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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 第24節(jié)

    架空文,大周十三道和節(jié)度使采訪使那一段屬于拼湊加瞎謅,與真實(shí)歷史有出入,不要當(dāng)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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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深夜,皇家馬場(chǎng)。

    明儀靜坐在空闊的馬場(chǎng)邊上,望著夜色下青灰的草坪出神。

    玉梨悄悄湊到云鶯耳旁:“王爺怎么還不來?這都快亥時(shí)了?!?/br>
    云鶯朝她比了個(gè)“噓”的手勢(shì),示意她莫要多言。

    天上下起小雨。云鶯瞧了眼暗沉的天色,輕嘆了一聲,正打算勸明儀回去,遠(yuǎn)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是乘風(fēng)來了。

    明儀眼睛亮了亮,起身朝乘風(fēng)小跑過去,抬眼朝他身后張望:“他呢?”

    乘風(fēng)朝明儀躬身行了一禮,略低下頭,回道:“臨時(shí)出了樁事,今夜王爺他怕是來不成了,他吩咐讓屬下先護(hù)送您回宜園?!?/br>
    明儀愣了愣,半垂著眼“哼”了聲,轉(zhuǎn)身抬起下巴,對(duì)乘風(fēng)道:“行了,我知道了?!?/br>
    云鶯扶著明儀上了回宜園的馬車,一路上明儀異常靜默,連髻上簪子歪了也沒察覺。

    云鶯忍不住勸了句:“殿下莫要同攝政王置氣,想來王爺也是沒辦法才……”

    “我并未生氣。”明儀朝窗外漸大的雨幕望去,“我明白他的難處?!?/br>
    只是害怕等待和冷落。

    直至三更天,謝紓才審問完洪青嵩。

    洪青嵩倒是把那五十萬兩賑災(zāi)銀的去向都招了。

    那筆銀兩大部分都在江南道節(jié)度使蘇晉遠(yuǎn)手上。

    蘇晉遠(yuǎn)貪墨銀兩的手段并不高明,不過是些前人用慣的老法子,以次充好用霉米、谷殼之類的廉價(jià)物充作糙米,虛報(bào)賬目、挪用修建堤壩的公款之類的。

    這些法子明目張膽漏洞百出,當(dāng)?shù)貐s無有官員敢聲張。

    一則蘇晉遠(yuǎn)為一方節(jié)度使權(quán)大攝人。

    二則蘇晉遠(yuǎn)jian猾,他怕事情敗露,將部分賑災(zāi)銀當(dāng)做冰炭銀“孝敬”給眾官員,逼這些人與自己同流合污。

    如有不服者,則以家人相挾,或使其“病”死。

    手段簡單,凌厲果決,殘忍狠辣,卻極為有效。

    謝紓看著洪青嵩畫押的手狀,半晌無言。他吩咐刑部侍郎處理后事,便轉(zhuǎn)身離去。

    鐵窗之外,雨下得淅淅瀝瀝。

    謝紓從刑部大牢出來,身旁侍人立刻打了傘上前相迎。

    謝紓未接傘,騎著馬匆匆奔回宜園。

    宜園門前。

    劉管事掌著鯉魚蓮花燈將晚歸的謝紓迎進(jìn)園中,忙遞了干帕子給謝紓擦拭身上水跡。

    “您這么晚還趕路回來做甚?何不就近宿在宮里。這淋得滿身是雨,可如何是好?”

    謝紓未答話,接過他遞來的干帕子,只問了句:“殿下呢?”

    劉管事朝長春院方向望了眼,答道:“殿下一切都好,已經(jīng)睡下了?!?/br>
    謝紓朝臥房望去,見未亮燈,輕輕“嗯”了聲。

    劉管事:“您今日可用過晚膳了?”

    謝紓:“尚未?!?/br>
    劉管事關(guān)切道:“膳房留了點(diǎn)素齋,您不若先去用些?我再替您熬些姜湯驅(qū)驅(qū)寒?!?/br>
    “不必?!敝x紓道,“我乏了,先回臥房?!?/br>
    劉管事看了滿身濕透的謝紓一眼,委婉道:“您還是先洗干凈再回房的好,長公主喜潔?!?/br>
    謝紓回房的腳步一頓,輕嘆了聲,轉(zhuǎn)而先去了凈室。

    謝紓沐浴清洗一番后,回了臥房。

    明儀閉著眼,規(guī)律地呼吸著,似是已入眠。

    西窗旁的小油燈已經(jīng)燃盡。

    謝紓看著熟睡的明儀嘆了聲,把她踢開被子重新蓋到她身上,而后輕靠在明儀身旁躺下。

    一室寂靜,只聞得兩人此起彼伏的輕聲呼吸。

    謝紓端正躺在一側(cè),閉上眼欲睡。

    可身旁之人不怎么安分,忽然翻了個(gè)身,半邊身子壓在了他身上。

    謝紓睜眼:“……”

    她的唇貼著他的一側(cè)手臂,清淺的呼吸激起一陣癢意。

    謝紓冷著臉,抬手將粘在他身上的明儀輕輕推開。

    睡夢(mèng)中的明儀似察覺到了不適,迷迷糊糊換了個(gè)舒適的姿勢(shì)側(cè)躺。別的倒沒什么,只是這一側(cè)躺,寢衣隨著她的動(dòng)作被敞了開來,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膚。

    謝紓閉眼:“……”

    半晌后,他長嘆了一聲,起身將胡亂側(cè)躺的明儀擺放端正,動(dòng)作輕緩地為她將寢衣一點(diǎn)一點(diǎn)嚴(yán)絲合縫地拉上。

    做完這一切,謝紓重新躺了回去。

    本以為能好好睡下,誰知明儀卷走了他身上全部的被子。

    謝紓:“……”

    謝紓有些無奈,輕輕扯了扯被她抱成一團(tuán)的錦被,從她懷里扯回來了一點(diǎn),順帶著把掛在錦被上的明儀也扯了過來。

    她寢衣微敞,白皙的臉上是青絲壓出的紅印,長而密的眼睫隨著呼吸輕微顫動(dòng)著,唇瓣微張似迷迷糊糊地說著什么夢(mèng)話。

    謝紓低下頭,湊近去聽。

    她的呼吸輕打在他的側(cè)臉,一下又一下。

    好半天,才從嘴里吐出一句。

    “夫君?!?/br>
    謝紓閉了閉眼極輕地悶哼了一聲。

    明儀做了個(gè)夢(mèng)。夢(mèng)見了三年前的新婚夜。

    那日她天未亮便開始梳妝,換上大婚禮制的刺繡翟衣和鳳鳥花樹,等著與謝紓行大婚之禮。

    臨拜堂前,月信忽至。

    因著春寒天凍,她又在不久前受了涼,那次月信來的格外折磨人。

    大婚行禮之時(shí),明儀全程慘白著一張臉。

    謝紓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想來也是,前陣子剛回絕過的女子,沒過多久又因“意外”,迫不得已要與她成親。他定然高興不起來。

    不過他涵養(yǎng)依舊,即使是迫不得已娶的妻子,也一直小心攙扶在側(cè)。

    婚宴上給足了她尊重和體面。

    若沒有那封從邊關(guān)傳來的急報(bào),幾乎可以說是一場(chǎng)完美的婚宴。

    謝紓丟下一句“抱歉”便離京出征西北。

    婚宴草草收?qǐng)?,禮堂只剩下她和云鶯兩人孤零零對(duì)著新婚的喜燭。

    云鶯問她,行禮都收拾妥當(dāng)了,要不要搬去宜園。

    明儀搖了搖頭。

    去了也只剩她一人,她才不要去。

    除非將來謝紓親自接她回去。

    ……

    明儀重復(fù)夢(mèng)著那場(chǎng)婚宴,斷斷續(xù)續(x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么的,婚宴的宮殿忽然變成了一片看不見盡頭的沙漠。

    她被困在沙漠中,被烈日炙烤,炎熱、口干。

    荒漠的風(fēng)沙侵襲著她的口鼻,讓她透不過氣來。

    明明只是夢(mèng),明儀卻憋得難受,努力張嘴想呼吸,可越是如此越透不過氣來。

    憋得明儀從睡夢(mèng)中驚醒。

    一睜眼,看見謝紓那張精致迷人的臉近在咫尺。

    明儀:“……”

    自頭頂傳來一陣桎梏感,明儀抬眼望去,卻見自己的雙手被謝紓緊緊扣著,動(dòng)彈不得。

    她想開口說什么,卻被他堵得什么也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卻聽他聲音低沉,在她耳邊提起她寫在小紙條上的纏綿“心意”。

    “思君不見倍思君?!敝x紓問,“思君,是思我?”

    “你現(xiàn)下見到了。”他又問,“還滿意嗎?”

    明儀臉漲得通紅:“……”

    又聽他問:“要我繼續(xù)嗎?”

    明儀脫口而出一聲:“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