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你看看,剛分家,榮國府變成了一等將軍府,人家立馬就還欠銀,是個好的。 他想起奏折上,戶部尚書說:賈恩侯來還欠銀時說的話。他一直謹(jǐn)記父親臨終時的遺言,讓他早日還了欠國庫的銀子。 說是賈代善臨終時有遺言,讓他守孝期滿就還欠銀,只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下來。 皇帝腦補(bǔ)的結(jié)果是:不是賈恩侯因為事情耽擱了下來,是他被史氏用孝道壓制著,夫妻倆都掌不了家,做不了主,沒辦法還。 聽聽,到了而今,賈恩侯還替史氏遮掩,不愿意說史氏的任何不好。 真真是個孝子,至于賈恩侯怎么分的家,他是知道的。算了就當(dāng)作不知曉吧,畢竟犯事的也不是賈恩侯,一個在自己的府中連住的院落都沒法做主的人,你能指望他知道府中的什么大事。 也是夠可憐的,自己幫幫他,清掃掉蛀蟲。 腦補(bǔ)了好些事情的皇帝,打算等賈恩侯徹底與賈政分開以后,再拿下賈政家的那位王氏,都是王氏,卻不能同日耳語。相差也太大了些。 這一切,與昭君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一個月以后,御史在朝會上彈劾賈政夫妻倆,各種罪狀羅列出來好些,長長的一條,每一條都讓人無法反駁。 王子騰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胞妹進(jìn)大獄,賈政的官職被一擼到底,成為了白身。 想幫忙,卻幫不上,罪證屬實,能怎么幫,問題是他之前也不知曉胞妹膽大包天,為了銀子,做出此等事情。 榮國府二太太從此沒有她的什么事,進(jìn)了大獄,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個問號。她這樣的人,即使有幸能熬出來,到了外面也是出家的命。 史老太君,被刺激的一病不起,中風(fēng)躺在炕上,再也起不來。 每天只能讓丫鬟伺候著。屬于榮國府房光輝歲月,一去不復(fù)返。一直到幾十年后,賈璉的兒子,一路攀登進(jìn)取,立下了汗馬功勞,才恢復(fù)祖上榮光。(這是后話) 昭君的幾句話,讓昌吉公主幫她解決了大麻煩。 蝴蝶飛飛,扇動的太厲害。 …… 郊外,莊子 一家三口帶王父王母,五人。 “君君,在莊子上別亂跑。我和你爹回去看看,下晌就回來。” 王母一身藍(lán)色細(xì)棉布做的春裝,細(xì)棉布做的黑色繡如意紋的布鞋。頭上戴著精致的銀簪子,手上戴著成色不錯的玉手鐲。 臉上的肌膚,緊致,白皙,飽滿 ,雙眼炯炯有神,以往的褶子,變淺了,只有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也不像是五十多歲,快六十的老婦人。 后面還跟著小丫鬟,拎著包袱。小丫鬟知道自己的使命,要給老太太做面子。 她要表現(xiàn)好,給老太太掙足面子。 老爺子的雜木煙桿子,換成了紫檀煙桿子,前面的是銅做的煙嘴,可金貴了。 老爺子也一身深灰色的細(xì)棉布春裝,里里外外,從頭到腳都是新的。 手中除了寶貝煙桿,左手還拎著一個食盒,上下三層。 昭君一直把老父老母送到莊子大門口,才轉(zhuǎn)身進(jìn)莊子。 車夫駕著馬車,送老爺子老太太回老家看看。 幾里路,沒有多久,就到了。 馬車簾子一直是掀開的,從進(jìn)村開始,老爺子,老太太一人一個窗戶,瞅著外邊兒,與路過的熟人打招呼。 “喲,回來了。打算住幾日?。俊?/br> 一位路過的熟人,停下腳步,與已經(jīng)發(fā)達(dá)的王父打招呼。 王父就喜歡一路遇見老熟人,自己坐在馬車上再與人閑談。他高興,他得意。 “不住,就回來瞧瞧老房子。下晌去二女家的莊子上住,那邊離不開我?!闭f話間,王父還遞給說話的熟人一直煙,這可是二女發(fā)明的,用紙卷成一根一根的,還蠻有感覺的。 就是那紙,他也不心疼。二女自己會做,都不用花銀錢買。二女從小就聰慧,他是知曉的,只是他不曉得,居然能如此聰慧。 好些新奇的物事兒,她只要琢磨琢磨就能弄出來。他心底惋惜過,要是二女是個男子,一定能好好讀書,也能做大官。 不過現(xiàn)在也不錯,家里四個兒子,還有大女家,也跟著沾光,都過的不錯,跟著二女做事,日子比之前可好過多了。 前段日子,二女花銀錢在東城買了一塊地皮,說是以后蓋宅子的。 家里人的都有,日后等四個兒子大女他們有銀錢的時候,給她地皮錢,然后讓他們再花銀錢自己蓋。 二女的決定他擁護(hù),是得讓其余五個自己花銀錢買。要不占便宜成習(xí)慣,以后家里的孩子們都得懶散成性,變成二流子不可。 路邊的熟人,接過卷好的紙煙,拿在手中,有些不知所措,“這,這,這是什么?” 他明明看到了白紙里面卷好的煙絲,也聞到了煙絲的散發(fā)的誘人香味,真好聞。他能猜到是煙,可怎么抽啊,難道用火點(diǎn)燃金貴的白紙抽煙,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 紙,多金貴啊,即使王家發(fā)達(dá)了,也不可能這么做。用宣紙抽煙,那是要遭天譴的。 他也不認(rèn)識這種卷煙的白紙,一概認(rèn)為那是宣紙。 “卷煙,用火折子點(diǎn)燃,然后就能抽了。還不用煙桿,比較方便,我家二女自己做的。味道也不錯,你試試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