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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安全,森羅教在西域諸國的勢力很大,那些小國的王室興廢,或多或少都要看教中的意思,只能躲一日算一日吧。”龐正熙嘆了口氣,“實在不行,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護得他們母子平安?!?/br> “既然這樣,”一直在邊上靜靜聽著的陸玄青突然開口道,“二位不如與我們一同回中原吧?” “回中原?”龐正熙有些驚訝,“中原武林……” “這倒未必不是個辦法,”云無憂說,“與其被西域諸國動用舉國之力追殺,倒不如回中原去……中原雖然也不太平,但是畢竟各方勢力此消彼長,周旋于其中,或許反倒可以平安無事?!?/br> “二位與師兄皆是叛出森羅教之身,在一塊齊心協(xié)力,總比分散開來讓對方各個擊破的好……”陸玄青說,“更何況,夫人有孕在身,雖然我?guī)筒簧鲜裁疵Α且惨欢〞M力保護夫人?!?/br> 他這話說得實在沒什么底氣,因為他剛剛已經(jīng)見識過了云無憂的身手,真的臨敵之際,誰保護誰還實在是未知之數(shù)。但她既然身懷六甲,在他眼里就是一個需要額外小心對待的存在,無論她是手無縛雞之力還是武功高強,腹中的小生命卻是一樣的。 云無憂聽他語氣中似有自卑之意,再聯(lián)想到他傍晚時分在集市上的表現(xiàn),不禁有些愕然,“陸公子……你樣子不對,我們走后,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這一問之下,元廷秀神色一變,倒酒的動作停了下來。夫婦二人察覺到氣氛不對,龐正熙正欲說些什么將話題岔開之際,卻聽得陸玄青坦率地答道:“在下如今武功全失,以前的事情也都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實不相瞞,若不是來之前師兄跟我提過,我是記不得二位的名諱的。” “什么?”云無憂驚訝得目瞪口呆,“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難怪你……你那時候……” “不記得了,”陸玄青看到她這樣的反應(yīng),眼中泛起溫和的笑意,“不過往后夫人如果與我們同行,有的是時間慢慢告訴我從前的事?!?/br> 夫婦二人心中的震驚久久難以平復,好半天,龐正熙喃喃自語道,“你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怎么會這樣……你那時候在教中醫(yī)治了那么多人,從沒受過他們半分錢財……唯一要東西的一次,也只是讓我去山下替你買一把刻刀……” 他原本只是無心一說,但元廷秀聽了卻神色一凜,一把抓過陸玄青的手,找到了左手無名指指尖上那道印記猶在的劃痕,“這道傷是刻刀劃的?”他那時發(fā)現(xiàn)陸玄青手上有劃痕,但詢問之下,對方卻絲毫不記得是因為什么原因造成的……現(xiàn)在看來,原因應(yīng)該就是這個。“他當時讓你買的是什么樣的刻刀?有沒有說是干什么的?” “就是普通的刻刀,手藝人用來雕花的那種……也沒說是干什么,不過那把刀很小,我當時還尋思著這么小的刻刀,看東西很費功夫吧……”龐正熙不明就里地回答,“怎么了?那刻刀有什么奇怪的?” “阿青,我記得你那時候?qū)懥撕芏喾阶?,但是后來收拾屋子的時候,沒看你把那些紙藏起來……你那時候,肯定是已經(jīng)記在別的地方了吧,”元廷秀說,“那些東西你看得很重,你總想著要讓我一起離開森羅教,所以一定是記在隨身帶著的地方,你隨身能帶的東西也不多……” 陸玄青的一切,他都再清楚不過了……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失憶之前。 他將手伸進陸玄青腰帶中,抽出那柄繞指劍,劍身上光潔如新,連一道劃痕也沒有,但抓握之處卻被布條緊緊纏著。他緩緩解開劍柄上的布條,層層疊疊的布條落下,露出了金屬粗糙的表面,粗看之下像是花紋一般,但仔細分辨卻不難看出,那花紋竟是一個個細小的漢字組成的。 他把繞指劍遞還給對方,陸玄青有些恍惚地接了過去,瞥了一眼,眼神一下子就變了,站起身來,湊近了蠟燭,仔仔細細地看著那些字。 “‘云蛇散,中毒之人食欲不振,面色發(fā)黑,手臂內(nèi)側(cè)有紅色腫塊狀如蛇身,以散利消滯千金方煎水服之,早晚各一,五日可解’……還有……‘萬蠱噬心大法’……” 聽到這個名字,元廷秀蹭地一下站起了身,湊到他邊上,但那些小字莫說他看不清,就算看清了也認不出來,“上面可有寫過解法?” “寫了……師兄你讓讓,你擋著光了,”陸玄青轉(zhuǎn)了轉(zhuǎn)劍身,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這里還有……‘于昆侖見一異術(shù),經(jīng)脈寸斷之人,以蠱施于全身,并以金針刺之,第一日于天府,曲池,孔最施針,第二日于中樞,命門,氣海施針,第三日于風室,付陽,血海施針而通陽蹻,陰蹻二脈,此法以毒攻毒,極是兇險,需因傷勢擇良法施之,非熟諳蠱術(shù)后不可妄加模仿,切記……’” “什么意思?”元廷秀問。 “趕快回中原!”陸玄青放下劍,“師兄,去金陵神仙府!” 第五章 “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圣教主萬福金安,屬下已完成任務(wù),特來向教主覆命……” 從東廠里出來,這些話,謝準說得比一般人都要順口許多——他向來從善如流,既然殷嘯天愛聽而他說起來又不費什么事,那么他自然也樂得多說幾句。畢竟,在嘴上把對方夸得天花亂墜和保持內(nèi)心的蔑視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矛盾。 不需要受到南宮的態(tài)度影響,一直以來,他打從心眼里討厭這樣的人。 第一眼看到殷嘯天之際,對方的態(tài)度客氣得很,認為是禮賢下士也不為過……如果他沒有聽說過元廷秀的事情,也沒有見過那天白虹山莊燃起的火光的話。他何等 聰明,自然不難察覺到森羅教里這些年來的種種告密和清洗,皆是在殷嘯天的默許乃至授意之下進行,仿佛在這種生殺予奪的過程中,那個人能夠暫時忘卻由于手下人才濟濟而帶來的威脅感。對方此時對他客客氣氣,無非只是因為他在對方眼里暫時還不是一個威脅,乃至于是一個可以拉攏的對象罷了,如果自己哪天成為了眼中釘,只怕對方的手段不會比對待元廷秀的時候溫和多少。他除了森羅教無處可去,也沒有叛教的打算,但這樣的氣氛著實令他如本能一般感到壓抑。 玉座上,殷嘯天靜靜聽著他敘述前因后果,及至聽完,微微一笑道,“甚好,果然是辦事得力,南宮沒有看錯人?!?/br> “圣教主謬贊。” 他感到有些奇怪,因為他算是南宮手下的人,以他在教中的職級,是沒有機會繞過右使向教主直接稟報的,但他一回昆侖,便被告知對方召他前來。他知道,那必定不是為了聽他多說幾句恭維話的。 “對了,謝堂主……你既從衡陽回來,可知去衡陽滅四大家的冀州五虎下落?兩個月前,他們與教中失聯(lián)了,你可知他們現(xiàn)在何處?” ——果然沒有那么輕易過關(guān)。 他心里想著,冷靜地回答道,“回稟圣教主,屬下與五位英雄分頭行動,并未遇上他們,在衡陽時雖略有耳聞,畢竟無緣得見。若是教主憂心那五位英雄下落不明,屬下愿前去調(diào)查,任聽教主差遣?!?/br> “英雄……哈哈哈,”殷嘯天的眼神似乎看透了他心底想法,“只怕在謝堂主心中,當世可被稱作英雄之輩屈指可數(shù),又何必過多客套呢?” “圣教主教訓得極是,圣教主神功蓋世,文韜武略,當世無人能及,若是稱那五人為英雄,豈不是讓那五人與圣教主比肩?實是不妥?!彼荒樥\惶誠恐,一套話說得行云流水,竟是沒有一點內(nèi)心不適的地方。 殷嘯天的神情讓他確信對方確實很喜歡這樣的話,但是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在你心中,當世英雄除了本座,應(yīng)該還有一人吧?要說神功蓋世文韜武略,南宮右使不也是如此?” ——原來是在這里藏著機鋒,南宮啊南宮,今天只好讓你委屈一下了。 “南宮右使的確是才智過人不假,但他自視甚高又任性妄為,與教主運籌帷幄深謀遠慮實是難以相提并論?!彼f得很是誠懇,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也不算是冤枉了對方。 殷嘯天笑了笑,不置可否?!半m說如此,南宮此人端的是世所罕見之輩……但在本座看來,你假以時日,必定不遜于他?!?/br> “……教主今天召屬下前來,是有什么差使吧?” 他見對方說話迂回曲折,便干脆挑明了這件事。果不其然,對方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訝,隨即撫掌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一個機靈的小子,本座今日召你前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讓你去做……謝堂主,令尊當年為東廠督主所構(gòu)陷,死于非命之事,你可還記得?” 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半晌,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記得?!?/br> “你難道不想替令尊報仇嗎?”殷嘯天的語氣令人頗為玩味,“本座聽說,你曾去行刺東廠督主失敗……若是有個機會可以扳倒東廠督主,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他仔仔細細端詳著殷嘯天的神色,沉思良久,開口道,“確實,扳倒督公于屬下而言是大仇得報,而于百姓而言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但是,屬下難以做到。” “哦?”殷嘯天眼神一動,“是不能,還是不愿?” “二者皆是?!彼f,“督公自皇上還是太子之時,便隨侍左右,二十余年來,深得皇上信任。況且督公此人工于心計,雖然做了很多為害百姓禍害朝廷之事,但事事皆是出于皇上的命令。若是教主命屬下前去行刺,或可做到,但教主說的是扳倒,這便有些困難了……只要皇上在位一日,扳倒督公便幾乎不可能。此一項,是為不能?!?/br> “說得也是,”殷嘯天問,“那……為何你又不愿呢?” “恕屬下直言……教主想要扳倒督公,并不是出于為朝廷除一禍害的考慮。昔日在洪都之時,潞王對我的底細知道得清清楚楚,那必不是他自己在東廠的眼線,而是教中派去的臥底……”謝準說,“那日我去洪都之事,東廠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知道,督公只要攀住皇上這棵大樹即可保住榮華富貴,斷然是不會做教主的眼線的,那么剩下來的幾個人中,爹是不會出賣我的,樊順和高隆已死,只有唯一一個可能的人……那個人,在督公被扳倒之后,順理成章地便是下一任東廠督主。教主的目的,不是為了扳倒督公,而是為了讓自己的人徹底掌握東廠!” “本教的眼線掌握東廠……”殷嘯天的語氣耐人尋味地上揚了起來,“為何竟會讓謝堂主不愿為此事?” “本教在西域諸國之中頗具威望……但那些勢力,卻并不是教主能完完全全把控的。本教壯大之際,教主和南宮右使皆是先教主部眾。隨后先教主身故,將位置傳于教主,但是教主在西域卻并沒有自己的勢力……非但如此,六指琴魔在西域多年,身兼數(shù)國國師,他過世后,西域諸國比起教主,更加認可白虹山莊的傳人……教主對本教在西域的勢力把控之弱,和南宮根本無法抗衡。若是對南宮動手,對方背水一戰(zhàn)之下,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唯一的方法,是啟用很久以前就埋伏在東廠的那個人……通過他,掌握朝廷的勢力?!彼⒁曋髧[天,平靜地說,“此事若成,東廠的那個人站穩(wěn)腳跟,下一步,教主就打算清算南宮了……所以,我是不會去做這件事的?!?/br> 出乎他意料的是,殷嘯天聽他說完,卻并沒有任何動怒的意思,這樣的平靜反倒讓他隱約有了不祥的預感,他開始意識到那個他方才忽略的問題——教中上上下下皆知他和南宮的關(guān)系,為什么教主卻還是要提出這件毫無疑問會被拒絕的差使?這時,只聽玉座上那人道,“謝準……你可知本座今天為何繞開右使而單獨召你前來?” 他知道,此刻已是圖窮匕見之際?!皩傧虏恢€望教主明示?!?/br> “你確實很聰明,但是有一件事你卻不知道。先教主所收的部眾,皆非什么良善之輩……叛出本教的元左使,他的事情你已經(jīng)知道了,”殷嘯天用不冷不熱的語氣說,“那你可曾聽說過南宮在成為先教主部眾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 “什么樣的人?”他心知對方來者不善,為了緩解心里的緊張,故意插科打諢道,“江洋大盜?殺人如麻?元左使滅了蘭氏全族,教主難不成是想說南宮做過類似的事?” “約摸十八年前,朝廷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樁謀反案……這件事,你可有耳聞?” 他想起來了,“是涼國公那件案子?” 在東廠里度過的童年歲月里,那些大人偶爾閑聊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都有所耳聞——那是一件波及面極廣的大案子,上至涼國公和一干一二品大員,下至平民百姓都被卷入此案,前前后后被株連的人不計其數(shù),光是最后被處死的便有一萬余人……可是,殷嘯天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件事呢? “不錯,”殷嘯天說,“那樁案子的起因是由于涼國公的家奴告發(fā),那個家奴因為告發(fā)有功而未被株連,但在那之后不久,此人便從世界上消失了,八個月之后,有人在涼州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你猜……那個人是為什么死的?” 那件事情他也聽說過,此刻被殷嘯天問了,便不假思索地說出那個他早已想到的答案:“區(qū)區(qū)一個家奴,如何能知道主人謀反的大事?必定是受人指使,然后又被殺人滅口?!?/br> “你說得沒錯……”殷嘯天臉上露出一絲仿佛貓捉老鼠一般的微笑,“那個人死的時候心脈震斷,七竅流血,身上卻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