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再見。”

    陳歲一朝他揮揮手，目送他離開病房。

    許途走后，陳歲一又待在床上緩了會兒。大概是有玉佩護體的緣故，今天陳歲一的精力比往日好多了，嘔吐和腹痛的癥狀也輕了許多。

    她想了一下，拿不定主意。

    “叩叩”

    “請進?！?/br>
    是左云。

    陳歲一迷惑地看著她，又是許途拜托她來的？

    左云看出了她的疑惑，搖搖頭。剛要開口，瞧見陳歲一脖子上戴著的玉佩，挑了下眉，“你脖子上的什么東西？”

    “哦，許途給的?！?/br>
    隨后，陳歲一拿起手機給對面的人發(fā)了條信息，“這種種東西應該沒有竊聽和監(jiān)視功能吧？”

    “沒有。我們沒有偷窺的癖好。”左云道。

    話題結(jié)束，兩人都安靜下來，各干各的事。陳歲一在發(fā)呆，左云在看著她發(fā)呆。

    “我我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良久，左云突然開口。

    “好哦?！?/br>
    “我要離開這里一兩年，處理家族在國外的事端”

    陳歲一歪頭看著她。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國外？”

    陳歲一搖頭，“逃到國外也不一定能躲過許途，不用如此折騰?！币膊幌牒α四?。

    “對了，你明晚能不能停一輛車在這間醫(yī)院后街路邊的榕樹下？”

    “好?！?/br>
    “外面一直有鬼差把守。這層樓只有你一間病房，出門左走是樓梯，相反則是電梯，走廊盡頭左拐是安全通道。這些地方，都有鬼差?！?/br>
    “好多?！?/br>
    “但是鬼差和惡靈不一樣。它們沒有太大的能力也沒有感官，只能靠面容分辨人類。而從地下回到人間，至少要五個小時。”

    “謝謝你。”

    左云站起來，深深地看著陳歲一，最后一句話沒說，離開了。

    她走下樓梯，在每一個拐角處都放了一枚符紙，墨水洇透黃色的紙背。

    “每個拐角都有一枚符紙，能暫時失去痛覺?！畵荛_云霧看青天’，這是顯現(xiàn)的咒語?！?/br>
    月光昏黃，八月的月亮與比其他時候的月亮不一樣。

    陳歲一看來會兒，時間差不多了。

    她把兩張椅子迭起來放到桌子上，從上面跌下來。

    咚——

    門外的鬼差聽到動靜，只打開門匆匆查看一眼，就慌忙地摁鈴找醫(yī)生。

    好痛。

    陳歲一死命地捏著拳頭，指甲陷進rou里，再松開就是一道血孔。但是這也沒法轉(zhuǎn)移她的對腹下疼痛的注意力。

    短短的兩分鐘，等醫(yī)生的時間由于痛楚顯猶為漫長。

    醫(yī)生趕到時，陳歲一死死地抓住醫(yī)生的衣擺，一字一字，咬著牙，“不打麻藥”

    陳歲一很慶幸。雖然這個惡童迅速長到四個月的大小，但還是可以流產(chǎn)的時期。

    她躺在白藍的病床上，照燈在下腹的部位，她看著，一陣暈眩。

    流產(chǎn)清宮的過程很漫長，陳歲一只覺得自己zigong都要被刮掉了。

    手術(shù)完，醫(yī)生將拼好的胎兒放在她面前，她一眼沒看，只是接過，木著臉下床，一瘸一拐地走處手術(shù)室。

    她走得很慢，走兩步就要大喘一次氣。期間醫(yī)生想強行讓她躺在病床上推出去，她只是扣著墻，沉默地走。

    門外只有一個鬼差守著。陳歲一拂開它想上來扶著的手，“我自己走回病房。你，去找醫(yī)生拿藥。”

    鬼差沒有回應，還是沉默著跟在陳歲一身后。

    “許途只是叮囑你們別讓我跑了。沒有叮囑你們讓我死?！?/br>
    黑色的影子一頓，躊躇著看了眼陳歲一，又看了下她手里的胚胎，轉(zhuǎn)身朝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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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中秋快樂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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