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面子最重要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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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優(yōu)化的那些—— “閉緊嘴巴,好好找下家吧?!边@是萬瀚對她唯一的忠告。 上午冗長的會議結束,下午的工作都很輕松,快到周末了,大家的心情也比較飄,喬黛帶著報表文件來向盛卉匯報,匯報完不急著出去,看盛卉心情不錯,她坐在原地就開始以嘮嗑的方式向盛卉求教關于職業(yè)規(guī)劃的事兒。 盛卉看了眼表,還有半個小時就該回家換衣服了。 時間不長不短,聊聊天正好。 喬黛的職業(yè)技能比較零散,尤其在跟了盛卉之后,開始一門心思地往行政秘書方面發(fā)展。盛卉還沒想好自己到底需不要需要一個秘書天天跟在屁股后面,所以她一邊給喬黛做規(guī)劃,幫她挑選可以考的證,一邊理清自己的職業(yè)思路。 聊得深了容易忽略時間,直到一通電話響起,盛卉才意識到,自己差不多該走人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一邊關電腦,一邊接起電話: “喂,舅媽......” ...... 喬黛坐在辦公桌對面,仰著一雙杏仁眼,眼睜睜看著領導的臉色從白里透紅變得蒼白如紙,唇色褪盡,膚色甚至隱隱浮起一層灰。 盛卉扶著把手背過身去,聲音仿佛在砂石上滑過: “十......十歲了?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是男孩。” 沈南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該怎么辦?他頂著高額稅費辦了房屋贈予手續(xù),還有那個女人,竟然也有......” 盛卉刷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您別急,我現(xiàn)在馬上去找他......哎,不行,我馬上過來找您?!?/br> 廖楓現(xiàn)在正和其他幾位大股東一起考察蒸餾廠,不在公司里,今晚估計還有聚餐,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最后安撫幾句,盛卉很快掛斷電話,拎起電腦包,大步走出辦公室,沒一會兒又折返回來,朝一臉懵然的喬黛招招手: “你,跟我一起?!?/br> 路上,盛卉情緒不太平靜,所以讓喬黛開車。 她坐在副駕駛,單手抵著額,眉心擰出深深的兩道褶。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世上總是有她舅媽沈南枝這樣的人,猶如諱疾忌醫(yī)的病人,明知道自己身上有病,為了保持表面上的安穩(wěn)現(xiàn)狀,保護自己那顆脆弱的心,就是不去做體檢,就是不去看醫(yī)生,直到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才不得不將自己送入搶救病房,然后痛苦無依地發(fā)出吶喊,責怪上天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盡管最大的錯并不出在她身上,但是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原因,不乏她自己的懦弱無能。 盛卉忍不住抬手抹了抹眼角。 她不是不去責怪男人,只是知道責怪男人無用,女人要過得更好,只能反求諸己。 她還記得十八歲的時候,她的抑郁癥痊愈了,甚至恐男的癥狀,也在舅舅的悉心愛護下得到了緩解。 她認為世上還是存在好男人的,就像舅舅一樣,溫和開朗,體貼舅媽,疼愛孩子。因為盛卉中學時期不愛念書,成績差,家教又管不來她,他就自己上場教外甥女讀書寫作業(yè)。甜豆土豆也不光是舅媽一個人帶大的,舅舅盡管工作忙,孩子教養(yǎng)的全程他都有參與。 盛卉曾經(jīng)還想過把股權分一部分給舅舅。 因為他對她而言,比親生父親還要親。 可他在外面還有一個女人。 親眼看見這個事實的那天,盛卉感覺,自己一輩子都不能接受任何男人了。 第65章 行車路上, 盛卉又陸續(xù)接了兩通舅媽的電話,聽她語無倫次的哭訴,盛卉安慰的語言顯得特別蒼白。 這一路無暇他顧, 趕到舅舅家門口的時候, 遠方夕陽如熔巖,guntang晚霞燒紅了半邊天。 兩個孩子被沈南枝安排去了他們外婆家, 偌大的別墅僅剩她一人, 枯坐廳中, 桌面地上丟滿了團成團的擦淚紙。 盛卉心中不免產(chǎn)生“早該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消極論調(diào),但她什么都沒說, 先抱著舅媽, 給她當了一會兒人形枕頭,聽她說她自己什么都能忍, 但是真的受不了廖楓把本該屬于她的兩個孩子的財產(chǎn)分給其他人。 這是她的底線, 她忍氣吞聲這么多年,使盡各種方法麻痹自己,唯獨在孩子們的利益受到侵犯之后, 才被迫清醒過來。 盛卉一句責怪的話也沒說, 開口便問她:“現(xiàn)在離婚嗎?” 沈南枝頹唐地退開一些, 仍在猶豫。 盛卉將手機放到茶幾上的支架, 打電話給律師, 開免提, 三個人一起討論。 “舅媽, 如果你真的為甜豆和土豆著想,就必須做好和舅舅打離婚官司爭奪婚后財產(chǎn)的準備。他就是料準了你性格懦弱, 不會和他離婚, 也不會和他分割財產(chǎn), 所以才敢瞞著你贈予資產(chǎn)給別人。他是和你結婚之后才入主盛世,才變得這么富有,所以他送給別人的每一分錢,里面都有你的一半。如果你不去爭,不和他離婚,那么未來甜豆和土豆得到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少?!?/br> 沈南枝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簇火光,她幾乎要下決心了,可那簇火光不知為何又搖晃起來: “可是,孩子如果沒有父親......” “舅媽,你看我,我的孩子從小就沒有父親,不也成長得好好的?” 盛卉篤定地說,“甜豆和土豆已經(jīng)長大了,是成熟的大孩子了,他們一定會理解你的?!?/br> 沈南枝望著盛卉,通紅的雙眸浮起一層霧: “可是我不像你,我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工作了,離開他之后,我能干什么?” 盛卉差點脫口而出“我可以養(yǎng)你們一輩子”,但那是下下策,獨立撫養(yǎng)孩子的母親一定要有穩(wěn)定的經(jīng)濟來源,不僅在打官司的過程中能夠起到作用,更重要的是,要讓孩子相信,母親能夠脫離父親,他們未來的單親家庭依然能夠獨立且幸福地生活下去。 “和他結婚之前你干什么,和他離婚之后你就繼續(xù)干下去?!?/br> 盛卉指了指掛在客廳連廊上的幾幅畫,“舅媽,別忘了你畢業(yè)于全國最好的美術院校,做家庭主婦的這些年,你也一直在畫,還自學了電腦繪圖軟件,不是嗎?” 沈南枝:“可是,畫畫能賺什么錢?我的技術也成不了畫家......” 盛卉:“別往藝術登峰的方面想,現(xiàn)在是商業(yè)化的快餐時代,用戶只追求短暫的滿足。網(wǎng)上多的是畫得稀巴爛但是火的一塌糊的畫師,你的手藝比他們厲害多了,只要加上適當?shù)臓I銷和ip孵化,說不定就能乘上自媒體時代的東風,” 沈南枝:“我聽說過那種模式......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吧?” 盛卉掰著手指給她算:“我們不是從零開始。舅媽,我手里有客源,盛世自己的單子,我認識的幾十家廣告公司的單子,然后我......最近談了個男朋友......” 沈南枝陡然一驚,詫異得連眼淚都忘了流,就聽見盛卉繼續(xù)說: “他公司下屬的娛樂公司有自媒體孵化的專業(yè)團隊,我隨時都可以咨詢他;再然后,也是最根本的一點......” 盛卉正想說,我們有錢,我們最不缺的就是錢,只要能讓我舅媽重拾工作的信心,砸多少錢她都愿意。她話未出口,身旁忽然橫插一道聲線進來,毛遂自薦道: “我也可以!我可以搞運營,我曾經(jīng)把我同學的社交媒體賬號帶到百萬粉,里面的邏輯我都懂,我可以試試看......” 喬黛一開始說話很大聲,隨著盛卉和沈南枝的視線落到她臉上,那殷切的聲音于是漸漸變小,恢復了日常的膽怯。 盛卉看著她,忽然笑起來,心里下定決心: “喬黛,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了。除了公司的事情,還需要幫我處理一些私事,公司薪水照發(fā),我私下再給你一筆加薪,合同下周簽,不知道你有沒有意愿入職?” 喬黛連聲答:“有,當然有!” 她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現(xiàn)場追星成功,偶像還給她送了一份大禮,高興到想要擦眼淚的程度。 沈南枝木愣愣地看著她們,直到盛卉轉(zhuǎn)眼對上她視線,將問題拋回來,沈南枝才回過神,有些不甘心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她本來也可以擁有像她們那樣的職業(yè)生涯,靠自己的雙手創(chuàng)造價值,帶來財富。 “舅媽,我們?yōu)槟慊I劃了這么多,現(xiàn)在就看你的意思了?!?/br> 盛卉嚴肅地再次問她,“要不要離婚?要不要重新投入工作?” 沈南枝指尖狠狠掐進手心,用顫抖的聲音答:“我想試試?!?/br> 盛卉心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只有她自己敢于走出這第一步,她們這些局外人伸出來的援手才能觸碰到她,帶著她一步一步走出這個泥潭。 這之后,他們又和律師聊了一些離婚相關的問題,沈南枝的情緒逐漸平穩(wěn)下來,認真地聽取了律師的意見,搜集丈夫不忠的證據(jù),為未來的官司做準備。 一通電話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似乎還遠沒有盡頭。 聽到律師和舅媽談到舅舅的行程、應酬等事,盛卉的腦海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慌忙抬眼看向掛壁時鐘—— 已經(jīng)六點半了! 她的手機正被舅媽拿在手中,她只好打開手提電腦,用微信給葉舒城發(fā)了條消息: 【抱歉,家里出了點急事,我今晚可能去不了了】 視線往上一瞭,前面的聊天記錄,他在兩個小時前問她回家了嗎,一個小時前問她在哪,半個小時前給她打了一通電話,一分鐘前又給她打了一通。 盛卉感覺胸口發(fā)悶,忍不住松了松襯衣領口,用電腦微信給他連發(fā)了四五個道歉的表情包。 他們約定的時間是六點二十,現(xiàn)在六點三十,只過了十分鐘,想必他也沒等太久。 與此同時,城東一家還未正式開業(yè)的豪華酒吧,建筑一側的露天停車場停滿了各式豪車,昏黃路燈下,車身反射的粼粼暗光連成一片,奢侈至極。 他們約定的時間是六點二十沒錯,只不過葉舒城六點就到了,心想萬一盛卉來早了找不到他,于是從六點出頭就走出車外,靜候在一顆蒼郁的梧桐樹下。 前二十分鐘,他的心情很平靜。 盡管盛卉沒有及時回他的微信消息,不過她慣常如此,忙起來天王老子都不理睬。 約定的時間到了,素來準時的她卻沒有出現(xiàn)。 或許是穿衣打扮比較費時,或許是路上有點堵。時間一到就打電話催促,不是紳士的行為。 時針來到六點半,酒會開席了,顧西辭打電話問他人到哪了,女明星帶來沒,女明星沒來他也不要來了。 于是,葉舒城先用微信給盛卉打語音,無人接通,他又打了兩通電話,均回復“對方正在通話中”。 初夏的夜里,空氣潮悶濕熱,藏匿在梧桐葉底下的蟬鳴十分聒噪,接連不斷地叫囂聲中,葉舒城不禁想起去年深秋某天,他在一次合作商餐會中途,偶遇了一個與盛卉極為相似的背影。 或者說,那就是她。 他在洗手間回廊的轉(zhuǎn)彎處等了她五十分鐘。 最終一無所獲。 今日夏夜,他心中忽而產(chǎn)生相似的預感。 然后就收到了盛卉放鴿子的短信,下附一串道歉表情包。 葉舒城感覺領帶系得有些緊,抬手將它松開些。 他依然沒有生氣。 怎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