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芊芊也高聲道，“我也只是來關(guān)心你的……”

    潛臺詞是，不要在春節(jié)亂搭紅線。

    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是不能被愛情蒙蔽的！

    “你也是來關(guān)心她的？”沒等秦憶思再說話，韓舟反而向后探頭，視線繞過秦憶思，落在芊芊身上。

    他像是在打啞謎：“是他？”

    芊芊也向后仰身，他們的視線終于在秦憶思背后，主動交匯。

    所有的信息在對視間，即便是無聲，也立刻解碼成功。只是安靜數(shù)秒，芊芊點(diǎn)頭：“是他?！?/br>
    話說到這，點(diǎn)到為止就足夠了。秦憶思也不傻，她俯身，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玻璃相撞，發(fā)出清脆的一響。

    從褲子口袋里摸出手機(jī)，她點(diǎn)亮屏幕：“看來，我是要點(diǎn)些夜宵了。啤酒，還是果酒？燒烤還是炸雞？”

    “啤酒?！?/br>
    “果酒！”

    “燒烤?！?/br>
    “炸雞！”

    同時脫口而出的兩人，在同樣的時間，說著默契度為零的答案。

    “按芊芊說的來吧?！睂擂沃?，韓舟笑著讓步。

    “不用。問你們意見，其實是我都想吃?！笨焖俚攸c(diǎn)完單，秦憶思托腮，手肘支在腿上。

    為了讓這兩個人有更好的眼神交流，她特意沒有靠進(jìn)椅背，以確保他們的暗號順暢。

    好笑地左看看，右看看，秦憶思補(bǔ)充：“夜宵我都請了，該如實招供了吧，我的朋友們？”

    要不是她現(xiàn)在還沒喝醉，她還真以為這兩個人是顧淵穆的好友了。

    韓舟和顧淵穆也算本就認(rèn)識，沒有什么不可以講的。

    他又看過芊芊一眼，見她不打算先開口，才攤手：“顧淵穆去年來找過我……是你因為你父親，突然飛回來的那段時間?！?/br>
    去年……

    秦憶思蹙眉，示意他繼續(xù)講。

    “他說他后面有些家事要處理，他知道我們是從小長大的朋友，也尊重我們之間的友情……”韓舟聳肩，“雖然我們是異性。”

    最開始，顧淵穆給他打電話約他時間，韓舟還以為他是來宣示主權(quán)的。

    他在資本市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見到很多位高權(quán)重的人。但尊重伴侶的，少中又少。所以當(dāng)顧淵穆他相對而坐，說出這些話時，他很詫異。

    他并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自私、冰冷、控制欲強(qiáng)。

    韓舟一直都不看好秦憶思和顧淵穆的感情，作為朋友，他是看著她艱難地一路走來的，他不希望她再因愛情被擊垮。

    秦憶思難以解決的不是事業(yè)，而是愛情。

    “他希望我能多關(guān)照你，平時也多帶你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如果發(fā)現(xiàn)你不對勁，及時開導(dǎo)你……哦，他也知道你很倔?！?/br>
    在秦憶思顯然變得不善的目光中，韓舟立刻聰明地轉(zhuǎn)移話題。

    “我還問了他為什么會喜歡你?！?/br>
    “他說，因為你是你，”韓舟把最后一點(diǎn)水喝完，也將杯子放在茶幾，“你獨(dú)一無二?！?/br>
    秦憶思從背后抓過一只抱枕，緊緊地抱在懷里。

    她澄澈的眼凝視著韓舟，卻沒有找到他在美化這段對話的破綻。

    她之前一直奇怪，為什么顧淵穆在B市還要天天穿西裝?，F(xiàn)在看來，是去見了很多人。

    也許有他的客戶，也許有他需要維系的關(guān)系。但她沒有猜到的是，他去拜訪了她的朋友。

    “我也是。顧律師也讓我多關(guān)心你一些，因為這次他實在沒有辦法陪在你身邊?！避奋返氖中奈丈锨貞浰嫉氖滞?。

    也是因為這場對話，她才去找陸謹(jǐn)了解當(dāng)年秦憶思家里發(fā)生過什么。

    書房很空曠，也許安裝一個投影儀，至少開著視頻當(dāng)背景音，才會整體和諧。

    秦憶思很難接受被心疼的眼神兩面夾擊——她通常都是個無法面對洶涌情感的縮頭烏龜。

    “其實我沒事的?！彼B忙擺手。

    “我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芊芊嘆氣。

    “我真的沒事……”秦憶思扭頭，對上芊芊的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芊芊微皺的眉和審視她的眼中，看到了顧淵穆的影子。她呆愣一瞬：“我……”

    “的確心情不是很好，因為盛恩惠的案子?！彼K于承認(rèn)。

    剩下沒有說的另一個理由是，因為想顧淵穆。

    秦憶思之前有分別和他們兩人講過盛恩惠的案子，也講過她們是如何認(rèn)識的。這次，她當(dāng)面把最新的情況又描述一遍。

    說話中途，韓舟去把外賣拿回書房。

    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秦麗剛剛睡下。

    他們放輕些聲音，把酒一一打開。

    難得可以談心的夜晚，是工作之后奢望不來的清閑。

    “思思，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我有時不是很能共情?！?/br>
    芊芊低頭把炸雞盒拆開，炸雞的香氣瞬間填充進(jìn)整個書房。

    “我看到這些新聞時會感到悲哀，但我不會實際地去想做什么?？赡苓€是這種情況離我的生活太遙遠(yuǎn)了，所以……有點(diǎn)冷血？”

    ”而且……”

    她的聲音弱下去，不敢看在場的另外兩個人。

    “我甚至覺得一直在呼吁的人，有點(diǎn)煩……”

    說完，她又立刻抬頭，眼底是因為自己真的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的驚恐。

    “我不是說發(fā)聲很煩的意思！只是她們總是寫很長一段的矯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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