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子冒了些許冷汗出來。

    一時順嘴差點說了夏油大人……

    “接彥？”立藤惠子回頭看了眼立藤智，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立藤彥上，抿了抿唇問道：“你們是高專……”

    “不是。”咒術(shù)高專就是傻子集中營，她們可不想成為咒術(shù)高專的一員，“我們是彥的朋友，聽說他回家了，所以今天特地過來找他玩，我們已經(jīng)互相通過短信了?！?/br>
    既然都已經(jīng)通過短信了，那總不好讓彥失約。

    立藤惠子安慰丈夫：“小彥要在家待三天呢，可以明天帶他出去玩?！?/br>
    立藤智塌下肩膀，幽怨地看著兒子：“好吧……”

    出門前，立藤智往立藤彥口袋里塞了錢，看向菜菜子和美美子，微微頷首：“就麻煩你們多多照顧了?！?/br>
    一離開立藤家，菜菜子長舒一口氣：“剛才差點說漏嘴。夏油大人，今天找我們來是要展開什么行動嗎？”

    夏油杰遞給她兩張紙，一張是男孩的畫，一張寫著他的話。

    「查他。」

    ※※※

    東泉小學(xué)。

    校長接到保衛(wèi)室的電話，說有個叫立藤彥的小孩要見他。

    聽到“立藤彥”這三個字的時候，身體內(nèi)的血就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寒意從腳底板直竄頭頂，連拿聽筒的手都顫抖不止。

    保安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校長用力搓了搓西裝褲，強(qiáng)行冷靜下來：“立……立藤彥是吧？你把他帶到校長室來?！?/br>
    一掛斷電話，校長立刻摸出手機(jī)給高野樹橫發(fā)了短信。

    ……

    即使校長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在看到立藤彥走進(jìn)來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了一陣緊張，左手猛地抓住扶手調(diào)整了下坐姿。

    保安離開后，校長看著立藤彥不斷吞咽口水，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他開口，才忽然想起來現(xiàn)在的立藤彥無法開口……

    他舔了下嘴唇，咳嗽了聲：“……立、立藤彥，你已經(jīng)從東泉小學(xué)畢業(yè)了，這次回來是有什么事嗎？”

    菜菜子直接將畫拍在校長面前：“我們來找他?！?/br>
    校長拿起畫端詳了片刻，眉頭緊鎖，眼含困惑。

    ……這是誰啊？

    菜菜子看到了，問道：“你不認(rèn)識？”

    校長將畫還回去，搖了搖頭：“很抱歉，我不認(rèn)識。他是東泉小學(xué)的學(xué)生嗎？”

    菜菜子回頭看了眼夏油大人。

    校長都不認(rèn)識的話，他們要怎么找啊……

    夏油杰緊盯著校長。

    以前的立藤彥是個愛笑的孩子，眼睛里盛著光，無時無刻都能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但出事之后，他不愛笑了，甚至連話都不說了，漆黑的眼珠仿佛在向外滲透森森寒氣，只是對視，就讓人不寒而栗。

    校長用力搓了搓手指，視線落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嘴唇抿緊了又松開，不斷默念著“高野先生救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祈禱被聽見了，就在校長感覺心臟快要停止跳動的時候，手機(jī)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正是高野樹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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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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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長按捺住熱淚盈眶的心情朝立藤彥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br>
    他拿著手機(jī)走到窗邊接通，玻璃窗上映出校長劫后余生的表情。然而這口氣還沒松完，校長聽到電話那頭人說的話，表情僵了下，回頭看去。

    短暫的沉默后，校長坐回辦公桌前，將通話界面的擴(kuò)音點開，五條悟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內(nèi)響起。

    “彥，怎么不回復(fù)我的消息？是沒看到還是裝沒看到？小小年紀(jì)心思可不能這么壞哦，你不回復(fù)我的消息，我可是會傷心的~”

    五條悟的聲音里夾著笑意，即使相隔萬里，夏油杰也能想象到此時此刻五條悟是怎樣的表情。

    男孩垂下眼皮，再次抬眸時，銳利的視線直盯校長！

    校長猛然一僵，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他承認(rèn)，他在立藤彥的事情上做出了錯誤判斷。他以為小孩子之間只是單純地打打鬧鬧，并沒有惡意，然而在他們的世界觀還未完全形成前，他們的惡意，遠(yuǎn)比偽善更恐怖！

    欺凌、受辱、嘲笑、謾罵……校長驀地攥緊拳，有那么一瞬間，他的呼吸因后悔和害怕而顫栗。

    辦公室內(nèi)流動的空氣逐漸變得緩慢而凝滯，無形之中仿佛有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在一點點地收緊，抽空他的氧氣，以至于校長現(xiàn)在的臉有些微微扭曲猙獰，眼球四周也出現(xiàn)了血絲。

    “……彥，要好好喝牛奶啊，我回來后會檢查，如果比離開前要輕，我會好好問候你的小屁屁?！?/br>
    高野樹橫在前面胡亂比劃著什么，五條悟長話短說：“彥，我已經(jīng)通知伊地知過去接你了，現(xiàn)在乖乖離開，校長爺爺會送你到校門口的，要聽話?！?/br>
    最后三個字，是五條悟的警告。

    通話到此結(jié)束。

    一滴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校長扯動僵硬的唇角，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既、既然五條先生這么說了，那我送你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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