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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柯南同人]松田養(yǎng)了一只萩在線閱讀 - 第18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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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發(fā)梢上又一滴水“啪”地打在手背,那股冷意讓蘇格蘭輕微一激靈,回過神連忙迅速地繼續(xù)清理傷口和包扎的動作,心里懊惱地想著zero傷得這么重我怎么還能胡思亂想。

    ……而且剛才自己直勾勾的視線,逾矩到明顯了。

    可是波本什么都沒說,只是微笑。

    而且對方手指摩擦過唇角的觸感還仿佛殘留在面頰。

    思緒變得混亂,好在托對面這個人從小到大受傷頻率的福,蘇格蘭即使一邊分心一邊處理傷口,也完美到?jīng)]有任何紕漏。

    只可惜波本傷勢還是太重了,而且淋了大雨,沒過多久又發(fā)起了燒。蘇格蘭把人用柔軟的被子牢牢裹住,燒了熱水,哄他吃藥。

    一向身體健壯得像大猩猩一樣的人難得發(fā)燒,而發(fā)燒之后也變得格外和平時差異格外大。波本皺著眉無意識地哼哼著,躲閃著遞到唇邊的杯子,往被子里縮。

    蘇格蘭壓低了聲音輕輕地哄,但是波本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金色的頭毛在枕頭上摩擦出靜電炸起來,但就是不肯喝熱水吃藥。

    “我要灌了啊?!碧K格蘭小聲威脅,作勢去捏他下頜。

    燒得有點(diǎn)神志不清的人就傻乎乎瞪他,整個人陷在被子和枕頭里,眼睛水潤潤的。蘇格蘭心都軟了,可是燒成這樣不吃藥不行,所以伸手捏著對方的下巴,用食指去撬波本的嘴唇:“坐起來一點(diǎn),別嗆到。”

    “……不。”

    “波本!”

    蘇格蘭有點(diǎn)兇,被子里的人縮了一下,茫然看著他,半晌不情不愿地支起來,調(diào)整姿勢的時候呼吸噴在蘇格蘭手臂上,熱得厲害。

    蘇格蘭半抱著他,把藥片放在手心遞到對方跟前,本來以為波本會伸手拿,但他低下了頭,近乎guntang的濕潤從掌心一卷而過。蘇格蘭愣了一下,意識到那是什么,耳朵一下子也熱起來。

    “z……波本?!彼兴拇枴荒芙兴拇?,叫完又不知道說什么。

    靠在他身上的人抬眼看他,很專注,兩只剔透的灰紫色瞳孔里映著小小的變形的他,但只有他。

    蘇格蘭那一刻心忽然跳得厲害。

    他端水過去的手都輕輕晃了一下:“喝水,把藥咽了?!?/br>
    他低聲說。

    波本沒再反抗,順從地把一杯熱水都喝完了。蘇格蘭摸了摸他的額頭,感受到汗?jié)竦念~發(fā),轉(zhuǎn)身。手臂被拽住了。

    “……去給你拿一個濕毛巾。不走?!?/br>
    那只手于是放開。

    蘇格蘭用涼水打濕毛巾,拿回來,波本已經(jīng)躺回被子里面,但是沒有睡,睜著眼直愣愣看著天花板。蘇格蘭把毛巾卷成卷兒,壓在他額頭上:

    “舒服一點(diǎn)嗎?”

    對方?jīng)]反應(yīng)。

    蘇格蘭又問了一遍。波本的視線挪過來,看著他,然后小幅度搖了搖頭。

    “……還很難受?怎么樣能讓你好受一點(diǎn)?”蘇格蘭的心緊縮了一下,他懊惱著自己那一槍。如果雨沒有那么大,如果當(dāng)時的瞄準(zhǔn)鏡清楚一點(diǎn),不,或許如果自己的適應(yīng)能力再好一點(diǎn),應(yīng)變力再強(qiáng)一點(diǎn),直接干掉目標(biāo)而不是打草驚蛇——

    guntang的熱意握上手腕。

    眼尾上揚(yáng)的貓眼垂下去看了一眼,巧克力色的手圈住他的手腕,帶著灼人的體溫。

    “?”

    “……這樣就好一點(diǎn)。”躺在枕頭里的人直愣愣看著他,這樣說著。

    蘇格蘭反應(yīng)了一下,胸腔里“空”地漏了一拍:“抓著我,會好受點(diǎn)?”

    波本點(diǎn)了一下頭,又搖搖頭,然后身體努力往旁邊讓了讓,拽著蘇格蘭的手力度加重些許:“躺在我邊上,就好受點(diǎn)?!?/br>
    “……”有那么一刻屬于對方的真實(shí)的昵稱幾乎就要從兩片嘴唇里迸發(fā)出來,被蘇格蘭生生咽了回去。

    他不受控制地回想小學(xué)的時候,國中的時候,高中,大學(xué)然后警校。一路走過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但最后停在腦海里的是剛才卷過掌心的濕熱。

    蘇格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對方臉頰燒得暈紅,是膚色都擋不住的過分紅潤。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藥效迅速起了作用,眼神卻慢慢清醒。

    對方盯著他,他們的目光鎖定在一起,蘇格蘭很難說這是錯覺。即使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就是“他喜歡我”,但他們之間——他幾乎不可能理解錯波本任何一個肢體語言的意思。更何況重重疊疊的信號一層一層地傳遞過來。

    當(dāng)然或許蘇格蘭自己,也無法控制地給了太多越界的回應(yīng)。

    比如他幾乎毫不遲疑地點(diǎn)頭了,然后掀開被子躺到波本的旁邊,感受到被子里被另一個人的體溫烤得暖烘烘的熱度,然后伸手把人攬向自己。

    波本沒有猶豫地伸出手臂回抱了,像一個暖爐一樣和蘇格蘭貼在一塊。

    “……我關(guān)燈了?”

    “嗯?!?/br>
    于是房間驟暗,也安靜下來,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在寂靜里拉長。他們沒說什么,也都不打算說什么,就像蘇格蘭——不,不是蘇格蘭——就像諸伏景光在選擇走入黑暗之前決定忘掉那點(diǎn)還沒有想明白就不再去想的綺念一樣。

    他們現(xiàn)在活著,但也只是現(xiàn)在,或許今晚某顆子彈再偏一點(diǎn),波本漂亮的紫灰色眼睛就會永遠(yuǎn)暗下去;或者明天只是稍微的一個疏漏,蘇格蘭的尸體就可能出現(xiàn)在東京灣。

    如果他們只是波本和蘇格蘭,那么那點(diǎn)多于朋友的東西或許會放肆而迅速地發(fā)酵。但他們還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最珍惜的人總是舍不得輕慢對待,無法許出去的未來就干脆咽回喉嚨里,這樣假如某一天誰變成一塊碑,另一個總還能在黎明之后,沒有負(fù)擔(dān)地帶著未來的某某過來看望,說一聲“這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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