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斷腿后我重生了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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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曹貴妃千秋宴 貴妃娘娘的千秋宴辦的甚是隆重。 顧皇后自十一年前香消玉殞后,后位一直空懸至今。 不知道的都道皇帝對已故皇后一往情深,死生不負。知道的都要樂一下,皇帝太忙了啊,除了修仙是正事,其他一應(yīng)瑣事包括立后都是瞎耽誤工夫。 因此,曹貴妃這么多年,雖然不是皇后,但執(zhí)掌鳳印管理六宮,一應(yīng)規(guī)制也都是按照皇后的來。 其實她也滿寂寞的,皇帝丈夫癡迷修仙,統(tǒng)共宮里也沒幾個妃子,還都是他早年為了平衡各方勢力娶的。如今修身養(yǎng)性,早就不翻牌子了。太后婆婆壓根沒有,剩下幾名生養(yǎng)了公主的太妃也到了頤養(yǎng)天年的年紀,根本沒有戰(zhàn)斗力。 所謂宮斗爭寵什么的,到她這里根本不存在。 曹貴妃寂寞啊,因此她的壽宴自然是大辦特辦,能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三更天,各家女眷都起了身,梳洗打扮。 皇帝信道不信佛,曹貴妃今年突發(fā)奇想,領(lǐng)著一干女眷先去道觀拜三清真人。 她躲在觀內(nèi)同她嫂子說話嗑瓜子。 觀主則在外頭裝神弄鬼的做法。 秋冬寒涼,一干女眷凍得瑟瑟發(fā)抖。 顧老太君從袖子底下捏了把媳婦凍得冰涼的手,有些暗怪自己沒思慮不周。如今天還不算特別冷,只清晨晚上涼,各家都還沒燒火爐,也沒誰特意準備手爐。 忽而她感到腿側(cè)一熱,老太太偏頭看去,只見到滿頭珠翠,是誥命婦人特有的頭飾。來人低著頭也看不清是誰。倒是她腿邊的溫度非常暖和舒服。 老太太摸了去,是個手爐?她的手貼過去的時候,觸到來人又小又軟的手,葉善輕顫了下,連肩頭都跟著微微抖動了。 “謝謝你呀,”老太太輕聲說,低頭去看女子的臉。 來人已爬行穿過人群,又返回原位。 老太太將新得的手爐遞給兒媳婦。 侯夫人正來月信,臉色白的嚇人,得了手爐溫暖,舒服的一聲嘆息,低聲問:“娘,哪來的?” 老太太回頭望,看了好幾眼,直到女子抬了頭,認出葉善,面上露出吃驚的神色,又慈愛的笑了,說:“是劉家大娘子呢?!?/br> 侯夫人比老太太還驚訝:“她?” 老太太笑了笑。 跪了兩個時辰,道法做完。眾人一起在道觀內(nèi)用了清湯寡水的早膳,再一起坐車離開道觀。 上了車,老太太就不行了,她這么大歲數(shù)了哪經(jīng)得起這般折騰,銀燭忙上前幫忙揉搓老太太的腿。 畫屏性子活潑不穩(wěn)重,這次出行就沒帶她了。 侯夫人也帶了自個的貼身大丫頭映紅。 好在馬車內(nèi)寬敞,捏肩捶腿,舒展起來,人也舒服了許多。映紅忙將早就準備好的熱水袋遞給侯夫人,自責道:“都怪我,早上匆忙忘了給夫人準備了?!?/br> 侯夫人從懷里摸出那個尚有余溫的手爐,笑意溫柔:“還好?!?/br> 映紅撇嘴:“算她們還有良心?!?/br> 侯夫人知道映紅誤會了,說:“不是曹貴妃給準備的,是劉家大娘子?!?/br> 正說著話,銀燭從車窗外看去,忽然道:“咦?那不是劉家大娘子嗎?怎么了?” 老太太看過去,只見葉善和張氏站在路邊,馬車也停在路伢子上,一邊陷了下去,看樣子是車軸壞了。 老太太趕緊伸出手拍打車廂,高聲喊:“顧誠,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顧誠心里挺矛盾的,他騎馬護送家里女眷,老遠就看到劉家的馬車停在路邊了。第一反應(yīng)就想上前查看,又顧及大庭廣眾之下自己主動示好,會給葉善惹來麻煩。 人人家里都有男性親眷護送,只有劉家車輦除了一名馬車夫,再無旁人。 半途上車軸壞了,也無一人理睬。由此可見,劉家那一天上街橫掃一大片,是將京中女眷都得罪了個干凈。 也不是說她誰都得罪了。而是這京中人大都愛錦上添花,無人雪中送炭。關(guān)系牽連復(fù)雜,大家都不喜歡的,別的人更沒理由示好,徒惹麻煩。 老太太一聲令下,顧誠師出有名。 自從那日分別后,顧誠已好多日未見葉善,此刻見她盛裝打扮,耳朵里忽然響起那晚她問自己的話:“好看嗎?” “好看,”他一時失神,不由自主道。 葉善只聽他嘟囔一聲,不知他說什么,問道:“什么?” 顧誠面容一肅,上前就要查看車輦,“怎么回事?” 葉善一把扶住翹起的車轱轆,擋在他身前,“車軸斷了,怕是一時也修不好了,哎呀,怎么辦呢?!?/br> 顧誠不忍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等回稟祖母,直接道:“要不然,你同我祖母、母親乘坐一輛馬車入宮,可好?” 葉善一抬眼。 顧誠莫名覺得這一眼亮極了,那晚不可控的心跳又撞擊了起來。這感覺太過陌生。顧誠心慌的板住臉側(cè)過身子,看向另一邊。 葉善生怕他反悔,匆匆行了一禮,“多謝顧世子?!?/br> 張氏跟著宮里的嬤嬤學習禮數(shù)只學了個囫圇,之前又跪軟了膝蓋,剛剛又受了驚嚇,現(xiàn)在整個人還是心驚膽戰(zhàn)暈暈乎乎的,見著葉善行禮,有樣學樣。豈料膝蓋一軟,要不是顧誠眼角余光掃到,險而又險將她扶住,只怕大庭廣眾之下,這位三品誥命就要給他這個晚輩行了跪拜大禮。 顧家的馬車早停了下來。 沿途不斷有馬車經(jīng)過,夫人小姐們少不得竊竊私語。 顧誠只板住臉,一本正經(jīng)。 張氏手軟腳軟,到了馬車邊也不客氣,三兩下就爬了上去,毫無儀態(tài)可言。 倒是葉善站在下面,也沒急著上去,輕緩的呼吸了幾下,無意識的朝顧誠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她是緊張的無意識舉動,巧合而已,剛好落在顧誠的方向。 然而,顧誠心里就沒表面那么風平浪靜了。 她看我干什么?她老是看我干什么?我臉上有東西? 他轉(zhuǎn)過身,僵硬的伸出胳膊,“你上不去?” 馬車內(nèi),銀燭爬了出來,笑嘻嘻將葉善一拉。 車內(nèi)坐了六個人就略微有些擠,沒之前寬松了。 老太太說:“銀燭,你和映紅去坐后面的馬車吧,我和劉老太太,劉夫人說說話?!?/br> 葉善捏著帕子,低聲道:“顧老太太,我叫葉善,家里人都叫我善善。” 張氏趕緊道:“是啦,顧家老太太,您甭客氣,就當她是自家小輩,我們家里人都管她叫善善?!?/br> 張氏大嗓門,不熟悉的人只當她爽朗好相處。 顧老太太念著葉善給手爐的情,又見她確實溫柔端莊,撇開了初識不熟悉造成的誤解,現(xiàn)在只覺得是個難得的好孩子,于是道:“既如此,那善善往后也管我叫奶奶吧?!边@句話完全是沖口而出。 葉善怔住了,一時沒叫人。 顧老太太笑了好一會,沒聽見叫人,氣氛不知不覺就尷尬了起來。 張氏哪敢當葉善的主,更不可能出聲提醒,只裝模作樣的撓脖子抓頭裝沒聽見。 顧老太太同兒媳對視一眼,心理活動明明白白:我自作多情啦? 侯夫人清咳了聲,遞出手爐,正要將這事揭過去,換個話題。 葉善忽然抬頭,甜甜膩膩的叫了聲:“奶奶!” 這一聲兒可真真是叫到了老太太的心坎上。老太太一直想要個孫女,不過她心目中的孫女可從來都不是葉善這樣的。她曾想要的大概就是像梅梅那樣的,干什么事都虎虎生風,英姿颯爽,這讓她想到了她年輕那會兒。 她從來都看不慣嬌嬌弱弱的小丫頭,家里已經(jīng)有一個了,她不想再要第二個了。所以何輕羅以前常往她家跑,何家有意跟她家結(jié)親,老太太心里是一百一萬個不愿意的。但兒孫婚姻大事,她只心里不愿意,面上不會表現(xiàn),棒打鴛鴦的事,她干不出,怕折壽!幸而,孫子跟她想法一致,不喜那樣柔弱還造作的女子。 可是,人有時候怎么就這么奇怪呢? 老太太第一眼看到葉善的時候,大概是有梅梅“珠玉在前”,葉善一副嬌弱乖乖女的模樣一點都入不了她的眼。 然而,偏偏這一聲“奶奶”,一下子就入了她的心。 仿佛就是一瞬間的事。 你說奇怪不奇怪? 原來曾經(jīng)不喜的會變成喜歡。 就挺有意思的。 有了這聲“奶奶”,葉善試探著伸出手,說:“奶奶,你腿疼嗎?我給你揉揉腿。” 顧老太太連忙阻攔:“不用,不用。” 張氏心內(nèi)震驚,面上轉(zhuǎn)的飛快,一把按住顧老太太:“老太太不用客氣。善善,上!” 侯夫人睜大了眼,再也顧不得矜持,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劉家婆媳也太有意思了。 山匪出身都這樣嗎?做好事也像是打家劫舍。 馬車外,顧誠騎在馬上無聲的笑了。 一路歡聲笑語不絕。 到了宮門,各家紛紛下車,老太太走了幾步,感覺非常好,說:“善善,你的手藝不得了啊?!?/br> 侯夫人動了動感覺也非常好,同張氏說:“劉夫人,您可真是好福氣啊,兒媳婦賢惠,我真是好羨慕呢。” 張氏心說:“我也好羨慕呢?!泵嫔现还Γ骸拔壹疑粕瓶墒翘焐系叵碌谝毁t惠女子?!?/br> 一句話又引得其他夫人紛紛看過來,大概都覺得張氏聒噪,又羨慕葉善好福氣攤上這么個沒心眼的婆婆。 宮里的嬤嬤出來,按照各人品級,又讓她們站好隊,依次進宮。 進了宮,又要重新給盛裝打扮的貴妃娘娘叩拜見禮,而后落座。 這人啊,你不在意的時候,眼里就沒有,一旦在意了,總有意無意的關(guān)注。顧家老太太就是這樣,她因著身份,坐在前頭,頻頻朝葉善張望,又同兒媳婦說:“別人都說她是鄉(xiāng)下來的丫頭,我是不信的,你看那氣度儀態(tài),不是多年養(yǎng)成的,根本做不到她那樣優(yōu)雅從容?!?/br> 侯夫人也注意著她,聽說她第一次入宮,心里很擔心她犯錯。見她樣樣表現(xiàn)中規(guī)中矩,雖不出挑,但也挑不出一絲錯。說:“是個聰明女子。反正我年輕的時候不如她?!?/br> 曹貴妃大概是真的非常無聊,明明她生辰,本該喜慶熱鬧,卻是挨個的將每位前來賀壽的女眷都叫出來,從頭到腳點評了一頓,至于是挖苦諷刺還是給臉贊賞全看你是哪個陣營。 當然了,就算是一個陣營,依著曹貴妃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必非得給誰面子,主要還看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