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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事實(shí)力至上,文書終究是錦上添花?!辩婋x微認(rèn)真道。 “攻城者下,攻心者上?!标悋呐溺娤嗉绨?,“老夫還是讀過幾本兵書的?!?/br> 潞城該是誰的功勞,就是誰的。 他陳國公府不屑侵占別人的功勞。 “陛下圣恩,皇后大智,是大周之福?!标悋又?。 君臣相和,文武相宜。 葉斂很是欣慰。 不過說起鐘離熙,葉斂眼中泛起無奈。 自那晚后,兩人便沒再見過面。 他好像嚇到了人,使得鐘離熙有意避著。 察覺出鐘離熙的意思,葉斂也不想逼她,便給她時(shí)間好好考慮。 算算日子,也過去五天。 “都寫了這么多篇文書,應(yīng)該想清楚了。”葉斂心想。 這些時(shí)日葉斂忙于前朝事務(wù),鐘離熙同樣沒有閑著。 南詔的局勢在一開始就是必勝的局面,端看大周是贏得漂亮,還是略勝一籌。 邱挽卿不愧“殺神”之名,勢如破竹給南詔以痛擊。 葉斂攻打南詔未嘗沒有秀肌rou的意思。 新一代火器在西南撥動(dòng)的風(fēng)云自不必多談,在北地的作用同樣顯著。 先是蠢蠢欲動(dòng)的西秦熄了火。 隨著戰(zhàn)事的進(jìn)展,北燕更是頻頻示好,邀請大周出使。 鐘離熙清楚,北燕蕭太后是想借大周使臣給如今的燕帝一派施壓。 雙方的利益一致,大周也需要蕭太后坐穩(wěn)攝政太后的位置。 一拍即合。 北燕的使臣團(tuán)已經(jīng)確定主要由女官構(gòu)成。 這是女官走上朝堂的第一步,鐘離熙格外重視。 忙碌起來后,鐘離熙便將心中的困惑拋到了腦后。 然而夜深人靜時(shí),卻難免重新浮上心頭。 聰慧如鐘離熙怎么會(huì)聽不出圣上的意思,卻不敢直面。 于是,鐘離熙只能讓自己更忙起來,省的胡思亂想。 正因如此,她也不想所謂的低調(diào),親自cao刀下場,寫了這些文章。 酣暢淋漓。 她的不對勁,朝夕相處的晴兒怎么能看不出來。 “小姐,潞城百姓起義,主動(dòng)歸順了大周?!鼻鐑号d致勃勃地說道,想要引起鐘離熙的注意力。 相比尊貴的皇后娘娘,晴兒還是更習(xí)慣稱呼鐘離熙“小姐”。 “陛下說多虧了小姐的文章,陳國公還夸小姐一文抵千軍?!鼻鐑合沧套陶f道。 鐘離熙寫字的手一頓,淡淡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br> 晴兒不以為意,“嘿嘿,都是小姐的功勞。” 闔宮上下誰不知道圣上喜愛自家小姐,自然愿意和她說話。 “陛下看重小姐,都想借著奴婢討好小姐。” 鐘離熙手中筆遲遲未落。 墨點(diǎn)落在雪白的紙上,暈染出一塊黑斑。 “小姐你的字!”晴兒驚呼。 晴兒慌忙撿起這張紙,可惜道,“白瞎了小姐半天的功夫。” 小姐這張字可是用心寫的。 鐘離熙干脆放下毛筆,好笑道,“本就是練字靜心,心靜了就不白瞎?!?/br> 晴兒將這張廢紙好端端地收好,試探道,“小姐近來有煩心事?” “算不上煩心事,就是想不通?!辩婋x熙垂眸道。 晴兒皺了皺眉,從腰間荷包中掏出一塊松子糖。 “小姐吃塊松子糖甜甜嘴,想不通的事說明時(shí)候未到,到時(shí)候就明白了。” 鐘離熙接過松子糖。 晴兒的年齡比她還要小上一歲,兩人說是主仆,但也像姐妹。 這松子糖還是晴兒初到鐘家的時(shí)候,鐘離熙給她的東西。 之后,每當(dāng)遇到不高興的事,晴兒都會(huì)吃塊松子糖。 鐘離熙回想起往事,不由得露出微笑。 “小姐要是不嫌棄奴婢,可以說給奴婢聽聽?!鼻鐑号呐男馗?,“你知道小姐,奴婢的嘴最緊了。” 鐘離熙嘴中含著松子糖,難得拋棄了所謂儀態(tài)。 反正書房中也沒有外人。 “你覺得陛下是不是很寵愛我?”鐘離熙問道。 晴兒毫不猶豫地點(diǎn)點(diǎn)頭,“小姐這么好,陛下怎么可能不喜歡?!?/br> 鐘離熙笑了,“在你眼里,我怎么著都是好的。” 晴兒理所應(yīng)當(dāng)說道,“小姐本來就好?!?/br> 覺得她家小姐不好的,都是眼睛不好使。 鐘離熙輕聲道,“那你覺得陛下怎么樣?” “陛下現(xiàn)在尊重小姐,喜歡小姐,自然是好的,以后要是為難小姐,那就是變壞了。”晴兒說道。 “小姐心情不好是因?yàn)楸菹??”晴兒反?yīng)極快。 “陛下難不成做了什么對不起小姐的事?” 晴兒氣鼓鼓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gè)猜測。 話本里都是這樣,男人得到手就不珍惜。 虧得她還覺得陛下是個(gè)英明的。 “沒有沒有。”鐘離熙連忙否定。 鐘離熙拉住晴兒,“我就是有些不習(xí)慣。” 平心而論,圣上已經(jīng)是很好的皇帝。 圣上清楚她的理想抱負(fù),能幫她出謀劃策,鐘離熙承認(rèn)自己從圣上身上學(xué)到了很多。 哪怕如父親安排的那樣,她嫁給簡單的人家,丈夫都不一定能做到。 正因?yàn)楹芎?,鐘離熙才發(fā)覺出自己動(dòng)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