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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118節(jié)

    她是重生回來, 完完全全帶了上一輩子的記憶, 熟悉他每一個眼神,每一次笑意,心里想作什么妖。

    皮膚對于他的觸感也有記憶, 對他該看的早就看光了。

    哪怕指尖有意為之讓他疼得嘶氣, 也不過小小的報復(fù)。

    可是殿下只有在夢里半遮半掩地夢到過一點。

    殿下從前驕縱跋扈, 掛著副漂亮臭臉,一門心思用在陰人上去了。

    除開他做的幾個朦朧的夢, 他對她身上的一切都是新鮮。

    文鳳真正親著她的手指,忽然想到什么不爽的問題,抬頭。

    “是誰教公主的?”

    教什么?

    遼袖微睜圓了眼。

    文鳳真偏了偏頭, 一副你曉得的神情。

    她對他身上每一處的敏感薄弱之處都熟悉, 輕易地拿捏他。

    “是你從前教的,難道你沒有夢見過嗎?“

    遼袖轉(zhuǎn)過腰身,擰了擰冰毛巾, 擦了擦脖頸,漸漸平緩了呼吸。

    馬車上葡萄銀紋香爐晃來晃去。

    裊裊香氣中混雜了說不清的氣味。

    “殿下, 你快放了我?!彼叽佟?/br>
    遼袖將冰水浸過的帕子扔他臉上,希望他清醒一點。

    他本來體熱到極點,被冷帕子一激,竟然不覺消退,反而更被刺激了。

    哪怕濕熱難耐,香汗?jié)櫷噶艘律谰o緊貼裹在小腰,他依然抱過來。

    雙腿將她禁錮在中間,黏黏糊糊。

    文鳳真親夠了這只讓他又疼又喜歡的手指,掀起濃密的睫毛,認(rèn)真問。

    “公主是覺得上輩子的我強還是如今的我強?!?/br>
    遼袖:“……”

    他一襲錦紋云蟒的白袍原本潔白如新,一絲不茍,如今在身下被反復(fù)折騰得皺巴巴的。

    “公主快說?!?/br>
    他牽起嘴角,仰著頭,全京城知曉一點就炸的暴脾氣,乖巧地任由她弄。

    睫毛和鼻梁都讓她摸了個夠。

    “這……”遼袖有些猶豫。

    她一根手指點在下巴,仔細(xì)地想了想。

    “殿下,是在問你方才經(jīng)不了三個馬車顛簸的樣子,跟上輩子較之如何嗎?”

    文鳳真坐起來,面色添了一分凈和冷。

    經(jīng)不了三個馬車顛簸?

    遼袖不太能記得清上輩子文鳳真的時長,只知道從前文鳳真久居高位,在她面前永遠(yuǎn)游刃有余。

    因為她年紀(jì)比他小,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比較,懵懵懂懂,每一步都是被他牽引,只能聽他的。

    那時候她怕他,人對于未知的畏懼心,總覺得格外漫長難熬。

    文鳳真支著下巴,嘴角銜起笑意。

    “袖袖仔細(xì)想想,等下要講真心話?!?/br>
    她不好意思告訴他:上輩子,大抵夜里一個手指頭的數(shù)是有的。

    遼袖想起上輩子他總是撫著她濕潤的脊梁,溫柔又笑盈盈地說。

    “沒事,你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遼袖整理了一下毯子,細(xì)心疊好,對他笑道:“沒關(guān)系,殿下已經(jīng)不錯了?!?/br>
    她拍了拍他的肩頭,文鳳真一愣。

    遼袖一回頭,咦?她第一次看見失神的殿下。

    文鳳真忽然想到什么,頂開她的膝蓋,少女有些驚慌失措地雙肘撐在原地。

    他不服氣,一個餓虎撲食,遼袖回過神,一只手別過他的臉頰。

    她有些抗拒地說:“身上都是汗。”

    文鳳真松開了她,臉色冷得像冰塊兒砌成。

    唯有情動的余紅尚未消退,他胸前用紅繩系了一個水色通透的玉菩薩,冰冰涼涼地貼在雪白皮膚上。

    他不知在跟誰置氣,眼底微惱,抬了抬下巴。

    “是,我身上是汗,人家是香的?!?/br>
    他自顧自地說,仍然語氣高傲:“你同旁人看過畫本子,一起騎馬打獵寫字,一起沐浴,同我都沒有過?!?/br>
    遼袖望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真是無理取鬧,她才不哄他。

    次日,一行人馬平安抵達(dá)慶州府。

    慶州府知府大人親自出來迎接,威嚴(yán)儀仗引得不少行人駐足觀看,紛紛贊嘆。

    此次敬香,遼袖不愿張揚,也就沒有大排筵席。

    知府親自指揮人打掃樓臺客舍,接待如此貴重的人物,哪兒的椅子該怎么擺,哪只架子該放什么古董,他親歷親為。

    文鳳真好似不高興,冷著臉,下人們無法揣摩他想什么,只好掂量著腦袋做事。

    遼袖瞥他一眼,他還在跟上輩子的文鳳真置氣嗎?

    慶州府的叛匪生事三年,甚至砍了幾個朝廷命官的頭祭旗,持械好斗,氣焰囂張。

    知府立刻將這幾年的卷冊拿了過來,

    慶州府山高林密,境內(nèi)奇峰插天,群山重疊,當(dāng)?shù)鼐幼〉男U民占據(jù)險地屢攻不下。

    徽雪營的隨軍輜重糧食全部安置在燕溪。

    這日上午,文鳳真坐在當(dāng)中一把太師椅上,正與副將商議軍事。

    門外請來的燕溪縣縣令已經(jīng)到了。

    遼袖坐在高閣的一道簾子后,到處是戒備森嚴(yán)的士兵,鎧甲鮮明列刀雪亮,肅立在周圍,

    十幾名官員從大門魚貫而入。

    遼袖不免有些疑惑:“殿下,叫他們來做什么?”

    文鳳真雙手撫上欄桿:“我已經(jīng)查過了這三年來數(shù)樁官鹽被劫案,燕溪縣從主薄到縣令也是僚民,這些人只要是族譜有名的,不管認(rèn)不認(rèn)識都會幫?!?/br>
    “你以為官家的糧食鹽鐵為什么就是過不了慶州府的大山,為什么叛匪被困在山中三個月還有吃有喝,三年都剜不掉的,必然是一塊爛瘡?!?/br>
    他望了她一眼,笑道:“微臣要向公主討一個旨意?!?/br>
    文鳳真示意各位官員坐下,起先還是笑意盈盈地請茶,溫暖如春風(fēng)拂面。

    “本王今日只是想請諸位喝茶,具體作戰(zhàn)計劃,本王已經(jīng)部署妥當(dāng),只是需要諸位好好配合?!?/br>
    眾人對視了一眼,心想淮王殿下傳聞中惡劣傲慢,從不遵紀(jì)守規(guī),沒想到生得斯文儒雅,對地方小官兒客客氣氣。

    看來京城的消息有誤?。?/br>
    眾人隨即笑呵呵地拱手:“一切遵從淮王殿下的命令!”

    文鳳真慢悠悠站起身,抿了口茶,掀起眼簾,干脆利落地咬了幾個字。

    “是這樣的,本王覺得諸位面目可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來人,綁了!”

    文鳳真驟然變臉,露出冷酷的獠牙,而且用的理由如此簡單粗暴。

    讓人不敢置信,始料未及。

    士兵一擁而上,燕溪縣縣令顫巍巍掙扎著,滿臉通紅,慌不迭大喊。

    “殿下……您雖然貴為異姓王,可咱們都是朝廷命官,穿的是官家袍制,您怎能毫無緣由地動咱們!”

    眾人激動得嚷嚷:“是呀!你要拿咱們,也得有長公主的旨意!”

    文鳳真冷笑一聲:“本王早已稟報長公主,若不是因為長公主,按照本王從前的脾氣,你們早已身首異地!”

    文鳳真懶得跟他廢話,眉眼冷冽。

    “你勾結(jié)賊寇,通風(fēng)報信,還敢跟本王置喙,本王今日就是要對你無禮,脫了他的官袍,先打了再綁!”

    淮王殿下一來便綁了當(dāng)?shù)乜h令,押進(jìn)大牢,毫無理由,開始徹查衙門的所有公文薄冊。

    一股風(fēng)聲鶴唳的緊張氣氛蔓延。

    夜里,遼袖拿著慶州府特意獻(xiàn)上來的明墨,沾了沾毫尖,在紙上作畫。

    遼袖正聚精會神時,聽到他說。

    “微臣來向公主請旨,徹查慶州府各縣的衙門。”

    她繼續(xù)繪畫:“殿下,你做的動靜這么大,僅僅憑靠你的直覺嗎?”

    “那公主罰我吧。”他伏在她身旁,“微臣受著?!?/br>
    他向來就是這個脾氣。

    連老皇帝掌權(quán)時,他也是這樣憑借野生敏銳的直覺,哪怕先斬后奏。

    “長公主貴有四海,多收我一個也不多?!?/br>
    文鳳真拿過這塊墨,睨了她一眼:“畫給微臣瞧瞧吧。”

    她瞥了他一會兒,這人怎么不生氣了?

    她招了招手:“那你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