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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主母(重生) 第14節(jié)

    謝玦抬眸望去,見到妻子的裝扮,目光略一頓。

    他知她貌美,卻不知如此嬌麗明艷。

    翁璟嫵朝著老太太一禮,面帶淺淺笑意:“夫君見祖母差人來喚,偏不等我,便急急趕來給祖母請安了,怎么能說是有了媳婦而忘了祖母呢?”

    說罷,看向崔文錦:“嬸嬸雖然是說笑的,但這話讓人聽著不大舒服?!?/br>
    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卻少了拘謹(jǐn),多了幾分落落大方。

    作者有話說:

    大略修了一下,或有些錯(cuò)別字,稍后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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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二章

    維護(hù)

    “嬸嬸雖然是說笑的,但這話讓人聽著不大舒服。”

    翁璟嫵看向崔文錦,目光噙著淡淡的笑意。

    崔文錦約莫三十三、四的年紀(jì),姿態(tài)端莊,卻也貌美如二十來歲的婦人,育有一兒二女,兒女皆未婚。

    謝玦望向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的妻子,眉梢微動,忽感一絲陌生。

    崔文錦卻也不慌,應(yīng)付自如的輕捂了嘴:“瞧我這張嘴,還真不會說話,我也是無心說笑的,阿嫵莫要往心里去?!?/br>
    翁璟嫵淺淺一笑,溫聲道:“我知嬸嬸是說笑的,可我怕祖母誤會?!?/br>
    說著,收回目光,輕怯的望向老太太:“孫媳許久未曾向祖母請安,還望祖母莫要怪罪?!?/br>
    這時(shí),崔文錦身后的二房小姑娘,約莫八歲的謝菀昕卻是輕嗤了一聲,小聲嘀咕道:“慣會假惺惺的,要真有心請安,怎可能半個(gè)月都沒來?!?/br>
    廳中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的這話。

    不大過分,可也不中聽,還落了翁璟嫵的臉面。

    偏生還是事實(shí),還讓人不好回駁她。

    崔文錦忙訓(xùn)斥道:“菀昕,那是你嫂嫂,別亂說話?!?/br>
    翁璟嫵看了眼母女二人,心下冷哂。

    上輩子就是如此,那崔文錦自己端著,但卻讓自己的一雙女兒來擠兌她。

    翁璟嫵也不鬧,佯裝聽不見,只溫順的站著。

    老太太原本聽到兒媳的話,便不大高興了。雖然聽了翁氏所言后,不高興的情緒被沖淡,但時(shí)下又聞孫女所言,臉色沒了笑意。

    “大夫說了你不能久站?!边@時(shí)謝玦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老太太這時(shí)忽然想起她險(xiǎn)些小產(chǎn)的事情,便道:“還不趕緊坐下來,也不知好好養(yǎng)著,跑來這做什么?”

    翁璟嫵一欠身,隨而在謝玦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坐下后,才望了眼那謝菀昕,輕聲道:“昕meimei說得沒錯(cuò),孫媳許久未曾來給祖母請安了,著實(shí)是不孝,往后每日定會晨昏定省的來給祖母請安,以此來賠罪?!?/br>
    老太太聞言,眉間緊蹙,不耐的道:“好了,你身子累不得,逞什么強(qiáng),往后兩三日來一回便可了?!?/br>
    說著,又看向二房孫女:“你都八歲了,怎么嘴上還沒個(gè)把門,像什么樣子?”

    最后目光落在兒媳身上,訓(xùn)斥:“你到底都是怎么教養(yǎng)兒女的?”

    崔文錦臉色這才稍稍一變,斂了笑意,微一頷首:“兒媳往后定然加以管教?!?/br>
    老太太是個(gè)人精,怎會瞧不出來這兒媳有哪些小心思,只是一直未戳破罷了。

    但自出了李婆子和楊婆子的事后,讓老太太意識到若是繼續(xù)對旁人看輕孫媳視而不見,只會讓這府里的下人如數(shù)爬到主子的頭上來。

    無論怎么說,她不喜翁氏,那好歹也是侯府的主子。若是誰都能給她臉色瞧,往后誰又會把她生的小主子放在眼里?

    老太太為的不是孫媳,而是那尚未出生的曾孫。

    崔文錦認(rèn)錯(cuò)后,看向了翁璟嫵:“菀昕年紀(jì)小,不會說話,還請阿嫵莫要介意?!?/br>
    翁璟嫵不說話,只是笑笑。臉微低,端的是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崔文錦卻是覺得自己被她不見山不見水的給擺了一道。

    略一琢磨翁氏的話,便知只是說得好聽的罷了。

    老太太哪怕對翁氏有諸多的不滿,但重視子嗣,她這腹中懷的可是侯府的頭一個(gè)嫡曾孫,老太太尤為重視。

    翁氏本就兩次險(xiǎn)些小產(chǎn),需得精細(xì)養(yǎng)著,可還說什么晨昏定省,分明知道老太太是不會同意的才說的。

    她還當(dāng)是翁氏是那小綿羊,結(jié)果卻只是披了一身羊皮罷了。如今母憑子貴后,翁氏的真面目可算是露出來了。

    只怕等孩子生出來了,便想著法子要當(dāng)家了。

    老太太看向?qū)O媳,問:“身體怎么樣了?”

    翁璟嫵垂眸回道:“好很多了,昨日大夫來瞧過了,說再休養(yǎng)一段時(shí)日,胎便可穩(wěn)了?!?/br>
    老太太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淡淡地道:“等一會回去的時(shí)候,我讓人給你送些燕窩和花膠過去,好好補(bǔ)補(bǔ)身子?!?/br>
    說罷,看了眼孫媳的衣裳和頭飾,略為好奇:“今日怎這副打扮?”

    老太太問起,眾人目光又回到了翁璟嫵的身上。

    翁氏初入府時(shí),都知道是個(gè)清湯寡水的小美人,可卻不知這稍做打扮就明艷大方了起來,讓人移不開目光。

    翁璟嫵解釋:“從云縣來金都的時(shí)候,天氣還有些涼,便也就沒有帶薄衣過來。現(xiàn)在天氣炎熱,便去問嬸嬸要了兩匹布做衣裳,嬸嬸說我穿鮮艷的顏色會好看,便給了我這身顏色的料子?!?/br>
    說著,轉(zhuǎn)首望向隔著茶幾的謝玦,小聲問:“夫君,我這樣穿,是不是不好看?”

    謝玦轉(zhuǎn)首望向妻子。

    妻眉如遠(yuǎn)山,明眸皎皎,唇若含丹,如此穿著,把她的美如數(shù)放大的呈現(xiàn)了出來。

    略一默后,開口:“尚可?!?/br>
    簡短的點(diǎn)評,惜字如金。

    翁璟嫵也不指望謝玦那張十悶棍打不出一句話的嘴,能說出什么好聽的話。

    得“尚可”兩字也夠了。

    臉上頓時(shí)露出了笑意,抬手摸了摸髻上的點(diǎn)翠:“我頭面甚少,不好配這身衣裳,剛好想起入府時(shí)姑姑送的頭面,也正好相配?!?/br>
    謝玦有兩個(gè)姑姑,一個(gè)遠(yuǎn)嫁,一個(gè)在金都。

    而在金都的這位姑姑性子還算好,對侯府的人都不偏不倚,算是侯府難得的公道人。

    謝玦望向她髻上的簪子,眸中帶了幾分思索。

    老太太也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問兒媳:“阿嫵入府一個(gè)月了,沒有給她做夏衣?”

    關(guān)乎門面一事,老太太很是看重。

    這也是老太太第一眼不喜孫媳的原因。初入府來給她請安時(shí),雖一身新衣,可卻是過時(shí)的打扮,還一副拘謹(jǐn)?shù)男〖易託?,如何能順眼?/br>
    崔文錦回道:“這段時(shí)日正好安排府中下人的夏衣與夏賞,倒是疏忽阿嫵了,好在這兩日有新料子回府,屆時(shí)再給阿嫵安排夏衣?!?/br>
    老太太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沒有問責(zé)太過。

    老太太年事高,說了一會話便乏了,也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從老太太的院中出來,那謝菀昕暗暗地瞪向讓自己挨了訓(xùn)的翁璟嫵。

    翁璟嫵早已感覺到了這目光,趁著謝玦在,他便讓他看看他的這些家人是如何待她的。

    她腳步一頓,看向相并出來的謝菀昕:“昕meimei似乎想與我說什么,不妨直言?!?/br>
    翁璟嫵忽然一說,謝玦轉(zhuǎn)而看向了堂妹。

    不經(jīng)意間,堂妹那怒瞪妻子的眼神便落入了他的眼中。

    臉色略一沉。

    崔文錦還沒來得及制止女兒,女兒便心直口快的當(dāng)著侄子的面,語氣極沖的道:“我還能與你說什么,你害得我與母親被祖母訓(xùn),你算個(gè)什么……”

    “菀昕!”崔文錦一聲厲喝。

    謝菀昕聽到母親制止自己,她不高興的道:“母親,你怎不讓我說下去?。俊?/br>
    “繼續(xù)說下去。”

    沉沉嗓音傳來,見有人支持自己,謝菀昕臉上一喜。

    可循聲望去,在觸及大堂哥那烏沉沉的眼神,霎時(shí)間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說!”謝玦聲色懼厲。

    忽然被兇,謝菀昕被嚇得一抖,忙躲到了母親的身后。

    崔文錦忙打和:“玦哥兒,你meimei年紀(jì)小,你莫要與她計(jì)較,等我回去……”

    謝玦忽然一聲“嬸嬸”打斷了她的話。

    崔文錦對上侄子黑沉的雙目,愣了一瞬。

    她與這侄子素來不親近,不僅是因?yàn)橹蹲幽敲C嚴(yán)不近人情的性子,還有便是那雙好似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故而她一二交代過女兒莫要在大堂兄的面前說那翁氏不好的話,偏生女兒不記她的交代。

    “這事,嬸嬸莫要管?!?/br>
    崔文錦對上侄子那冷幽的眼神,只得把余下的話吞了回去。

    謝玦繃著臉,凜冽目光直觀八歲的堂妹:“你這驕縱無禮到底是誰教的?”

    謝菀昕不敢說話,怯怯的拉著母親的袖子。

    “給你堂嫂道歉?!敝x玦毫無情面可言。

    謝菀昕不愿,緊抿著唇紅了眼眶,有淚珠從眼眶冒出,好似委屈的是她一般。

    崔文錦見在侄子這里行不通,便看向翁璟嫵:“阿嫵,你便莫要與孩子計(jì)較了,我回去便好生教訓(xùn)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