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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氣,是針對傷害了他家崽的人;后怕,是聯(lián)想到若沒有蘭蘭,會是什么后果…… 就算她能逃脫,一個小孩子遇見這種事該是多么無助。 蘭蘭下手沒有個輕重,他現(xiàn)在離這么遠(yuǎn)都能聞到血腥味,估計之前的場面不怎么適合小孩子看。 她見到這樣的血腥場面,又不認(rèn)識蘭蘭,多半會害怕的吧。 外面那兩個人,還有害她到這般境地的人,他怎么可能輕饒? 趙清應(yīng)了一聲,就按照他的指示行動,進(jìn)了院子還把門半掩上,免得后面的人無意看見。 司行簡等了片刻,才推門進(jìn)去。 這時后面的人也趕到了廟門口,他交代一聲:“你們先在院子里等一會兒,我去查看一下各房間里面的情況?!?/br> 說完他就跟著蘭蘭進(jìn)了一間廂房。 這座寺廟又小又破,正對著大門的是放了佛像的大堂,緊挨著大堂的兩間偏房的門是鎖著的,想必本應(yīng)該也是佛堂。 兩側(cè)是廂房,現(xiàn)在看著像是人的住處和雜物間。 這么偏僻的破廟,估計是沒什么香客來的。 司行簡進(jìn)去的那間房還算干凈,里面放著兩個大缸和幾個壇子,里面裝的是食物。除此之外,就是幾個竹編的篩子和籃子,摞在一起,下面是一張稻草墊子。 蘭蘭走到那些雜物旁邊,把竹篩竹籃都推倒。 藏在下面的梁昭昭屏住了呼吸,暗自祈禱:外面的人別把墊子和木板揭開…… 可注定天不遂人愿。 司行簡讓蘭蘭挪到一旁去,他實在怕蘭蘭的體重會把板子壓斷。 他先把外面的東西移開,然后腳一踢,整塊木板就滑開,露出底下的洞。 同時,一把銀針沖著司行簡扎過來。 他閃身避開,站得離那窖口稍微遠(yuǎn)些,道:“出來吧,你不覺得有些頭暈心慌嗎?在下面呆久了,會缺氧?!?/br> 梁昭昭聽不懂“缺氧”是什么意思,但她確實有點難受,而且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她再繼續(xù)躲著就沒有必要了。 令她覺得意外的是,這道聲音聽起來十分年輕,甚至有點好聽,和之前那兩人的粗聲粗氣完全不同。 像是個世家公子或者讀書人。 她甚至覺得他話中含著無奈與關(guān)心。 梁昭昭站起身來。 這地窖也就比她稍微高一點,所以她之前才能稍微移開板子,自己跳進(jìn)去,再把蓋著窖口的木板復(fù)原。 現(xiàn)在整個木板都被移開,她一站起身就能看到外面的人。 她把攥在手心的匕首往袖子里塞了些,之前撒銀針是為了自保,可她見到這人之后,就完全下不了手。 梁昭昭自認(rèn)并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更不用說上面這人戴著面具,根本看不見他的容貌。 或許是她覺得就算出手也沒有一絲勝算,又或許是認(rèn)為這人不會傷害她。 還有可能,是她自己并不愿對這人不利。 這種感覺來得有點莫名其妙,但她選擇遵從本心。 她手撐著地準(zhǔn)備往外爬。 司行簡見狀,直接捉住她的胳膊一帶,他感受著這輕飄飄的重量,心里感嘆:有些過于消瘦了。 而梁昭昭只感覺自己身體一晃,然后雙腳就落在了地面上。 “多謝?!彼懒酥x,就退后兩步。 司行簡“嗯”了一聲,主動問道:“你一個小姑娘,怎么會來這里?” 梁昭昭半真半假地回答:“被外面那兩個人綁來的?!?/br> 她謹(jǐn)慎慣了,雖然覺得面前這個人十分可親,不愿意對他撒謊,但也不能什么都說。 她回答后,緊接著就問:“敢問您是什么人?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司行簡看了一眼蘭蘭,道:“養(yǎng)的寵物不聽話,獨自跑了出來,我們跟著它追過來的。” 正在糾結(jié)吃什么烤rou的蘭蘭:“?” 真是好大一口鍋! 第45章 真假千金(06) [V] 站在院子里的司安玥看著地上的血跡,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 不管這是不是人血,出現(xiàn)在佛門清凈之地,都有些奇怪。 還有父親突然改道到這破廟一趟……他們的時間不是有些趕嗎?還有那豹子怎么會在此處? 她可不信會這么巧合。 可要說父親是特地來找蘭蘭的,似乎也說不過去。之前是父親讓蘭蘭離開的,而且父親是怎么知道蘭蘭在此處呢? 若是蘭蘭能找到父親,那是它嗅覺靈敏;可父親找到蘭蘭…… 她正胡亂猜測的時候,就看到父親從房間走了出來。 父親身后除了蘭蘭,還有一個少年人。 一眼看過去,若只憑衣著和發(fā)髻,會以為那人是個清瘦的少年郎。雖然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但也遮掩不住他出眾的身姿,不俗的模樣。 不過若細(xì)看那張臉,就能認(rèn)出那是個女子。 司安玥覺得那人的樣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看看那個陌生的姑娘,又看看戴著面具的父親,忽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這個姑娘長得有些像父親! 總不可能這就是養(yǎng)母梁氏帶走的那個孩子吧? 司安玥不確定地想道。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梁昭昭身上,沒有移開。 不止是她,木槿和櫻桃也都覺得有些驚奇。 尤其是櫻桃,年紀(jì)小,又沒經(jīng)歷過什么事,不可思議都寫到臉上了,她甚至還驚訝地出聲:“這位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