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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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生三個女兒,才有呂行這么一個兒子, 捧在手心怕化了,要什么給什么。 蔡氏坐在床沿,手里端著蓮子湯, 看兒子一口不喝,急得眼淚流出來, “我的乖兒啊,你就吃一口唄。你要是不吃, 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讓我怎么活?” 呂行的臉是長時間沒見太陽的陰白,他沉著臉的時候,更是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 “說了不吃就不吃,我躺那么多天,也不見父親幫我討個公道??诳诼暵曊f我是他最重要的嫡子,可他明明更看重大哥, 看著我被人欺負(fù)都不管!” “哎喲,我的心口好疼!”說著, 呂行捂著胸口,叫喚著躺下。 蔡氏急得趕忙喊人,“都干愣著干什么, 還不快點去找大夫!” 丫鬟匆忙跑出去, 但剛出門沒多久,便尖叫了一聲。 “夫……夫人, 有人闖進(jìn)來了!”丫鬟跑回來道。 “闖進(jìn)來?” 蔡氏起身站起來, 罵道, “天子腳下,誰那么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 話還沒說完,蔡氏看到黑著臉走進(jìn)來的徐放,忙改口道,柔聲詢問,“徐世子,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徐放不理蔡氏,瞪著床上的呂行。 呂行被看得兩腿發(fā)軟,被徐放踹一腳后,他現(xiàn)在想起來還害怕。 徐放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母親備受皇上寵愛,他在京城里從來是橫著走,就算和人打架鬧事,最后倒霉的也是對方。 誰都知道看到徐放要繞著走,絕對不要惹徐放生氣。 “呂行,你是不是和你爹娘說,踹你的人是江三郎?”徐放像個小閻王,兇神惡煞地逼問呂行。 呂行連看徐放的膽量都沒有,蔡氏過來擋著他,他便躲在蔡氏身后哭起來。 蔡氏雖然怕徐放,可面對兒子的問題,還是壯著膽子道,“徐世子,你這樣闖道我家來鬧事,長公主殿下可知道?” “鬧事?誰說我要鬧事了?我是來講道理的好么!” 徐放拉出身后的長椅,坐下后翹起二郎腿,“呂行,你是個爺們就從你母親身后出來,咱們當(dāng)面把話給說清楚。” “剛才我問你呢,你是不說的江三郎踹的你?” 呂行還是哭,不肯說話。 蔡氏聽兒子哭,心都快碎了,幫著道,“徐世子,我家行兒從來不會說謊,你別再咄咄逼人了好嗎?” “他不會說謊?” 徐放今早聽父親說起昨晚承安侯參加酒局的事,飯都沒吃完,直接去找江云康過來,“呂行,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去妓院的事捅到書院,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br> 準(zhǔn)備仕途的學(xué)子若是傳出流連煙花之地,往后書院推選優(yōu)生參加鄉(xiāng)試時,便會以品德不佳為理由不推選,也就是說科舉無望。 “你這人說什么呢?”蔡氏真的生氣了,“我家行兒是讀圣賢書的人,又豈會去那些骯臟地!” 徐放依舊不理蔡氏的話,只是默默等著呂行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呂行才哽咽道,“母親,對不起,那日并不是江家三郎踹的我?!?/br> 蔡氏皺眉轉(zhuǎn)身,震驚地看著她覺得無比乖巧的兒子,“你……你怎么說謊呢?不是江三郎踹的,你為何說是他?” “因為是我踹的!”徐放囂張接話,“不過你問問他,我為什么要踹他?” 呂行又不說話了,躲在蔡氏身后,連頭都不敢伸出來。 蔡氏還在震驚中,看著兒子說不出話來。 “問你話呢?” 徐放不是個好耐心的,他起身走到門口,“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就去你的書院逛逛?!?/br> “不行!” 蔡氏立馬站起來,剛才兒子回答了徐放的問題,她心里便有數(shù),懇切地看著徐放,“徐世子,我們和你向來無冤無仇,行兒受了你一腳就算了,我們也不追究,你就放過我們好不好?” “不追究?”徐放笑了,“你們追不追究是你們的事,我可是要幫我兄弟弄個清楚,總不能被人潑了臟水,還要忍氣吞聲不敢說?!?/br> “呂行,我最后給你一個機(jī)會,說還是不說?” “我說!” 呂行快崩潰了,他真沒想到徐放能幫江云康到這個地步,他嫉妒江云康得了縣案首,不過背后嘀咕幾句,卻被江云熠給聽到,后來江云康又看不起他,心里才會想著一定要出口氣。 他把事實都說完,從床上下來求饒道,“徐世子,你高抬貴手,不要和我計較好不好?江三郎又沒有什么事,何必抓著我不放?” “沒有事就不用道歉了嗎?”徐放冷哼道,“既然知道錯了,就老老實實跟我去道歉。我在你家門口等一刻鐘,若是一刻鐘后你沒出現(xiàn),我直接去你書院。” 放下話之后,徐放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呂行急得狂抓頭發(fā),崩潰道,“母親,徐放到底要做什么?我不過是隨便說了兩句話而已,他干嘛非要抓著我不放?” 蔡氏面色凝重,她今日受到不少打擊。 但再難受,也得先把徐放解決了,“行兒啊,你還是出去看看,徐放那個人行事囂張,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如果他真的去你書院說點什么,或者和長公主隨便說一聲,你往后的前程都沒了啊。” 呂家沒有爵位,更不是什么百年世家,呂行是唯一的嫡子,若是呂行科舉不中,蔡氏的所有希望都沒了。呂家本就有個出色的庶子,到時候呂行怕是更沒有立足之地。 蔡氏暫且管不了其他事,她推著呂行出去,“你快點按徐放說的做,想想你的前程,還有呂家的未來,你不愿意看著呂家落到你大哥手中吧?” 呂行胸膛高低起伏,指甲扣得掌心生疼,恨不得把徐放和江云康給活剝了,但他現(xiàn)在只能出去令徐放擺布。 徐放坐在馬車的車轅上,看到呂行出來后。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拍手道,“不錯嘛,呂公子多少還有點男子氣概。” 等呂行走近后,徐放讓呂行上呂家的馬車。 “徐……徐世子,你要帶我去哪里?”呂行咬牙問。 “你怕什么,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現(xiàn)在怕被我?guī)⒘藛??”徐放笑得猖狂,“你放心,我還犯不上為了你被御史彈劾。既然你不放心,多帶上幾個小廝一起。快點上馬車,我的耐心可不好?!?/br> 呂行不情不愿地上了馬車,心里惴惴不安。跟著徐放的馬車走了一段,等停在一戶人家時,徐放又喊他下來。 “進(jìn)去吧?!毙旆乓蔡埋R車,他也要一起進(jìn)去,見呂行目露疑問,解釋道,“你與你父親說是江三郎打了你,那就進(jìn)去說個明白。昨晚有多少人參加酒宴,咱們就去多少家,一家一戶地說清楚?!?/br> 徐放這人生氣起來,整人的法子非常多,而且不讓他順心,他就一直整。有不滿意的大可以去彈劾他,反正他就是個閑散的紈绔,又沒有一官半職。 江云康坐在馬車?yán)?,聽到徐放的話后,默默為徐放豎起大拇指,同時感嘆徐放真不錯。 呂行聽得摔坐在地上,還是被他小廝給扶起,才勉強(qiáng)站住,“徐世子,你這樣會不會欺人太甚了?” “就是欺負(fù)你,怎樣?”徐放囂張道。 呂行自然不敢怎么樣,慘白的臉頰急出一點血色,咬牙跟著徐放進(jìn)去。 一個早上,徐放帶著呂行走完十二戶人家,最后還送呂行回呂家。 看呂行被抬下馬車時,徐放大聲說一句,“你們可要看清楚了哦,我可是把你們家公子好好送回來了?!?/br> 說完,徐放再回馬車和江云康邀功,“怎么樣,這口氣我?guī)湍愠龅盟桑俊?/br> 江云康點點頭,感激道,“徐兄弟,謝謝你?!?/br> 他真覺得徐放不錯,在別人眼里徐放不務(wù)正業(yè)所以是紈绔,但如果他有徐放的家世,也選擇躺平。有個國公府那么好的家業(yè),還沒其他兄弟分財產(chǎn),干嘛累個半死去爭功名。而且徐放講義氣,重感情,比很多人都真實。 “客氣啥啊,咱們那么好的關(guān)系?!毙旆糯筮诌值匦Φ?,“我知道你在承安侯府過得不容易,凡事都要看父親和嫡母的眼色,就算遇到委屈,也沒人幫你伸張。但你現(xiàn)在有我,咱們是好兄弟,就該互相幫忙。反正我的名聲夠臭,京城里誰也不敢惹我?!?/br> “對付呂行這種人,就得給他來硬的,背地里亂嚼舌根,以后生兒子沒屁眼!” 江云康哈哈笑了,夸道,“有徐兄弟這樣的朋友,是我的福分?!?/br> “那是,這話絕對是真的?!毙旆乓膊恢t虛,笑著道,“就那個呂行,經(jīng)過今日的事,他之后一個月都不敢出門。而且壞事傳千里,用不了多久大家就知道這個事,等說親的時候,都沒那么容易!” 想到呂行的報應(yīng),江云康心里蠻爽的。 他和徐放一路聊到承安侯府,要下馬車時,徐放又突然喊住他。 “對了,我差點忘掉一個事?!毙旆艛咳ツ樕系男σ?,正色道,“我父親說,最近京城里的兩個王爺動作不小,你父親是太子一黨,讓他自個小心一點,別在這個時候太張揚(yáng),因為太子也不見得把他當(dāng)心腹。” 承安侯的死活,徐放并不關(guān)心。但如果承安侯在這個時候落罪,江云康也要跟著倒霉,好不容易考的縣案首,也可能要作廢。 江云康看徐放說得認(rèn)真,明白這是徐國公聽到什么風(fēng)聲。他和徐放道了謝,心里總有點不安,便讓人牽來馬車,親自去找了大哥。 承安侯絕對不會聽他的建議,但如果是大哥的話,就可能會聽。 江云康到翰林院外,讓侍衛(wèi)去通傳后,便等在門口。 過了兩刻鐘,才看到大哥從里面出來,趕忙讓大哥上馬車,轉(zhuǎn)述了徐放的話。 “徐世子很少和我那么正色地說話,今日的這個話,我聽著心里很不安。但我不知道朝堂的事,大哥有沒有想法?”江云康問。 江云帆聽得眉頭緊擰,一只手抓住官帽,沉思了好一會兒,用力拍了下腦袋,“三郎你先回府,這個事你誰也別說,我去找父親。” 江云康看大哥如此慌張,不敢耽擱大哥的時間,等看不到大哥的身影后,才讓車夫回去。 回到侯府后,江云康沒心思干別的。 承安侯這會可以出點小事,但絕對不能出大事。一旦承安侯有什么大事,他這次的科舉也就完了。 他是真希望,在他考完科舉前,承安侯老老實實地當(dāng)著他的小官,別想著有的沒的。什么大富大貴,和承安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因為承安侯根本就沒那個本事。 江云康讓書硯在侯府門口附近候著,若是大哥或者父親回來,立馬回來和他說。 而這一晚,江云帆和承安侯都沒回來。 家里的兩個主心骨一夜未歸,還沒有消息帶回來,侯府所有人都心慌慌的。 安和郡主一早去了孟氏那里,眼白泛著血絲,一晚上沒怎么睡好,“母親,派出去的人也沒個消息傳回來,家里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這可怎么辦才好?” 孟氏心里也慌,看到安和郡主著急的模樣,頭更疼了,“你先坐下吧。你還有著身子呢?!?/br> 安和郡主被扶著坐下,她心里亂成一鍋粥,就是坐下后,也冷靜不下來,“母親,要不然咱們讓舅舅家去打聽?” “我已經(jīng)找人去孟家了。”安和郡主能想到的,孟氏早就做了。 正院這邊心急,林氏也很擔(dān)心。 江云康看林氏走了好一會兒,拉著林氏坐下,“娘子別站著,如果有什么大事,宮里早就派人來抓人了?,F(xiàn)在宮里還沒來人,說明情況沒有那么糟糕。” “我冷靜不了啊。”雖然林氏也不喜歡公公,但她也沒想看公公死。 一連三嘆氣,林氏握緊茶盞,再大點力,都能捏碎茶盞。 就在各房人都很焦急時,江云帆父子總算回來了。 不過承安侯是被抬回來的。他被抬去正院,同行的人什么都沒說,也沒有看到宮里有人跟著回來。 江云康聽到宮里沒來人,心里才松一口氣。沒有來人,說明皇上沒有旨意傳來,這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至于承安侯為什么被抬回來,暫時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