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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起哭笑不得。 蒼行山內門的劍法他已經(jīng)看過了全套,劍法講究劍招與靈力走勢相結合,光有招式那只是空架子,授課上是不可能給他們傳授蒼行山劍法的,而且他還在裝傷,就算去學,也就聽聽書。 “我對他們的講學其實有點興趣?!鳖櫾破鸬?,“你不必跟著早起,就算外人問起,我也已經(jīng)‘養(yǎng)傷’幾天了,有你的靈丹妙藥,獨自行走然后坐著聽聽課還是沒問題的?!?/br> 謝蘭亭感慨:“好學啊,我自愧不如。那你去吧,有事玉牌聯(lián)絡,我是要睡到自然醒的?!?/br> 顧云起點頭。 蒼行山給他們一行人安排的住處是客居中最簡陋的那種,不是大通鋪就已經(jīng)不錯,但每個屋子只有一張床,配個桌椅。 謝蘭亭和顧云起芥子里東西不少,若非要在屋子里再塞張床不是不行,顧云起看了看屋子布局,正要開口,謝蘭亭搶先他一步說了話。 “這屋子挺小的?!?/br> 顧云起察覺到什么,不急著說話了,順著他的話點頭。 “床倒是可以睡兩人。”謝蘭亭走到床邊,瞧了瞧,背對著顧云起道,“我們將就一下?” 謝蘭亭察覺顧云起氣息變了變,他沒回頭,等著顧云起回答。 顧云起回答不出他所料,一個字:“好?!?/br> 謝蘭亭彎彎嘴角,轉過身:“既然同塌,那你也得躺下來睡,可別我睡一半,你占著另外半塊打坐。” 顧云起點頭,他問:“你是想試試我們能不能習慣這般距離嗎?” 謝蘭亭正經(jīng)回答:“對,你知道嗎,有些人就是因為近距離接觸后發(fā)現(xiàn)不合適,最后分開,既然我們要試著喜歡彼此,那么也得看看能不能在卸下防備時,允許對方靠近?!?/br> 顧云起知道自己肯定沒問題,他看著謝蘭亭含笑的眼,若有所思。 對于兩人關系的推進,謝蘭亭至今嘴上經(jīng)常掛著的是“試試”,看著合情合理,但是……顧云起雖在情愛之事上沒有經(jīng)驗,可看人看事上領悟和理解從來不差。 如果只是“試試”,謝蘭亭本不該縱容自己到此。 至少于他而言,親吻這種事,本就是要先喜歡,才會有。而不是我親了你,再來看能不能喜歡你。 謝蘭亭的諸多舉動,若是撇開某些看似順理成章的理由,會不會是欲擒故縱? 可若真心許,直接說開不是更好嗎,掩飾著來故意撩撥他,又是為什么?。 顧云起盯著那張不算很寬敞的床鋪,既然謝蘭亭邀他同塌而眠,不如借此機會,他也來驗證一下剛剛的想法。 顧家別的筑基弟子忙著探查新環(huán)境,畢竟他們還得在蒼行山待一段時間,而顧云起和謝蘭亭已經(jīng)在小屋里開始修煉了,各練各的,不影響。 顧云起練著御水決,把水靈放了出來,謝蘭亭先結束修行,朝水靈勾勾手指,給他化形玩,一會兒捏成蝴蝶,一會兒捏成兔子,水靈自己也覺得好玩,變成白兔時在屋里四處蹦跶,很是新奇。 直到顧云起睜開眼,看見水靈變成的兔子趴在謝蘭亭腿上,正被謝蘭亭撫摸順毛。 “手感果然很真,”謝蘭亭道,“鮫人幻術厲害,即便是我,之前也沒想過幻型術也會被他們算在幻術里。” 謝蘭亭正感慨,突然手底下一空,好好一只大白兔憑空消失,沒了,他抬頭,跟顧云起視線對了個正著。 顧云起一言不發(fā)將水靈收回識??臻g,迎著謝蘭亭的視線,鎮(zhèn)定道:“我修煉也結束了?!?/br> “哦,”謝蘭亭聲音輕輕飄過,“那該休息了?!?/br> 他不愿錯過顧云起面上任何一個表情,因為每次看他為自己意動都太有意思了,得趁著自己道侶還沒成為情場高手前多看看,畢竟青澀的反應和神情那是過時不候啊。 陳釀有陳釀的濃厚,新酒有新酒的熱烈,無論哪一個他都喜歡,品起來都愛得不行。 不過謝蘭亭這回卻沒在顧云起面上看到太大波動,顧云起徑直起身:“你睡里面?” 謝蘭亭:……嗯? 顧云起在他面前是藏不住的,哪怕有時故意掩飾意動或是羞赧,多少都有跡可循,不過這次謝蘭亭仔細看過,確實沒有破綻。 這就不會害羞了?別吧,心理成長這么快的嗎? 而且眼神也太平靜了,頭回同塌,就算不害羞,居然一點期待的反應也沒有? 謝蘭亭不懷疑顧云起對自己的心意,他只莫名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帶著疑惑在里側躺了下來,顧云起也褪下外袍,熄了屋中燈火,在外側躺下。 屋子里有被子和枕頭,但此刻他們用的是自帶寢具,每回出門,顧云起可是吃穿用度方方面面都準備得妥帖,整個把謝蘭亭照顧得舒舒服服。 謝蘭亭躺下后,大大方方面朝著顧云起,屋子里沒燈火不影響修士視線,他知道顧云起肯定也能察覺自己目光。 顧云起仰面躺著,果然片刻后問道:“蘭亭?” “沒事?!敝x蘭亭道,“少有與人同塌的經(jīng)歷,就想看看你?!?/br> 顧云起:“你與友人抵足而眠過嗎?” 謝蘭亭陷在柔軟的枕頭里:“沒有,我也就小時候膽小,被師父哄睡幾回,稍大些,就沒有與人共枕的經(jīng)歷了?!?/br> 顧云起笑笑:“我小時候也纏過爹娘,但我爹說,男兒大丈夫,自己睡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