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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迷穿進(jìn)戀愛游戲后(快穿) 第168節(jié)

    寧姝決定去尋找能解密的人才,第二日就行動,除了紅甲衛(wèi)一起打聽、尋找,她與紫玉鷹戈那晚商量的一樣,三人分兩路,一往東坊,一去西坊。

    如此過去幾天,收獲寥寥,偶爾找到的自稱能解密之人,也不過是會猜燈謎那種水平,絕不可能解開聽雪閣之密。

    眼看著到第五日,鷹戈眉宇間浮上焦躁之色。

    他習(xí)武之嗅覺,讓他知道,東坊街道上,除了護(hù)佑寧姝的紅甲衛(wèi),還有一股勢力,人數(shù)越來越多,不用猜,那就是聽雪閣。

    伺機暗殺寧姝的聽雪閣。

    他們果然已成為聽雪閣的目標(biāo)。

    鷹戈握緊別在腰間的短刀,明明生死之中走過許多回,卻是頭一回,心里沒有底。

    皆因面前女子。

    然而她優(yōu)哉游哉,仿若出來玩鬧,甚至有心思鑒賞街上所賣之畫。

    鷹戈暗嘆口氣,眼珠子往左下一動,看向她。

    寧姝今日穿得很素——這是相對往日而言。

    她梳著雙環(huán)髻,用蝴蝶藍(lán)寶玉環(huán)形簪子固定住,垂下兩根絲帶,一件竹青水云半袖,著淺藍(lán)襦裙,她往日常穿顏色明亮如大紅大紫大綠,突然換這一身衣裳,襯少女青蔥,肖綠蘿舒展,清麗而鮮嫩。

    而鷹戈一反常態(tài),穿的是深紅色云蝠紋圓領(lǐng)袍。

    這是紫玉非要他們換的衣裳,他們身高相差并不多,這樣假使有意外,聽雪閣的人會下意識以為,穿大紅色的是寧姝,分散他們注意力。

    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合適。

    鷹戈本只是淺淺掃過她一眼,這一打量,眼睛就忍不住,又往她那邊過去。

    寧姝捻起桌上蛋黃酥,小咬一口,酥皮在她唇畔,留下一點碎渣。

    她看著窗外景色,渾然不察。

    鷹戈忽然記起,她也才二八年華。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下意識覺得,她比他大的可不止一歲,至少五六歲,而從閱歷遠(yuǎn)見上來看,確實如此。

    可是這身衣裳,倏地把兩人之間的差距拉平,甚至,如果他說自己是寧姝的兄長,也不會有人懷疑。

    他壓過她了。

    鷹戈心情有點微妙,難以形容,他又看了眼寧姝。

    寧姝沒發(fā)覺,她拍拍手上碎屑,剛想叫小廝過來,這副不設(shè)防的模樣,就要被另一個男人看見,鷹戈不由自主地出聲:“殿下,嘴角有碎屑……”

    他手指著寧姝的唇角,要傾身過去,寧姝已經(jīng)拿起帕子擦掉碎屑,她微微揚起臉,對他一笑:“好了嗎?”

    鷹戈頓了頓,收回手指,道:“可以了。”

    寧姝叫小廝,是去拿一個書生賣的兩幅畫,一幅春江月宴,一幅秋日山居圖,她觀摩半晌,對那小廝說:“都買了?!?/br>
    小廝“欸”一聲,把一小袋銀子遞給書生,書生感恩地揖手,主動道:“不知小姐貴姓?”

    他有結(jié)交之意,寧姝沒拂他的意思,只示意小廝說:“我家小姐姓寧,見公子的畫好看,望公子好好備考,以期秋闈榜上有名?!?/br>
    書生又是作揖又是感謝。

    公主府馬車經(jīng)過偽裝,停在路邊,并不起眼,這條街多得是落魄文人販字賣畫,也有許多商戶女穿梭其間,尋找佳婿。

    寧姝身邊已經(jīng)放了十幾張畫,良莠不齊,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攤開兩張畫,比對起來,目光就沒離開過那畫。

    鷹戈輕抿了下嘴唇,道:“殿下,我們是來找人?!?/br>
    寧姝說:“不急?!?/br>
    她沒有抬頭,慢慢說:“看畫也是為了找人?!?/br>
    鷹戈探過身,和她一起看畫,寧姝攤開秋日山居圖,解釋:“你看這里的筆法,這個角度的亭子的碎瓦,還有山上樹枝的爛果子,都畫得很好,說明這人的觀察能力很強,咱們或許可以找他,密信那些符號也是某種程度的畫,看他能觀察出什么。”

    鷹戈豁然開朗,卻又奇怪:“既如此,殿下剛剛為什么不叫住他,讓他這就和我們?nèi)ス鞲???/br>
    寧姝說:“那你看這幅春江月宴,如何?”

    鷹戈看不太出所以然,憑感覺說:“沒有那幅秋日山居圖好?!?/br>
    “是的,完成度是比不上前者,更重要的,從筆法、筆勢、習(xí)慣上來看,這兩幅畫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畫的?!?/br>
    但為何不叫住書生,直接問秋日山居圖是誰畫的?

    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寧姝小聲笑了:“這自然是因為,秋日山居的作者,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他不是寄賣,是把畫送給別人,落款都是那人的,任由處理?!?/br>
    鷹戈這才發(fā)現(xiàn)兩幅畫落款都一樣。

    “咱們?nèi)杽倓偰菚?,他也不會告訴我們原作者,與其費力周旋,不如直接讓紅甲衛(wèi)調(diào)查跟蹤,明白了么,呆子?”

    鷹戈:“唔?!?/br>
    她叫他呆子時,聲音難掩笑意,不是損人,是調(diào)戲。

    聽得人耳廓有點發(fā)麻。

    鷹戈剛覺得自己比寧姝要大,這一下,東風(fēng)又被西風(fēng)壓倒,他輕捏自己耳垂。

    車輪碌碌,又一次動起來,他們今日有所收獲,天色漸晚,是時候折回公主府。

    卻也在這時,變故突生。

    遠(yuǎn)處馬蹄橐橐震地,有人大喊:“駕!”

    “讓開!”

    街坊中縱馬者,非富即貴,惹不起,行走的百姓連忙避開。

    只是,還不等公主府馬車位置調(diào)好,那幾匹馬已近身!

    這極有可能是聽雪閣的干擾,鷹戈忙握住劍柄,他挑開簾子觀察形勢,下一刻,卻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公主府馬車的馬竟然受驚,馬夫小廝摔下車轅,哎喲叫喚。

    鷹戈暗道不好。

    公主府的馬踏開蹄子亂闖,車內(nèi)即翻天覆地,寧姝和鷹戈抓緊車壁,才沒有被甩出去。

    “沒事吧?”鷹戈扶住寧姝,問。

    寧姝搖搖頭。

    鷹戈又說:“我們得出去?!?/br>
    這馬瘋得不尋常,不是普通驚馬。

    鷹戈將劍插進(jìn)車壁內(nèi),穩(wěn)住身形,他一手?jǐn)堊庢难料⒂昧?,一腳踹開馬車車壁,帶著寧姝滾落地上。

    因有人縱馬過市,且出現(xiàn)驚馬事故,四周行人怕遭殃,皆散開,只剩遠(yuǎn)處寥寥幾人。

    霎時間,從街頭巷尾,出現(xiàn)身著暗色衣裳用布巾掩面之人,身著紅衣黑色鎖邊的紅甲衛(wèi),也皆出場。

    雙方交手,刀劍錚錚。

    鷹戈牽著寧姝的手:“殿下,走這邊!”

    寧姝毫不遲疑,立刻邁開步伐。

    媽耶,刺激,一個不小心又是be線吧。她默默數(shù)了下,目前為止,自己至少觸發(fā)三次be線了。

    他們早規(guī)劃好出現(xiàn)意外的撤離路線,鷹戈和幾個紅甲衛(wèi)護(hù)著寧姝跑,意料之外,撤離路線,竟也有埋伏!

    兩旁高墻上,聽雪閣的影衛(wèi)拉開弓箭,迅速對準(zhǔn)人群中那抹紅色,發(fā)箭剎那,影衛(wèi)方才反應(yīng)過來,紅衣人并非目標(biāo),青衣人才是。

    此刻,目標(biāo)已經(jīng)跑出射程。

    “追!”

    鷹戈砍下箭矢,攔住他們。

    寧姝對鷹戈和紅甲衛(wèi)很有信心,主要是,她自己不能做那個拖后腿的。

    快跑到準(zhǔn)備好的馬車時,又有聽雪閣影衛(wèi)追上來,護(hù)在她身側(cè)的紅甲衛(wèi),不得不對抗。

    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沖出人群,下一刻,一只箭朝她心□□過來,與此同時,兩聲“小心”前后疊到一起,其中一聲是鷹戈的,另一聲——

    寧姝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抱住,往一旁倒去,兩人在地上滾兩圈才停下,那高瘦男人拉起寧姝,立刻起身。

    他雙眸沉沉,急促道:“殿下,走!”

    寧姝記得他,好像是叫薛煢晗,江州舉子。

    她落下兩個字:“多謝?!?/br>
    可是,又一支箭矢攜風(fēng)迅疾過來,這個角度,薛煢晗再如何,也不過一個書生。

    這個時間卡得極緊,就算他沒有動,也不會有什么奇怪的。

    眼看著就要躲不過,他垂了垂眼眸,幾乎是眨眼的剎那,本來已經(jīng)跑出兩步的女子,突然反過來,撲開他。

    薛煢晗猛地一怔。

    “砰”,兩人齊齊摔倒,他又當(dāng)回rou墊,卻比被箭射中的結(jié)果好多了,只因?qū)庢@一推,箭矢擦著薛煢晗的衣服,射到地上,但凡她反應(yīng)再慢一點,這支箭就會直直戳進(jìn)薛煢晗的手臂里,血流成注。

    她伏在他上方,雙膝卡著夾住他的腰,因低著頭,頭發(fā)上的藍(lán)色絲帶,掠過薛煢晗的脖頸。

    涼颼颼的。

    下一瞬,她刷的站起來,這回?fù)Q她把他拉起:“沒事吧?”

    薛煢晗低聲說:“無礙?!?/br>
    聽雪閣的影衛(wèi)沒討到好,紅甲衛(wèi)增援、長安守備已經(jīng)趕過來了,他們迅速判斷風(fēng)向,消失在建筑之間。

    這場刺殺,不過一刻鐘。

    鷹戈朝寧姝沖過來,仔細(xì)查看她全身,還好,除了手臂上一點擦傷,并沒有別的傷口。

    他松了口氣。

    薛煢晗倒沒那么好運,即使隔著衣裳,手臂也破了不少皮,有點血rou模糊。

    寧姝手上有傷口,很快就有紅甲衛(wèi)拿來清創(chuàng)藥和金瘡藥來,寧姝擦過藥,指著不遠(yuǎn)處的薛煢晗,說:“也給他用吧?!?/br>
    薛煢晗神色微動,作揖道:“殿下,草民無礙?!?/br>
    這一揖,卻露出他手背血淋淋的傷口,寧姝不忍見,有點嚴(yán)肅道:“這算什么無礙,很快就要秋闈了,你的手還要執(zhí)筆?!?/br>
    聽罷寧姝的話,薛煢晗抬起頭來,他臉色有點蒼白,衣裳松動,些微狼狽,那張臉線條干凈,眼神如湖水粼粼,有種溫柔的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