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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大院甜蜜生活 第91節(jié)

    很想知道江瑜外公卸任,又沒了院長繼父,除了張院長能力出眾,這些人能力都一般,他們還能不能得意起來。

    宋柚認真地想了想,然后說:“我猜會不會是江帆真不是他親生,江遠鵬調(diào)查清楚了這件事,一直忍辱負重,直到等到張院長沒實力左右不了他,他才離婚?!?/br>
    韓承覺得她推測的有道理,說:“有可能?!?/br>
    要是猜測成立,宋柚真是“佩服”江遠鵬。

    這是一個目的性明確,能隱忍,夠渣、夠狠、夠果斷的人。

    不知道這樣一個人給別人養(yǎng)了二十年兒子,會作何感想。

    她現(xiàn)在非常好奇江遠鵬離婚原因是不是這個,可光寫信的話,對方肯定不會說,只能暫時存疑。

    短短的一封信信息量巨大,還寫了他已經(jīng)還清宋霜降的欠款。

    那可是兩千多塊錢!

    可能是他離了婚,分了財產(chǎn),才有錢支付欠款。他原本可是一個工資悉數(shù)上交的人,也就是說他不僅主動離婚,還分到了財產(chǎn)。

    現(xiàn)在宋霜降跟他兩清了。

    宋柚覺得這是件大事,雖然現(xiàn)在宋霜降并不關(guān)注他,但她覺得她媽有必要知道。

    她立刻寫信,跟她媽說這件事。

    江帆可能不是江遠鵬的兒子這件事她一直憋在心里,她想現(xiàn)在可以把這個猜測跟宋霜降說,但她不想在信里說,準備等到見到她媽當面說。

    第66章

    宋柚把江遠鵬離婚的事寫信告訴宋霜降后, 很快收到對方回信。

    原以為宋霜降會平淡地說知道了,沒想到她激情澎湃地寫了兩頁紙,分析他離婚原因。

    宋霜降做婦女工作, 經(jīng)常調(diào)節(jié)家庭糾紛,對家庭婚姻理解比一般人深刻, 知道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寧可湊合過日子也不離婚。

    前面六七條都是不痛不癢地分析,比如張文雅看不上江遠鵬的農(nóng)村老家,到最后一條讓宋柚大跌眼鏡。

    她說得也很隱晦, 說“江帆的身世可能有問題, 畢竟他是七個月早產(chǎn)兒,若非這個原因, 江不可能離婚?!?/br>
    宋柚對她媽簡直有了全新認識, 沒想到她媽任何可能都會猜到。

    宋霜降本來沒上過幾天學(xué), 字認識得都不多,但她工作這么多年,經(jīng)常有各種掃盲班、培訓(xùn)還有考試, 到現(xiàn)在別說讀書寫字不在話下,她的文化水平比一般社員強得多。

    宋柚覺得她看問題比自己透徹,完全不需要為她cao心。

    字里行間,宋柚感覺到宋霜降很樂于看到這件事, 她還在信里寫:“都不是善茬,你不要跟他們來往?!?/br>
    事實上, 宋霜降不僅覺得這事喜聞樂見,她還特意殺了只雞做頓美食慶祝。

    至于慶祝什么, 大概是慶祝江遠鵬成孤家寡人。

    宋柚很想把她跟江遠鵬說過的張文雅初戀的事情告訴宋霜降, 但她覺得不方便在信里寫太細的東西, 不管跟誰的書信往來, 她都寫的比較含蓄,所以這件事她還是打算當面跟宋霜降說。

    不過她給宋霜降回了信,說要分析離婚原因的話,她傾向于同意最后一條。

    ——

    張文雅邊揉額角,邊翻看著宋柚編寫的安全手冊跟連環(huán)畫,讓她憋屈的是,當她發(fā)現(xiàn)江遠鵬聯(lián)系教育學(xué)領(lǐng)域的教授,暗中幫助宋柚,她對此提出抗議,沒想到對方直接跟她提了離婚。

    她把紙張拍得刺啦啦作響,對兒女說:“你們看看宋柚都能寫出這樣的書,她也沒上過大學(xué),書還都是在鄉(xiāng)下讀的,你們讀的可是華大附小,華大附中,江帆你還讀過工農(nóng)兵大學(xué),你看看你們倆現(xiàn)在,沒有一個有出息的?!?/br>
    為什么宋霜降的女兒會那么優(yōu)秀!不對比還好,一對比就讓人生氣。

    江瑜很不服氣,說:“還不是我爸指點她,我就不信她自己能寫的出來?!?/br>
    張文雅語氣有些不耐煩:“他總給你輔導(dǎo)功課,你連高中都考不上?!?/br>
    江瑜搶白道:“那你說說為什么要跟我爸離婚,他都當上院長了你還跟他離婚?你怎么想的?!?/br>
    “是啊,媽,你們怎么在這個時候離婚?我爸挺好的,為啥要離婚?”江帆說。

    他們倆都挺喜歡這個爸爸。

    張文雅心中苦悶,語氣強硬,裝出是一副把江遠鵬甩了的姿態(tài):“我就要跟他離婚?!?/br>
    江瑜撇撇嘴說:“明明是我們仨被趕出來了,我們原來獨門獨院住的挺好的,但那套房子是分給我爸的,他不讓我們住,我們只能搬到外公這兒,房子又不擠,多我們幾個也住的下,可大舅媽給我們多少個白眼,一點好臉色都沒有,臉拉得比馬臉都長?!?/br>
    江瑜自己因為教職工子女的關(guān)系,在華大校辦工廠工作。之前校圖書館有職位空缺,本來她要去圖書館工作,她懷疑是江遠鵬從中阻攔,她才沒能如愿。

    她已經(jīng)談了兩年多的對象,對方是在外交部工作的翻譯,她本來覺得對方的科研人員父親的工作受到管制,并不太滿意,就一直拖著沒結(jié)婚,結(jié)果她外公卸任,父母離婚,對方又看不上她了,這門挺好的親事就這樣黃了。

    而他在工商局工作的弟弟,莫名其妙被派去了工廠當技術(shù)員。

    她已經(jīng)感覺到自從父母離婚周圍人對她的態(tài)度都變了,平時捧著她的人現(xiàn)在對她態(tài)度也一般,真是能憋屈死。

    照這樣下去,他們一家的地位還得下降。

    張文雅表現(xiàn)強撐著,可內(nèi)心嘆氣,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拖家?guī)Э诨啬锛易】隙ㄒ飧缟┌籽?,在他們家也是這樣。她還在等學(xué)校分房,不過她只是個教公共課的講師,家里兒女成年待離家,最多分一室一廳的房子,他們?nèi)齻€住起來肯定很憋屈,還不一定什么時候能分到。

    “明明是我爸更想離婚,他當時說的話多絕情,他說不讓我們跟他姓。我實在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家突然就散了,我現(xiàn)在怎么就不姓江,改姓張了!媽誰知道你離個婚能這么憋屈。”江帆說。

    張文雅內(nèi)心連連嘆氣,語氣很糟糕,說:“你們以后不要叫他爸了,離婚的事兒就別提了?!?/br>
    江帆說:“我爸現(xiàn)在都當上院長了,你跟我外公怎么還同意離婚?明明是我爸過得好,咱們過得不如意,媽,我覺得我爸各方面都挺好的,要不你說點軟和話,你們還是湊合著過吧?!?/br>
    江瑜也說:“是啊,媽,不管你們有什么矛盾,日子還能過下去的,我們?nèi)デ笠幌挛野?,他對我們那么好,看在我們的往日情分上,肯定同意繼續(xù)一起生活?!?/br>
    他們爸爸對他們太好了,給他們輔導(dǎo)工作,給找工作,找對象,還給江帆爭取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生的機會,他們不想失去這么好的爸爸。

    在兒女的反復(fù)勸說下,張文雅動搖了,她想江遠鵬可能是一時氣憤,畢竟有二十多年的情分在,雙方肯定是有感情的。

    在她眼里,江遠鵬沒有什么缺點,除了這次離婚心狠了點。

    絲毫不拖泥帶水,毫不留情,偏偏她跟張?zhí)綄λ翢o辦法,除了離婚別無選擇。

    如果復(fù)婚的話,之前的事兒一筆勾銷,他們一家還能搬回以前的房子,過上以前有地位的生活。

    張文雅終于被“說服”,同意去跟江遠鵬緩和關(guān)系。她甚至換了身衣服,頭發(fā)上抹了頭油,把頭發(fā)梳得溜光水滑。

    吃過晚飯,估摸著江遠鵬在家,他們一起去了曾經(jīng)的家。

    張文雅表現(xiàn)出很矜持的樣子,由兒女打頭陣,她跟在后面,只是三人一進門,就對上江遠鵬的冷臉。

    江瑜早就已經(jīng)把說辭準備好,可面對對方陰沉的臉,準備好的話壓根就說不出口。

    她用眼色示意江帆來說,她是繼女,但江帆是江遠鵬的親生兒子。

    江帆任務(wù)繁重,抿了抿唇,開口道:“爸,你跟我媽不管有什么矛盾,都不至于離婚……”

    江遠鵬站在樓門口,聲音森冷如冰:“不要管我叫爸,張帆你想說的我并不想聽,沒別的事情的話,就請回吧。”

    現(xiàn)在這個形勢,他也是在夾縫中做學(xué)問,遇到任何事情采取韜光養(yǎng)晦跟明哲保身兩種策略,才安安穩(wěn)穩(wěn)到現(xiàn)在。他無法忍讓必須離婚,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以防授人以柄。

    跟這些人斷絕來往是最好的選擇。

    江帆的心猛地下沉,沒有說完的話被堵在嗓子眼。

    那么疼愛他的父親對他這么冷淡了嗎,他媽跟他外公到底做了什么!

    他現(xiàn)在覺得他們離婚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心臟如同沉到冰冷湖底的還有張文雅,當年江遠鵬干脆利落地跟宋霜降離婚,她早就應(yīng)該知道他是狠絕無情的人,她心中唯一存著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好像是天道好輪回,報應(yīng)到了她頭上。

    是她自己做的孽。

    江遠鵬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好拿捏的農(nóng)村青年了,現(xiàn)在雙方實力對調(diào),依舊相差懸殊。

    江瑜見江遠鵬一絲一毫的情分都沒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干脆破釜沉舟說:“你們離婚的真實原因是什么,江院長你忘恩負義,當上院長就跟我媽離婚?!?/br>
    江遠鵬臉部線條緊繃,臉色山雨欲來,聲音滴水成冰:“閉嘴,張文雅,管好你的兒女。橋歸橋,路歸路,無需來往?!?/br>
    同時還做出一副閉門謝客姿態(tài)。

    張文雅覺得這一輩子都沒這么屈辱過,聲音嘶啞:“張瑜、張帆,走吧?!?/br>
    江瑜去拽她媽的胳膊,說:“媽,我們都在這兒,把話說清楚?!?/br>
    張文雅提高音量,聲音打顫:“都走。”

    聽到她媽似乎從牙縫里逼出來的壓抑又憋屈的聲音,江瑜嚇了一跳,她不敢再說什么了,反正她也不是江遠鵬的親閨女。

    見母親跟jiejie轉(zhuǎn)身往門口走,江帆也只好跟上。

    “媽,我跟弟弟并不傻,你們?yōu)槭裁赐蝗环茨砍沙?,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爸,不,江院長的事情?”江瑜臉色煞白。

    張文雅慌亂地看向四周,閨女怎能不管不顧在路上說這些話。

    離婚已經(jīng)讓人看笑話,她不想把這些事傳出去,于是厲聲呵斥道:“閉嘴,關(guān)于這事兒,一會不許再提一個字?!?/br>
    江瑜從來沒見過她媽如此倉惶無助,縮了縮脖子,終于閉了嘴。

    這一路幾乎是跌跌撞撞,終于走回家里,張文雅疾言厲色地說:“以后不要管他叫爸,不要去找他,聽到了沒有!”

    一抬頭,正好對上大嫂探尋的、奚落的眼神,對方語氣里帶著譏誚:“呦,這是去找人家啦,吃了閉門羹?”

    張文雅以前很看不上這個大嫂,覺得她只是普通工人配不上她大哥,現(xiàn)在遭到搶白卻沒底氣回懟:“……”

    ——

    八月份,荷葉塘生產(chǎn)隊栽在路邊、荒山上、地頭的桂花陸續(xù)開放,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甜香味,讓人聞了心情特別好。

    前兩年花開得少,他們就沒制作衛(wèi)生香,今年花開得多,肯定要生產(chǎn)桂花衛(wèi)生香。

    趁著桂花開,宋柚他們要研制桂花香,研制桂花香非常簡單,只需要控制桂花的比例,保證氣味兒就行。

    吳躍進已經(jīng)在組織女社員摘桂花,開始是手工采集開得正盛的花朵,雖然生產(chǎn)隊不缺勞動力,可速度實在太慢,就怕花沒采摘完就開敗落了。

    宋柚把倆孩子放在吳躍進家讓他們倆學(xué)寫字畫畫,帶著嘟嘟一塊到地頭采桂花。

    胖乎乎的小丫頭穿梭在桂花樹之間,真是可愛極了。

    “媽,香?!编洁叫∈殖扇?,rourou的手背上還有四個小酒窩,她把小手展開,捏了桂花往嘴里放。

    宋柚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說:“你還真是什么都吃?!?/br>
    見桂花采摘速度慢,宋柚從大隊部拿了塊苫布來,鋪在樹下,用力搖晃桂花樹,花朵紛落如雨,很快苫布上就落了一層桂花。

    “這個辦法不錯,速度快多了?!比~靜贊許地說。

    吳躍進說:“那就這樣采集吧,我去多找點苫布跟席子之類的來?!?/br>
    采集好的桂花還要摘掉細小的花梗,這是細致費功夫的活兒,然后曬干再研磨成粉,就可以跟其它材料一塊制作衛(wèi)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