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30節(jié)
她看不慣鐘延玉,卻怕自家兒子因為鐘延玉的死出事。 而此時段建平在外求見,景孤寒聽到太監(jiān)的傳話,立即說道:“快讓人進(jìn)來!” 太后見他飯都沒吃幾口就放下碗筷,心中嘆了口氣,也吃不下去了,和他移至前廳去看看情況。 “那些人審問得如何了?”景孤寒的眼眸沉沉,在鐘延玉失蹤的第一時間,他不僅封鎖了皇宮,還派人將鐘延玉宮中親信全都抓起來。 錦衣衛(wèi)的重刑之下,他就不信逼問不出鐘延玉的下落。 “皇上,臣等連夜審問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皇后娘娘的親信,但是……他們均說不知曉皇后娘娘下落,說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賞賜了他們許多珍寶,最近一次命令便是給他們說……以后不用服侍在他身側(cè),還將他們派去了偏院當(dāng)差……” 段建平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說完這句話,更是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就等著皇上的反應(yīng)。? 第四十六章 黃泉陌路,再不相逢,鐘延玉,你好狠的心腸! 此事由他和禁軍統(tǒng)率全權(quán)負(fù)責(zé),結(jié)果顯示無論是供詞、還是乾清宮的種種意外,恐怕都出自皇后之手。 對方這是心存死志!提前安排了所有的后事,況且他也看到了那份景孤寒撕碎的信封…… 皇后娘娘的自殺動因清晰明了,民間也有因情而死的案例可循。 景孤寒跌坐在椅上,沒了鐘延玉這根支柱,他的世界在大雨中東倒西歪。 “皇上!” 段建平看著景孤寒吐出一口鮮血,立即上前扶住,叫人,“快去把御醫(yī)請過來!” 柳志害怕得瑟瑟發(fā)抖,宮中就他一個人知道皇后娘娘還活著,他是幫兇,但他meimei的命還捏在鐘延玉的手上呢,只能幫人打好掩護(hù)。 “柳太醫(yī),皇上怎么樣了?”太后娘娘看他把脈完,當(dāng)即問道。 “回稟太后,皇上郁結(jié)攻心,又加上近日飲食休息不律,乃出現(xiàn)吐血之癥。”柳志實話實說。 太后忙問,“那怎么辦?” “接下來需要保持規(guī)律作息,安排合理膳食,微臣每日再熬幾副藥給陛下,當(dāng)然此事還需要陛下開懷,保持情緒穩(wěn)定?!?/br> 而將這些話納入耳中的景孤寒,一雙沉沉的黑眸卻黯淡無光。 突然,他驀地想起什么,看向了柳志,聲音嘶啞,“先前皇后身體如何?這半月之中,可有和柳太醫(yī)說過些什么?” 柳志唯恐對方看出破綻,腦袋低得更低了,“皇后娘娘面上看著無異,但私下寒疾常復(fù)發(fā),臣囑咐過皇后娘娘記得喝藥,但是……娘娘似乎并未理睬,老臣勸誡不了,娘娘的寒疾倒是一日比一日重了?!?/br> 他要坐實鐘延玉尋死之舉—— 聞言,景孤寒的臉色慘白,嘴唇囁嚅了片刻,卻是說不出一句話,那紅玉戒指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那一字一句、訣別至死的休書,在他的腦海中越發(fā)清晰強(qiáng)烈。 黃泉陌路,再不相逢! 鐘延玉,你好狠的心腸! 慈寧宮中傳出充斥絕望的笑聲,宮女太監(jiān)噗通下跪,滿屋彌漫著惶惶不安的氣氛,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了,讓每個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 三日之后,外傳皇后因疾病而亡,舉國送葬。 五日頒詔,文武官員著素服泣迎,三跪九拜,聽宣舉哀,行禮如初。朝夕哭臨三日,服白布,軍民男女素服皆如京師,上尊謚曰景思皇后。 景帝率眾百官,初祭、大祭、繹祭、月祭、百日等祭,大喪禮同。 …… 薩斯笑了笑,將這消息告訴眼前的白衣少年,“你說說,景孤寒在你在世的時候,連個封號都不給,現(xiàn)在給你個景思是什么意思?” “這場葬禮的規(guī)格,可超過史上所有的皇后了?!?/br> 鐘延玉聞言,不慌不忙地抿了抿茶,微微瞇起來眼睛,“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個妖后,被史官都不知道參奏了幾個折子了?!?/br> 他聽得出對方的調(diào)侃,不放在心上。 薩斯想了想也是,“指不定這些人就是裝一下面子,景孤寒是為了給鐘家一個交代?!?/br> 而太醫(yī)院中,徐沉正過來柳志這邊拿藥,他心里也不得志,最近皇上的脾氣越來越陰晴不定。 他正等藥童熬好藥,突然聽見旁側(cè)兩個太醫(yī)說話。 夏太醫(yī)問旁側(cè)整理藥材的許太醫(yī),“前幾日送過來的兩具尸體,你拿去研究了嗎?” 許太醫(yī)沒有抬頭,忙于挑選藥材配藥,“不是在柳太醫(yī)那里嗎?不過些傷寒病人,由他去研究便可了。” 徐沉留了個心眼,詢問道:“許太醫(yī),研究什么尸體?” 他并不知曉太醫(yī)院有解剖尸體,用以研究病情變化的規(guī)矩,只是本能地覺得可疑。 許太醫(yī)跟稍微他講解了一下。 徐沉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這些尸體是來自哪里的?” “都是些宮中傷病意外死去的宮女太監(jiān)?!痹S太醫(yī)頭也不抬地說道。 病死的人便劃去了姓名,自然不在監(jiān)戶部的管控范圍之內(nèi)了,徐沉好像是抓住了什么。 可沒等他想清楚,藥童已經(jīng)熬好了湯藥遞給了他,“辛苦徐公公了,柳太醫(yī)正在后院配制傷藥,勞煩公公久等了?!?/br> 湯藥要按時送到養(yǎng)心殿中,徐沉來不及多想,便端著藥離開了,只是在他心里卻留下了一絲懷疑。 而柳太醫(yī)從后院出來之時,正好碰上許太醫(yī)詢問尸體研究之事,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正想糊弄過去,卻聽許太醫(yī)說了一句,“方才徐公公還問過呢?!?/br> 他頓時嚇出來一身冷汗,徐沉可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那尸體呀……我改天研究好了給你們看看……”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完,立即跑去想辦法了,短時間之內(nèi),他怎么在守衛(wèi)森嚴(yán)的皇宮弄來兩具尸體?! 看看太醫(yī)院中有沒有庫存,他必須找來兩具,要不然被發(fā)現(xiàn)了,這可是砍頭的大罪! 柳志的小心臟快要嚇?biāo)懒恕?/br> 而徐沉端著藥回到了養(yǎng)心殿內(nèi),見到身著孝服的皇上,心中不免一陣傷感。 他也是極為喜歡皇后的,可惜…… “陛下,藥熬好了?!彼嵝蚜艘幌隆?/br> 男人抬眸,黑眼珠往上翻,兩頰深深地陷進(jìn)去,仿佛成了兩個黑洞,嘴微微在動,“先放在那里?!?/br> 受到太后囑托,徐沉還是把藥端過來了,“陛下,這藥溫剛好,趁熱喝吧?!?/br> 景孤寒從床上坐起來,沒有再說些什么,拿過來藥一飲而盡,徐沉給他遞過來蜜餞,卻被拒絕了。 唇舌發(fā)苦,可他的心還是空蕩蕩的。 鐘延玉,這就是你給朕的交代…… 你就是混賬東西,違背誓言,不受承諾! 連下輩子都不想見到朕…… 鐘延玉此時也到了臨邊城,從薩斯的隊伍下來,他掀開笠帽,看了一眼四處。 熙熙攘攘的城鎮(zhèn),人來人往,不少小販叫賣聲響起,鱗次櫛比的店鋪客棧,路邊小攤燒烤的香味撲鼻。 隊伍住在了一家客棧之內(nèi),鐘延玉看著咽了咽口水的琉青,不由得一笑,將一袋銀兩給她,“你下去看看,喜歡什么自己買來吃吧,但別忘記帶上護(hù)衛(wèi)。” 他們?nèi)松夭皇?,還需要小心謹(jǐn)慎。 琉青聞言,看了看手上的銀子,“那公子,奴才過去了,奴才看看有沒有您喜歡吃的糕點,一會兒給您帶回來?!?/br> 自從離開皇宮,琉青穿上了男裝,良好地適應(yīng)了新的身份,她又打扮得鬼精靈的,更是跳脫起來。 “你快去快回?!辩娧佑裥α诵Α?/br> 琉青聞言,拉著個侍衛(wèi)走了。 房間里面,薩斯嗑了個瓜子問他,“我最后一次問,你真的不跟我去吐蕃嗎?我以最高規(guī)格接待你,在吐蕃起碼你能橫著走路?!?/br> 鐘延玉搖了搖頭,“我是中原人,不適合過去,你一路走好,不過若是有事可以去玄湖城的來福客棧遞信。” 薩斯“嘖嘖”了兩聲,不好再說,只能喝了口茶,留下祝福了。 翌日,兩人分道揚鑣,鐘延玉買了一輛馬車,又尋了門道雇傭了兩名武藝高強(qiáng)的護(hù)衛(wèi),便北上尋父兄。 坐在馬車上,琉青勾唇莞爾,“公子,我昨日買了不少點心,你嘗嘗?” 鐘延玉看到有自己喜歡吃的芙蓉糕,心情愉悅,天高任鳥飛,此后他便是自由身了。 而他北上也是害怕父兄會出事。 這熙正二十六年,邊關(guān)發(fā)生過兩場大戰(zhàn),一場是和西夏的項梁之爭,一場是和鮮卑的黨骨之戰(zhàn)。 上輩子,爹爹就在兩場戰(zhàn)役中吃了大虧,差點連命都丟了進(jìn)去,他必須阻止這場浩劫,依托著上輩子的先知,他起碼能隨機(jī)應(yīng)變。 而此時的邊關(guān)上,鐘楚荀和鐘延清恨不得殺回京城,他們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鐘楚荀病倒在了床榻上,鐘延清整日被哀傷所籠罩。 軍隊上層將軍也都知道了皇后病逝的消息,不敢在鐘家兩父子面前招惹是非,一時之間,軍隊都安靜了許多。 帳篷內(nèi),鐘楚荀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卻無半絲病態(tài),“玉哥兒這步棋走得太險了?!?/br> 鐘延清端著飯菜進(jìn)來,抿了抿唇,“皇后大喪,皇上允許我們其中一個人回去守喪?!?/br> 鐘楚荀聞言,冷笑一聲,“說得好聽,是守喪還是尋你做質(zhì)子還說不定呢?!” 鐘延清并未反駁,冷峻的面孔上也沒有一絲對景孤寒的信任,“父親,那我們尋何借口推脫?” 景孤寒畢竟是帝王,他們更要找個讓人拒絕不了的法子,前些時日他們收到飛鴿傳書,阿玉還在路上呢。 鐘楚荀是大軍元帥,自然不能夠離開前線,說是他們其中一人,但這人選除了鐘延清之外,誰能夠回去? “你就說我接受不了玉哥兒的死亡,病倒在塌,三軍不能無人指揮,你要留下來協(xié)助我,其次,鐘家和皇家緣分已盡,表明鐘家立場,透露出不愿回京之意?!辩姵鹘舆^來碗筷,一邊吃飯一邊說。 鐘延清聞言點了點頭,“景孤寒如今因為小弟的死,心懷愧疚,他知曉我們素日疼愛小弟,我們與他因此鬧翻,反倒不會起疑。” 鐘楚荀覺得孺子可教,但是提醒了一句,“軍中也有景孤寒的耳目,你派出去的人要小心些?!? 第四十七章 公子,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我自然要貼身保護(hù)您 鐘延清微微點頭,“父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