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公安‘零組’的組長，黑衣組織對策統(tǒng)籌負責人?！?/br>
    男人邁步向著風見裕也的所在而去。

    “降谷零先生。”

    他站在了會議室長桌的最里側。

    “辛苦你了風見?！苯鸢l(fā)的男人對著信任的下屬微微點頭?！斑@里交給我就好，你去休息吧?！?/br>
    “好的，降谷先生?！憋L見裕也輕輕鞠了一躬，然后動作迅速地離開了會議室。

    待他消失不見，降谷零按下了投影臺角落的一個小小按鍵，會議室的窗戶突然落下鐵閘，門口也被封死。在確定一丁點聲音都無法傳出去之后，他才露出了笑意。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們?！彼f。

    ——

    東京郊區(qū)。

    這里是東京都內(nèi)的醫(yī)藥工廠集中區(qū)，整個片區(qū)內(nèi)同時存在數(shù)個藥物公司的實驗室和生產(chǎn)工廠，每天白日里人來人往，夜晚燈火通明，是東京不夜霓虹的重要組成部分。

    很少有人知道，組織的一處研究所就安置在這里。

    蘇格蘭漫步在稍顯寂靜、卻并不暗淡的園區(qū)內(nèi)。

    到了晚上，很少會有人逗留在這里。除了他之外，整個園區(qū)只有隨處飛舞的昆蟲和巡邏的保安。夏日的晚上終于不像白天那樣悶熱，蘇格蘭穿了件薄薄的風衣在園子里亂逛，也有些涼風吹拂過，讓人心神寧靜。

    他走了很久才走到這一步。

    琴酒不是個好相與的上司，更別提做搭檔了。不過蘇格蘭懷疑這個人只是覺得他沉默寡言比基安蒂相處著舒服，同時又比科恩跟卡爾瓦多斯技術好罷了。

    不過，這也無所謂。

    個性沉默意味著嘴巴緊不會亂說話，性格溫和意味著不會受刺激狗急跳墻，生活規(guī)律意味著行蹤有跡可循，對于琴酒來說，這些加一起就意味著好掌控。

    先做個讓人放心的屬下，再去考慮成為讓人信賴的同事。

    他等待了很久，終于借著組織撤了克羅維希的職之后流出的空缺補了位置。

    蘇格蘭伸手接住一只螢火蟲。

    小東西一閃一閃的，安安靜靜趴在他手指上。身邊就是園區(qū)內(nèi)供給研究人員休息的小花園，不遠處是早早亮起的路燈。幼小的光亮與稍大些的光亮，都不及天上那一輪圓月。

    他來得早，便在園子里游蕩。其他人看來可能是漫無目的的閑游，但蘇格蘭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記園區(qū)內(nèi)的地圖。

    快到琴酒安排的時間，他才晃悠悠向著紅雀制藥的辦公大樓所在走去。

    琴酒給他發(fā)的短信中，【05、22、rs】指的就是7月5日這一天的晚22點，到達紅雀制藥。

    紅雀，red sparrow。

    他不是第一次來紅雀制藥，要不然琴酒也不會用縮寫布置任務。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心中毫無波動，甚至有心思去思考為什么這家研究所的英文名字不是cardinal或者lintwhite。

    紅雀制藥的辦公樓不太起眼，淹沒在園區(qū)內(nèi)諸多高樓大廈之間，平平淡淡的裝修與高度，門前進出的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和來回巡邏的保安，看起來就是一家正常的研究所。

    但只要仔細注意就會發(fā)現(xiàn)，門外巡邏的保安似乎要比其他藥物公司雇傭的保安更嚇人一些。

    這是當然的了。

    男人踏入大樓，就有人小跑著迎上來?！疤K格蘭大人?！?/br>
    來人顯得有些惶恐，他并沒有接到代號成員要過來的通知，這樣突然襲擊讓他擔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碧K格蘭對他點點頭，只讓對方跟上?！皠e擔心，我不是過來清理誰的?！?/br>
    蘇格蘭當然知道自己在組織里是負責什么的，也知道這讓他有了怎樣的名聲。他說這些是希望對方不要聽見他說話就發(fā)抖。

    ……但是怎么好像起了反效果。

    蘇格蘭站在電梯里，垂眼看著止不住用手擦冷汗的男人，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他覺得他在組織里的名聲變成這樣，是琴酒全責。

    特制的電梯卡在感應區(qū)刷了三次，蘇格蘭沒有按下任何一個按鈕，一直等到電梯門自動閉合。而后，窖廂內(nèi)的顯示屏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下行箭頭，電梯緩緩動了起來。

    在鬧市區(qū)里建立研究所是一種大隱隱于市的博弈，適當?shù)谋Ｗo隱藏是必要的。

    電梯最終停在了-6層。

    這里是紅雀制藥的核心研發(fā)區(qū)域，絕大多數(shù)實驗員都在這里。其主要的研究任務可以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 分就是解析“墮入地獄的天使”宮野艾蓮娜留下的“銀色子彈”，并且想辦法繼續(xù)完成它；第二部分就是接手宮野志保留下的aptx-4869，并進行改良。

    但無論哪一項任務，都不是簡單的工作。

    原本這里是由克羅維希負責的。但在宮野志保叛逃、他經(jīng)手資料轉(zhuǎn)移時出了差錯，組織審訊過后沒發(fā)現(xiàn)問題，卻也決定暫緩任務安排。

    于是這里被琴酒安排給蘇格蘭。

    他沒打算現(xiàn)在就上報剿滅這里——只要組織幕后的boss沒被抓住，這樣的研究所他們要多少就有多少。若是因為急功近利在臨門一腳功虧一簣，他是真的會想殺人的。

    “把你們最近的實驗成果拿給我看看。”他走到過來迎接他的紀委研究員身邊，道。

    琴酒需要紅雀制藥的研究成果，無論究竟有沒有進展，起碼要有點數(shù)據(j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