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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被摔到地上滾了圈,蓋子松開了。毒蛇探頭興奮的咬住他的腳腕,結(jié)果咬碎了牙。 毒牙咬穿了人皮紙,咬在了亡靈的骨頭上,堅硬的骨頭讓這條蛇當(dāng)場崩潰,蛇尾繃成了一條線被活活疼死了。 蘇起無語的看著那條蛇,真不知道是誰有毒。被咬穿的腳腕從遠處看毫無痕跡,只有湊近了才能看到兩個小黑點,里面空蕩蕩的沒有血rou。 伴隨著那聲慘叫,伯爵大人的莊園亮起了燈火進入警戒狀態(tài),杜絕了蘇起逃跑的念頭。 他靜靜地在房間里等待著將要到來的審判,但外面卻忽然的安靜了下來。 明亮的燈火熄滅,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似的陷入了長眠的黑夜。 這一晚就這么過去了。 直到中午,伯爵大人才邀請他去前廳。 仆從們對待他的態(tài)度仍舊恭敬,一路上走來也沒有什么異常情況。 伯爵大人已經(jīng)在等待著他,他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對他的態(tài)度也一如既往。 這個大陸的人們對亡靈的包容度為0,對方不知道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那是不太可能的,但從對方的態(tài)度上看來…… 為什么……? 蘇起的眉頭微皺,不明白對方居然就這么簡單的放他一馬了。 伯爵大人無視了他的沉思,“天堂城新搬來了一個馬戲團,聽說有趣得很。” 他淡淡道,“我訂了兩張票?!?/br> 馬車已經(jīng)在外面準備好了,伯爵大人還準備了一個防曬的斗篷。他們出去的時候,一具尸體正從他們的身旁被抬過。 那具尸體有點眼熟,是昨天見到過的貴族。 蘇起的視線在那張毫無生氣的臉龐停頓了兩秒,伯爵大人看也未看,將傘撐到他的頭上替他遮擋陽光。 蘇起上馬車的動作一頓,心里翻騰起古怪,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難道不識趣的開口詢問昨晚出了什么動靜?還有那具尸體是怎么回事? 車輪滾過泥濘的土地,冬日的太陽不像來時的夏天那么毒辣,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緩解人身上的寒意。 這幾天都是大好的天氣,貧苦的乞丐走出陰冷的角落,他們寒磣的衣著跟面孔讓行人厭惡跟他們打交道。有的將面包扔得遠一點讓他們?nèi)?,有的則是理也不理,從鼻腔發(fā)出嘲諷的嗤聲扔一兩個銀幣,從他們的身上找回一點自尊感。 伯爵大人在馬車里安靜的看書,蘇起坐在遠離陽光的角落,忽然聽見對方問他,“你識字嗎?” 圣潔大陸的文字是一些奇怪扭曲的紋路,除了語言是相同的,這里的一切對蘇起來說都是陌生的。 他搖了搖頭,伯爵大人說道:“我教你?!?/br> 馬車忽然一停,外邊傳來車夫厭惡的驅(qū)趕聲,緊接著就是跟乞丐含糊不清的糾纏,車夫不耐道:“好好看看這是什么馬車,以為是普通的商賈就亂攔?” 外面忽然安靜了,乞丐遺漏了貴族的標識,聽車夫這么一喊才留神注意到,嚇白了臉趕緊跑了。 像他們這種攔車的人,要是倒霉的攔到了貴族的馬車,貴族就有擁有處死他們的權(quán)利。 對于貴族來說,他們是【它們】,處死他們就像壓過一只擋路的牲畜一樣簡單。 馬車來到了馬戲團的門口停下,馬戲團的門口寫了滑稽兩個大字。 這是來自滑稽城的滑稽馬戲團,滑稽城也是僅次于天堂城的上等城市,因此馬戲團并沒有被劃分到下等人的行列,被允許通行。 滑稽城的馬戲團一來就蓋過了其他馬戲團的風(fēng)頭,成為了天堂城人們追捧的新事物。除了前一陣拍賣會的J先生,目前還沒有人能夠從滑稽馬戲團的手里奪過話題。 滑稽馬戲團就連自家門口賣的爆米花都是紫色的,他們出的節(jié)目也風(fēng)格詭異,尤其是到了晚上,對于保守一些的人們來講那簡直是不堪入目。 伯爵大人沒有看過這新來的馬戲團,但他聽說貴族們都會帶情人來看這些新花樣,借此討他們的歡心。 但這滑稽馬戲團處處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節(jié)目的名字也很奇怪,白天的壓軸節(jié)目,叫做扭曲。 伯爵大人一時間覺得這地方古怪得很,不等他再尋思,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外面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冷冰冰的朝人迎頭就砸。本來也沒什么,但要命的是亡靈沒有重量,蘇起的身體被風(fēng)一吹差點就像熱氣球一樣被吹上了天空,好在他反應(yīng)得及時,一把抓住伯爵大人的手腕往對方懷里靠。 伯爵大人活到現(xiàn)在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居然是被蘇起抓過來擋風(fēng),但他本人對此一無所知。 他無措的低頭看著緊緊抱著他,蜷縮在他懷里的人,因為太過驚訝從而沒留意到對方被風(fēng)刮得腳都不著地了。 此刻伯爵大人的心里很亂。 此刻蘇起心里很恨。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有天會面臨著被風(fēng)給刮跑的危險,這讓他著實感到驚恐,要是再晚一點他恐怕就要被風(fēng)吹得掛到樹上去。 蘇起緊緊的抱著伯爵大人的身體,就像再抱一根電線桿。過于的緊張讓他忽略了伯爵大人僵硬的身體,這一陣怪風(fēng)也吹起了小姐太太們的衣裙,她們的尖叫聲刺耳的混在這陣風(fēng)里,不知要被刮到何方。 蘇起的耳膜刺刺的疼著,他感到風(fēng)漸漸的小了,耳邊的尖叫聲也停歇了,正松了口氣要松手,伯爵大人卻忽然抱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