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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 第12節(jié)

    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三天三夜,那還不得被榨成人干!

    明儀一驚,驀地睜眼,剛想開口辯解什么,卻對上謝紓近在咫尺的臉。

    他離得很近,只要再稍稍往前,便能壓上她的唇。

    明儀緊抿著唇瓣繃著不敢動彈,良久卻不見謝紓有動作,疑惑地睜圓眼看他,仿佛在問:“不繼續(xù)嗎?”

    謝紓松開她,只淡淡回了句:“我齋戒。”

    齋戒自然是不能行夫妻之禮的。

    明儀愣了愣,自方才起一直繃在腦中的弦,頃刻間松了下來,心中百味交雜。緊繃的身體似xiele氣一般軟了下來。

    特意換上的藕荷色寢衣,此刻變得有些扎身。仔細修剪過的指甲,顯得刻意無比。

    她自嘲般地“哦”了聲,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

    就在她毫無防備地張開緊抿的唇瓣那一瞬,謝紓傾身吻了進來。

    明儀:“……”

    明儀:??。?/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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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明儀毫無防備,完全招架不了謝紓的侵襲。她張口卻被堵得透不過氣來,手足無措地抓住他的背。

    明儀滿心羞憤,暗罵他“偷襲”,謝紓卻用行動告訴她,何謂“兵不厭詐”。

    她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責問身上人:“你說、說好的……齋戒呢?”

    謝紓沒答。

    這戒,三年前便破了。他們是夫妻,她既想要,他沒有不給的道理。

    吻愈濃,藕荷色寢衣順著榻邊滑落,明儀顫顫地閉上了眼。

    正是疾風驟雨來臨前夕,門外卻忽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明儀:“……”

    謝紓沒理會敲門聲,動作未停,門外的敲門聲卻越來越急促。

    門外的乘風隔著門朝里喊道:“啟稟王爺,江南道傳來急報,陛下著您立刻進宮?!?/br>
    大半夜傳喚,必然是出了不小的事。

    謝紓閉上眼輕嘆一聲,迅速回歸理智,安撫性地用唇碰了碰明儀的眼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藕荷色寢衣,一點一點替她系上。

    “抱歉,你我來日方長?!?/br>
    這句話暗涵的意思便是以后有的是時間,今日便不做了。

    謝紓冷靜地丟下這句話,套上外袍便出門了。整個過程面色不改步伐平穩(wěn),仿佛絲毫未被方才做的事牽動情緒的樣子。

    明儀軟趴趴地靠在玉枕上,抬手撫上自己方才因情動而漲紅發(fā)熱的臉頰,努力平復氣息。

    她側(cè)頭望見窗外謝紓漸漸消失的身影,莫名想起三年前的新婚夜,心里有些煩悶,咬了咬唇,自顧自翻了個身閉上眼。

    誰要跟他“來日方長”?

    謝紓這一走,連著幾日都未回宜園。

    那日夜里傳來急報,說是江南道一帶突發(fā)水患,沖毀了堤壩,致使良田盡毀,百姓流離失所。

    此番災情頗為嚴重。如何處理被沖毀的堤壩,如何安置百姓,以及預防災后時疫及流匪,皆成問題。

    很快便到了三月三花朝節(jié)。京中貴眷相約一道前往京郊廣濟寺踏青賞花,明儀自然也受邀在列。

    此次踏青之所以選了廣濟寺,不光是為著廣濟寺后山風光優(yōu)美,也是為著去寺里給此次水患的災民祈福。

    為此明儀特意穿了一身素淡的。寬袖的白絹衫,配上簡單的團花紋鵝黃裙,外搭一件素羅帔子,綰了個雅致的朝云髻,只略略戴了幾支鏤空白玉蘭花簪。

    繞是這般素凈的便裝,也難掩她嬌艷容色。

    明儀到了廣濟寺,由婢女扶著從馬車上下來,抬頭那一瞬間,廣濟寺門前眾人都不禁為她這般好顏色所攝,愣了片刻。

    眾人回過神來,忙走上前向明儀行禮,明儀免了他們禮,目光一撇,恰好掃見了擠在眾女眷中的姜菱。

    說起來自那日過后,令國公府便諸事不順。

    先是令國公夫人放印子錢惹出人命官司,被請去京兆府衙門大牢蹲了兩日。

    人命官司倒是與其牽扯不大,只她好日子過慣了,在大牢里呆了兩日,活似去了半條老命。

    身上的痛也罷了,那老臉也丟盡了。

    好好一個勛貴世胄,竟學那不入流的去放印子錢,真當是辱沒了門風,傷風敗俗之至。

    這事風波未消,令國公次子又在其父大壽當天與父親姨娘私通,被當場捉jian在床。氣得老令國公當場暈厥。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當日此事便傳遍了京城。

    這家人別是有什么私通的血統(tǒng)吧,什么表妹庶妹也就罷了,竟連親爹的女人也不放過。

    一時間令國公府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御使言官自不會放過這一家子的爛事,參了他一個私德有虧行為不端。

    鄭柏原本還指望著過陣子能升遷,如今令國公府出了這么些丑事,他不僅升遷無望,還被牽連停職反思。

    他當初能得這肥差平寧侯多有助益,如今他早已不是平寧侯的姻親,怕是起復無望了。

    除此之外,令國公先前請封鄭柏為世子的折子也被退了回來。

    其實京中勛貴偷偷放印子錢的何止他令國公府一家,且那令國公次子又不是個傻子,偷腥偷習慣了,哪有那么容易被當場捉住。

    這些事背后自是少不了平寧侯在暗中推波助瀾。

    那日過后,姜菱徹底從過去走了出來。如今瞧著面色紅潤,整個人都有了精神氣。

    姜菱收到明儀掃來的眼神,立刻小步跑到她跟前。

    明儀疑惑地盯了她一眼:“你過來做什么?”

    姜菱理直氣壯:“不是殿下你叫我來的嗎?”

    明儀迷惑:“我何時叫的你?”

    姜菱答曰:“嘴巴沒叫,眼睛叫了?!?/br>
    明儀:“……”這樣也可以?

    行吧,正好她也有事要問姜菱。

    那日她同程茵在假山旁說起她和謝紓的事,正巧姜菱就在附近,也不知她聽見什么沒有?

    其實她原本打算當時就問的,可那會兒姜菱正哭得狠,她便沒開口。

    “對了?!泵鲀x試探著道,“那晚你一直都在假山后?”

    姜菱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

    還沒等明儀把話問完,姜菱便答道:“聽見了?!?/br>
    明儀:“……”

    “不過殿下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外泄露半句?!苯馀e拳篤誓道,“與人交友,最重要就是講義氣?!?/br>
    明儀嫌棄地瞥她一眼:“誰跟你是友?去歲中秋燈會你的狗還咬破了我的裙擺。本宮還沒找你算賬!”

    姜菱狗腿道:“這便叫做不打不相識?!?/br>
    明儀:“……”這是什么歪理邪說?

    姜菱摸著腦袋朝明儀笑出兩顆小虎牙。

    自新帝繼位后,自家哥哥搖身一變成了侯爵,她也跟著成了京城貴女,可她這幾年在京城過得并不舒坦。

    她不習慣京城錦衣玉食的日子。那些京城貴胄面上一團和氣,心里卻一點也瞧不上她的出身。嫁入令國公府后,府里人總明里暗里指摘言行不得體。鄭柏也嫌她不懂風花雪月,也不會撫琴弄畫。

    她收了性子,努力學規(guī)矩禮數(shù),卻總也不能讓那些人滿意。

    但長公主和那些人不一樣。

    姜菱忽由心而發(fā)感慨了一番:“我覺著殿下和攝政王極是相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br>
    “是、是嗎?”明儀面頰一紅,“你還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

    崔書窈正巧在這時從一旁經(jīng)過,聽見姜菱所言,心中暗嘲:配什么配?王八配綠豆的配嗎?

    待人都到齊了,廣濟寺的主持親自引著眾女眷去了大殿金身佛像前參拜祈福。

    參拜過后照例添了不少香油錢。而后便由寺中僧人帶著去了齋堂用齋。

    齋堂地方不大,眾女眷圍坐在一起用齋,齋菜是每人定量的。

    廣濟寺乃是清修之地,齋堂的齋菜出了名的寡淡粗糙。明儀素日里吃用精細,外加此刻確實無甚胃口,便未用。

    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偏崔書窈閑得慌多嘴道:“殿下錦衣玉食慣了,自是用不下這齋菜的。只這祈福過后的齋菜是在菩薩跟前供過的,可剩不得,沒得冒犯了神靈,這福可就白祈了?!?/br>
    這話不光是暗諷明儀平日做派驕奢不知民間疾苦。

    祈福這事多是求個心安,靈不靈的也看機緣??纱迺耗窃捓镌捦獾囊馑?,若是明儀不用完眼前這些齋菜,這次祈福有成效便罷,可若災情并未緩解,便是明儀的罪過。

    崔書窈本想拿話膈應明儀。

    誰知姜菱剛扒完了碗里的飯,未見飽,聽見崔書窈的話,朝那多出來的齋飯巴巴地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