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一手抱下哈利，進書房，拎起自己沒吃完的蝦餅塞進了男巫嘴里。

    “什么？”這段時間斯內(nèi)普習(xí)慣了她往自己嘴里莫名其妙地塞東西，嚼了下，覺得這個不錯。

    “蝦餅。”佩妮有些意外地看他伸手去拿第二塊，“有點兒腥哇?！?/br>
    斯內(nèi)普接受良好。

    看他好像還挺喜歡的，佩妮決定不把冰箱里的蝦扔掉了：“最近是有什么難事嗎？”

    斯內(nèi)普嗯了一聲：“沒有?！?/br>
    佩妮哦了一聲，轉(zhuǎn)出書房。過會兒，她轉(zhuǎn)回來，看了一眼，嘆氣。

    “真的沒什么事？”佩妮問。

    斯內(nèi)普回神：“什么？”

    佩妮……

    “西弗....”佩妮瞇起眼睛，“那個論文，署名文萊·漢克斯的論文，你已經(jīng)盯著它有一個多小時了?！?/br>
    “按你正常速度，你面前那摞所謂的作業(yè)早就批改完了?！迸迥萋柤?。

    “.......”斯內(nèi)普沉默，“....是關(guān)于魔法的，我最近遇到了一個難題?！彼掌鹱郎系臇|西，走向壁爐，“我得回去查點資料，晚上回來?！?/br>
    佩妮看著匆匆離開的人，聳了下肩，搖搖哈利：“現(xiàn)在，波特先生愿意代替你未來的姨父，陪你親愛的姨媽出去散散心么~”

    哈利看著壁爐喊‘西西’，還想讓姨媽也去。

    佩妮揪揪他的小屁股：“你個小白眼兒狼——不行哦，西西有事~走了，走了，我們出門。”

    回到地窖的斯內(nèi)普只是換了個地方繼續(xù)發(fā)呆。

    半晌，他閉眼，抬手指抵自己的眉心。

    直接問就好了！反正東西早就送了！都這樣了，只差個形式！這么簡單的事！！為什么就是開不了這個口？！

    黑了臉，莫名生起氣來的斯內(nèi)普轉(zhuǎn)回頭，就要回去直接說開。邁進壁爐又倏地收回腳。

    是不是該正式點...

    他在腦子里回憶波特那時候怎么辦的。

    七年級，考試前夕，每個人都神經(jīng)緊繃。

    一天，格蘭芬多魁地奇院隊每人騎在掃帚上，一人一捧百合花，沖到莉莉面前就丟花....然后把滿頭霧水的莉莉整暴躁了，揪著波特就是一頓錘。

    知道真相后，莉莉又暴揍了波特一頓....然后答應(yīng)了...

    他臉抽了抽，那個白癡根本沒有任何可參考性！

    馬爾福.....9999朵藍色妖姬，風(fēng)雅服裝店的股份和三個莊園的地契？

    他神色空了幾秒，坐回了辦公室桌前。繼思考她會不會答應(yīng)后，又開始思考要怎么樣才能顯得不那么磕磣以及隨意。

    腦子里翻過來覆過去那些隨隨便便的套路，他覺得任何一款都絕對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很少有事情讓斯內(nèi)普如此猶豫不決，但真的出現(xiàn)讓他猶豫不決的事，決定就如此艱難。

    于是持續(xù)了許久的糾結(jié)，今天依舊繼續(xù)困擾著年輕的魔藥大師，斯萊特林院長兼任雙面間諜：）。

    晚上佩妮抱哈利上樓的時候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嚇得斯內(nèi)普不間斷地噴了足有十分鐘的毒液。

    主要圍繞麻瓜女士脆弱的小腦袋，深度探討了她的四肢協(xié)調(diào)程度，眼睛的損壞程度和身體的健全程度。最后連樓梯都罵上了。

    佩妮抹了把臉上的口水：“……只是有點兒低血糖?！?/br>
    斯內(nèi)普黑臉，抽出自己的魔杖。

    佩妮咂咂嘴，唉，好兇，可愛。

    片刻后，斯內(nèi)普臉色逐漸呆板。

    佩妮就看著自己發(fā)光了，一會兒黃的，一會兒白的，閃啊閃，“……我難道得絕癥了嗎？”

    斯內(nèi)普愣了許久，舔了下唇瓣，閉上眼睛，低聲嘶嘶：“你這個……麻瓜……”

    佩妮發(fā)誓他肯定省略了一大串的比喻和形容詞。

    斯內(nèi)普收起魔杖，定定看她。

    佩妮……“不會真的是什么絕癥吧？？”

    斯內(nèi)普幾次啟唇，最后霍地起身在臥室里翻找起來。

    佩妮……“西弗？”倒是給個準話欸！

    等他坐回來的時候，佩妮看到了他手里那只自己怨念頗深的丑丑的狗玩偶……

    佩妮滿頭問號。

    斯內(nèi)普喉頭動了動，神情鄭重。

    佩妮也跟著緊張起來。

    沉默對峙，“我去看看哈利……”莫名想逃的佩妮想下床。

    被斯內(nèi)普拽住，按坐在原地。

    “……你別嚇我——”佩妮哆哆嗦嗦。

    斯內(nèi)普按著她的力氣放小，把手里的東西塞進她手里。

    佩妮捏捏：“怎么了嗎？？”

    斯內(nèi)普運氣，疊握住她的手：“我討厭你看我的眼神，一開始的時候?！?/br>
    佩妮縮縮肩膀。什么？

    “你自己并沒有察覺你看我的眼神很直白……，我討厭，卻從沒想過戳破。我猜，某種程度上，我享受你的注視?！彼箖?nèi)普聲音平靜，耳梢卻爬上一寸紅，“畢竟，我從不覺得自己會成為任何浪漫相關(guān)關(guān)系里的一員，從未想過。

    時間長了，事情就開始變得奇怪了。”

    他不自在的垂頭，揉手里綣縮的手指，控制不住回憶。

    佩妮于他，緣于誤會與和解，拯救與被拯救。被傾慕和回護成習(xí)慣就是下意識的規(guī)定她的所有權(quán)屬于自己，然后驟然失去，絕望至放棄卻又驀地失而復(fù)得。

    全部，都驚心動魄。

    佩妮看著他低下的臉，意識到了男巫大人在做什么，忍不住笑起來，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冒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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