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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嬌(穿書) 第53節(jié)

    到天錦衛(wèi)的牢房, 沈池給守在門口的看守亮了令牌, 沉重的鐵門被打開,而那門是兩道的, 外面的門與里面的門開的方向是不同的,里外兩層看守。

    進(jìn)去前,喬瑜看了眼墻上掛的鐵鏈和鎖,鐵鏈很粗鎖得有嬰孩手臂粗, 若是不用鑰匙怕是輕易鑿不開。

    門打開, 里面的獄卒看了眼丫鬟懷里的包袱, 呵聲道:“包袱留下查驗。”

    丫鬟下意識抱緊包袱, 喬夫人看了眼喬瑜,“是我給你爹準(zhǔn)備的一些吃食、衣物還有藥?!?/br>
    沈池有些擔(dān)心少夫人幫忙說和,先一步開口道:“喬夫人,牢里有規(guī)矩,外來的吃食和藥一概不可帶入大牢。”

    喬瑜有些詫異天錦衛(wèi)大牢這么嚴(yán)格,電視劇不是經(jīng)常有那種往大牢送吃食和藥的嗎?這里竟然不讓帶入。

    喬瑜雖然極少出門,但是像這種去某些地方要查驗包的情況并非個例,所以她不覺得有什么,惟帽下她垂著眉,“查吧,他們也是照規(guī)矩辦事?!?/br>
    喬夫人看了眼丫鬟,丫鬟將包袱交給獄卒,沈池剛剛便說了藥和吃食不可帶入大牢,獄卒直接將兩包點心和兩瓶藥拿了起來,剩下的便是些衣物和紙筆墨

    因為沈池親自帶的人,那獄卒照規(guī)矩辦事將不可帶入的東西收了起來放在一邊,“東西放這兒,一會兒出去時記得來領(lǐng)了帶走?!?/br>
    查驗了包袱,幾人往里走去,其實剛剛進(jìn)門時喬瑜便聞到一股不太好問的味道,看大牢里墻壁地面都干干凈凈,那味道她說不上是什么氣味兒,讓她不太舒服。

    “少夫人這邊請?!鄙虺貙⑷藥У揭焕畏壳埃戳搜垲I(lǐng)路的獄卒,“開門?!?/br>
    在獄卒開鎖時,喬瑜透過鐵欄看到牢房里面的情景,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四根凳子,一床被褥,角落放著一個恭桶。

    木床上躺著一個人,被褥蓋在身上,因為背對鐵欄瞧不出那人是誰,應(yīng)該就是喬老爺無疑了。

    獄卒將門打開,喬夫人有那么一瞬間拋開端莊搶先一步進(jìn)去,“老爺,老爺?!?/br>
    喬瑜隨后才進(jìn)入牢房里,喬老爺被喬夫人的聲音吵醒,翻身露出那臉上不堪的傷痕,雙手也被紗布包著。

    喬夫人聲音哽咽,“天錦衛(wèi)就是這么查案的?你們是要屈打成招嗎?”

    獄卒呵斥道:“嚷嚷什么,此人沒到天錦衛(wèi)之前已經(jīng)如此,上頭還沒提審他呢?!?/br>
    沈池抬手制止了獄卒的話,對喬瑜道:“少夫人,天錦衛(wèi)大牢有規(guī)定,探監(jiān)時限不可超過一盞茶,屬下在門外等你?!?/br>
    “好?!眴惕ゎh首。

    喬夫人看著喬老爺包著的雙手滿是心疼,嘴里喃喃,“老爺,傷著骨頭沒?你可是靠手寫字的?!?/br>
    喬老爺看著憔悴了不少,頭發(fā)鬢白了不少,醒來看了眼牢房里的人,呵斥喬夫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咳咳咳……”

    喬夫人趕緊去順?biāo)男乜?,“老爺你別激動,妾身不哭便是?!?/br>
    好一會兒,喬老爺才止住咳嗽,聲音有些氣虛道:“天錦衛(wèi)的大夫已經(jīng)看過了,沒傷到骨頭?!?/br>
    在喬夫人絮絮叨叨他受苦了云云,喬老爺一句閉嘴喬夫人頓時不說話了,只默默抹了抹淚。

    喬老爺看了眼站在門口位置自始至終沒往前走的喬瑜,“你沒什么話要對為父說?”

    喬瑜搖頭,她是真不知該說些什么,但她潛意識是相信喬老爺不會舞弊的,原主記憶中,喬老爺雖然對女兒不那么關(guān)心,但學(xué)識是實打?qū)嵉摹?/br>
    喬老爺讓喬夫人去門口,對喬瑜道,“過來,為父有話與你說。”

    喬瑜有些抗拒,快走到木床時停下,琥珀端了凳子給喬瑜,喬瑜坐下,“您說。”

    “讓他們退下?!眴汤蠣斨傅氖晴赀€有沈池等人。

    “不用,您說吧,這里是天錦衛(wèi),我瞞不住的,能辦便盡力幫您辦?!蹦莻€瞞不住的人自然是程懷瑾,而且喬瑜深知自己的毛病,她便是知曉了也是吩咐琥珀辦,而琥珀是程懷瑾的人。

    聽喬瑜說完,明顯感覺喬老爺神色中燒了怒氣,但礙于身子不舒服咳了兩聲,“幫為父去寧昌侯府傳個信兒?!?/br>
    喬瑜看了眼喬老爺,這案子若讓大理寺辦喬老爺該是高興的吧。

    喬老爺沒明說見寧昌侯目的為何,只讓傳信,這個不難。

    喬瑜道:“我試試?!?/br>
    從天錦衛(wèi)大牢出來,沈池派人送喬夫人回客棧,喬瑜原本是要回程家的,轉(zhuǎn)道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這次沒人等著帶她進(jìn)去,琥珀前去探聽,門口的差役說姚風(fēng)不在大理寺,直接將她攔在了門外。

    就在琥珀扶著喬瑜要上馬車時,有三人騎馬路過喬瑜身邊在大理寺門口下了馬,而在后面還有一輛馬車,馬車停下后,有身著大理寺差役服的人從馬車后抬出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尸體。

    “喬喬?你怎么在這里?”

    熟悉的聲音響起,喬瑜發(fā)現(xiàn)從馬車上一并下來的還有姚婭雲(yún)。

    而那騎馬的人,其中之一便是陳梓鈺,“程少夫人?!?/br>
    喬瑜不認(rèn)得寧昌侯,寧昌侯府的人她也不熟,傳信這事想來想去似乎唯有找她認(rèn)得的陳梓鈺,“陳大人,關(guān)于,我父親……”

    “你們是什么人?住手?!?/br>
    “光天化日搶尸體啊?!?/br>
    喬瑜話還沒說完,大理寺門口響起sao動,只見二三十個身著家丁衣裳的男子攔住那白布遮著的尸體,似要去搶走。

    而在家丁身后,一錦衣公子從馬背上下來,氣息還不穩(wěn)看到陳梓鈺走上前,“陳少卿?!?/br>
    畢竟是在大理寺門口,很快就有差役將家丁攔住,陳梓鈺瞥了眼那錦衣公子,“南陽侯世子這是何意?帶人鬧大理寺?”

    錦衣公子正是南陽侯世子,頭戴玉冠,身姿卓越,不過身形要比陳梓鈺矮上些,身上穿著一身紫色錦袍,“陳少卿誤會了,本世子只是聽聞大理寺破案兇殘,縣主千金之軀,可經(jīng)不得你們驗尸侮辱,本世子是來帶縣主尸首回去的?!?/br>
    陳梓鈺面上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冷笑道:“福安縣主死于非命,大理寺有職責(zé)查辦此案,南陽侯世子百般阻撓,莫非,你就是兇手?”

    喬瑜在聽到南陽侯世子時就覺得有些耳熟,只是一時沒想起來他是誰,直到聽到福安縣主的名字,喬瑜下意識抬頭,卻發(fā)現(xiàn)蓋著白布的尸首已經(jīng)被抬進(jìn)大理寺。

    南陽侯世子甩袖,臉上怒氣滿滿,“大理寺就是這么辦案的?沒有證據(jù)也敢血口噴人?”

    陳梓鈺迎著南陽侯世子不見絲毫膽怯,“證據(jù)是要查驗的,世子攔著不讓查,本官有理由懷疑縣主的死與世子有關(guān),正好世子來了,也不用再去請,敢問世子昨天下午申時到酉時人在何處?”

    南陽侯世子臉色已經(jīng)越發(fā)難看了,本來盛氣凌人來搶尸體,最后被帶進(jìn)了大理寺問話。

    陳梓鈺忙著應(yīng)付南陽侯世子,另一邊喬瑜人都沒有進(jìn)大理寺就被姚婭雲(yún)送上了馬車,“我得驗尸去,你先回去,等我忙完去找你。”

    喬瑜掀著馬車簾子,“真是福安縣主?”

    姚婭雲(yún)點了點頭,具體的沒有多說,喬瑜卻覺得不可思議,上次看到福安縣主還是在楚王府,怎么人就沒了。

    不知為何,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什么,但太快喬瑜沒有抓住。

    回到程家后,讓琥珀派人去查一下,傍晚的時候便有結(jié)果了,福安縣主有一處縣主府,但一直不怎么住,未出嫁前她住在大長公主府,出嫁后住在南陽侯府,縣主府偶爾住住,據(jù)打探來的消息,縣主府被她用來養(yǎng)男人。

    具體人怎么死的無人知曉,大理寺接到報案就派人鎖了院子。

    次日,給老太君請安時,三房夫人說起了福安縣主枉死的事,大概意思,程家與南陽侯府無仇無怨,福安縣主身為南陽侯世子的妻子,她們沒理由不去吊唁。

    雖然當(dāng)初福安縣主為了程懷瑾做了許多錯事惹的程家人不喜,但與南陽侯府的面子情還是要過的。

    “派個嬤嬤去?!崩咸戳搜廴糠蛉恕?/br>
    南陽侯世子與福安縣主的事有程懷瑾的手筆,那邊恨著他們程家,礙于太后不敢發(fā)作,此番福安縣主枉死,南陽侯府怕也不會大辦,他們不用上趕著。

    從青松苑出來,四姑娘刻意走到喬瑜身邊,“喬先生文采斐然肯定不會舞弊的,你別喪著個臉,二哥肯定會查清楚還他清白的?!?/br>
    喬瑜原以為四姑娘會嘲諷她,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四meimei為何這般篤定喬…我爹不會舞弊?”

    “你是他女兒還不清楚喬先生的本事嗎?”

    這話問的喬瑜莫名其妙,她還真不太清楚。

    之前喬老爺出事時,她正好受涼又來了葵水,整個人昏昏沉沉,老太君還派人去了棠棣苑探望她,莫非她們以為她生病是因為擔(dān)心喬老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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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四姑娘也就勸了一句, 神色有些別扭,往日兩人關(guān)系不親厚,似乎勸喬瑜讓她怪別扭的, “二嫂去外面打聽打聽就知道了?!?/br>
    丟下句話, 帶著邱表姑娘走了。

    喬瑜一直都知道喬老爺在學(xué)子中的地位,這次科考舞弊爆出后,其實大部分人根本不相信喬老爺會舞弊, 雖然京兆尹那邊查到喬老爺與禮部官員接觸, 還順勢抓了與喬老爺有過接觸的官員盤查。

    只是進(jìn)展不大,似乎還牽連了攝政王在內(nèi), 攝政王手握兵權(quán)朝中武將大半都是他的人, 向來不得文人墨士喜歡, 都在猜測是否是攝政王為了除去喬家而故意設(shè)下的套。

    牽連的人越廣, 事情鬧的便越大, 因為牽連了攝政王, 那些科考的書生越發(fā)認(rèn)為喬老爺是無辜的。

    原本的科考舞弊好像突然變成了文武爭斗, 但科考之前攝政王就遇刺, 人也沒有參與監(jiān)考。

    --

    從三房夫人那里拿了出門的對牌, 喬瑜再次到了大理寺,本來昨兒該找陳梓鈺的, 因著遇上南陽侯世子帶人搶福安縣主尸體的事,一時給忘了。

    天錦衛(wèi)指揮使夫人的名頭還是好用的,那邊報了上去,不一會兒便有人來請喬瑜進(jìn)去。

    出門在外, 從下馬車那一刻便戴上了惟帽, 隔著惟帽旁人也不知她是否有看著人說話。

    見著陳梓鈺, 隔著惟帽喬瑜打量面前的人, 只覺他眼瞼似乎藏了疲憊,往日那翩翩佳公子溫文爾雅的模樣帶了幾分陌然。

    “程少夫人找我所謂何事?”

    喬瑜將寫好的信遞給他,“家父想見見令尊,這是他給令尊的信,還望陳大人轉(zhuǎn)交?!?/br>
    信是喬瑜代寫的,喬老爺口述,喬老爺?shù)碾p手在京兆尹被用過刑,包扎著也不好提筆,信里的內(nèi)容簡單,語氣像是找老朋友敘舊。

    當(dāng)時離開大牢時,是喬老爺要求喬瑜親手將信交到陳梓鈺或是寧昌侯手中。

    喬瑜實在沒看出問題來,而且隔了一夜信還在,程懷瑾也沒有回家來過問,想必是沒有問題,但為何非要她親自送,她不明白。

    陳梓鈺看著喬瑜手中的信,伸手接下,“我會轉(zhuǎn)交給家父。”

    離開時,喬瑜順口問了一句,“姚風(fēng)可在大理寺?”

    “不在,出門辦案去了?!?/br>
    喬瑜沒多停留,從大理寺出來,讓車夫轉(zhuǎn)道去了天錦衛(wèi),程懷瑾不在,一叫做趙暮的侍衛(wèi)領(lǐng)著喬瑜到程懷瑾在天錦衛(wèi)平日用做休息的屋子等候。

    那屋子不像用作歇息的地方,擺設(shè)簡單,有些像程懷瑾書房的布置,透著一股干凈整潔卻又清冷的味道。

    書桌上筆墨紙硯的擺放習(xí)慣都那般像,站在書桌旁邊喬瑜看到放在書桌上的幾頁紙。

    “傻站著做什么?!倍享懫鹗煜さ穆曇?。

    喬瑜嚇了一跳,“你走路沒聲音嗎?”

    程懷瑾走到書桌前,拉著喬瑜坐在自己腿上,“是夫人看的太用心了,沒有聽到為夫的腳步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