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同歸于盡后 第8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怎敵她軟玉溫香、小乞丐修仙記、我在星際驛站拆快遞、白月光訂婚之后、穿到十八年后成頂流、退出科舉后我靠種田封侯、滿級惡女重回修羅場[快穿]、皇太女她不想爆紅[娛樂圈]、顧先生的火葬場[民國女攻]、女總裁的偏執(zhí)美強慘孕夫[總裁女攻]
這種浪漫的開端,確實不是奉父母之命成親能有的感覺。天之驕子一旦動心,便如烈火烹油,一發(fā)不可收拾。 “因為肅王侯夫人的病,兩人的孩子也受到了影響,出生時氣息奄奄,先鄴主每日耗費自身靈力溫養(yǎng),數十年如一日,最后為了徹底治根,用極為苛刻的禁術為那孩子除了后患之憂,可自己卻元氣大傷,一日日虛弱下來?!?/br> 肅王侯的孩子,溯侑記起了那個瘋狂鉆牛角尖的薛榮。 見他聽得認真,沈驚時也興起,抿了抿茶水娓娓道來。 意氣風發(fā)的肅王侯啊,從不知心動原是那種難捱的,甜蜜的滋味,他一刻也不愿意再等,想將心上人迎回鄴都。 薛肅回鄴都后,二話沒說便入了書房,跪在父親跟前,將前因后果,自己心中所愿,日后的打算開誠布公地攤在先鄴主眼前,不料引來先鄴主的勃然大怒。 “這事絕無可能?!编捴餮畚裁忌胰桥猓饕环饕滦?,胸膛劇烈起伏,凜聲道:“薛肅,你是鄴都未來的頂梁柱,你已為人夫,已為人父,不是三歲孩童,不能想一出是一出,說什么是什么。” “兒臣有哪一處做得不夠好?”薛肅像是早知道會面臨這樣的詰問質疑,他脊背挺直,唯獨在這個問題上,半分不肯妥協(xié),“鄴都未來的君主,對得起臣下,對得起子民,難道連娶自己心愛的人都成了妄想?”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刺得鄴主好半晌沒說話。 是啊,鄴都興盛,一門雙驕,次子薛錄在外風流慣了,天賦再高,實力再強,也擺明了是個不著調的,游山玩水,眠花宿柳,總之,跟人沾邊的事他是一樣不做。 所有的擔子,都落在了長子薛肅身上。 他克己守禮,溫和待下,對父親恭敬,對幼子愛護,是哪哪都挑不出的出色,一朝嘗到情、愛的滋味,也成了塵世間的一個俗人,想琴瑟和鳴,亦想天長地久。 鄴主看著跪在跟前的長子,他已長成了合格的上位者,站起來比他高,話語中不容置喙的語氣比他還濃烈。 “我不是非要阻擋你?!编捴黝j然嘆了一聲,頗為疲累地道:“問題在于,你非常人,她亦是,圣地與妖都水火不容,互相制衡,互相猜忌,這樣兩家門庭,如何結親?” “你既然方方面面都想到了,那你來說說,我們與妖都五世家之一的家族結親,其他五圣地,該怎樣想?” 薛肅道:“清者自清,外人的看法,我從不放在眼里?!?/br> 鄴主最終妥協(xié)一步,他搖頭,道:“這樣,我傳信給岓雀家主,問問他的意思,若是人家同意,再談后續(xù),若是人家一口回絕,我也沒辦法,你趁早死了這條心?!?/br> 薛肅鄭重道:“多謝父親。” 誰知到了晚上,岓雀家家主燃燒靈符,萬里傳音,怒急攻心,破口大罵。 和圣地方方面面的顧慮相比,妖都人的秉性來得直爽許多,反正翻來覆去,來來回回就一個意思,不可能。不論是鬼迷心竅真動心,還是早有預謀假在意,都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很快,妖都那邊傳來消息,說岓雀家二小姐和句芒家長子定了親,婚期近在咫尺,引發(fā)熱議。 至此,薛肅再也忍不住,他給家人留下一封言辭懇切的信,說要親口問一問她,若她說這是她自己的意愿,從今以后,他死心,再不提此事。 鄴主一看,心中咯噔一下,左思右想不放心,于是一路追去了妖都。 薛肅果真出了事。 岓雀家嚴防死守,不僅派出了族中大妖圍守,還刻意讓那位二姑娘的哥哥與弟弟寸步不離地守在院子里,薛錄一去,三人正面對上,誰看誰都是滿眼怒氣,很快引發(fā)一場不可遏制的血戰(zhàn)。 薛錄實力非凡,在那一輩中,甚至是六圣地傳人中最優(yōu)秀出色的那個。那場大戰(zhàn)到最后,岓雀家的第三子,身亡。 另一個重傷垂危。 圣地傳人旁若無人闖入妖都,殺害五世家的嫡子,這事不到一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妖都。 岓雀家家主目眥欲裂,理智全失,他親自出手,捉拿薛肅,又命令全族攔截匆匆趕來的鄴主,將父子兩圍困,試圖取其性命。 打到最后,天崩地裂,血染殘陽,直到引來圣地另外五位君主,加上九鳳家出面,閉門談了整整一夜,才將事情平息下來。 說到這,沈驚時攤了攤手,道:“鬧到這一步,不能再聽之任之下去,只能雙方息事寧人。” “在當時,這件事事關妖都和圣地顏面,兩邊都下了封口令,同時散播出各種謠言沖蕩真相,真正的內情只有三地嫡系知道?!?/br> “這還真是得虧了當時鄴都一門雙驕,折了一個,另一個也能堪大用,看看岓雀家,嫡系死的死傷的傷,家主一隕落,幾百年過去,沒有再能挑起大梁的,時至今日,算是徹底沒落了?!?/br> “這是鄴都的家事,肅王侯又是鄴都那位殿下的親伯父,我覺得,鄴都那邊的態(tài)度可能不太樂觀?!鄙蝮@時丟給溯侑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笑著道:“提早跟你說起其中原委,你自己想想應對之策,但是借東西這種事,你下次還是別開口了,我肯定不敢再給你的?!?/br> 話說到這種分說,溯侑若還是不明白,便有點刻意裝傻的意味了。 他接過熱茶抿了一口,笑了下:“很明顯?” 這就算是坦然承認了。 沈驚時頓時咦了一聲:“溯侑公子不動聲色,若無其事的本領極為高超,見一個唬一個,怕什么。” 說完,見溯侑端坐在對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又繞過去,拎著本書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放心,圣地傳人對這類情緒感知不強,只要你想,還能瞞許久?!?/br> 話音才落,溯侑伸手推了推窗,窗外是一條崎嶇小路,濕漉漉蜿蜒進山澗中。視線盡頭,薛妤和善殊相攜而歸,不知名的花瓣三三兩兩掉落在肩頭,溫溫柔柔鋪了長長一路。 早春的風光,生動鮮活得令人難以抗拒。 他指腹摩挲著茶盞外側凸起的花紋,身體往后微微一靠,嘆息般地低聲道:“都這么明顯了。” 她怎么好像還是——心如止水,別無二念。 == 不多時,薛妤踱步上樓,見到溯侑,眉梢微動,身體頓了頓,自然而然地倚靠在樓梯一側,問:“傷好了?” 溯侑彎了彎唇,輕輕頷首。 薛妤走過去,拉開張椅子坐在他身側,道:“手伸出來,我看看。” 溯侑垂著眼,將手掌伸在她眼前,她掃了兩眼,見上面亂七八糟的淤青勒痕全部消散,不見蹤跡,滿意地提了提唇角,才要開口,便同時聽見四聲清脆的“啪嗒”脆響。 這種聲音太熟悉,幾乎已經下意識刻在了在座幾人的骨子里。 幾人同時抬頭。 果不其然,天機書小小的卷軸展開,四行清晰的小字步調一致地顯露出來。 ——秘境之淵開啟。 善殊看向薛妤,皺眉道:“又提前了。” 是啊,又提前了。 “飛云端由扶桑樹親自cao控,是其意志的體現(xiàn)?!毖︽ブ父罐粼谧烂嫔希该鞯闹讣追撼鲆环N凝重的青白之色,她起身,掃過桌上堆成小山的書籍,道:“先過去吧,這些也不必再查了,我想,等到了里面,該浮出水面的,自然都會讓我們知道?!?/br> 因為薛妤前一世的預知,他們所處的凝水城離秘境之淵并不遠,全力趕路也就兩個多時辰。 他們付了住店的錢,一路南下,行至半途,見天穹上陡然熱鬧起來。 有資格進秘境之淵的年輕人有千余個,此刻得到了天機書的提醒,各顯神通,離得遠的不惜耗費靈髓催動靈寶,云層之上光芒絢爛,各有千秋。 都想頭一波進秘境之淵,好占得先機,拔得頭籌。 九鳳花枝招展的鬼車尤為惹眼,一眼就能被人認出來。 薛妤走上前,將這些天摘的草藥和先前找到的放在一起,九鳳撫了撫眼尾,頗感欣慰地笑:“這一次,天機書還算有良心,這種事情,還是同時通知了我們妖族,心眼沒算偏得沒法看的地步?!?/br> “少來。”薛妤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妖族不做任務在先,即便真偏心,也沒什么好說的。” 九鳳也不反駁,她道:“能用錢解決的事,誰想動手呢。真說起來,我們也沒壞規(guī)矩,該交的錢,可都在你們鄴都門前那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交齊了。” 恰在此時,一直籠罩在秘境之淵門前那一層透明的流光突然黯淡下來,無形的屏障撤去,一個巨大的豁口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開了?!?/br> “這就是秘境之淵?” “怎么好像和我爹跟我說的不一樣?!?/br> 遲疑和驚嘆只維持了一息的時間,很快,有人一馬當先踏入豁口內,消失了身影。 九鳳正色,和薛妤,善殊等人前后并列著踏入了秘境之淵。 等他們雙腳真正踏到地面上,還沒來及觀察眼前這個最為神秘,一直為人稱嘆的小世界,眼前場景一黯,薛妤等人雙腳便像是生了根似的釘在原地。 “這是什么意思?”九鳳提了提腳,發(fā)現(xiàn)提不動,問身側的薛妤:“來錯地方了?” “沒?!毖︽キh(huán)視左右,發(fā)現(xiàn)眼前漸漸亮起來,言簡意賅道:“看周圍,別說話?!?/br> “……”九鳳突然道:“我們一共六個人進來的,是不是?” “是。”善殊輕聲細語回答了她。 九鳳眨了下眼,確認過后吸了一口氣,道:“那我怎么還看到陸秦和季庭溇了?!?/br> 善殊頓了頓:“我也看到了?!?/br> 薛妤像是預感到了什么似的抬眼,見九鳳身邊也漸漸出現(xiàn)幾個熟悉的人影,無言地沉默了半晌。 果不其然。 下一刻,天機書小小的卷軸任務一欄中再起亮起光芒,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所有人眼里。 【五星任務——魅】 第72章 真是沒想到,一點都沒想到。 “什么意思?!辈趴溥^天機書良心的九鳳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呵地笑了一聲:“意思是我想要獲得秘境之淵的機緣,還得先完成這個任務是吧?” 善殊低低嘆了口氣,道:“若是不出意料,大抵是這樣了?!?/br> 薛妤視線在黑暗的空間中掃了一圈,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被臨時開辟出來的小空間。光線像是被一張看不見的巨嘴吞噬,只刻薄地留下一點微末的光,能看到人的眼睛,卻辨不出具體輪廓。 若是所料不錯,他們此時只能算半只腳踏入秘境之淵,正如九鳳所說,這個任務不做,即便不被丟出去,也別指望能得到什么頂尖的好機緣。 擺在明面上供人自行領會的選擇。 這不是薛妤第一次感覺到,天機書和扶桑樹幾乎是在強硬地逼著他們往前走。 按理說,這兩樣是與天同壽,亙古長存的圣物,時間在它們眼中,是一成不變,最無用,也最多余的東西。而如今,它們表現(xiàn)得如此急迫。 五百年一次的飛云端,從未有過提前或延后的情況,在他們身上提前了,秘境之淵也是如此,再結合前世的境況,薛妤有種惶惶的直覺。 好似在不久的未來,會出現(xiàn)什么無法挽救的情況,他們則是解局的關鍵,需要快速成長,強大起來。 薛妤看著那亮起的,語焉不詳只有一個字的五星任務,眉尖忍不住蹙了蹙。 她得承認,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見識過千年之后的場景,回來后,她便一直有所防備,有所準備。 在她看來,前世會發(fā)生那樣的局面,是因為幾族矛盾頗多,妖都負氣不管事,圣地居高而不作為,朝廷態(tài)度越發(fā)尖銳。這些都是存在了許久,根深蒂固無法在一夕之間拔除的。 她只能從自身做起,整頓鄴都,嚴查人間的冤假錯案,同時要求羲和,赤水等地一視同仁。而更多的舉措,她原本準備等時機成熟一點,再同各地商議。 比如冤假錯案真正減少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妖這一塊,還是得由妖都接手。再比如,她準備在人間建立數百個“求助陣”,凡走投無路,被逼到絕境的妖與鬼都能通過此陣,將自己所遇困境訴說給圣地,圣地再通知地方執(zhí)法堂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