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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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4-22 20:16:36~2022-04-23 20:32: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6008528 6瓶;微然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章 謝紓抬袖伸手,隔著衣裳輕托住明儀手腕,動作輕柔又不失禮節(jié),一靜一動皆是謝氏楷模該有的風(fēng)范。 他的動作優(yōu)雅謙和卻充滿了距離感。 明儀從謝紓眼里看出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敷衍,不滿地皺起眉。 “不是這樣子?!彼滩蛔∩锨皽惤x紓,伸手捉住他的手臂,做了個示范,“要恩愛,像這樣?!?/br> 手臂傳來桎梏感,謝紓指尖一僵,低頭看向明儀。她腳下踩著他的影子,正仰著頭看他,纖瘦的身軀幾乎倚在他手臂一側(cè),隔著衣衫隱隱能觸到她的心跳。 謝紓閉了閉眼。 三個月前,他收到了明儀向他提和離的家書。 明儀是成宣帝與王皇后的獨女,自小錦衣玉食嬌寵著長大,受不得一點怠慢,連手指被小刺輕輕扎了下都要哼哼半天,金貴地像籠子里難養(yǎng)的鳥。 誠然她本就是被豢養(yǎng)在宮墻里的芙蓉鳥。 美艷、驕矜又挑剔。 完全與謝氏所崇尚的相反。仿佛從初識起,便注定了他們不會是一路人。 謝紓從不覺得自己會和她有過深的交集,然而三年前“春宵度”那場局,好像注定了他與她牽扯不開。 無論當(dāng)初他們因何而成親,如今驟然提起要和離,謝紓心里有些復(fù)雜。 于眼下朝局而言,他不希望結(jié)束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但若明儀堅持要分開,他也無意強求。 不過事態(tài)的發(fā)展似乎和他預(yù)想的不太一樣。 明儀示范完恩愛動作,松開謝紓的手臂,別過臉輕咳了幾聲:“差不多就是這樣,懂了嗎?” 謝紓未出聲,不置可否。 明儀復(fù)又將手伸到謝紓跟前,道:“換你來?!?/br> 謝紓盯著她的手看了會兒,沒有動作,只問了明儀一句:“你的腿腳可有何不便?” 明儀臉色微變:“這跟我的腿腳方不方便有何干系?” “自然有?!敝x紓不緊不慢道,“府門前臺階并不高,且坡度極緩,若是你腿腳沒有不便,輕易便能下來,不需要攙扶。” 明儀嫣紅的唇往下一彎,神情略顯僵硬,冷哼了聲:“我讓你扶,是為了能在人前裝得恩愛些,不然你以為我很想跟你親近?” 謝紓語氣平淡地回她:“我不認(rèn)為在人前恩愛有必要做這般刻意的舉動。” 明儀:“……” 話不投機半句多。明儀收回伸在謝紓跟前的手,轉(zhuǎn)身撇下他,徑自一人朝馬車走去。 謝紓行事作風(fēng)一慣如此,冷靜理智,從不做無意義的事,對任何人任何事態(tài)度都極其淡漠,沒有例外。 來接明儀的馬車是謝紓平日出行慣用的,上馬車的踏板乃為身形挺拔修長的男子所設(shè),于明儀這般纖瘦的女子而言,這塊踏板就顯得稍高了些,不太好踩。 再加上今日明儀身上穿的是折枝芙蓉刺繡粉紫長裙,裙擺繁復(fù),不方便邁開步子,就更難踩上去了。 明儀站在馬車前,眉心蹙了蹙。 謝紓走到明儀身側(cè),朝她伸手:“臣扶殿下上去?!?/br> 明儀想到剛剛謝紓那副不情愿碰她的樣子,一口悶氣堵在心頭,拍開謝紓伸來的手。 “不必?!?/br> 她提起自己裙擺,強撐著抬腳,吃力地用鞋尖去夠踏板,在試了多次無果后,生起一絲羞惱。 謝紓輕嘆了口氣,從身后扣住她的手臂,輕輕一提,帶著她一同上了馬車。 他掌心的力道很穩(wěn),動作又快,明儀尚未反應(yīng)過來,腳掌已穩(wěn)穩(wěn)地落在踏板上。 她下意識回過頭,謝紓正站在她身后,寬闊平穩(wěn)的肩與她目光齊平,身上淺青色長袍隨風(fēng)揚起,隱隱勾勒出他腰帶之下的窄腰長腿。 他的手還緊扣在她的臂膀上,明儀臉上浮起一絲別扭的紅,怔在那兒一動不動。 謝紓松開手,不咸不淡地朝她丟下一句:“無意義的逞強,沒有必要?!?/br> 明儀:“……”我看你的嘴也沒有必要長在臉上。 兩人進(jìn)了馬車車廂,車廂還算寬敞,明儀沉著臉地坐到離謝紓最遠(yuǎn)的斜對面。 謝紓偏頭朝她看了眼。明儀撇開頭,躲開他的視線,一言不發(fā)朝馬車車窗外望去。 兩人默契地回歸沉默,馬車車窗外風(fēng)景一一略過,不久后宜園到了。 下了馬車,抬頭便可見門上懸掛著前朝書法大家親筆所提的匾額,整座園子古樸中透著雅致,雖舊了些,但不失底蘊。 宜園管事劉永匆匆迎了上來,忙吩咐手下人幫著把馬車上的行李卸下來,又遣了幾個年長知事的婢女引著明儀進(jìn)園子。 隨后劉管事朝謝紓稟道:“王爺,方才宮里又送來了好些折子,正等著您批閱?!?/br> 因新帝年幼,自其繼位以來,不僅批過的奏折都要送去給攝政王復(fù)閱,許多繁瑣冗雜的朝中要務(wù)也需攝政王處理。 自攝政王歸京后,忙得幾乎連闔眼的時辰都沒有。 “知道了?!敝x紓應(yīng)了聲,朝洗墨堂而去。 洗墨堂位于宜園北面,沿著鵝卵石鋪就的石子路,穿過一片翠竹林便到了。 此處安靜清幽,謝紓便將此地設(shè)成了書齋。 堂前有一處引自后山的泉水,可用以洗墨、煮茶,因此得名洗墨堂。 沉悶的午后,陽光透過雕花紙窗照進(jìn)書齋,在青石地磚上映出斑駁光點。 謝紓坐在書案前,提起朱筆,翻開堆放在一旁的折子,一冊接著一冊,陷入了習(xí)慣的忙碌當(dāng)中。一切仿佛都如往日一般,一成不變。 線香氤氳,一室寂靜。 窗外偶有幾聲細(xì)碎的人語傳來,謝紓執(zhí)筆的手一頓,抬眼朝窗外望去,隔著蔥郁的翠竹林望見那一抹熟悉的嬌艷。 她本就是盛極的顏色,站在古樸園中的園中無比顯眼。 謝紓望著遠(yuǎn)處的明儀,不知怎地,右眼皮跳了跳。 此刻,明儀正逛著園子,臉上神色不悅。 自進(jìn)園子起,明儀就對園中老舊素凈的陳設(shè)頗為不滿,整座園子死寂、沉悶,透著和謝紓?cè)绯鲆晦H的疏離和冷淡。 提起謝紓,就想起方才他來接她時說的那些冷言冷語,明儀心里竄起幾束難滅的火苗,想到之后還要同謝紓這個混蛋一起住在這個破園子里,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跟在明儀身后的一群仆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為首的劉管事悄悄捏了把汗。 攝政王夫婦素來感情不睦,成親三年,長公主從未踏足過宜園一步,今次是劉管事頭一回與長公主相處。 他早就聽聞長公主難伺候,而今看來,這位主的脾氣似乎是真不怎么好的樣子。 劉管事心中難免有幾分忐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眼前這位祖宗。宜園這份活計,他也是托了人費了好大勁才得來的,全家老小都指望著他,可不能出什么差錯。 明儀在宜園轉(zhuǎn)了一圈,眉頭深皺:“我覺著這園子需好好修葺一番?!?/br> 劉管事忙應(yīng)道:“殿下說得是,這園子有些年份了,先前王爺吩咐過,若是殿下對園子有什么不滿的地方,可著人修繕一二。殿下只管跟老奴說便是。” 明儀面色無波地點了點頭。 “這園子里的欄桿、門窗、桌椅都舊成什么樣了?這爛木頭隨手一掰都能拿去當(dāng)柴燒,全給我換了,換成紫檀木或是黃花梨,堂前的椅子全部嵌上松花石,桌面要漆心的,欄桿上必需雕上像樣的紋飾……” “整個后花園就種了這么幾株草,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西北荒地呢。給我把這幾株草拔了,全換成十兩一株的名品牡丹。再請十?dāng)?shù)專人悉心打理,務(wù)必不要讓我看見任何枯枝爛葉?!?/br> “還有那邊的水坑……” “殿下那是青蓮池。” “浴盆那么大點地方,也好意思叫池?填了重挖,新池也不必太大,自西向北貫穿宜園便可。池心處可建一座八角涼亭,不至于讓池子看著太過單調(diào)。池邊再裝一排水力轉(zhuǎn)動的風(fēng)扇,以供排解酷暑?!?/br> “本宮的衣裳不能堆在倉庫發(fā)霉,西苑那空著的一排客房全給我拆了,改成儲衣房?!?/br> …… 劉管事掏出帕子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 這、這是修繕一二?差不多快折騰得把整個園子都換了,起碼也得花上萬兩。攝政王把祖宗接回來,怕不是想做散財童子。 “暫就這些吧,其余的容我再想想?!泵鲀x說著,目光朝劉管事看去。 劉管事打了個激靈,生怕明儀一個不高興要把他也給換了。 明儀盯著他看了會兒:“你這身衣裳也太舊了吧,著實礙眼。我身邊的人不能穿舊衣,吩咐下去,請裁縫為府中每人添衣,以后按例每月添一次?!?/br> 劉管事愣了愣:“是、是。” “還有,我身邊的人不能太磕磣,吩咐下去,園里每人每月工錢多添三成,辦事得力的,年節(jié)可多領(lǐng)三個月工錢?!?/br> 劉管事瞪著眼張了張嘴。 明儀揚了揚眉,瞥他一眼:“怎么?你有不滿?” 劉管事忙擺手:“沒有,沒有?!?/br> 每個月都能添新衣,月錢還漲三成,有這么好的事,怎么也得值得喊一句—— “殿下英明!” 謝紓端坐在洗墨堂,隔著一片翠竹林,聽見眾人齊聲高呼“殿下英明”的聲音。 未過多久,劉管事帶著長長一串清單來了洗墨堂,將明儀覺得住不慣的地方跟謝紓交代了一遍。交代到最后,眼角余光掃了眼正在批奏折的謝紓,聲音忽輕了下來。 “這細(xì)細(xì)算下來,修葺宜園約需一萬八千兩左右,您先前只吩咐了修繕一二,眼下這花銷比原先預(yù)想的多了十倍不止。” “另外長公主還以您的名義為自己添了一批的首飾,說是為了彰顯您與她之間深厚的夫妻情分,總共兩千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