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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醉玉翻香在線閱讀 - 第53頁

第5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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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氏看他一眼,卻擺擺手:“我今日不與你回去。你不曾聽長沙王方才說的話?他不日便要到鄉(xiāng)中去看君侯,家中還須張羅。我今日到二郎府里歇了,看看兒孫,明日便回鄉(xiāng)中去?!?/br>
    嚴(yán)祺“嘖”一聲,道:“五祖母何必這般緊張,長沙王說是要回廣州,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也動身不得。再說了,鄉(xiāng)中那宅子里什么沒有,五祖母便是不回去,也不見得長沙王就會受了虧待?!?/br>
    “胡鬧。”許氏隨即沉下臉,道,“長沙王與你五祖父是忘年生死之交,我們一家當(dāng)年在廣州曾受他許多照料,豈可怠慢?倒是你,方才在宴上我便想好好將你教訓(xùn)一番。長沙王何許人也?就算你與他毫無交情,也該看在那親王二字的面子上恭敬些。切莫以為你與圣上私交甚好,

    便可對長沙王無禮。殊不知以他的能耐以及在天下人中的聲望,要對付你,不過是輕而易舉?!?/br>
    嚴(yán)祺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是他惹我在先。世子救了漪如,我自當(dāng)感謝,可豈有強將別人女兒收去做義女的道理?我們嚴(yán)家到底也算個公猴之家,豈可受此侮辱。”

    “長沙王是圣上親弟,堂堂親王,漪如做他的義女有何侮辱?”許氏道,“別人家的女兒,求神告佛都得不來。”

    “五祖母?!眹?yán)祺忍無可忍,瞪起眼,壓低聲音,“長沙王與圣上的恩怨,五祖母莫非不知道?他的義女哪里是好當(dāng)?shù)模俊?/br>
    許氏看著他氣急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笑了笑。

    她嘆口氣,幽幽道:“你既然知道利害,當(dāng)初為何不在圣前極力推了?還是說,圣上其實也有意促成此事?”

    嚴(yán)祺結(jié)舌,面色變了變。

    “五祖母哪里話,”他嘴硬道,“自是韋襄那匹夫在圣上面前進了讒言,圣上一時糊涂,這才坑了漪如?!?/br>
    許氏擺擺手:“事已至此,是非曲直便不必多說了。便照我方才所言,今日我住二郎家里去,明日回鄉(xiāng)。”

    話說來說去又繞了回來,嚴(yán)祺“嘖”一聲:“五祖母再多留一日,明日,我們?nèi)业蕉杉依锶グ菀娢遄婺?,如何??/br>
    許氏瞥了瞥他,有些意味深長:“你們果真是想我了?”

    “當(dāng)然想?!眹?yán)祺即刻道,“靜嫻若不是懷了,定然也要去鄉(xiāng)中探望二老?!?/br>
    “如此,去鄉(xiāng)中便不必了。”許氏微笑,道,“我多年不曾去高陵侯府,既然靜嫻身子不便,今年,我便登門去一趟。下個月初五,我到府上去住幾日,如何?”

    下個月初五?嚴(yán)祺看著許氏,怔了怔。

    第五十六章 偶見(上)

    回府的馬車上,嚴(yán)祺盯著漪如,目光怪異。

    漪如也望著他,一臉無辜。

    “父親可是又為長沙王之事怪我?”她小聲道,“我又不知他會來……”

    “我說的并非長沙王?!眹?yán)祺道,“你方才陪著阿媼,跟她說了什么?”

    “也不曾說什么。”漪如一五一十答道,“阿媼先問我那獵會之事,又問我母親和弟弟近來如何,我一一答了,然后,她又問我素日在家里做些什么。我說我在家里看看書,學(xué)學(xué)畫,無事時到園子里去養(yǎng)養(yǎng)花……”

    嚴(yán)祺聽著,又是好奇又是好笑。

    看書學(xué)畫……她若真的這般一心向?qū)W,好好做些閨秀該做的事,他甘愿吃齋念佛。

    “是了,”漪如又道,“說到養(yǎng)花,我跟阿媼說,父親要將西園辟給我。不過南陽侯入京要住在西園,我只好等明年才能請她來看花。”

    說罷,她眼睛放光,扯著嚴(yán)祺的袖子撒嬌:“父親,等園子弄好了,我們請阿媼過來看花好么?”

    容氏在家里,見嚴(yán)祺和漪如回來了,忙迎上前。

    漪如似乎玩得挺開心,笑瞇瞇的,一進門就嘰嘰喳喳地跟容氏說她在清涼會上見到了許氏,還說嚴(yán)祺在那些名士面前如何如何出了風(fēng)頭。

    容氏聽了,錯愕不已。

    “五祖母也去了?”她問嚴(yán)祺,“前番我聽說惠康侯身體不好,還以為她今年不過來了?!?/br>
    嚴(yán)祺卻一臉疲憊,似乎不想說話。進門之后,他就讓人替他將外衣脫了,坐在榻上喝了一會茶,又問家里可有吃的。

    “那雅會上不是應(yīng)有盡有么,還能讓你餓著?”容氏訝道。

    嚴(yán)祺只覺一言難盡,看了看漪如,打發(fā)她帶嚴(yán)楷去小樓里玩。

    “這個女兒,當(dāng)真不讓人省心?!闭f完了那雅會上的事之后,嚴(yán)祺倚在榻上,望著上方的藻井,揉著額角,“我時常懷疑,她前番那一摔,是不是真的惹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怎總是生出許多事來?”

    容氏瞪他一眼,在他手臂上打一下:“胡說什么?你那時什么高人都請了,還每日拉泉水燒符紙,什么邪祟也除盡了?!?/br>
    嚴(yán)祺撇撇嘴角:“我不過就說說?!闭f罷,他長嘆一口氣,苦笑,“南陽侯下月初五要來,五祖母下月初五也要來,兩邊都推不得,只怕是有好戲了?!?/br>
    容氏方才聽他說了一番前因后果,也知道此事麻煩。但莫名地,她卻有些解脫。

    至少南陽侯對許氏忌憚的很,到時候,或許能讓她解脫一些。

    想到漪如,容氏有些寬慰。她一個小童,若非去年跟著他們?nèi)チ艘惶肃l(xiāng)中,連許氏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南陽侯跟許氏的恩怨?此事,可謂是無心插柳,倒幫了容氏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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