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任務(wù)失敗后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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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起的喧鬧驚動了整座行宮,幾乎是馬上,幾道夜鷹般的矯健身影分別從兩個方向急速而來,離燕長庭最近的,及時擋住了他! “唰”一聲,銀光乍閃劍芒暴現(xiàn),燕長庭無心戀戰(zhàn),短暫交鋒之后,一招殺著逼得對方倒退一步,他一晃疾閃而去。 燕長庭特地沒有用靈蛇劍,但好死不死,這一名燕殷身邊的暗衛(wèi),卻正正好是在戰(zhàn)場上和他交鋒過的,胳膊被劃傷的地方疤痕還新著呢,后者很快就把他認出來了,大驚失色:“不好,不好,這是小虔王?。?!”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燕殷剎那失去方才的平靜,沖出皇極殿,駭怒交加:“你說什么,你說什么?!” 他一把揪起報訊禁軍的衣領(lǐng),后者趕緊重復(fù)一遍,燕殷一把將他甩到一邊,怎么會?燕長庭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和沈家人是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但不管為什么,燕殷并不懷疑暗衛(wèi)的判斷,他恨極嘶聲:“都給我上!不管是誰!全力追搜,務(wù)必要將此賊擒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是吧?! 燕殷點了兩個暗衛(wèi)貼身跟著他,其余全力以赴,再加上行宮和他帶來的精銳禁軍,飛馬傳旨,封鎖一切宮門和城關(guān),務(wù)必要將燕長庭搜出來殺死! …… 但燕長庭能動手,還是有脫身把握的。 不管是孩子,乃至沈恬,都不可能讓他將沈箐置于難以脫身的險境。 是有點麻煩,但還不至于舉步維艱。 這行宮很大很大,往外更是山河原野起伏延綿,還有繁庶鎮(zhèn)甸不斷,不過最近的鎮(zhèn)甸和行宮有一段不近的距離,這是個真空地帶,他和沈箐反而沒有急著往外圍沖去,因為現(xiàn)在那片是搜索重點,燕長庭一脫身和沈箐匯合,他立馬背起沈恬,而沈箐抱過孩子,兩人擦著野囿邊緣,往深處而去了。 行宮也是搜索重點,不過黑魆魆的夜里,地方又大,普通的禁軍問題不會很大。 唯一的麻煩就是下雨了。 帶著水汽的夜風(fēng)呼呼吹了一輪,積雨云越壓越低,最終嘩啦啦一聲,豆大的雨點撒了下來。 沈箐趕緊俯低身,遮住襁褓。 她大人淋淋沒關(guān)系,小孩子可不行啊,這娃還沒有一歲大呢。 好在,兩人很快找到了一個適合藏身小山窟,燕長庭先進去,半晌,他回身點點頭,她也趕緊沖進去了。 雨很大,沈箐得護著孩子,淋了個正著,背部濕透了,這小山窟大概還有一個通風(fēng)口,吸的風(fēng)很大,呼呼地,很快就有點起雞皮疙瘩,是有些冷了。 沈箐趕緊背轉(zhuǎn)身,以免吹著孩子。 她聽見西索脫衣的聲音,燕長庭把淋濕的外衫脫下,再解下較干的里衣,罩在她身上。 帶著體溫的里衣碰到頰面的時候還有點燙,熟悉又濃烈?guī)е斫堑臍庀ⅲ饩€很暗,但迎著洞口,還是能清晰看見他赤.裸上身和起伏的肌rou輪廓。 臥槽。 沈箐有點不自在。 燕長庭大約也猜到,他轉(zhuǎn)身,“我出去一下?!?/br> “你去哪里?” 沈箐一把拽住他,風(fēng)大雨大,這都直接刮進洞窟一半了,外頭那點點石檐是能擋到雨的嗎? “行了,好好待著吧?!?/br> 她瞪了他一眼,“這么大地方都不夠你待的?趕緊把二姐抱到邊上去,那邊風(fēng)小點。” 小時候也不是沒見過,兩人還一床睡過呢,這份上可就別矯情了。 沈箐指揮燕長庭把沈恬抱到邊上去,順便把把脈,沈恬沒大礙,不過孩子燕長庭沒敢按重xue道,一番顛簸一番風(fēng)雨,他動了動,“咿呀”一聲啼哭起來了。 沈箐有點慌,兩人趕緊哄孩子。 “哦哦,別哭別哭,是不是餓了?” 應(yīng)該不會吧? 這些宮廷乳母照顧小主子,可不敢讓孩子餓肚子的,這也沒多久啊。 “可能是冷了。” 兩個沒有經(jīng)驗的人,你猜一下我猜一下,沈箐抱著孩子,在來回走動,燕長庭伸手摸了下孩子的手,猜測說。 風(fēng)吹起披在沈箐身上的里衣,差點吹飛。他的里衣很寬大,完全可以裹住兩個人。燕長庭抬起眼瞼,他眼疾手快伸手把里衣按住,重新披在沈箐身上,并拉了拉襟口,把襁褓也蓋住了,并且用袖子打了不松不緊的結(jié)。 但由于站位原因,他最開始的抓衣重裹,是在沈箐背后一側(cè)完成的,他傾身過來,上半身觸近,一下子清晰感受到他的體溫。 年輕小伙火力壯,他身上一點都不冷,反而有點發(fā)燙。 只是這個姿勢,有點像自背后擁抱著她。 沈箐:“……” 然后他很自然松開,轉(zhuǎn)到前面,低頭系袖子。 沈箐飛速盯了眼他專注盯著袖子的面龐,拼命告訴自己,別在意,別在意! 他不是故意的。 他不懂,他不會,他純得很。 都怪那陣不合時宜的妖風(fēng)。 沒錯,就是這樣! 沈箐將自己說服了,然而,她卻很快被事實打臉了。 …… 大雨下了大半個時辰。 這場雨確實挺折騰人,但折騰同時,卻又帶給了他們便利,因為給行宮的搜索工作增加了很大難度。 就連那幾個一開始還遁方向追搜而來的高手暗衛(wèi),也很快在滂沱大雨中失去了所有線索。 費了功夫,沈箐和燕長庭在下半夜遠離了野囿,翻過一座山,成功脫身,并于次日和謝英華三人成功匯合了。 “是榮王殿下相助?!?/br> “那幸虧有他?!?/br> 沈箐也不說什么客套的見外話了,只悄悄遞了傳了個報平安的口訊,好讓他不必擔(dān)心。 榮王得知她們成功脫身,如今正打算繞道泗原回去,大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前夜昨天他真的很擔(dān)心。 脫身就好了。 榮王立即給了過關(guān)手令,這不是他名義的,但過個關(guān)也足夠了,以及非常隱晦了說明了追搜重點區(qū)域,好教沈箐能順利避開。 寫寫停停,又修改,遣詞造句相較起以往通信,要含蓄隱晦了很多,榮王用了自己幾乎沒用過的簪花小楷,寫得有些不倫不類的,但勝在不會被人輕易鑒定筆觸。 燕殷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他還能去封信。 但他畢竟曾和沈雋相交甚篤,又和沈箐有過婚約,他后續(xù)得刻意避嫌了。 這次通信后,只怕連彼此聯(lián)絡(luò)都得小心翼翼了。 燈下,榮王長長吐了一口氣,且如今他毗鄰虞太后這樁麻煩,也不知最后會如何。 自己周身麻煩,也不再能和沈箐輕易聯(lián)系,他有些難受,寫好信,折疊好信紙之后,蠟封之前,他最后還是沒忍住,裁下一張小小的紙箋,在上面寫上一行小字。 ——“桃色脂雨逐水流,惟待他日相見時?!?/br> 他曾和沈箐相約去東山看桃花,可惜沒等成行,沈家就出了事。 兩人有桃花之約。 他從不敢袒露情感,但這一刻,一行小字,看似期待再會,卻隱晦暗含了他的情絲。 …… 可惜的是,這封信,是先到燕長庭手里的。 農(nóng)舍里,好不容易懇請一個農(nóng)婦給喂孩子,嬰孩嗚咽聲才漸漸停了。 燕長庭抽出信紙,那張沒有署名,只有一行細細小字的長箋就掉落在地上。 他撿起來,不禁冷笑一聲。 同是男人,他一看就看懂了。 燕長庭直接給撕了。 毫不猶豫,輕嘶一聲。 可就是這么巧,內(nèi)間的窗突然就打開了! 這種木搭的農(nóng)舍,廂房里間和正間之間是草搭的,不防還能打開,居然是個內(nèi)窗。 特地換來的銅錢都在燕長庭身上,沈箐要喂孩子,卻不打算暴露行蹤,適當(dāng)給點錢并隱晦恫嚇一番是必須的,她見農(nóng)婦轉(zhuǎn)進床架后面去了,就回身拉開內(nèi)窗,問燕長庭拿錢。 誰知還未開口,卻正正好先看見撕碎紙箋。 她這個角度,剛好看見紙箋上內(nèi)容。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榮王字跡。 ——小時候她學(xué)簪花小楷故意調(diào)皮,榮王還學(xué)過一輪特地來教她,這算一個彼此明白的默契字跡。 沈箐:“……你在干什么?” 她低頭瞅了兩眼被毫不留情撕碎的紙箋,榮王暗含的隱晦情絲,她一眼就看懂了。 沈箐:“???” 燕長庭:“?。?!” 這一下實在太突兀了,燕長庭甚至連表情都沒來得及收回,這段時間一直保持的清純?nèi)嗽O(shè)可以說是瞬間崩塌。 ——常在河邊走,終于濕了鞋,再多的心思,在強大的嫉妒心之下,還是沒能兜住。 燕長庭:“……” 作者有話說: 在榮王這個正版情敵面前,強大的嫉妒心終于是沒繃住,哈哈哈露餡了吧?常在河邊走,燕崽終于濕鞋了或或 至于燕殷為毛殺虞太后,有原因的,別急啊寶寶們,正在解了,答案其實都是串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