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如潮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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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從何時起開始感覺喉嚨干燥的,顧慎如只記得自己在某一刻突然湊上去,鼻尖幾乎碰到了他的鼻尖,涼涼的。 “怎么樣嘛,要不要來試一試……”她舔一下嘴唇。 而這時的林塵卻嗤的一聲笑了。他正正與她對視,幽邃的目光中有無奈,有寵,有所有的包容。 “我們先不談這個,好不好?”他開口,聲音低啞,說話時手掌落在她頭頂,將她輕輕推遠(yuǎn)了一些。 那一刻顧慎如心里起起落落,在想這個臭男人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游戲。 “林小土,你不會是在拒絕我吧?”她邊說邊扭了幾下,但能沒掙開他的手。 那只大手慢慢將她的頭推開一臂遠(yuǎn),讓她整個人仰靠在沙發(fā)上不能動,然后才放開她,彎曲食指用指節(jié)很輕地碰一下她的鼻尖。 “是?!绷謮m看著她,眼中的笑意一直在,“有的小朋友,不學(xué)好呢。” 顧慎如愣了幾秒鐘,反應(yīng)過來之后瞬間炸毛:“有沒有搞錯我不要面子的嗎林小土你個混蛋!不許拒絕我啊你這個狗男人!從今往后就是老子的人了聽到?jīng)]有啊你……” 她居然被一個男生拒絕了,這說出去還混不混了。 她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像個小瘋子一樣追著他從房間的這一頭跑到另一頭,直到窗臺上鐵籠里的小耗子都被嚇得從滾輪上摔下來,吱吱叫個不停。 林塵也沒再說什么,只等到她玩鬧得累了,就給她披了件外套,用那輛老式自行車把她送回了家,還沒忘記打包一份她最愛的燒麥。 顧慎如坐在自行車后座上,用額角頂住他的脊背,一口一口吃著她的燒麥。抬起頭她就看見了月亮,月下有兩個影子,像兩條魂。 那時候她就知道,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這一刻的晚風(fēng)、月亮和影子,和燒麥。 在那個奇妙的晚上,十六歲的顧慎如最終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在心里單方面對自己宣布,她已經(jīng)將那個叫林塵的少年“占有”。 作者有話說: 十六歲的阿如就是只小野貓啊,大哥哥塵仔一定把持得很辛苦吧hhh感謝在2022-06-17 11:24:09~2022-06-18 11:10: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是我的松鼠嗎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清川帶閑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3章 在離開雪城之后, 顧慎如就再也沒吃過任何燒麥。那個記憶中讓她百吃不膩的味道被她留在了雪城,成為諸多找不回來的人事物中的一樣。 所以,當(dāng)那股熟悉的香味再一次鉆進(jìn)鼻腔的時候, 她自然而然地認(rèn)為自己又在做夢了。 只不過,人是可以睜著眼睛做夢的嗎?好奇怪。 顧慎如動了動,把眼睛使勁地揉了幾下, 終于開始有點清醒的感覺。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長沙發(fā)上, 斜對面坐著一個人。 將那人的臉看清楚, 她就徹底清醒了, 腦子里閃過之前發(fā)生的種種。 ……所以一切她以為發(fā)生在夢里的都是真的? 見了個鬼的無糖養(yǎng)樂多。 “林……呃-咳,陸、陸醫(yī)生?!彼ψ銎届o狀, 等感覺自己裝得足夠像了, 才從沙發(fā)上掙起來。 “醒了。”男人探過身, 將一杯冒熱氣的水輕輕放在她面前。玻璃杯底磕在茶幾桌面上發(fā)出“噠”的一小聲, 讓顧慎如的眼皮也跟著跳了一下。 “我給你打電話了?”她手掐著太陽xue, 略微尷尬地看了陸別塵一眼。畢竟之前說不想見面的是她, 這不是打臉嗎。 陸別塵看著她淡淡一笑。 顧慎如的眼皮又一跳。很好, 果然已經(jīng)開始嘲笑她了,說不定覺得抓到她把柄了還準(zhǔn)備酸她兩句呢,呵,小肚雞腸的男人。 但沒想到的是他搖了搖頭,“沒有, 是我去找你。” 顧慎如心里怪怪地一動。把柄換手了。 “哦,那你有事?”她低頭摳摳手指,多少有點故意, “上回不是說好不見面了么?!?/br> 感覺到對方的眼神盯住自己的時候, 她又莫名心虛地避開了目光。 “是, 我答應(yīng)過你,只要你做到按時復(fù)查、認(rèn)真治療、注意飲食、適量訓(xùn)練,就不會再見到我。”陸別塵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慢慢俯身來看她的臉,“但是你一樣都沒有做到?!?/br> 顧慎如眼角余光掃過架在他鼻梁上反光的鏡片,看不清隱在鏡片之后的神情。真叫人心癢。 “所以呢?”她一手扶著額,目光不自覺從指縫里溜出去看他。 “以后不要這樣。”陸別塵平靜地說,“老師很擔(dān)心你?!?/br> 顧慎如一愣,指縫里的目光收回來,沉下去。她也不知道剛才是在期待什么。 不過經(jīng)此提醒,她想起來今晚錯過了葉教授的預(yù)約,不由懊惱地拍了下腦門:“嘶……葉老!完蛋。” “嗯,他很生氣?!逼慌杂腥嘶鹕蠞灿?。 “別呀。”此刻的顧慎如心里屬實是有那么一絲慌,畢竟新賽季將至,孟廷最近看她看得越來越緊。她主要怕葉教授那老頭告狀,回頭再觸動了孟廷敏感的神經(jīng)。 “那個林……哦不,陸醫(yī)生,你幫我跟葉老說說……”她仰頭看向陸別塵,一時都顧不上不好意思了。 或許是看她一臉可憐樣,陸別塵垂下眼,嚴(yán)肅的表情略微松開。 “好了,不逗你?!彼粗?,笑了笑,“幫你重新約了時間,下次別再忘了?!?/br> 陸別塵臉上的笑容讓顧慎如感到熟悉,同時也感覺懊惱。 “林小土,你故意的是不是?”她聽到自己悶悶的聲音從嘴里溜出來,下一秒反應(yīng)過來又忽覺尷尬,“咳,是說林醫(yī)生,不不,陸小……呃,算了?!?/br> 最終,她面無表情地放棄了,內(nèi)心有一瞬間想掐死自己。 陸別塵卻沒說什么,眼睛掃過她微微泛紅的臉,伸手將桌上的水杯向她推過來,像是有意要緩解她的不自然。“熱的,你喝一點。剛才吐得太厲害,嗓子都啞了?!?/br> 顧慎如端起水杯咕咚一大口,接著發(fā)現(xiàn)一只袖口被吐臟了一點,忍不住湊近一聞,“呃,好臭……” “你也知道?!睂γ?,陸別塵起身抽了一張消毒濕巾按在她袖口的那一小塊污漬上,“明明不會喝酒。” “我會?!鳖櫳魅绫灸艿夭环?,然而想辯解兩句又覺得丟臉,總不能說她這回是喝養(yǎng)樂多喝成這樣的吧,還不如菠蘿啤。 算了,還是少說兩句趕緊走吧,太尷尬了。 “那陸醫(yī)生,今天謝謝你,我就先走了?!鳖A(yù)感到再待下去自己恐怕又要亂套,她晃晃悠悠直接站起來,轉(zhuǎn)著圈找門。 然而沒找到,還差點摔到地毯上。 “就這樣回家,不怕挨罵了么?”陸別塵趕在她摔倒之前拎住了她一條手臂。 顧慎如僵了一下,也意識到自己此刻是個什么醉鬼德性,萬一回去被孟廷撞見,搞不好要通宵被談話。 所以她只好一屁股又跌回了那張陌生的沙發(fā)上,偏不巧這時候胃里還順勢“咕?!绷藥茁暋?/br> 熟悉的燒麥香味一直縈繞在鼻腔,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分不清真假。 直到陸別塵拍拍她的肩,說:“去洗手。蒸了燒麥,你剛才一直說想吃?!?/br> 顧慎如一頓,遲遲才做出反應(yīng)。 “啊,燒麥,你……現(xiàn)做的?”她看著陸別塵,心里又一次異感閃過,想起在雪城時那個寡言的少年,總會因為她突然喊餓而卷起袖子走進(jìn)廚房。 “凍的?!比欢憚e塵淺淺一搖頭?!皩⒕统渣c,免得待會兒胃疼?!闭f著他轉(zhuǎn)身往廚房去了,順手指了另一個方向,“洗手間?!?/br> 顧慎如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廚房的推拉門之后。他穿了一件棉質(zhì)黑襯衫,似乎還是多年前的那一件,只是不知是衣服大了還是人瘦了,顯得比以前寬松一些。 她真的快要分不清誰是誰了。 一個晃神間,顧慎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去往洗手間的路上。剛才他說“去洗手”,這句話仿佛是觸發(fā)了她的某個陳舊習(xí)慣,讓她的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yīng)。 在那個時候,疫情還沒有肆虐,免洗洗手液也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流行,用臟手抓東西吃還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小惡習(xí)。 但是每次當(dāng)她去某人家里玩,“去洗手”總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吃飯前要洗手,摸完耗子要洗手,翻了書要洗手,揉過他的頭也要洗手。 那時,她已經(jīng)有非常多的借口去他家玩,比如說被強行寄養(yǎng)在他家的小老鼠金牌,還有以“老老粉”自居,總喜歡叫她“小寶貝兒”林韶淇。在孟廷因為要加班而無暇盯著她的數(shù)不清多少個中午和晚上,她都偷偷走進(jìn)那條老巷中,鉆進(jìn)他家去蹭飯。 后來她甚至養(yǎng)成一進(jìn)門就主動到后院的露天水池去洗手的習(xí)慣。他們家用那種白色的經(jīng)典版舒膚佳香皂,用小了就像個小骨頭,每次都被她一掰兩半,搓成一小團…… 行了,別想了。 顧慎如抬手掐住太陽xue,走進(jìn)了陌生的洗手間。 里面很干凈,空氣是讓人安心的香皂味,一根瘦瘦白白的小骨頭就安靜地躺在洗手池旁的透明皂盒里。 顧慎如又掐了幾下太陽xue。 打開水,她把那塊小香皂拿到水流下面搓了搓,一不留神就捏斷了??諝庵械南阍砦兑幌伦幼兊酶鼭?。 顧慎如干脆把水調(diào)到最涼,嘩嘩地潑到臉上。然而大腦內(nèi)部發(fā)熱發(fā)脹的感覺始終難以緩解。到最后,她只好帶點喪氣地坐在馬桶蓋上,試圖處理各種起伏不定的復(fù)雜情緒。 馬桶一側(cè)是一扇關(guān)閉的小窗,掛了白色百葉簾。窗外傳來一陣微弱金屬摩擦聲,大概是有風(fēng)吹動了晾衣架。 這聲音有一絲熟悉,讓她一閃而過地想起奮力跑滾輪的小老鼠。當(dāng)年金牌的那只小鐵籠有些劣質(zhì),里面的跑輪轉(zhuǎn)起來時就會發(fā)出這樣的微小噪音。 還能想起她第一次把金牌扔給林塵叫他幫忙養(yǎng)的時候,那個過分愛干凈的少年滿臉都寫著拒絕。不過后來,他還是將鼠籠安放在臥室的窗臺上。那只小耗子就那么一邊被嫌棄,一邊被照顧。 但后來的后來,在他們的最后一通電話里,她叫他把它扔了?!澳銈儍蓚€我都不要了?!彼沁@么說的。 …… 從這些片段里回過神來,顧慎如無意識轉(zhuǎn)頭朝窗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又自嘲地一彈舌。 嘖,她在想什么呢?就算他后來一直還養(yǎng)著金牌,那小東西也早就該入土了。不是什么東西你都能指望它長長久久,就好像一只老鼠的壽命,撐死也就兩三年而已。 ……是吧? 然而出于不知什么心理,她還是站起來,嘩一下掀起了洗手間的百葉簾。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塵不染的玻璃窗,外面是個小小的封閉式生活陽臺,看不見晾衣架,也沒有風(fēng)。那個“嘰嘰”的微小金屬摩擦聲還在繼續(xù),甚至因為她此刻的專注而變得更明顯。 她感覺到胸腔里咯噔一下,一把推開面前的小窗把頭探出去。 小陽臺大概是連著廚房,窗一開,之前那股燒麥的香味就加倍地?fù)涿娑鴣?。就在這股讓人分不清今時昨日的香氣中,她看見陽臺另一端靠窗的位置擺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箱,折射出藍(lán)藍(lán)紫紫的城市燈光。 光線匯聚的地方,一條長尾巴小黑影在賣力地跑滾輪,好像是它在負(fù)責(zé)讓明早的太陽按時升起。 顧慎如眨眨眼,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現(xiàn)了新一輪醉酒癥狀。 “……金牌?”一邊試探地出聲,她一邊都覺得自己病得不輕。 啪一聲,外面的燈突然開了,暖黃一片。 視線驟然變清晰,她看見一只肥頭大耳的灰耗子,被燈一照就停住,蹲在滾輪上用一雙賊亮賊亮的豆豆眼盯著她,好像在說:“嗨,你還有臉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