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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 第22節(jié)

    明儀:“……”

    作者有話說:

    (注)出自李賀《馬詩二十三首》,李白《關(guān)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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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其實(shí)明儀從頭到尾就只是想從謝紓口中聽見“介意”兩個(gè)字,結(jié)果反被他堵了一通話,擺事實(shí)、論依據(jù)地證明了她的無理取鬧。

    看見謝紓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明儀不由生出滿肚子火。

    就算他后來想以主動(dòng)為她夾菜的方式想同她“示好”,明儀也沒順下氣來。

    用完晚膳,已是掌燈時(shí)分。

    謝紓?cè)チ讼茨每垂模鲀x早早回了長春院休息。

    云鶯伺候著明儀換上寢衣,卸下釵鬟后,便退了出去。

    明儀獨(dú)自靠在小玉枕上,望著西窗旁的那盞為謝紓而留的小油燈發(fā)怔,腦袋里只有一個(gè)念頭——

    今日的謝紓,不配讓本公主為他留燈!

    明儀憤然從臥榻上起身,走到窗前“咔嚓”狠心剪了燭心。

    燭火滅了,滿室暗沉,明儀摸索著回了臥榻,躲進(jìn)錦被之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閉上眼睡覺。

    可她閉著眼躺在臥榻上卻絲毫沒有睡意,翻來覆去,總覺得心中煩悶。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一陣令人熟悉的沉穩(wěn)腳步聲,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謝紓回來了。

    明儀停止翻來覆去,閉眼裝睡。

    她閉著眼,什么也看不見,只聽見謝紓衣衫擺動(dòng)之時(shí)的窸窣聲。

    他朝臥榻走來,緊接著坐在床沿邊上。

    明儀覺察到他在邊上,悄悄睜開一條眼縫偷看。

    卻看見謝紓的臉龐正朝自己慢慢湊近,漸漸地開始能感受到他輕柔的氣息吹打在自己臉龐。

    好好的他湊那么近做什么?

    總不會(huì)是要趁她睡著……偷親她吧。

    明儀心跳啪嗒啪嗒的,似要跳出喉嚨口,呼吸幾不可察地加快了幾分。

    可謝紓卻動(dòng)作忽然一頓,移開了距離。

    明儀:“……”

    正當(dāng)明儀放下戒備之時(shí),身上的寢衣嘩啦一下被掀開,她被謝紓的動(dòng)作一驚驀地睜眼。

    謝紓盯上她的眼睛:“裝睡?”

    明儀心虛撇開頭:“你、你要做什么?”

    謝紓笑了笑:“你說呢?”

    明儀扯過錦被遮住自己:“你別想做那種事。我還沒消氣,且我身上有傷,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敝x紓應(yīng)著她,從一旁的小桌幾上取了白玉散痛膏來。

    “上藥。”他邊說,邊將散痛膏涂在她淤青處。

    冰涼的藥膏覆在傷處,激得明儀陡然一顫,她閉上眼由他上藥。

    謝紓望著她白皙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斂眸不語,過了好半晌才問道:“你今日去馬場是為了想騎馬?”

    明儀低低地“嗯”了聲。她想說些什么,卻又覺得無需她多言,謝紓也能明白。

    謝紓輕嘆了一聲:“我可以幫你?!?/br>
    明儀眼睫微顫:“你……怎么幫?”

    謝紓道:“三日后晚上,我應(yīng)是得空的,去皇家馬場等我,我教你?!?/br>
    上完藥,謝紓起身欲走。

    明儀抱著錦被,朝他離去的身影望去:“今晚又……不留下?”

    “抱歉。”謝紓垂眼,“出了些急事,我需進(jìn)宮一趟?!?/br>
    說完這話,謝紓便推門走了。明儀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有些走神,一時(shí)忘了自己還在生他的氣。

    三日后日,平寧侯府后花園。

    明儀正拉著姜菱挑三日后要用的馬具。

    姜菱剛往嘴里塞了塊小米糕,巴掌一鼓一鼓地道:“聽聞近日攝政王公務(wù)纏身,忙得連好好用膳的功夫都無,可他還答應(yīng)今晚特意抽出空來,教你騎馬。看得出來你對(duì)他很重要。”

    明儀微紅著臉,撇開頭去:“是嗎?可他都不介意別的男子送我重禮,還拿話堵我?!?/br>
    姜菱方才就聽明儀罵過這事了,根據(jù)她比明儀多與男子相處三年的經(jīng)驗(yàn),她道:“我覺著他那是吃醋?!?/br>
    明儀:“吃醋?”

    姜菱抿了口茶湯:“你想啊,攝政王平日一向都果決少言,昨日你一說改嫁不錯(cuò),他便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道理,還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說什么,但愿殿下的有情郎長命百歲,無有不測。這話多少帶了點(diǎn)酸勁?!?/br>
    “他說了那么多遠(yuǎn)嫁回紇的不便,還不就是舍不得你的意思?!?/br>
    “是這樣嗎?”明儀雖然嘴上這么問著,心里卻覺得姜菱這一通分析不無道理,莫名生出一種愉悅,可愉悅過后,又有些不確信。

    謝紓看著著實(shí)不似那會(huì)拈酸吃醋之人,且他若真介意,為何不直接告訴她。

    明明只要“介意”兩個(gè)字便可解決之事,他卻偏要繞著彎子,多費(fèi)口舌呢?

    明儀在平寧侯府坐了會(huì)兒,便打算回宜園,姜菱送她出府,臨走前明儀瞧見平寧侯夫人正提著一食盒玉露糕,讓小廝送去宮里。

    “阿兄追隨攝政王,近日忙得腳不著地。這玉露團(tuán)乃是阿兄最喜愛的點(diǎn)心,阿嫂每日都親自做了,吩咐人給阿兄送去?!苯獾馈?/br>
    平寧侯夫人聽見這話笑了笑:“只盼著你阿兄日日都能嘗到我的心意?!?/br>
    難怪人人都說平寧侯夫婦恩愛非常。

    明儀望著那食盒玉露糕,似受到了什么啟發(fā)。覺得也該讓謝紓嘗到她的“心意”,以此來證明他們之間的恩愛。

    一回到宜園,明儀便直奔膳房。

    只明儀一走近庖廚之地,就被里頭一陣刺鼻的油煙給熏了出來。

    明儀:“……”

    這絕對(duì)不是本公主能呆之地,明儀覺得自己一息都不能忍。

    就算謝紓有命吃到她的心意,她也沒命去做!

    罷了,是他謝紓沒有口福,無法品嘗她的心意。

    等等!

    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就是要他嘗到她的“心意”嗎?

    皇宮,宣政殿內(nèi)。

    坐在上首的謝紓支額不語,抬眸間壓迫感十足。

    底下眾臣皆垂著首不敢做聲。

    殿內(nèi)氣氛陰沉得可怕。

    坐在一旁的小皇帝,抬眼偷望自家舅舅那張森冷的臉,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母親去得早,父親又是個(gè)不中用的,自幼跟著謝紓,自然明白,此刻謝紓面上雖看不出什么,心中卻正怒。

    怪只怪今早自江南道傳來密報(bào)——

    朝廷撥下去八十兩賑災(zāi)銀,真正落到實(shí)處的卻只剩三十萬兩,其中竟有五十萬兩雪花銀不翼而飛。

    其實(shí)賑災(zāi)銀自京城下達(dá)各地后,數(shù)目都會(huì)比朝廷撥下去的要少一些。

    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

    各地有各地的“規(guī)矩”,只要少的數(shù)目不大,上頭一般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當(dāng)做不知道。

    可這回竟少了五十萬兩之多。

    撥去江南道的賑災(zāi)銀少了這么多,定然與江南道節(jié)度使蘇晉遠(yuǎn)脫不開關(guān)系。

    只此刻站在宣政殿內(nèi)眾臣,沒有一個(gè)人敢提江南道節(jié)度使蘇晉遠(yuǎn)之名。

    原因無他。

    江南道節(jié)度使蘇晉遠(yuǎn),乃是攝政王“名義上”的父親。

    且三王之亂那會(huì)兒,若沒有蘇晉遠(yuǎn)出兵相助,如今的新帝怕也難登帝位。

    此人怕是“難”動(dòng)。

    平寧侯倒是“勇者無畏”提了一嘴,只是在場無人應(yīng)他。

    正是氣氛低迷之時(shí),守在殿門口的小黃門提著一只雕鴛鴦紅木食盒匆匆來稟。

    “啟稟攝政王,殿外有人來報(bào),說是長公主體諒您近日cao勞,特地派人送了您喜愛的點(diǎn)心過來,望您能嘗嘗她親自為您備下的心意?!?/br>
    殿內(nèi)眾臣聞得此言,皆是面面相覷。

    眾所周知,長公主是個(gè)“金貴”人,那是出門怕曬,喝水怕涼,十指絕不沾半點(diǎn)陽春水。

    也不知今日刮的是哪陣怪風(fēng),長公主竟然親自做了點(diǎn)心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