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在逃 第136節(jié)
** 這件事被他瞞下了,不為別的,就為留住報錯恩的小女人。 等真相浮出水面,葉茉盈怔忪不已,“夫君,我……” 謝紹辰板著臉:“我什么我,不許走!” “可你說過,強扭的瓜不甜……” 謝紹辰第一次失了君子氣度,撕碎了溫文爾雅的外衣,將她推倒在塌上,困于雙臂之間,“瓜都熟了,怎么不甜?” #先婚后愛小甜餅 第87章 此時, 外廷炸開了鍋,大理寺副卿伙同幾個德高望重的三千營將領(lǐng)在皇宮內(nèi)外散播著天子駕崩的消息,并將前太子陳依暮接回了宮。 “太子殿下才是先帝欽定的皇位繼承者,是皇族正統(tǒng)!我等奉先帝密詔, 扶太子殿下重掌皇權(quán)??!” 事態(tài)很快失控, 那些不受陳述白重用的陳依暮舊部紛紛倒戈, 吵著鬧著要內(nèi)閣首輔、元栩和宋老太師交出傳國玉璽。 看著這些以正義之名滿足私欲的嘴臉,宋老太師拿起御劍, 當(dāng)場刺穿了一名叫囂的臣子,“佞臣不可留, 今兒誰再妖言惑眾, 惑亂朝廷, 就看先帝所賜的御劍留不留情!” 古稀之年的老人,脫去官袍, 露出里面的御賜金絲軟甲, 矍鑠而威嚴。 經(jīng)此一舉, 那些想要重回陳依暮麾下的臣子們又望而生畏了。 大理寺副卿將一眾將領(lǐng)拽至跟前, 命他們?nèi)Z御劍,可面對威嚴的宋老太師和禁軍侍衛(wèi),將領(lǐng)們也開始打怵。 這時, 久不講話的陳依暮悶笑起來,他步下小轎, 負手走到眾人面前,仰頭看向佇立在龍椅前的宋老太師, 收起了瘋癲, 冷靜道:“陳述白篡位不是秘密, 老太師何必為他染了一身的腥臭?孤是先帝親封的太子, 理應(yīng)繼位,卻遭亂臣賊子毒害,暫失了心智,如今,孤心智恢復(fù),也該替先帝清理門戶了?!?/br> 他口中的亂臣賊子,自然是陳述白。 他慢慢走上玉階,握住了宋老太師的手背,高舉起御劍,“孤在此發(fā)誓,誓殺佞賊陳述白!誓殺皇家孽種!” 那些望而生畏的墻頭草又燃起了叫囂的氣焰,“誓殺陳述白,誓殺皇家孽種!” 而這個孽種,指的就是剛剛出生的小公主。 后宮被事先埋伏的叛軍圍堵,一撥人更是直接包圍了燕寢,逼迫殊麗交出小公主。 四歲的陳溪聞訊趕來,手提短刀,堵在了燕寢門口,脆生生地喊道:“我看你們誰敢胡來!” 他是陳依暮的孩子,叛軍們不敢傷他。 即便陳述白已經(jīng)得知,他并非陳依暮親生子,但外人無從得知。 陳溪張開手臂,緊緊護住緊閉的房門,堅定守護著殊麗和他的小皇妹。 拿下陳述白的女人和孩子要緊,叛軍頭子走上前,一把提溜起可勁兒撲騰的陳溪,“冒犯了,還請小殿下以大局為重!” 說完,就將陳溪丟給了副官,拿起佩刀,一腳踹開房門,與里面的宮人和侍衛(wèi)廝打起來。 外殿傳來巨響,殊麗捂住大寶兒的嘴,讓木桃?guī)冗M密室。 狡兔三窟,陳述白在臨走前,告訴過她密室的一側(cè)有小門,遇到險情時可以脫身,可身為母親,她想要為孩子拖延時間。 只要她留在燕寢,叛軍們就不會立馬搜索密室的機關(guān)。 當(dāng)叛軍沖進來時,殊麗立在窗前,看著窗外蕭瑟的秋景。 傾國傾城的美人,總能亂了男人的心,叛軍頭子從未近距離接觸過殊麗,逮到這個機會,他假借名義,試圖行不恥之舉。 “殊麗,人如其名?!?/br> 副官提溜著陳溪走上前,提醒道:“太子殿下在外廷等著呢,將軍莫要耽擱。” 頭子清楚知道,一旦殊麗落入太子殿下之手,哪還有他的份兒啊,可眼下不能過于暴露目的,于是看著殊麗道:“交出孽種,別等我們動手。” 殊麗看都沒看他一眼,指了一個方向,“你們來晚了?!?/br> 陳溪趁機掙開束縛,跑到殊麗身后,大聲道:“你們敢傷她,我咬死你們!” 曾聽陳述白說,陳溪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殊麗在這一刻深有體會,可她無需一個小孩子來保護。 將陳溪掩于身后,她微揚著下巴,甚有一股藐視佞賊的清傲,“一群將士對付我一個弱女子,不怕傳出去叫人笑話?” 頭子正苦于沒有單獨接近殊麗的機會,一聽此話心花怒放,抬手制止了欲上前的下屬,眼底掩蓋不住對女子的覬覦,“無需他們對付你,本將一人足矣?!?/br> 說著,他一把摁住殊麗肩頭,將人翻轉(zhuǎn)過來,扣在臂彎,“服嗎?” 在他眼里,殊麗除了貌美一無是處,更何談攻擊性了,不過她美得倒是極具攻擊性。 殊麗沒有掙扎,張開右手,任一支朱釵從衣袂中滑出,進而緊緊握住。 當(dāng)將領(lǐng)意欲將她扛上肩頭時,殊麗忽然曲肘向后,狠狠懟向他的肚子,在他彎腰時,手肘向上,刺向了男人的眼睛。 “?。。 ?/br> 鮮血從眼眶流出,將領(lǐng)捂住右眼連連后退,趔趄倒地。 殊麗轉(zhuǎn)過身,冷冷睥睨他,迸濺出了為母則剛的氣魄。 可她一個弱女子,還是難以抵擋數(shù)十壯男,只有被擒的份兒。 當(dāng)他們齊齊上前時,外殿的一聲銃響響徹大堂。 眾人聞聲回頭,就見一身月白錦衣的陌生男子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 透過人墻的細縫,殊麗一眼認出了這個分別數(shù)月之久的故人。 “砰!” “砰砰!” 與此同時,窗外也傳來了幾聲銃響。 馮連寬跳進窗子,擋在了殊麗面前,“沒事吧?” 沒想到他和陳述白會及時趕回來,殊麗搖搖頭,“我沒事,當(dāng)心他們?!?/br> 馮連寬扭回頭,手持火銃,指著不敢動彈的叛軍。 殿門口涌入一批禁軍,控制住了局面。 陳述白垂下手走來,目光緊緊盯著殊麗的臉。 四目相對,男人深邃的眸光,竟與夢中一模一樣,殊麗有點恍惚,下一瞬,就被男人單手擁入懷中。 “抱歉,讓你受驚了。” 事急從權(quán),殊麗沒有推開他,跟著他走出燕寢。 “木桃和孩子還在......” “放心,這里被禁軍控制住了,他們不會有事?!标愂霭讍问謸е恹惪觳饺ネ痂幋蟮?。 此時,金鑾殿內(nèi),突然出現(xiàn)的將士們將陳依暮和大理寺副卿團團圍住。 陳依暮指著其中的煜王罵道:“小兔崽子,見到為兄還不過來磕頭!” 煜王呸一聲,“一個瘋子,也配小爺給你磕頭!” 陳依暮怒道:“陳述白死了,你也想分一杯羹,奪取皇位?!” “顛倒黑白。”煜王不理他,看向大理寺副卿,“身為重臣,妖言惑眾,擾亂朝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理寺副卿冷笑,“妖言惑眾?那殿下將陛下請出來,讓臣子們安心,本官愿束手就擒?!?/br> 剛巧這時,陳述白帶著殊麗走進來,在眾目睽睽下,步上了玉階,站在了宋老太師身邊,伸手握住陳依暮僵硬的手腕,輕輕一掰,隨后丟開,“好好的親王不當(dāng),非當(dāng)亂臣賊子,長腦子了嗎?” 陳依暮不認識此人,但觀他氣度,不敢小覷,“你是何人,陳述白的親信?” “你說呢?” “陳述白是不是死在路上了,你是不是提前回來報喪的?” 他在各個城門安插了眼線,但凡有大批人馬回城必然會收到消息,若此人真是從金陵回來,定是單槍匹馬亦或三五個人,既是三五個人,也就無需畏懼。 聞言,殊麗渾身一震,替陳述白擔(dān)憂起來,她已從陳呦鳴和元栩等人的竊竊私語中,察覺出陳述白受傷一事,但他們?nèi)紱]有講實情。 感受到懷里人兒的顫栗,陳述白蹭了蹭她的手臂,目光還落在陳依暮的臉上,“不是報喪,是為你收尸?!?/br> 陳依暮羞怒,“待本王登基,第一個拿你開刀!” 陳述白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他,“說什么心智暫失,那不是說明你曾經(jīng)聰明過,我看你就是一直沒有心智的傻子、自以為是的蠢貨。” “放肆!” 陳依暮握住刀柄欲要拔開,被陳述白一把摁了回去,震得手疼。 看他齜牙咧嘴,陳述白蔑視地收回視線,瞥了一眼眾臣,“陛下的確傷得很重,危在旦夕,諸位大臣若覺得我身邊這廝能當(dāng)皇帝,就別掖著藏著了,看著虛偽做作。” 危在旦夕。 一些人嗅到苗頭,雖未見過此人,但敢當(dāng)堂說天子危在旦夕,必是實情。 即便不是實情,恐怕天子也已無力回天,而此人又與煜王站在一起,難不成是要扶煜王上位? 煜王與他們并無恩情,還不如扶持陳依暮呢。 于是乎,一些臣子主動替陳依暮說起了話。 一場爭奪皇位的逼宮變成了唇槍舌戰(zhàn),兩撥人據(jù)理力爭。 陳述白一直摟著殊麗搖搖欲墜的身子,安撫似的將她納入懷中,抱著她繞過眾人,明晃晃坐在龍椅上,漠然地看著這場鬧劇。 維護陳依暮的臣子占少數(shù),但這些人身在各大衙門,極為分散,今兒總算能一網(wǎng)打盡了。 當(dāng)有人看見陌生男子坐在龍椅上,還抱著天子的女人時,當(dāng)即將矛頭轉(zhuǎn)向他,可更多的人是反應(yīng)了過來,辯論聲戛然而止。 他是......天子陳殊白!??! 看著眾人或驚愕或了然的目光,陳述白擠出藥水,卸去了易容,露出了那張世間少有的俊臉。 “眾卿真叫朕刮目相看。” 一剎那,百官屈膝,連大理寺副卿都像見了鬼一樣踉蹌跪地。 殊麗望著陳述白的側(cè)臉,水眸閃動,由崩潰到安心再到愁怨,她默不作聲,等著鬧劇收場。 看來,受傷未必是真,誅一些舊部余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