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走后，急診室的門又開了，這次推出來的詩織。一塊白布遮住了她蒼白秀美的臉，她就這樣從征臣的身前被推走，無法再睜開眼看一眼她的丈夫。

    征臣站在原地就這么看著他的詩織離他而去，無法阻止她的死亡。

    詩織……

    你可能再也聽不到我煥你的名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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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本管家！母親……”

    赤司征十郎趕到醫(yī)院的時(shí)候，良本管家在大廳等著他。良本眼圈微紅，對(duì)著眼前這個(gè)剛失去母親的孩子盡量委婉地說道：“少爺……請(qǐng)您節(jié)哀。”

    哎？

    赤司雙眼微睜，看向良本，他還沒有徹底接收這個(gè)信息。

    良本心生不忍，但還是說道：“夫人……去世了?！?/br>
    “……？”

    赤司眼中漸漸蓄著淚水，他微微張了張嘴，說不出什么話。

    “征十郎?！?/br>
    赤司征臣走了過來，他喚了一聲自己孩子的名字。

    征十郎聽到父親熟悉的聲音立馬回頭，求證般地說道：“父親！mama她……”

    征臣看向先自己和詩織唯一的孩子，以往沉著有力、十分具有威嚴(yán)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詩織，她，已經(jīng)去世了。”

    怎么會(huì)……？！

    他今天還沒和母親說過話，還沒有和她講他遇到有趣的人，甚至他還沒有見到母親最后一面，她怎么就……她怎么就……

    征十郎愣在了原地，只覺得頭暈暈的，像是被人重?fù)袅艘粯印?/br>
    這是……假的吧……

    回應(yīng)他的，是父親寬厚可靠的懷抱。

    第23章 Q20 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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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詩織在醫(yī)院去世后，整個(gè)家族就開始忙了起來。葬禮舉辦的第一天，征十郎堅(jiān)持自己一直為詩織守靈，他呆呆地看著相片里的人，他的世界像塌陷了大半，心里空空的。

    照片里的母親在笑，以往他看到這樣的笑容也會(huì)跟著笑，但如今嘴角卻翹不起來了。想起母親常常這樣笑著摸自己的頭，他再也忍不住悲傷，積在眼中的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赤司征臣就在征十郎身邊，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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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家作為名門望族，在日本上流社會(huì)的影響力不可小覷。如今赤司家的夫人病逝，告別儀式自然規(guī)模不小，日本稍有些名望的家族都前來哀悼，以表哀思。

    “征十郎，把眼淚擦掉！赤司家的人從來不是軟弱之輩，這樣的表情永遠(yuǎn)不要再出現(xiàn)在你的臉上。以后你就會(huì)明白的，感情會(huì)影響你的判斷，甚至是你的一切?！背嗨菊鞒即┲谏奈餮b，背對(duì)著自己的兒子，“記住，你除了是詩……是她和我的兒子，還是赤司家的繼承人，你的一舉一動(dòng)代表著家族的形象?！?/br>
    “她已經(jīng)去世了?！?/br>
    “忘記她吧?！?/br>
    做不到……

    這種事情，即使您隱藏了家里關(guān)于母親的一切痕跡也做不到的。

    赤司征十郎想起早上父親對(duì)自己說的話，因?yàn)槟赣H去世而感到痛苦的心，開始慢慢麻木。他穿著校服站在父親身邊，表情沉重，眼中還有些血絲。

    “貴夫人不幸逝世，深表遺憾，請(qǐng)節(jié)哀?！?/br>
    “赤司夫人還這么年輕，真是……啊，這是，征十郎吧。”

    “還這么小就沒了母親，真可憐啊?！?/br>
    “經(jīng)常聽說這孩子很優(yōu)秀，好可惜啊……”

    赤司父子聽著前來悼唁時(shí)不時(shí)傳來的話，即使他們有意放低聲音他還是聽到了。世家之間的人情來往很是復(fù)雜，即使有些人把主意打到了剛剛喪偶的赤司征臣身上，但也并沒有那么急切表示出來，沒有什么腦子不清楚的人在別人的葬禮上說些什么不該說的話，只是說些場面話，順便在安慰安慰他家的小少爺。

    赤司征十郎自然知道這一點(diǎn)，他這一天不知道聽了多少句“真可憐啊”“太可惜”之類的話，即使他很不喜歡，但還是要接受。這些平日里無所事事的貴婦人們把這種顯得柔弱無能的詞語堆積到他身上，好像就能以此顯得她們有多慈悲憐憫似的。

    跡部家也是日本名門，跡部夫人和逝去的赤司夫人關(guān)系甚好，他們自然也有所表示。跡部景吾跟著父母一起來到赤司家，他一眼就看到了赤司，秋宮晴就在他旁邊，少有的安靜模樣。他這個(gè)自小的玩伴看上去不太精神，以往明亮靈動(dòng)的紅眸也失去了光澤。

    大人們一起說話，跡部景吾就自己走到了赤司面前，他很清楚那位溫柔的夫人在赤司心中的地位，如今詩織去世，他自然很擔(dān)心赤司。但他更了解自己的好朋友，所以他不會(huì)說些同情的話，只是語氣不由得放軟了些，平時(shí)自信驕傲的他現(xiàn)在開口倒是要斟酌幾分：

    “赤司，照顧好自己啊……你母親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br>
    赤司微微張了張嘴，但終究還是沒說什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秋宮晴許是又聽到別人提起了平時(shí)十分疼愛她的詩織，眼眶又不禁濕潤了。她略表歉意地鞠躬，走到了角落處，也為這兩人留出了些空間。

    兩人沉默半晌，跡部不想總提起詩織免得又讓赤司傷心，于是他又說起了別的話題：“你的那兩個(gè)朋友……啊，真田和幸村，他們向我問起過你?！?/br>
    赤司強(qiáng)迫自己不再想著母親，便順著跡部的話問道：“他們啊……你們認(rèn)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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