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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在從前,的確無人敢打燕侯府的注意,燕臺候彪悍生猛,一把劈刀能把賊人卸成八塊。 閑雜人等見著燕府都繞著走,哪能堂而皇之的跑來殺人? 但今日這人顯然來者不善,案上燭火抽動,來人踏著風(fēng)雨翻窗而入,穩(wěn)穩(wěn)地落在屋內(nèi)。 季曉光看見這黑衣勁裝的高大男人,咽喉像再次被卡住般窒息,全身泛起惡寒。 倘若是普通賊人尚有一線生機(jī),但見眼前黑衣人的身形和裝束,他就知道真的要完。 ——暗衛(wèi) 黑衣人全身浸濕,一身與梟鳥相近的裝扮,氣勢相近卻又相差些許,唐刀在手,劍鋒垂劃于地。 季曉光目測,這貨絕不是梟鳥和白影的對手,但若要掐死他和許自盈,一只手就夠用了。 但為何只有一人?若不是因著目標(biāo)太弱,那就是其他人手,全部都在拖延時間。 拖誰?白影、燕候府侍衛(wèi)亦或者沈連庭與容飛厭,都有可能。 許自盈想來不知此人來意,但也看出打不過,額前的墨發(fā)遮住小半張臉。 “劫財癡心妄想,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老子做鬼也不會……” 季曉光趕忙捂住他的嘴:“我滴哥你不要命別帶上我!” “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能怎么辦?”季曉光這話也是問給自己的。 這種暗衛(wèi)不是普通的刺客,財錢條件還能打個商量。他們受了命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想討個饒都沒可能。 “媽的……” 許自盈暗罵,好歹季曉光在自家出事,他不能帶人家一起死。 季曉光細(xì)胳膊小腿,身上沒個二兩rou,估計連窗戶都爬不出去。 他咬咬牙,大喊了句侯爺,舉起圓凳摯拋向黑衣人。 本就毫無勝算,但許自盈聲東擊西起了效果。僅是一瞬,黑衣人警惕地別處斜視,隨后一刀劈裂了砸來的圓凳。 樺木制的圓凳被一分為二,刀鋒陰寒,反射出許自盈表情空白的臉。 頭腦眩暈地竟生出股敏捷,他一腳踹開大門,雨聲嘈雜入耳,喊道:“跑!快去叫人!” 季曉光不敢矯情,幾步?jīng)_出雨夜,卻在回身時正見那唐刀劈向許自盈面門,他破碎的音調(diào)卡在嗓子眼。 來不及了! 唐刀帶起一陣疾風(fēng),掀開了許自盈披散的長發(fā),露出一張妍麗絕美的面容。 許自盈瞳孔劇縮,刀刃離他不足一寸,卻當(dāng)場頓住,緊接著黑衣人翻起刀背,用鈍面直接把他劈暈。 看著許自盈身體一軟,順著門框劃到地上,黑衣人似低聲說了什么,隨后一腳踏過許自盈的身體,直向季曉光走來。 這人單是沖著自己來的,季曉光此刻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再大的本事也絕不可能得罪暗衛(wèi),這么興師動眾地來殺他,最終目的可能不是他。 是沈連庭。 恐懼在心里滋生,使他遍生體寒,他想跑,但是雙腳仿佛凍住般動彈不得。 喉嚨一癢,爆發(fā)出一陣帶有血腥味的咳嗽,他在這一刻想的居然不是自己要死了。 而是若有人用他的性命相要挾,沈連庭怎么辦? 他不能死,不能讓別人把他當(dāng)做沈連庭的軟肋。 求生的欲望支配他的身體,雨水溺著眼睛,延綿而下滑進(jìn)纖白的脖頸,最終流入早已凌亂的衣襟。 季曉光在瓢潑大雨中拼命躲閃,鋒利的唐刀寒光滲人,在他的掌心手臂割出血口。 大腿又被砍了一刀,他感到腿上一涼,已然是站不住了。 “咳咳咳……” 趔趄搖擺了幾步,整個人砸進(jìn)了溢滿雨水的地面,水花四濺,青磚地上血和水混雜交融,越?jīng)_越淡。 季曉光已然感覺不到痛感了,又或者全身都在痛,白到透明的掌心源源不斷溢出鮮血,他轉(zhuǎn)頭看向那黑衣男人。 不對,不是暗衛(wèi)。 早已濕透的單薄衣衫透出膚色,嘴唇呈現(xiàn)不自然的紅,竟顯得他一張小臉格外嬌俊。 他咽下喉嚨里的鐵銹味,若是暗衛(wèi),他早就死了,黑衣男人不像要把他一刀斃命,而是在…… 那人手掌還帶著他咬過的牙印,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了。 是在戲弄,或者在找樂子。 暗衛(wèi)做不出這種事,他們都是按規(guī)矩辦事,這人絕對是假扮的。 雙腳逐漸離地,季曉光染滿鮮血的雙手緊攥著黑衣男人的手臂,咽喉處收力,他連掙扎的力氣也沒了。 “可惜啊,小模樣真俊……” 季曉光勉強(qiáng)睜開一只眼,黑衣男人侵略性地的眼神在他身上掃過。 耳畔戲謔的聲音猶如惡魔的召喚:“拜拜啦,小寶貝?!?/br> 季曉光的指甲深深陷進(jìn)男人手背的皮rou,渾身又冷又熱,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沖開枷鎖。 我真的要死了嗎? 他滿腦子都是沈連庭,心想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怎么就要死了呢? 他好怕…… 不是怕死,而是我喜歡沈連庭,卻不能親口告訴他了…… 雙手漸漸失力,嘴里咳出了血,眼里的光逐漸黯淡,從眼角留下的,不知是水還是淚。 “沈,連庭……” 突然,黑衣男人爆發(fā)出驚愕的咆哮:“媽的!什么玩意兒???” 脖頸處的力道一松,季曉光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