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20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繼母不慈、萬人迷穿成戀綜女配、執(zhí)燈者、八十年代公主紀(jì)事、穿成年代文反派的漂亮后媽[七零]、盛放、在海島當(dāng)后媽養(yǎng)娃對照組[七零]、借我溫柔、爾爾、你和陽光我的未來
柔情沒一會,福寶就來了,偷偷摸摸的好奇,抱著汪汪說:“福福也要抱抱~” 最后就成了合家歡。 顧兆暗地里磨牙,有了孩子,夫夫的二人世界就大打折扣,幸好就這么一個,不能打。 夜里點(diǎn)著燈晚飯。 黎周周才想起來鏢師怎么說,顧兆說:“鏢師老大說再考慮考慮,要問過其他兄弟意思,你相公辦事放心,我看我已經(jīng)勸說的六位鏢師十分心動了?!?/br> “兆兒又說啥唬人了?” 顧兆:…… 他在爹心里到底啥形象啊。 鏢師的根是在京里,不大不小的鏢局,要養(yǎng)一大家子人,快有六十來位了,因?yàn)樗麄兞藖磉^南邊,才被梁子致挑了護(hù)送師弟到昭州。如今京里還有一位看家,照顧老弱婦孺。 鏢師們走南闖北賺的是辛苦錢,房子也是買的大雜院。這次來昭州,梁大人給的銀錢太豐厚了,跑這么一趟,一大家子能過兩三年的安穩(wěn)日子。 該娶妻的娶妻,該嫁人的嫁人。 顧兆:“……原先是十個拜把子的兄弟,后來走鏢送貨,先后折了兩位性命,重傷了一位,如今就剩下七人,這些鏢師很有義氣血性,一直養(yǎng)著早走兄弟的家屬,重傷的也要看病吃藥。” 京里雖然物價高,可走鏢機(jī)會多。 “我也不算是吹大餅,只是先請他們多留半年看看,我看有些動搖。”鏢師一年到頭都在外頭飄零慣了,沒時下村里人那種扎根故土難遷的不舍,舉家搬遷到另一個地方扎根,這對鏢師來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日子能過的紅火就好了。 不過如今也不急,先讓鏢師們考慮考慮。 昭州城大年初一不拜年不走動,初二時,黎家一家?guī)Я硕Y去了陳大人府邸,這次陳大人沒關(guān)門謝客,不過顧兆一進(jìn)門,還沒張嘴拜年吉祥話,陳大人先說:“說好了,不許談亂糟糟煩人的公務(wù)?!?/br> “……”顧兆便笑了下,說:“陳翁新年好,我家臘八時腌了臘八蒜,今日抱了一小壇過來,正好下飯,您試試看?” 陳大人是中原人,飲食習(xí)慣同黎家差不多,到了昭州那時候雙親還在世,也做臘八蒜臘八粥,可后來陳大人母親水土不服,一場風(fēng)寒便去世了,獨(dú)留陳大人的父親一人,可在昭州越久,陳大人父親思念家鄉(xiāng)之情越濃,是心心念念要回去,直到死,都沒等到兒子調(diào)任。 雙親去世,陳大人深受打擊,潦倒無心管事許久,后來對著鄉(xiāng)音家鄉(xiāng)食物也有些避開,慢慢的陳夫人也不做了,話都說起昭州話。 一晃多年,陳大人老了,愛回憶時,才驚訝發(fā)現(xiàn),家里孩子一大半都和昭州有瓜葛,同他一起來的妻子也是滿口昭州話,他想找人聊聊天嘮嘮嗑,身邊竟無一人會官話鄉(xiāng)音。 當(dāng)初避開不提,如今想了思念了,就是陳夫人再親手做故鄉(xiāng)吃食,也不是那個味了。 如今的陳大人聽小顧說完,也不看旁的禮,而是說:“哪呢哪呢,我瞧瞧,先給我來一小碗面條,我就著吃,給你阿娘也送一份過去。”后者是跟大郎說的。 陳家大郎隨父來昭州時七歲,如今已經(jīng)快四十了,早忘了家鄉(xiāng)味。 不曉得父親這么著急一壇子蒜為何,也不是什么貴重禮的。想著是這么想,陳家大郎還是安排下去了,拎著食盒裝了一小碗的臘八蒜親自送到了母親院子。 陳夫人是兒孫繞膝,一副天倫之樂和樂相,見大兒子過來了,問手里拿的什么,還親自送過來,等一聽,拿了筷子夾了一顆送口里,當(dāng)時眼里就泛起了淚花。 “這個味,就是這個味?!标惙蛉搜劭艏t了濕了。 孩子們嚇一跳,陳夫人擺擺手說無事,是高興的開心的。 前頭陳大人也差不多,面也沒吃幾口,連著吃臘八蒜,吃著吃著就哭了起來,想他母親了,以前在村里時,有一年日子艱難,他連著沒考上落榜,家里快供不起他念書科舉,全家緊著困難著,過年桌上一道葷腥都見不到,母親便拿出來了臘八蒜。 說這次腌蒜,她糖放多了,甜甜嘴,來年定好…… 陳大人嚎啕大哭,“……母親父親兒子對不住你們啊,說好了等兒子考上了功名,讓母親父親好好享福的,可是福在哪里啊,兒子對不住你們……” 顧兆是默默退了出來,替陳大人關(guān)上了門。他在外頭站了許久,聽著里頭老者的痛哭,猶如稚子一般,陳大人是這個時代沒關(guān)系沒門路寒門讀書人的縮影。 陳大人在昭州掙扎過,想做政績,目的是為了調(diào)回去。 當(dāng)日他去安南,安南縣令也如陳大人般,聽到他能給添政績才心動,兩眼放光,愿意好好干??申惔笕撕煤酶闪?,到頭來還是沒回去。 一般的政績不成,要大,要把昭州做成人人爭相恐后想來的州,成了緊俏的地方,這樣便有新的官調(diào)過來,想回去的便回去了。 第111章 建設(shè)昭州11 屋里聲音漸漸沒了。 房門推開,咯吱一聲,陳大人抱著一碗臘八蒜碗抬著袖子擦了擦臉,聲音略有幾分沙啞蒼老說:“讓小顧看笑話了?!?/br> “爹,是我,大郎?!标惣掖罄勺吡诉M(jìn)來,手里端著銅盆,放在竹榻上的矮幾上,擰了熱帕子遞給爹。 陳大人見是自家兒子,便沒剛才遮掩的客氣了,接了帕子擦了一把臉,聲音在帕子里悶悶傳出來,“怎么是你,小顧呢。” “黎家人在偏廳說話,我媳婦兒孩子陪著,爹放心吧?!标惣掖罄捎质堑沽怂f給爹,順勢坐在竹榻另一旁,說:“爹,我剛給阿娘送了臘八蒜,阿娘吃了也哭了,我不懂,這蒜有啥稀奇的,也嘗了口?!?/br> 陳大人:“如何?” “我想起了以前在村里時,其實(shí)記憶都遠(yuǎn)了,具體的早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村里的那棵大棗樹,我愛爬上頭,底下二娘在給我指哪顆大那顆甜?!标惣掖罄烧f起來,撓了下頭,“其實(shí)說起來剛到昭州的時候,我還挺高興,天天能有rou有魚蝦吃,都是我沒見過的,現(xiàn)在一口蒜,想到了小時候,心里五味雜陳的我也說不上來?!?/br> 陳家大郎到昭州時七歲,記憶不深,也頗有酸楚回憶,更別提上頭的長輩,家鄉(xiāng)土地孕育長大,根都是深深埋在那里的,走了人,根還在。 “也不知二娘如今怎么樣了。”陳大人不由思及二女。 陳大郎:“爹,二娘嫁到外頭去了,比在昭州好,當(dāng)初也是您和娘同意的。” “昭州這地偏遠(yuǎn)又苦窮,我困在此處已經(jīng)夠了,她去外頭好?!?/br> 陳家二娘當(dāng)初十五歲時,嫁給昭州城一秀才。該秀才祖上曾經(jīng)當(dāng)過官,如今沒落了,家中清貧,人有幾分傲骨和學(xué)問,陳家給女擇親,看來看去挑中了這位秀才。 陳大人助其科舉,次年秀才便考中了舉人,陳家嫁女,后來這舉人進(jìn)京趕考,名次不是很靠前,是個同進(jìn)士,陳家塞了錢,給這位女婿某了個中原地帶的縣令。 “二娘隨夫一去已有二十多年了……” 陳大人感慨,也不知如今安好。陳家大郎只能安慰。父子二人說了會話,不好把客人晾著太久,陳家大郎伺候爹換了衣裳,這次去了偏廳。 偏廳中。 福寶跟陳家最小的孫子聊天玩耍,第一次來時見過面,當(dāng)時福寶不會昭州話,陳家孫子不會官話,兩個小朋友又是第一次見面,十分客氣,互相拿眼神看,如今好了。 “……改日楷哥哥來我家玩呀,我有汪汪?!?/br> “你家中養(yǎng)了小狗?真好真好?!标惪瑵M臉艷羨。 陳家小孫過了年六歲,大名陳楷,孫子一輩都是擇‘木’字。前頭兒子輩的孩子,陳大人沒發(fā)跡前都是隨便取的,陳家祖祖輩輩都是農(nóng)民,也沒什么家族底蘊(yùn),到了孫子這輩才講究起來。 就和黎家一般。 黎大分了家后,黎家人口少,如今一家子祖孫三代算上才四口人,這會黎大看著陳家的子孫興旺,不由羨慕,說:“小楷來我家和福寶一起玩。”這哥哥帶弟弟的,雖是別人家的,好歹府里頭熱鬧一些。 “福寶,你第一次來時說的是什么話?我都聽不懂?!?/br> “我阿爹說了是官話。” “那你教我陳楷怎么讀?” 兩孩子就一言一語的開始學(xué)了起來。陳大人進(jìn)來聽到孫子講官話,臉上的神色和軟慈愛說:“好好,小楷學(xué)官話好,以后啊興許能用上?!?/br> 兒子輩不頂事,書念不好不開竅,就靠孫子輩了。 眾人又是起來寒暄,客套完了落座。黎大跟陳大人之前是說不到一起去,身份不同,陳大人做官的,雖然沒架子但好歹做了三十多年的官,威嚴(yán)是有的,再者讀書文人想法也不同,可如今陳大人添了幾分鄉(xiāng)愁,主動聊起來中原事,說起吃喝、村里的莊稼,這可不是對黎大的胃口了。 “……當(dāng)日父母在田中勞作,我去了一次,回來提筆都拿不起?!标惔笕讼肫饋硪酝υ?。 黎大則說:“兆兒也是,走路去鎮(zhèn)上一趟,回來能去半條命?!?/br> 陳大人哈哈笑。 顧兆:…… 黎周周在旁輕笑,拿了瓜子遞給相公,顧兆接了一顆顆剝著殼,一會一小把的瓜子仁全塞到周周手掌心里,黎周周低頭看了手心的瓜子仁,眼底都是笑。 “不許打趣我了。”顧兆磨牙湊過去說。 黎周周:“好,知道了。”在肚子里頭偷偷笑。 夫夫倆小舉動被陳家媳婦看到眼底,不由心里羨慕,聽說顧大人還是入贅到了黎家,也是成親許久了,怎么還是如此的恩愛。 說了會家鄉(xiāng)事,陳大人喝了口茶,突然說:“小顧,你那路修的如何了?五個府縣可有什么煩惱事?!?/br> 顧兆略是詫異,進(jìn)門前陳大人自己說了,不談公務(wù)的,不過詫異歸詫異,小顧很快就上道了,說:“其他的我都還好,唯獨(dú)就容管的縣令,可沒把我氣——”大過年的不說晦氣字。 “氣壞了?!?/br> 小顧改口。 陳大人說:“李家的姑爺啊,是有些麻煩,這人坐在位置上二十年沒挪過,十分蠢笨,讓捉個雞,是連一片雞毛都不剩?!?/br> “我想著容管吉汀當(dāng)?shù)乩罴仪闆r復(fù)雜了,讓昭州城的李家去管?!鳖櫿渍f了心里想法,陳大人在當(dāng)?shù)囟嗄辏人赖纳睢?/br> 陳大人略想了一會,說:“昭州城的李家,你拿什么吊著李家給你干活?再者,李家過去了,也動不了當(dāng)?shù)氐睦钍弦蛔??!?/br> “許權(quán),還有陳家做輔,我也沒想把當(dāng)?shù)乩罴页?,只是不想李家?dú)大,除了壞的惡霸,留下好的,扶持其他姓氏……” “怎么還有陳家的事?” 顧兆解釋了下,陳大人聽了一會就覺得這法子好是好,但有一點(diǎn),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你說了如此多,可容管吉汀兩府縣多是產(chǎn)魚蝦蟹,你扶持那么多姓氏做這個,利益相爭的事情,只會大打出手越來越亂,受苦遭罪的是底下百姓。” 陳家收魚蝦蟹,李家也收,王家也收,各家都收了,不給我家給他家,便招人記恨上了,當(dāng)?shù)貏萘μ?,容易讓百姓為難的。 “有其他產(chǎn)業(yè)。”顧兆大概說了下,“椰子、玻璃是好東西,不過我還沒琢磨出來,如今先修路,開了年蓋工廠,還有搞物流運(yùn)送,昭州城吞不下我想往中原送去?!?/br> 陳大人正想著何為玻璃,椰子又怎么做買賣,那東西沉甸甸的,又大,占了地方,一車也裝不了多少個—— “去中原?”陳大人聽到后頭詫異了。 顧兆說對啊,不然昭州城肯定消化不了這些的。陳大人目光看了會小顧,今日聽這一些,如是天書,覺得小顧太過鬧騰了,不由說:“你這個太胡鬧,穩(wěn),求穩(wěn)?!?/br> “大人,如不大刀闊斧的改革,昭州便是幾十年如一日,下官來昭州就是白費(fèi)時間了?!鳖櫿卓戳嘶厝?。 陳大人幾次想動官威壓顧兆,可最后意興闌珊,說:“罷了罷了,你要胡鬧就去胡鬧,以后不用跟我說這些了,我不管了?!?/br> 跟他剛來昭州一般,吃過幾次虧,碰了幾個釘子就知道難了。 可憐昭州的百姓。 罷了罷了。 陳大人頓時沒了什么興致,留了黎家人吃了飯,便送客了。等黎家人走后,剛在偏廳玩的孫子陳楷上前,忐忑問:“爺爺,小楷還能去黎家找福寶玩嗎?” “……”陳大人一愣,而后摸了摸孫子的頭,“想去便去吧?!?/br> 黎家是走回去的,兩家近,天也沒黑,吃完飯散散步多好。福寶牽著阿爹的手,走一會就跑到前頭去了,然后蹦蹦跳跳的回來,如此自己玩的開心。 “剛陳大人是不是生氣了?”黎大有些擔(dān)心兆兒。 顧兆點(diǎn)頭,“幸好還由著我折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