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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曉光受傷的手微微發(fā)顫,眼圈紅成一片,努力動了動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只聽沈連庭又道:“你昨日說過,不愿我時時監(jiān)視你,我便撤了一切。” “可只一日,怎么……” 微風掠起他濃黑的發(fā)絲,猶如筆毫在宣紙寫下一道休止,沈連庭欲言又止,最后沒有再說下去。 他似不想看季曉光,側過身道:“以后不許再去鑄劍坊,直到離開霄云山?!?/br> 原本低頭沉默的季曉光突然急道:“不行!” 沈連庭的臉終于徹底黑了,額角青筋突起,眉頭中間出現(xiàn)幾道裂痕:“你還想去鑄劍坊?你還想見到林耀?” “我……”季曉光好久沒有看到沈連庭發(fā)怒的模樣,他鼻頭酸澀,哽咽了一下,他想解釋:“我,我不是……” 沈連庭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想看到季曉光欲哭的神情,還是這張神似方映清的面容,把身后留給季曉光。 “我讓飛奴看著你,哪也不許去了?!?/br> 季曉光終于忍不住了,委屈和氣惱混合揉雜,化作一顆顆豆大的眼淚,滾過他白皙的臉頰。 “沈連庭!”他憋屈地嘶喊。 沈連庭本欲先走,被季曉光這么一喊,頓住腳回頭看他。 guntang的淚珠止不住地流,季曉光自從穿來這個世界只哭過一次,那是在沈連庭懷里哭的,而這次確實因為沈連庭哭的。 他想說話,但張嘴就是咸味,紅潤燒熱的雙眼似帶怨懟,直直地看了沈連庭一眼。 沈連庭眉眼動容,只見季曉光抹了把臉上的淚,伸手從懷里掏出包裹錦條的物件,不顧手上的鮮血,一把扔到沈連庭腳邊。 包著白色錦條的長條物體在地上滾了兩圈,上面沾染泥土混合著季曉光手上的血,尤為醒目。 “我這半個月辛辛苦苦就是為了這個!就是為了給你做這個!”季曉光哭喊道。 他想把臉上的淚抹干,但怎么也止不住,小臉紅撲撲的皺在一起,透明的淚珠子靈巧滾下,在日光反射下亮晶晶的。 “馬上就要做好了,馬上就好了……” 他抽抽噎噎地說著,有點惱怒怎么哭成這個傻叉樣,但越想忍回去哭的越兇,最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手撐地爬起來,越過沈連庭就跑了。 抬腳無意中踢翻了放在地上匣子,檀木匣子翻落張口,里面幾顆紅色靈石掉了出來,晶瑩剔透。 沈連庭似愣住了,他緩緩彎腰撿起包裹錦條的物件,一層一層地撥開。 是一把做工精巧的短劍。 他拔出劍鞘,赫然彈出比原先長出兩倍劍身,簡潔花紋附著其上,淡藍色的劍身輕薄鋒利,隱隱散發(fā)幽光。 飛奴手忙腳亂的把靈石裝回匣子,捧到沈連庭面前道。 “曉光這么久確實是在做這把短劍,下了極大的功夫,也不說為什么做,只有時會抱怨不該把蝶翼刀給林耀?!?/br> 【你為何要送他蝶翼刀?】 【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給他就給他了唄。】 季曉光知道沈連庭不悅他將蝶翼刀送出去,便想做一把好劍送給他。 飛奴把匣子蓋好,斟酌道:“殿下,若曉光這把劍是要送給您的,那他要來這些溫熱玄鐵的靈石,便是要注入這把短劍內(nèi)?!?/br> 沈連庭握住劍柄,玄鐵低寒的溫度緊貼手心,他向來體寒,季曉光便想用靈石改變劍柄的溫度,來保證他的手不不會受傷。 心像被亂攪一樣的翻騰,他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愧疚和慌亂猝不及防地猛砸向他,整個人恍然驚醒。 短劍在手,沈連庭離箭般沖了出去,朝著季曉光跑開的方向,極快地消失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 樹葉沙沙作響,蕩起一片微帶熱浪的林海。 只剩下飛奴孤零零地抱著匣子,他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有殿下在,看來不用我去了……” 遂擔憂道:“也不知道曉光跑哪去了?!?/br> 他左右看了看,在腦門拍了一下,恍惚道:“再往前走不就是院子那片后山嗎!” 順著這條路下山,繞過一片紫竹林,就回沈連庭的院子里了,飛奴想季曉光傻也不能傻到不往回跑吧。 剛升起的憂慮瞬間放下,飛奴抬手放在額前遮擋日光,估計這個時候,季曉光已經(jīng)趴在被窩里哭了。 季曉光確實一路跑回暖閣,在一眾護衛(wèi)太監(jiān)的目送下,掛著眼淚鼻涕摔門而入,跳進被窩不出來了。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他們聚在一起修什么啊,這么偏偏今天這么多人! 還有他本想賭氣跑到一個沈連庭找不到的地方,可怎么跑著跑著就跑到被窩里了! 抓起枕頭狠狠扔下床,他就是太沒骨氣了! 方才的沖動煙消云散,他慢慢冷靜下來,也不哭了,眼睛腫的酸澀難受,像兩個核桃鑲嵌在眉毛下面。 其實他回來就后悔了。 和沈連庭鬧什么啊,本來就是自己惹出來的事,三番兩次都要沈連庭幫他擦屁股。 還因為沈連庭不許他出去就無理取鬧,又摔東西又喊,他什么時候開始敢這樣肆無忌憚? 他回想沈連庭為他做的一切。 也許就是因為沈連庭對他太過縱容吧。 暖閣里靜悄悄的,只有他趴在被子里放大的喘|息聲。 剛才哭得太狠,吸吸鼻子透不過氣,只能在憋暈前露出腦袋,虛脫地趴著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