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留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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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分批次運送?”寧參贊道:“之前的人道援助通常都是分批次,這不算辦法?!?/br> 李露白將手機上與況南衡的聊天記錄調(diào)出,上邊是況南衡依據(jù)文件羅列簡單指出的急需器械與??漆t(yī)生,“我們把最重要的給了,其余的仍舊安排,只是等到開大會前再派遣?!?/br> “我也這么想過,只是總統(tǒng)那邊的意思,是堅持要一次性內(nèi)全部到位?!睂巺①濐H為頭痛。 “總統(tǒng)與副總統(tǒng),誰對我們更友好?”李露白問。 寧參贊道:“副總統(tǒng),他的兒子還在我們國內(nèi)留學過?!?/br> “第一批的物資是食品等剛需,通過航班轉(zhuǎn)運到達,速度極快,但是醫(yī)療器械龐大繁多,空運很難一次性到位,我查閱聯(lián)合國往年數(shù)據(jù),醫(yī)療器械類物資多走海運?!崩盥栋追治龅溃骸澳系]有入???,走海運原本已經(jīng)慢了半拍,從別國港口空運到南丹又是幾天?!?/br> 寧參贊有些驚訝,“你小小年紀,想事情這么周全的?”他贊許道:“不錯,物流方面就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了,緊要物資先送到,次要物資用海運,卡住他們以防兩頭倒?!?/br> 李露白又道:“那還要再麻煩寧參贊去副總統(tǒng)處多加斡旋,我想您與我是想到一處的了?!?/br> 寧參贊點頭,“你放心吧,南丹這頭有我坐鎮(zhèn),你在后方安排妥當就是?!?/br> 這些天都在忙碌,呂殊那邊進度也不錯,聯(lián)合國大營那邊還算配合,常常回來后呂殊老當益壯,非要和士兵們比賽籃球,找不見人。朱巴的網(wǎng)絡不大穩(wěn)定,幾經(jīng)折騰,總算也能將時效性的消息及時傳回發(fā)展處。 偶有空閑的時候,齊萱就拉上李露白去看朱巴的風俗人情。接觸后會發(fā)覺這里的人民不像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么冷漠。在篝火前,面對陌生的李露白,面對齊萱的長鏡頭,他們也會露出淳樸的靦腆,他們會圍成圈唱著當?shù)氐拿裰{,拖李露白加入,假如是呂殊跟著來的時候,他會表露出極大的興趣,不待邀請便迫不及待的加入他們,他是在這片大陸待過的人,有些情結的。 這天黃昏的時候宋副司長跟李露白打了個電話,或者應該稱呼,駐聯(lián)合國代表團的副大使。 副大使先稱贊了一番李露白工作成果,感嘆了好幾句,最后沉默半晌,才說道:“如果你一直留在南丹負責對接,可以想見最后會做得多好,只是……” 只是南丹不是駐聯(lián)合國代表團,這里沒有觥籌交錯,只有槍林彈雨,隨時有喪命的可能??v然駐聯(lián)合國代表團發(fā)展處于李露白而言,會是一筆輝煌履歷,但從真正暗涌浮動的國際沖突前線淬煉過的李露白,才是根基穩(wěn)固,銳不可當?shù)睦盥栋住K愿贝笫共艜杂种埂畈块L的女兒是不可以身處這么危險的境地的。 李露白反而沉靜,“大使,我也正想跟您匯報,或許我可以留在南丹。” 副大使稍作沉吟,“我必須告訴你,根據(jù)開源信息顯示,南丹方面已無力制止國際勢力介入,以大使館獲取的信息來看,智庫跟相關部門一致認為南丹戰(zhàn)爭箭在弦上,《內(nèi)參》已經(jīng)下發(fā),這里是新勢力角逐場,一旦事態(tài)失控,他方勢力有了可趁之機,很有可能會復刻二十年前我們鄰國的戰(zhàn)爭事變。” 有傳聞戲謔過外交不過是推杯換盞的燈紅酒綠,在對外方針未改前,連他們自己偶爾也會自嘲。今非昔比,暗流已匯聚成磅礴風浪,隨時會席卷噴涌,如果說硬實力是支撐國際平等對話的前提,那作為軟實力的外交,就是綿里藏針的立場拉扯,信息化的發(fā)展使得他們需要站在風云變幻的百舸爭流處。 李露白換了只手握手機,抽了張紙巾擦干剛剛那只手出的汗,“二十年前我的mama沒有臨陣退縮,叁年前我的哥哥義無反顧,我深知國內(nèi)的戰(zhàn)略布局,愿意與身處這里的同僚堅守不退。”她的聲音平緩,“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br> 副大使在那頭啜了一口茶,“大國崛起的路上從來沒有喝彩,只有伺機而動的連天炮火。”他最后說道:“我會拭目以待?!?/br> 過后她給況南衡也打了電話,打過這通電話后,李露白就不大說話了,一直沉沉的。 近赤道的緯度,南丹的傍晚時候與國內(nèi)很不同,天光暗下來時,日落的天際云霧翻涌,晚霞的陽光迸射出粉紫光暈,有如一片粉霧海,接壤了踱上墨藍的天空。李露白索性從屋子里搬了張木制小椅子到廊下,溫差明顯,低垂的風涼浸浸拂過鬢邊,吹亂了發(fā)絲。她后仰閉眼,讓黏在耳后的發(fā)絲也能因風垂下,晚霞的粉紫光暈薄薄鋪在她的周身,不遠處軍人們活動的聲音或近或遠的傳入耳中。 大約是來南丹時見到的就是它平和寧靜的模樣,除去潮熱的空氣,一切都令人心生愜意。 血液因為這個姿勢沖向頭腦,有些發(fā)脹時,李露白撐起身體,抬頭睜開眼睛,驀然間映上荊楚的臉龐,只隔咫尺——他悄無聲息的挪了張凳子坐到了跟前。荊楚好整以暇,并不后退,像是在看一個玩鬧的孩童,反倒是李露白嚇得一個趔趄,險些帶倒小木椅。 “你們軍隊教輕功的?”重新坐穩(wěn)的李露白扶著頭不滿道。 荊楚向后靠,抱著雙臂,他遮住了霞光,陷入的逆光抹去了他硬朗的輪廓,讓他格外深沉,“你什么時候離開?” 李露白將小木椅后挪了半步,存心給荊楚不痛快,“我也說不好?!?/br> 荊楚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李露白幾乎以為他生氣時,他突然抬頭,正對李露白雙眼,眸光如鷹隼一般,“這里不是國內(nèi),不是你紙醉金迷的外交場,是隨時可能爆發(fā)交戰(zhàn)的前線,炮彈也會落到我們的營地來。” 李露白承接著荊楚的目光,并不躲避,那眼神里卻平平靜靜,不是荊楚以為的會反抗。 她眼里有一種破碎的光芒,沉靜的破碎,像是深夜里被風折斷的蒲草,聽不見聲響。荊楚從未發(fā)現(xiàn)過,一個女孩子也會有這么深寂的眼神,沒有波瀾,卻讓人淪陷。 “我知道的?!崩盥栋字换卮鹆诉@幾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