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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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她專注的請求,我真怕我要是不答應(yīng),她要當(dāng)場哭出來。 好。 玉眉才算放心閉上眼,嘴角掛淺笑,拉我一只手睡,理由是半夜萬一有人將我劫走,她能第一時間知道。睡覺還不安分,嘴巴里總在喃喃:你一定要開心點不要總是皺眉頭。 我心說我哪有。倒是她,踢掉被子,露出肚臍,見風(fēng)著涼。也不知道以后玉眉的另一半是怎么樣,可要待她好好的,怎么都要比我好才行。如果敢讓我的好玉眉受委屈,化作厲鬼收拾他。 我暗自作好不切實際的計劃,順手替她拉好衣服。閉上眼,聽屋外人聲狗吠,還有天蒙蒙亮?xí)r早餐店的叫賣聲,偶爾會摻雜鳥叫,不知是不是柳夢來看我。 如此,又是新的一天。 去廠里干活并不難,四肢健全,健康正常就可進(jìn)去。試用期一個月,干得了留下,干不了走人。流水線作業(yè),日夜班顛倒,玉眉本意是帶我來學(xué)習(xí),不必上夜班勞心傷神,玉眉和老板溝通只安排日班,幸得之前老板好說話,同意了。 其實在那里能學(xué)到的不多,流水線上器械負(fù)責(zé)衣服主要的制作。機器無法代替的,才需要人工來,比如剪線,放衣服,縫紐扣等等。 這兒的工人基本都是年輕女性,從五湖四海來到深圳。不論學(xué)歷,不論出身,只要有手有腳,勤快能干,就能賺到錢。 玉眉也被安排了一份工作,在另外一個車間當(dāng)質(zhì)檢。 原本老板不想讓已經(jīng)辭過職的玉眉再進(jìn)來,玉眉出于可以隨時看我情況的想法,最后給老板說她可以無償工作。免費的不要白不要,老板這一聽,拍桌而起,手一指,讓她趕緊去檢查成衣質(zhì)量,好讓新一批貨順利發(fā)出。 她那里的工作要比我靈活點,可以偶爾走動,她會偷偷溜過來或者來到門邊看我在做什么。一到午休時間,她會立刻出現(xiàn)在我面前。像小學(xué)那些早在門口蹲守等待的家長,一見到小孩就要大聲喊,玉眉就差沒繞著我轉(zhuǎn)一圈再將我舉高。 在食堂吃飯,玉眉問我:干的怎么樣,有沒有學(xué)到東西?還會想東想西嗎? 她很難隱藏住自己的心思。嘴一快,什么都說了出來。單論那最后一句,我突然就有點明白她這么做的目的。美其名曰學(xué)習(xí),實則讓我被重復(fù)繁瑣,需要眼與手全神貫注去配合的工作擠占大腦,沒有半點去發(fā)呆走神的可能。 我笑說:看機器運作倒是了解了一點。 玉眉變得有點喪氣:可是你現(xiàn)在看書都不感興趣,你以前很喜歡的 我問她:那你覺得我干這活就能好轉(zhuǎn)嗎? 她嚼飯的腮幫子一頓,終于醒悟她的心思早已被我看了個干凈。眼睛一眨,眼底流露的落寞就顯露出來。 我聽到她說。 萬一呢? 她把頭扭回去,埋頭吃飯,越吃越急,塞得兩頰鼓鼓的。 萬一呢,萬一能行呢?萬一我在重復(fù)的工作中走出陰影,治愈自身,去迎接柳夢留給我們美好的未來。但問題根本,是我已無法從失去柳夢的事實中抽離開來。 誰都救不了我,我或許注定會讓玉眉失望。 從前我想,普通人的一生,最順?biāo)斓穆肥巧喜∷馈?/br> 生命的戛然而止,同這條路背道而馳。 柳夢命不該絕。 我們的未來被強行按下暫停鍵,并且,不可逆。 沒有一刻體悟過永恒的意味,這世上能有什么長久的東西嗎? 我從前想不到,現(xiàn)在有了。 我永遠(yuǎn)失去了她。這就是永遠(yuǎn)。 離中元節(jié)還有不到三天時間,玉眉帶我離開了那個廠。 一切發(fā)生得很突然。 事情起因是和我同一條線上的兩位女工,在我初到工位時向我展露友善,非常耐心地教我cao作上的問題。她們對每一個新來的人都抱以友好和好奇。起初我與她們相處融洽,玉眉還說,交朋友,是好事。 但慢慢的,隨著時間推移,她們的友好逐漸超出了度。時常二話不說將我拉去食堂,即便我說我要等我的朋友來,不能不打招呼走,她們?nèi)圆环判纳希喊パ侥闩笥押湍闾焯煲?,我們還只能白天才能見著呢。我們可是喜歡你才找你吃飯的。 我莫名有點不適。喜歡又不能不尊重人,玉眉豈不是又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而且與她們吃飯,很有壓力。兩人比玉眉還要聒噪,只要一碰頭就在聊八卦,說第幾車間第幾條線上那個誰又和誰一塊了。又說哪個宿舍誰誰誰被人偷了內(nèi)衣內(nèi)褲,怕不是有變態(tài)狂出沒,還說誰和誰搞在了一起 我們這點膚淺單薄的友誼停止在第三次吃飯中。 我戒心重,她們從我身上挖不到任何值得當(dāng)下飯菜的八卦后,突然問起玉眉,其中一個說:你那朋友,是什么來頭?看起來和老板很熟的樣子,工資是不是蠻多的? 不適成了反感,我格外討厭她們這種毫無分寸的猜測和臆斷。 不知道。 我將餐盤挪遠(yuǎn),與她們拉開距離。另一個拖長音怪腔怪調(diào):哎呀你和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她又不在,你偷偷告訴我們嘛,我們都和你說這么多事了,你還防著我們,是不是不把我們當(dāng)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