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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期很快過去,開庭當(dāng)天的日期正好是他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前一天,五條悟穿著剪裁妥帖的西裝,沒戴墨鏡,沉著外表下深掩著焦慮。 禪院千流姍姍來遲,一反以往的正裝穿著,只在襯衫外披了件素色外衣,扎起低馬尾,面色有點憔悴,越發(fā)襯得眼眸盈盈。 流程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禪院千流陳述訴訟請求,用哀傷的語氣訴說著自己感情破裂的事實,等她說完了,法官轉(zhuǎn)頭讓五條悟做出答辯。 結(jié)果誰也沒想到,五條悟俊美無儔一表人才,張口就淌眼淚,哽咽道:“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認(rèn)識快二十年,結(jié)婚七年……” 他迅速而哀痛地將相識、戀愛與婚姻經(jīng)歷娓娓道來,深刻檢討了自己的過錯。 淚水滾滾而下,蒼藍(lán)的眼眸充滿受傷與悔恨之意,看得人心碎。 并且在話語的末尾加了碼,“我們的養(yǎng)子伏黑惠還沒有成年,他不能沒有這個家,而我也不能沒有你?!?/br> 五條悟哭得真情實感,悔恨得痛心疾首,他身后的律師團(tuán)嘆為觀止,而禪院律師團(tuán)個個面色鐵青,無不想著:“完了,這次要敗訴了。” 至于庭審結(jié)果自然是雙方當(dāng)事人感情尚未破裂,法院判決暫不離婚。 庭審結(jié)束后,五條悟在路口的拐角攔下了禪院千流的車,以一種非常潑皮無賴的方式,強迫她降下車窗,和自己交流。 禪院千流面無表情地問:“還有什么事?” “有個東西要給你?!?/br> 他牽過她的手,從兜里拿出一枚戒指,鄭重地套上她的無名指根——是禪院千流丟掉的那枚。 “千流,我找了好久呢……”五條悟咕噥著撒嬌,“不要丟掉好嗎?起碼,起碼留著做個紀(jì)念吧?!?/br> “我能把它找回來,就能把你找回來,你再等等我吧?!?/br> 而禪院千流靜靜地看著他一會兒,神色淡淡,攤開手道:“把你的也給我看看。” 五條悟乖順地摘下遞給她,眼神亮晶晶的,溫馴地等著她的動作。 “這個款式當(dāng)時修改了很久,設(shè)計師從日本到意大利往返了三次……” 禪院千流也摘下自己的,一大一小兩枚碎鉆戒圈,親密地依偎在她的手心。 “真漂亮啊。” 她沒什么情緒地收攏五指,五條悟卻驀然意識到了什么,睜大了眼睛,顫聲道:“不要……” 然而已經(jīng)太遲了,等價交換發(fā)動,對戒化作紛紛落下的鈔票雨,風(fēng)很快就卷跑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簌簌落地,被蹂/躪得散落凌亂,就像破碎的婚姻。 五條悟的表情幾乎稱得上茫然而可憐了,蒼藍(lán)瞳孔微微顫抖,嘴唇翕動,仿佛在艱難地汲取著空氣。 “悟,我說過?!?/br> 禪院千流的聲音平和溫柔,仿佛情人呢喃,卻字字殘忍—— “我們結(jié)束了?!?/br> 第25章 和5T5離婚前夜 “五條悟”最終妥協(xié)了,他說離婚可以,但是要先聊聊。對方起碼擺出了愿意談話的態(tài)度,禪院千流點頭說好。 他選的地點是從前經(jīng)常約會的河畔。 一看那個地名,禪院千流就大概猜到了他打得是什么注意,心下懨懨,把手頭工作先做了,才不情不愿地赴約。饒是如此,依然提前五分鐘到達(dá)了那里。 結(jié)果五條悟已經(jīng)坐在草地上等著了,這讓習(xí)慣了對方遲到的禪院千流有些訝異,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怎么到那么早?”他問。 禪院千流反問:“我一向守時。為什么這么問?” “我以為……”五條悟輕松地說,“我以為千流會想讓我等,原本都做好了等到晚上的準(zhǔn)備?!?/br> “奇怪的想法?!倍U院千流盯著他半晌,沒忍住笑了,“你覺得我會用這種手段報復(fù)你嗎?因為你總是讓我等。” “也沒有啦……”他垂著眼瞼,“就是在想,看我不好受的話,你會稍微消氣一點嗎?” “……?”禪院千流久違地哽住了,稍微有些頭疼。她看著眼前二十八歲的、俊美成熟的丈夫,又覺得他和那位少年五條悟沒什么區(qū)別。 相似的自以為是,同樣的曲解人意。 “來談?wù)掳??!?/br> 禪院千流解下外套,簡單折了下,墊在濕潤的初春草地上,然后坐到他的身邊。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務(wù)必要如實回答我。你覺得,我是因為這兩年的疏遠(yuǎn),才想要和你離婚的嗎?” 五條悟的嘴唇動了動,對上她平靜的視線時,卻陡然生出危機(jī)感,把答案原封不動地咽了下去。 但他那欲言又止的小動作已經(jīng)出賣了他,禪院千流低笑搖頭:“我知道了,你果然是這么以為的?!?/br> “可是悟啊,就算沒有這兩年的冷暴力,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它只是催化了這件事的發(fā)生。你要是到現(xiàn)在都覺得,我是因為被你放置冷處理。而對你由愛生恨的話,未免太不懂我了?!?/br> 五條悟有些惶然地看著她,銀白細(xì)密的睫羽蓋著一雙濕潤的藍(lán)眼睛,他低聲喊道:“千流……” 而禪院千流默不作聲地別開視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攥緊了另一只手的拳頭。 她不夠鐵石心腸,對上他總是會投降,光是無視他難過的眼神都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禪院千流啊,這一次別重蹈覆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