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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姨遞過來一張卡片。 上面用鋼筆寫著一串數(shù)字。是一個電話號碼。 字體勁瘦、肆意、張揚。 喬曦點點頭,習慣性去口袋里拿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是賀時鳴的T恤。她轉(zhuǎn)頭就去臥室找到手機,對著卡片,把號碼輸進去,對了兩遍,這才摁下?lián)芡ㄦI。 電話嘟了好幾聲才接通。 “七爺,我是喬曦?!彼罩娫挼氖诌€是有些緊張,既然就這樣和他有了交集,一覺醒來后還是覺得在夢里。 “嗯,才起來?”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是懶懶的。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過頭了。”她有些懊惱自己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男人嗤笑著,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所以你現(xiàn)在連睡個懶覺都要跟我道歉了?” 這聲嘲弄得喬曦不知該怎么回。 “我這邊有些忙,等會把司機的號碼發(fā)你,你若是想去哪直接跟他說?!?/br> “嗯。謝謝。” 賀時鳴坐在辦公室,望著窗外舒卷的天,陰郁一周的陵城終于放晴了。 女孩的音色清透似白玉,就像這場久違的晴天,讓人莫名愉悅。 中午吃過午飯,喬曦準備去姚姐那一趟,她和賀時鳴這事肯定得讓她知道,就是不知道姚姐聽完這事后會不會罵她瘋了。 別墅在陵城靠北的山區(qū)。雖然環(huán)境好,但打車一點也不方便。喬曦試了好幾次,打車軟件根本不接單,最后沒辦法,還是只能麻煩他的司機。 不過二十分鐘,司機就把車停在了庭院。是那臺扎眼的深紫色勞斯萊斯。 喬曦上車后問了句七爺若是要用車該怎么辦?把車給了她會不會很不方便? 司機恭敬的回:“老板那邊還有別的車,小姐不必擔心?!?/br> 喬曦默默點頭,只覺得自己是真蠢。既然還擔心他會沒車坐,像他們這種公子少爺都愛玩車玩表,他的車怕是比她的衣服還多。 她坐在車上,已經(jīng)沒有了昨晚膽怯而彷徨的心情。 車內(nèi)還殘留著他身上的香氣。 那香氣已經(jīng)走到了尾調(diào),恍若一片雷雨過后內(nèi)斂的叢林,滿是頹廢的迷障,死死困住她這只尋不到出口的麋鹿。 她長長出了口氣,抵抗沉溺。 下車前司機問需不需要等,她說可能會有點久,就不麻煩了。 和姚姐約在一家市中心brunch餐廳,這家下午茶做的很好,很多名媛網(wǎng)紅都愛來打卡。 她選在這是因為離賀時鳴的公司很近,隔了一個街區(qū)而已。 姚念音到的早,把東西都點上了,草莓拿破侖,檸檬芝士,一壺玫瑰紅茶。 喬曦拉開椅子,笑著說:“哇,有草莓蛋糕!我可不可以吃一口??!” 姚念音瞪他一眼,打掉拿叉子的手,“女明星只配喝茶!” 喬曦撅嘴,悻悻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她想到昨晚被某人喂了一大碗餛飩,若是姚姐知道了會不會氣到暴走??? “說吧,有什么事還約在這種地方?”姚念音環(huán)顧四周,餐廳裝修的甚是華麗精美,法式洛可可風,當然價格也很華麗。 一個草莓拿破侖就是兩百八。 “還不是這兒環(huán)境好,想著請姚姐吃點新鮮的嘛?!?/br> 姚念音斜睨她,“跟我打啞迷呢?是不是程澤那邊搞定了?” 喬曦淺抿了小口紅茶,搖搖頭。 “還沒搞定?是不是昨晚他對你動手動腳了?” “你現(xiàn)在情況不同,你不把程澤搞定,你去哪找這三百萬?” “姚姐....”喬曦出聲止住了她的念叨,“我沒和程澤。” “???真沒成?” “我....”她看著姚念音,嚅囁了片刻,最后還是鼓起勇氣,一字一頓的說:“我跟了賀時鳴?!?/br> “........” 姚念音鴉雀無聲,忽然甩甩頭,舀了一大口蛋糕塞進嘴里,直到蛋糕咽下去后,姚念音還是覺得自己聽岔了,又問了遍:“你說什么?你跟了誰?” “賀時鳴。” 喬曦毫不避諱的重復(fù)這個名字,接著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揀重要的告訴了姚念音。 姚念音跟聽戲一樣,目瞪口呆。 最后她喝了口茶潤喉,總結(jié)性發(fā)言:“姚姐,你說我是不是完了?” “你要聽真話還是好話?” “....我想聽好話....” “好話就是下一個流量小花你可以提前預(yù)訂席位了。” “.....那真話呢?” 姚念音深吸氣,“真話就是,賀總的眼光還真不錯?!?/br> “......”喬曦哭笑不得。 “之前,您說讓我別招惹他....” “可你這都已經(jīng)招惹了,那句話就當廢話了?!?/br> “嗯?!彼穆曇粢琅f輕軟,但也許是一株蒲葦,而非羽毛。 之后的話題趨漸輕松,喬曦沒想到常年在娛樂圈混,什么驚天大瓜都該聽膩的姚姐既然還能這么八卦。 “所以昨晚賀總把你從程澤手上救下來,你就跟去了他的地方?” “嗯啊....” 姚念音古怪的掃過她身前,壓低聲音:“那昨晚他是不是把你.......” 喬曦臉色通紅,生怕她繼續(xù)說出什么帶顏色的話來,立馬打斷她:“姚姐!我們什么也沒做!我睡在客房呢!” 這下姚念音的神情更古怪了,“你這么塊鮮rou送到嘴邊,賀總既然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