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
書迷正在閱讀:陰插陽錯(1V1高H)、[韓娛同人]卿為佳人、我看自己眉清目秀、[清穿同人]五阿哥他間歇性咸魚、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小狗只有一個夏天、舒冬遠方、初戀兇萌、影后,結(jié)婚吧、大王心頭朱砂痣
		
		    “她也不害怕。”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    幾個月前,有個剛?cè)腴T的師弟聽說了他的天才,一天幾次地帶著問題過來請教,無論其他弟子說什么都不信。    任無道耐不住他糾纏,多多少少指點了一些。    師弟因此進步飛快,卻在某一天意外踩到松動的石塊,掉下陡峭的山崖。    他還沒有學飛行之術(shù),在門派長老到來之前,就已經(jīng)絕了氣息。    “你不用擔心她,”師父的語氣有些嚴肅,卻儼然是在安慰,“她已經(jīng)跟著梁師弟去山下歷練了,估計要幾年才能回來。”    “等她回來,早忘了你了,別談什么克不克的。”    一個月后,傳來消息,歷練的隊伍被邪修偷襲,死傷慘重,只有修為最高的梁君逃了回來。    門派掌門主動派上清仙君來窺察任無道的命理,卻被師父轟了出去。    “這都是什么事?”師父把門一鎖,坐在剛進門的石墩子上,邊說邊罵,“你倒是會克,這都能克得死?現(xiàn)在惹麻煩了吧!”    任無道的手在身側(cè)緊緊握成拳,指甲把手心掐出血印子來。    “為什么不讓他們進來?”他顫抖著問師父,“明明就是我有問題……”    “我知道你有問題,”師父干脆利落地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但看命理……看出來了能怎么樣?你就沒問題了?到時候你哪能繼續(xù)在這兒待下去——你這一輩子就都毀了!”    他沒再理任無道,徑自沖著門外的人群大喊。    “我的徒弟我自己管!”他對所有人大聲宣告,“我就這一個徒弟了,大不了我們師徒二人從此不出這個院子,不跟你們見面。”    “我不怕,我就要教他?!彼牧讼麻T板,無比自信,“我命硬得很!他克不死我!”    師父仿佛印證了自己的話,他就是命硬,不但沒死,還活得生龍活虎,對任無道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    他是這么說的:“我既然當了你師父,總要負責,難道能看著你被趕出去,然后孤苦伶仃一個人流落街頭嗎?”    “給我練,”他斥令道,“起碼得能獨當一面、離了我也能修煉才行!”    也是在這段時間里,任無道發(fā)現(xiàn),好像自己只要對別人冷漠,永遠拒他們于千里之外,就可以避免這種絕望的命運。    盡管被師父訓過多次,他還是固執(zhí)地堅持著自己的想法,除了必要的交流,再不和師父說多余的話,除了必要的指導時間,再不見師父的面。    但這好像并不長久有效。    第八年,任無道剛剛突破境界,能夠靠自我修煉時,邪修入侵驚虹派。    一位長老早已叛變,與之里應內(nèi)合,提前關(guān)閉門派各個禁制,邪修如入無人之境。    師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事情一開始就出門與師兄弟們聯(lián)合起來,與邪修戰(zhàn)斗。    任無道修為尚低,卻也試圖掩護著更年輕的弟子們撤離。    可門派里的弟子多少聽說過他的事跡,根本不愿意與他同行,于是在半路偷偷溜走,選了另一條路。    任無道再找到他們時,邪修已經(jīng)走了,只有鮮血和一地尸體,那些弟子竟一個也沒能活下來。    而遠處門派中心的位置,戰(zhàn)斗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停止,遠看過去是一片火光與鮮紅。    任無道一個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他終究還是害死了所有人。    -    這是一個完全封閉,沒有出口的大廳。    易憐真已經(jīng)摸著四面墻壁走了不知道多少圈。    在這個過程中,他把腦子里所有能記得的劇情都摳出來細細過了一遍。    四面都是巖壁,沒有出口,中間漂浮著一團像嬰兒的光球。    他十分確定這就是第三關(guān)通關(guān)后徐白沙來到的大廳,中間的那一團就是道門。    可第三關(guān)哪兒去了?那么多石像怪連出現(xiàn)都沒出現(xiàn)過。    任無道也不見了蹤影。    易憐真在大廳內(nèi)踱步許久,終于開始思索是不是他奇特的體質(zhì)又卡了什么bug,從而直接被傳送了過來。    而理論上被觸碰就能突破武術(shù)極境、把人傳送出去的道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任他如何摸都沒有反應。    也許是因為任無道現(xiàn)在還在過第三關(guān),所以道門不能被打開。    那只需要等任無道過來就行。    可只憑任無道一個人,能打得過那些石像怪嗎?    被削弱了實力,他還能不能用不露鋒?    他之前自毀修為,狀態(tài)那么差,現(xiàn)在好受一點沒有?    雖然知道自己是拖后腿的那一個,易憐真還是止不住擔心,不安地在大廳里走來走去。    他真的很想再見到任無道。    一個人等待的時候,對時間的感知也無限被拉長。大廳內(nèi)除了道門什么都沒有,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到后來,易憐真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    兩三個小時?四五個小時?還是整整一天?    他感覺到過一次饑餓,并沒有理睬,還曾靠著墻壁睡過一覺。    睡得很不安穩(wěn),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    可是任無道一直沒有出現(xiàn)。    道門也一直沒有反應。    易憐真坐在地上,靠著巖壁,終于逼迫著自己開始思考另一個更現(xiàn)實的問題。    如果……如果一直都沒有人來,如果任無道已經(jīng)過了關(guān)卡,出去卻找不到他……這間大廳并沒有出口,可他也同樣地不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