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廠職工獨生女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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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一時之間, 包惜惜和沈子清兩人拿不定主意,只能暫且按兵不動,不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謝翠芝。 時間轉眼學期過半, 包惜惜的專業(yè)老師布置了一道作業(yè)當是中段考核,她的注意力也投入到這上面來。她不知道,自己最心亂如麻時候寫給謝老師的一封信,讓在遠在海島的謝翠芝心里掀起了久久不能平復的波瀾。 謝翠芝覺得自己輔導過的這個學生上大學后可能遇到了很大的苦惱, 在她最新給自己寫的一封信中,隔著信紙都感受到了她滿滿的欲言又止。 包惜惜每次來信, 雖然喜歡這也說那也說,但也過是出魚想告訴她更多情況,絕不會邏輯不通語無倫次??勺罱@封信中, 數(shù)次突然問她,人到底是該難得糊涂,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不枉此生。 謝翠芝猜不透,這孩子到底是在學習遇到了什么困難, 還是和沈子清之間出了什么問題。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讓謝翠芝擔心不已。 她也曾去傅家想不著痕跡從沈倩瑤那打聽點什么,對方卻只說他們在北大一切都很好。看樣子包惜惜這份苦惱只向自己隱晦透露了。 這份信任沉甸甸, 讓謝翠芝想起自己的從前,甚至還有那段她一輩子都不想再憶起的記憶。 向來不回信的她,這次還是拿起指筆, 給包惜惜回了一封。內(nèi)容簡單, 不過是鼓勵包惜惜要勇敢直面生活給予的痛苦。 寫完這些話,謝翠芝自己都笑了。 道理她會, 真正做到有多難她也知, 偏還要將這樣的話說給別人。 這封信寄出一個月后, 謝翠芝再次收到包惜惜的來信。從文字上看,她的情況并沒有好轉,似乎還更嚴重了。不過這次的信倒讓謝翠芝敢肯定,包惜惜心中隱晦提及的問題應該是感情方面的。 這肯定并沒有讓謝翠芝松一口氣,相反的,更加憂心忡忡。 她擔心是不是沈子清上大學后禁不住這花花世界的誘惑,做了對不起包惜惜的事。 也許是淋過雨的人知道淋雨是什么滋味,謝翠芝面上泰然自若,實則心里對包惜惜和沈子清擔心不已。 兩人才十九歲,又考上了大學,人生才剛開始,且可以預見未來一片光明,她真不想他們因為感情上的一些坷坷坎坎誤了一輩子,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謝翠芝不想再妄加猜測,直接在回信中問包惜惜,是不是和沈子清出了什么問題。 有些事,也許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謝翠芝這封信竟然寄丟了,包惜惜并沒有收到。而她久等不到回信,則誤以為是默認。再加上臨近期末,包惜惜學習上幾乎要應付不過來,就沒再這么頻繁給謝翠芝寫信。這一連串巧合,讓謝翠芝懸著的心繃到了極點。 她發(fā)過誓這輩子不再出島,可因為擔心包惜惜和沈子清,她怕是要破了這誓言了。 海島學生的寒假要早一些,在結束了本學期的課程后,謝翠芝做了個重大決定,她要去北大看看包惜惜和沈子清。 謝翠芝要出島這一舉動震驚了不少人,甚至有人擔心她會不會離開了就不回來了。 要知道海島就那么幾個老師,像謝翠芝這樣的更是絕無僅有。不過擔心歸擔心,島上居民也沒說什么,只祝她一路順風。 謝老師已經(jīng)在島上待了二十余年了,教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學生,島上居民對她只有感激,絕無束縛著人家的道理。 謝翠芝坐上了出島的輪船,好些船員都還是最初那一批。不過因為她沒怎么出過島,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她,除了當面親眼目睹她差點做了傻事的那位老船員。 他對她印象可太深刻了,后來也從島上居民那知道,這女子是位受人尊重的老師。 時隔這么多年再看到她坐船,老船員視線幾乎不敢離開她,也不敢去打擾她。直到船順利到港,她即將下船,他才忍不住叮囑了句,讓她照顧好自己,島上的孩子們都需要她。 這樣的話在碼頭等船的時候不少路過的居民也對她說過,可這僅有一面之緣的老船員也對她說,還是讓她愣了愣。 她禮貌點了點頭,并沒有想太多。 直到到了火車站,坐上了往北的火車,她才忽然回過神來,那人莫不是當年救了她一命的船員? 過去太久,樣貌已有了太變化,她記不起來,也不敢肯定。只是想著,若然真是他,下次遇到還是要好好感謝一番。 且不管她這些年來活的如何,終歸是他,才有后來的她。 火車緩緩向北行駛,火車軸輪轉動喀嚓的聲音,一下子將她帶回到了十幾年前…… 謝翠芝心臟猛的一揪,用力甩了甩頭,告訴自己不要去想。 --- 被期末考壓的快喘不過氣來的包惜惜不知道,自己牽掛的那個人,已坐上北上的火車,幾日之后他們將會相見。 此時,她正掰著手指數(shù)還有多少天期末考試。 明明還有一個月,她卻覺得時間不夠。 平心而論,雖然當初選擇歷史系是為了讓大學四年過的輕松一些,但開學以來她可沒半點怠慢學習。雖然沒有學土木的沈子清那樣埋首苦讀,但上課認真聽講,課后認真復習,作業(yè)認真完成,她都是做到的。可即便如此,面對這次期末考試,她依然覺得壓力好大。也許這就是名校的壓迫感吧。 在確定施懷誠就是謝老師曾經(jīng)的愛人后,包惜惜沒怎么去物理系旁聽過。 她有些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然而學校那么大,又是不同系,偏好幾次在校園里遇到過他。 包惜惜心里本就積著怨氣,每次見完他這股怨氣就又深了幾分。 說真的,如果不是這次期末考分散了注意力,她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已經(jīng)沖到他面前,問他還記不記得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愛人。 她和沈子清商量,等放寒假先去一趟海島看看謝老師,視具體情況來覺得要不要說這件事。 然而不等他們放寒假,先放寒假的謝翠芝因為擔心他們過來了。 謝翠芝知道包惜惜讀什么系什么班,要找她也不難。不過因為這一路被勾起了太多往事,她心情不平靜,到了之后找了家招待所住了兩天才去北大找她。 當包惜惜被傳達室的大叔告之,校門口有人找時,還摸不著腦袋誰會來找她。 看清來人,她整個人差點傻了,第一反應是不是自己看花眼。 然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還是那個,她立刻眼紅紅沖上前,一把抱住謝翠芝:“謝老師,你怎么來了?這不會是幻覺吧?!?/br> 謝翠芝看到她瞬間哭紅了眼,心想莫不是真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她在沈子清那受到了很大委屈? 看著包惜惜,謝翠芝心疼問她最近是不是過的不好? 包惜惜想到為了期末考,天天捧著本書,確實辛苦的不行,于是點了點頭。 她以為謝老師是過來人,知道讀大學并不輕松,才會這么問。根本沒想到,謝翠芝這話是另一層意思。 只見謝翠芝臉一板,又問:“沈子清呢?近來如何?” “呃,應該挺好的?!卑дf的不是很確定,他們土木工程系課業(yè)比歷史系要重許多,她已經(jīng)快七八天沒見過他了,這半個月來也就一起吃了兩頓飯。 謝翠芝誤會更深了,眉頭不自覺擰起:“什么叫應該?你們很久沒見面了?他在忙什么?” “忙著復習呢?!?/br> 因為心里誤會,謝翠芝認為是借口。 “實話告訴老師,他是不對你不好?” “沒有沒有,他對我很好,只是最近要準備期末考,比較忙而已?!?/br> 謝翠芝看著她半響,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再說什么。 包惜惜見謝老師沒再問,熱情挽住她的手,問她怎么會突然過來。 謝翠芝實話告訴包惜惜:“看了你寫的那封信,感覺你心里頭藏著事。寫信問你,你又沒回,不放心,就過來看看?!?/br> 她是吃過感情苦頭的人,不希望包惜惜也在這栽跟頭。 包惜惜聽到這回答,心里既感動又百味雜陳。她有些后悔,不應該寫那封信的呃,害得老師那么大老遠跑過來。但是看到這么久沒出過島的老師因為這事出島了,她又有些高興。 不過,老師說寫信給她了? 包惜惜面露困惑,說自己根本沒收到過老師的回信。 謝翠芝愣了楞,明白過來,自己寄出的這封信怕是寄丟了。 她竟然沒想到這個可能,關心則亂,她真是昏頭了。 謝翠芝苦笑著搖了搖頭,問包惜惜下午有沒課。得到肯定答復,她把自己住的招待所說出來,讓對方先回去上課,下了課有時間再去招待所找她。 包惜惜也知現(xiàn)在這點時間根本不夠兩人敘舊,但還是可以送她回招待所的。不過被謝翠芝拒絕了。 “我還想四處走走,你下了課再來找我?!闭f到這她頓了頓,“記得叫上沈子清。” “嗯?!?/br> 得到包惜惜肯定答復,謝翠芝離開了,包惜惜看著她走遠后才轉身進了校門。 世上的事有時候就那么巧,謝翠芝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施懷誠剛好結束一天的課程,從學校出來。 他一眼就瞥見那抹背影,整個人跟見了鬼一樣,瞳孔瞪得老大。呆愣了兩秒后,瘋狂朝那背影消失的方向追去,然哪還有什么熟悉的身影。 站在大街上,施懷誠想笑,這樣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明明已經(jīng)知道她不在了,明明知道她和家人已經(jīng)葬身海底,卻還是每每看到背影和她相似的人,會以為她還活著。 因為這一插曲,施懷誠心情很低落,回家的時候繞路去買了一瓶燒酒。 他們住的房子是京城很常見的小胡同里的一間小四合院,老婆劉小花正在做晚飯,看到他有拎著一瓶酒回來,臉色頓時不好。 “不是不讓你喝酒嗎,怎么又買了,也不看看自己身體什么情況?!?/br> 施懷誠沒在意她的念叨,只是說讓她炒碟花生給自己下酒。 劉小花不想,可也知道沒辦法勸服丈夫。 炒好花生端進客廳,發(fā)現(xiàn)他沒有下酒菜也已經(jīng)吃了小半瓶。 她把花生擱在桌子上,順勢在他對面坐下,邊看著丈夫喝酒,邊和他嘮嗑。 “小強馬上要考高中了,你好歹關心一下他的學習?!?/br> 小強是他們的唯一的兒子,今年十六歲,因為一些原因耽擱,今年才讀初三。 “我知道你忙,除了上課還有別的科研項目。但你可是堂堂北大教授,兒子成績太差也不好。” 施懷誠沒說話,只是在妻子說話期間又抿了幾口就。 劉小花也習慣了,沉默了半響后,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今天上午我遇到方醫(yī)生,他讓我提醒你有空還是早點去醫(yī)院再檢查一下身體?!?/br> 說了那么多,施懷誠終于嗯了聲??蓜⑿』ㄖ?,他開口即代表想讓她停下來。 盡管還有很多想說的,想了想還是閉了嘴,起身去了廚房,繼續(xù)炒菜。 另一頭,包惜惜下課后極罕見的去了土木工程系找沈子清,告訴她謝老師來了的事。 沈子清聽后也很想早點去找她,奈何還有一節(jié)課,便讓包惜惜先去。 包惜惜想著老師的叮囑,干脆陪他一起上課,上完課兩人一起去。 其實她也早想體驗一下,陪男朋友一起上課是什么感覺。以前看小說的時候,覺得可浪漫了。 沈子清在土木工程系也算是風云人物,幾乎每個科任老師都認識。 這節(jié)課老師一進來,下意識掃了眼全場,看到自己的最喜歡的學生這次竟然坐在后排,旁邊還坐著個女同學。 他笑了笑,打趣道:“坐在沈子清旁邊的那位女同學有些眼生,是別的系來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