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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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答應(yīng)了,順帶還在她唇上討了一點小好處。 程茵掃了一圈看臺,若有所思地問起:“今日怎的不見姜菱?” “她昨日跟著平寧侯夫人去云城外祖家賀壽去了,說是要待上幾日才回來,趕不上今日馬球賽了?!泵鲀x道。 程茵嘆了口氣:“那可真不巧,你知道的,我那阿兄從不愛湊熱鬧,今日專程為姜菱來這,倒是撲了個空?!?/br> 明儀目光微閃。她也不好告訴程茵,姜菱就是為了躲你阿兄才特意出城去賀壽的。 程茵不提,明儀倒是未在意。程茵一提,明儀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程之衍。 今日的程之衍一改往日沉悶之氣。一身朱色梅花紋長袍、配著金筐寶鈿玉腰帶,頭上是亮眼的紅寶石金冠,滿身鮮艷,環(huán)佩叮咚。 姜菱素來最喜鮮艷之色。 都說孔雀求偶會開屏,原來人也一樣。 明儀輕嘆,也不知有些人何時才會“開屏”。 “說起來,英國公夫婦怎么會想到要同平寧侯府結(jié)親的?”明儀隨口問了程茵一句。 程茵神秘一笑,舉著茶盞慢悠悠道:“這卻是說來話長,還得從幾年前三王之亂說起?!?/br> 明儀抿著桃花釀,臉上泛著微醺的淺紅:“你且說來聽聽?!?/br> 程茵道:“幾年前三王之亂那會兒,我家阿爹和平寧侯一道進宮平叛,平寧侯替我阿爹擋了一箭,救了我阿爹一命。我阿爹感恩,便派人送了不少謝禮給平寧侯。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明儀:“嗯?” “平寧侯把那些謝禮都退了回去,只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皮糙rou厚跟沙袋似的,挨一箭沒事。”程茵捂嘴笑,“那會兒我阿爹便覺著平寧侯是個實誠人,可結(jié)交。” “其實原本三年前我家便要向平寧侯府提親的,只不過被鄭柏那小人耍計搶了先。后來平寧侯府同令國公府結(jié)了親,我家自不好再說起此事。” 明儀:“原是如此,這么說來,這回去平寧侯府提親也是英國公的主意?” “那倒不是?!背桃鹎穆暤?,“這回卻是我阿娘的意思?!?/br> 明儀張了張嘴:“你阿娘屬意姜菱?” 程茵道:“正是?!?/br> 明儀略有疑惑:“可我聽聞英國公夫人眼光頗高,先前好些出身名家的閨秀都被她婉拒了,連看梁王那位閨譽極佳貌美如花的嫡長女都不甚滿意,她何以看上姜菱?” “這事說來也巧?!背桃鸬?,“你是知曉的,我阿娘同我阿兄是一個脾氣,不喜人多熱鬧,平日不大出門見客,加之自先帝去后,她便隨你祖母一道,常年在大慈恩寺禮佛,故而現(xiàn)今京城年輕一輩的閨秀少有認得她容貌之人?!?/br> “上個月她在大慈恩寺后山,不小心跌進了小山溝里。你是知道的,我阿娘她……稍稍有些重量,身旁婢子拉不動她,我阿娘只好讓那婢子先去大慈恩寺搬救兵,自己留在原處等待?!?/br> “恰好那時一群貴女踏青而來,見著我阿娘陷在泥坑里,個個避之不及,連讓丫鬟婆子搭把手拉人都嫌臟?!?/br> “其實那群貴女的心思我也明白。無非是瞧我阿娘一身素衣打扮,以為是哪來的無名山野老婦,自恃身份怕與老婦牽扯上關(guān)系,臟了自己的手罷了?!?/br> 明儀聽到這還有些云里霧里的。 “所以呢?”明儀問,“這同你阿娘看上姜菱有何干系?” 程茵輕咳了幾聲,飲了口茶湯潤潤喉:“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嗎?” 她繼續(xù)道:“那群踏青的貴女里頭,正好有姜菱。她二話沒說,上手就把我阿娘背出了泥坑,一路背著我阿娘去看了大夫,清洗包扎過后,送她回了大慈恩寺?!?/br> “我阿娘當時便想,這姑娘看著身板小小的,力氣倒挺大,背了她一路也不喊一句累。還有那份見義勇為的善心,她很是欣賞?!?/br> “我阿娘還說,姜菱這姑娘很是有趣。”程茵道,“她當時為了答謝姜菱,親自下廚在寺里煮了碗素面給姜菱。我阿娘那個廚藝,我家人人避之不及,阿兄見了繞道走,我阿爹見了要喊一句好可怕,結(jié)果姜菱竟然吃了三大碗!” “我阿娘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欣賞她廚藝之人,頓時心花怒放,覺得這姑娘能成?!?/br> 明儀:“……”姜三碗這個諢名真是沒白叫。 程茵:“不過我二叔卻覺得這樁婚事不是很妥?!?/br> “一則嘛,他覺得平寧侯府的門第在眾多聯(lián)姻備選中實在排不上號。二則,畢竟平寧侯府先前與令國公府聯(lián)姻鬧得不歡而散,姜菱又是再嫁之身。他心中多少有些顧慮。不過畢竟不是他兒子成親,他說了也不算?!?/br> “我阿爹阿娘倒是對這些顧慮不多,不過終究是給我阿兄說親,總要探探我阿兄的口風。若我阿兄不甚滿意,爹娘自不會強求。” 言及此,程茵忽笑出了聲:“你猜我阿兄聽了這事,是如何說的。” 明儀猜想,大概是說了愿意之類的話,卻聽程茵道:“我阿兄說,既然英雄不問出處,女子又憑何要論過往?” 明儀微愣,她倒是沒看出來,程之衍那般刻板守舊之人能說出這番話來。 “阿兄他約是很中意姜菱?!背桃鸪袢掌铺旎拇┝艘簧眭r艷衣裳的程之衍看去,“卻不知為何,姜菱總似在躲著他一般?!?/br> “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泵鲀x喃喃道,心里卻想起姜菱說過的那句“不合適”,不由有些出神。 要想讓一開始便覺得“不合適”的人轉(zhuǎn)變心意,怕是很難。 明儀又朝遠處望了眼。 謝紓還沒過來。 馬球場上喝彩聲不斷,間或還傳來禮炮鑼鼓聲響。 明儀被聲響吸引著朝馬球場上望去。在方才她與程茵說話的間隙,崔書窈和裴景先已經(jīng)拿下了第五個彩頭。 崔裴二人騎著馬肩并肩走在馬場上,相視而笑,好不甜蜜得意。仿佛這場馬球賽是為了證明他二人恩愛纏綿而設(shè)。 馬球場上還剩下五個彩頭。 明儀的心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她朝身旁云鶯低語道:“你悄悄出去問問,攝政王為何還不來?” 云鶯應(yīng)了是,趁著眾人不注意,悄然離開馬球場,朝皇宮南門宣政殿而去。 宣政殿外駐守著層層衛(wèi)兵,將整座宮殿圍成銅墻鐵壁,整座宮殿寂靜肅穆,透著威嚴之感。 云鶯站在三層高臺之外遠望,里頭似乎正在議事。 她請人為她通傳,等了許久,才等到乘風出來。 乘風自是明白云鶯為何而來,可他也無奈,只能道:“王爺正在殿內(nèi)議事,暫且走不開。” 云鶯嘆了一聲:“那便勞煩郎君進去同王爺說一聲。一會兒若得了空,盡快過去。” 末了云鶯又添了一句:“雖說殿□□諒攝政王的難處,可王爺一而再再而三失約,殿下心里總歸是不好受的。殿下也不是那等無理取鬧纏人的女子,只這回這事實乃她多年未解之心結(jié)。” 梨園廣場。 馬球賽已比完了第七場,只剩三場沒比。 崔書窈和裴景先夫婦倆默契十足,已連著拿下了七個彩頭。 明儀無心再看球場,她朝遠處望去,見云鶯獨自一人回來,便什么都明白了,唇角失落往下一彎。 賽場上休息間隙,崔書窈挽著裴景先的手,從明儀身旁經(jīng)過,毫不掩飾唇畔笑意。 “聽聞近日殿下在向攝政王習(xí)馬,不知可有所成?” “哦,我差點忘了,攝政王日理萬機,怕是有些日子未歸家了吧?!?/br> “攝政王與殿下夫妻恩愛,也不知今日會否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陪陪殿下。” 明儀不屑地一笑:“那是自然?!彼饝?yīng)過的。 崔書窈刻意湊近明儀小聲道:“你還在等他吧?可惜,攝政王正忙于處置江南道賑災(zāi)銀貪墨之事,今日恐怕不會來了。最后的彩頭會是我的?!?/br> 明儀心頭莫名緊了緊。 崔書窈臉上掛著得逞的笑,繼續(xù)回馬球場賽球。 她和裴景先二人毫無疑問地拿下了第八場和第九場的彩頭。 最后一場定在兩柱香后開始。 壓軸的彩頭是一支白玉纏金絲桃花簪。 明儀望見那支簪子愣了愣。 她認得那簪子。 那簪子原是她父皇贈予母后之物,做工形狀皆取自《桃夭》,有定情之意,誰曾想一番流轉(zhuǎn)竟成了這場馬球賽最后的彩頭。 自己父母的定情信物,明儀自是不愿讓這東西落于他人之手。 可眼看著最后一場比賽就要開始,謝紓卻還未過來。 他大約是來不了了。 云鶯怕明儀難受,輕輕勸道:“今日這馬球?qū)嵲跓o甚意思,殿下不若和程娘子一道去花園轉(zhuǎn)轉(zhuǎn)散散心?” 程茵忙附和著點頭,順帶夸了一番花園里的春景,意圖引開明儀注意力。 明儀沒應(yīng),藏在衣袖里的手心緊了緊,垂下纖長眼睫,強撐著道:“再等等。” 最后一場馬球賽的鑼鼓尚未敲響,也許他還來得及趕過來。 崔書窈牽著馬朝明儀看去,勾了勾唇,正準備上馬,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sao動。 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坐著金輦來了梨園廣場。 云鶯遠遠瞧見金輦過來,欣喜地去喚明儀:“殿下,來了?!?/br> 明儀別過臉輕哼了一聲,而后唇邊浮起一絲笑意,滿臉都是喜悅期盼的緋紅。 崔書窈緊拽著馬繩面容僵硬。 在場眾人的目光都朝那座金輦而去。 金輦上的人抬手掀開車簾,從輦轎上緩緩下來。先露出的是他的金靴,而后是他異于中原人的容貌。 在那人露面的那一瞬,眾人皆是一怔。 怎么不是攝政王,而是……回紇小可汗。 明儀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崔書窈瞧見眼前這一幕,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那笑里充滿了同情與嘲諷。 明儀指尖扯著裙擺,久久沒說出話來。 馬球場上眾人面面相覷,只有回紇小可汗還在狀況外,全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他剛從輦轎上下來,一眼便望見他的小公主在朝他笑,那笑容千嬌百媚,萬般動人,眼里仿佛盛滿了光,暖得能融化積雪。 可不知為何,很快那令人看得心潮澎湃的笑容便消失在了她臉上。 阿曼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鴻臚寺楊少卿跟在阿曼身旁,負責為阿曼引路,他道:“小可汗方才不是說想賽一局馬球,正巧還有最后一局沒賽,您要不要去試試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