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千嬌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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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他退后了一些,低聲問紫鵑:“這位姑姑,請問圣人上回換洗是哪一日?” 雖然楊宜君就在眼前,雖然他們現(xiàn)在低聲說話,楊宜君也不是聽不見,但有些話就是不能由太醫(yī)直接問楊宜君...這是不敬! 紫鵑對楊宜君的事都是牢記于心的,立刻道:“是上月初,如今也有一個月半了...我們娘子換洗向來如此?!?/br> 雖然大多數(shù)人月經都是一個月來一次,但也有人經期要一兩個月來一次。有的是身體有問題,需要看醫(yī)生。有的其實沒什么問題,她就是這樣的。 楊宜君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問題,只是從她瞧大夫所得到的結論,是沒有問題的。 太醫(yī)沉吟半晌,才道:“圣人這脈象,倒有些像是喜脈...只是月份尚淺,臣也看不大準...不若再召幾位太醫(yī)前來診脈?” 這種事,對了不過是拿一個紅包,錯了可就是一下得罪帝后二人了!不能總想搞一個大新聞,還是謹慎一點好。 聽到可能是‘喜脈’,楊宜君怔了怔...倒不是說她完全沒想過懷孕的事。她既然已經嫁給高溶了,兩人夫妻敦倫也沒有少過,那么懷孕就是一個擺在明面上的可能了。只不過,度過了小半年之后,她一直沒有懷孕,她漸漸就沒有這么關注這件事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想通了,順其自然,還是將頭埋在沙子里,假裝天下太平。 “罷了,今日已經這般遲了,等待明日再宣幾位太醫(yī)來吧?!背聊艘粫海瑮钜司绱说?,又吩咐宮人送太醫(yī)。 等到太醫(yī)離開,楊宜君吩咐了一聲:“此事先不必與官家說?!?/br> 大家都以為是這件事不確定,楊宜君怕最后是一場烏龍,叫官家空歡喜一場不說,還得在宮中丟臉,于是都很聽話地閉緊了嘴——在楊宜君身邊伺候的人,雖然還是怕高溶,但已經有一個共識了。 那就是因為自家娘子叫官家生氣發(fā)怒,又或者空歡喜,那都不是事兒!最后,還得是官家自己找臺階下呢! 所以當晚高溶回慈元殿歇息,竟不知道楊宜君可能懷孕。 他是有點兒不高興的,因為今日中秋宴上,母親趙娥暴露出的想法。他并不想要拿趙娥如何,純粹是那個想法本身惡心到他了...其實他早就知道那些人到底有什么想法。 “要叫高涵做皇太弟,或者過繼他的兒子?做夢!我那叔父一脈,想都別想!”不只是高溶非常忌諱這個,如今啟用的高齊一朝舊臣,也肯定會極力反對!不然叫高晉一脈又能出來了,他們這些人,或者他們家族的子弟,不是要憑空多一些敵人? 至少也是爭奪權力的競爭對手吧? 高溶并不很記仇,因為他是強者,內心里也是強者,很多事他都懶得糾纏。但一旦有什么事他真的記住了,那是會糾纏到底的!絕對不會說,事情到最后,成為一筆糊涂賬。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說這些話,楊宜君有些心不在焉...高溶倒也沒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也只是需要有個人做聽眾而已。 第二日,高溶去上朝,楊宜君忙著處理政務,這一日她加快了處理政務的速度,而且只處理了最緊急的,其他的都挪到了下午。如此,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幾位專精婦科的太醫(yī)已經在外侯了小半個時辰了。 幾個人被請進來,之前已經聽女官說了可能是懷孕了,就是月份太淺,不能確定,心情上還是比較輕松的——怎么說這也是一件好事!哪怕沒有懷孕,也不過就是有些失望,而不會成為太醫(yī)們的難題。 到底是精于婦科的,五名太醫(yī)請脈,又反復查看、詢問,終于還是有兩名太醫(yī)能夠斷定楊宜君是懷孕了。雖然說,這似乎是2:3,不太準的樣子,但剩下三名也不是否定懷孕,而是不確認?。?/br> 而且這種事,其實不能看有多少人不確定,就該看有多少人能打包票...在宮里做大夫,大家都是很精明的。很多時候只是不能十成十確定,他們也會含糊其辭,以免最后有什么意外,自己得負連帶責任。 相反,只要有一個人能夠十足肯定,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大家都在太醫(yī)院里呆這么久了,想要一次搏出位的那種狠人早就出手了,何必在一個不算多好的機會里出頭? “如此么...”楊宜君點點頭,后道:“此事尚有不確定之處,你們不要傳出去?!?/br> 太醫(yī)自然不可能說‘不’,答應下來就告退了。 “娘子打算瞞多久?連官家也要瞞著嗎?”紫鵑輕聲問道。 “不,官家不用瞞著,其他人先瞞著吧?!睏钜司S意答了一句,就又回疊翠閣做事去了。 稍晚一會兒,高溶回了慈元殿,兩人一起用午膳,楊宜君便提起了上午的事兒:“...昨日請脈的太醫(yī)說不大準我身上的事兒,今日便多請了幾位太醫(yī)來,一同診脈。按著太醫(yī)的說法,我可能懷孕了?!?/br> 楊宜君還只是怔了怔,聽到這個消息,高溶更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么事兒。然后就是一種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感覺,看了看楊宜君,挪開視線,又看了看楊宜君,再挪開視線。 他不像是為孩子感到欣喜,更像是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兒,他小聲問:“十七娘高興嗎?” “還不錯...人都說父母愛子女是天性,又說女子自有一種母性,懷孕之后必然歡喜。我大概是做不成那般母親了,孩子還沒生下來,談不到多歡喜——或許過些日子,期待他降生,期待的久了,也就喜歡了。” “不過,這個孩子來的很是時候,也省了很多麻煩。”楊宜君從功利主義的角度闡明自己的想法:“若是我們有親子,朝堂應該會穩(wěn)固許多,少許多麻煩...你不是決計不要你二叔一脈染指皇位?” “有了親子,就都不成問題了。” 高溶贊同楊宜君的意見,經過楊宜君這樣說,他也說:“確實來的合適,我倒是想看看有些人知道此事后的手忙腳亂了?!?/br> “其實我們說這些都早了,太醫(yī)也有些看不準,說不定根本沒有懷孕。再者,就算生下來,是男是女也是說不準的...我倒是不介意有個皇太女,可是下面的人怕是受不了,到時候肯定要亂。” 朝堂為此而亂,天下也不得安寧...楊宜君雖然很‘利己主義’,但本質上也不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她也做不出為了一己私欲,讓天下動蕩,無數(shù)人成為犧牲品的事。 “太醫(yī)都是不肯擔責,既然有這個說辭,少說也有□□分了...你要說皇太女,這倒是也不錯,舊唐不就曾離‘皇太女’只有一步嗎?”相比起楊宜君,有的時候高溶會更激進一些。 這或許就是高氏骨子里的不安分在作祟。 楊宜君不與高溶往深里討論這個,而在這之后,在楊宜君的要求下,這件事確實沒有傳開,只在小范圍內心知肚明...整個宮中倒也有相關傳聞,只是這傳聞傳的很‘虛’,半真半假的,始終沒有實錘。 只能說,宮中沒有真正的秘密,能這樣已經是很努力地保守秘密了。 等到楊宜君懷孕三個月,別說‘確定’了,胎都坐的很穩(wěn)了,這件事才公開宣布。而一宣布,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部分人是安心了,楊宜君懷孕,哪怕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根本不知道,生下來后能不能健康長大也不知道,但至少證明了高溶是有生育能力的!對于一個帝王來說,只要有生育能力,那就沒什么可愁的了。 后宮那么多美人兒,哪怕生育的可能性低一些,也總有‘幸運兒’出來吧? 現(xiàn)在高溶是春秋鼎盛,他們自然有這個信心。 相比之下,另一部分人就是如喪考妣了...楊宜君懷孕,對這些人可是一個重大打擊!沒想過染指皇位也就算了,然而之前因為高溶后宮始終無人懷孕,一些人已經將皇位看作是獵物了!現(xiàn)在忽然說,這位置大家都不用想了,那肯定是不甘心的。 然而,高溶完成了統(tǒng)一大業(yè),威望空前,軍隊盡在掌握中。如今又風華正茂、精力充沛,對朝堂的掌控力也極強。這種情況下,有什么不甘心,也只能隱藏起來...至少,楊宜君生下孩子,確定是皇子,還是公主之前,他們得老老實實的了。 如果是公主,之后又不見皇子公主接二連三出生,皇位的事就還是說不準——這年頭,哪怕是皇家,嬰兒的夭折率也是很驚人的! 就在這種因為皇后的肚皮,暫時達成的‘虛假平靜’里,宮中安生了下來。 而隨著楊宜君顯懷,孕期的不適開始出現(xiàn)...首先是孕吐,楊宜君身體較一般女子要健康不少,或許是體質原因,她的孕吐并不強烈。但孕吐還是存在的,而且懷孕之后她對氣味極其敏感,越來越敏感! 當初在中秋宴上,她聞不得海味只是一個開始...她很快到了水都覺得土味太重,難以下咽的程度。 她吃東西吐的不厲害,可是每吃一樣東西,都覺得像是在灌藥,也夠她受的了。 為了她,慈元殿上下一點兒香都不能用,她入口的東西都得盡量新鮮、干凈、清淡,減少可能被她嘗到的‘意味’——這些說起來繁瑣,但其實算不了什么,就是要宮人們小心謹慎一些就是了,而他們進宮后學的就是這些。 宮人們接受的比較好,真正不自在的是高溶...現(xiàn)在楊宜君看到他就生氣。 楊宜君孕期脾氣也變了,特別容易因為過于敏感的嗅覺、味覺生氣,一生氣她就要遷怒高溶。她的理論是,是因為你的關系才懷孕的??!某個角度來說,這也沒錯——懷孕的苦,你得和我一起吃! 紫鵑看的都不落忍,當然,其實主要是怕官家真的生氣了,對自家娘子變心。就常常勸說楊宜君:“娘子若是有什么氣不過的,對著奴婢們訓斥罷...那些又干官家什么事兒?看著是有些不講道理了?!?/br> “不講道理?天下不講道理的事兒多了去了!不是因為他,我能懷孕嗎?憑什么我這么辛苦,他卻什么感覺都沒有?”楊宜君氣不過了,將枕著的軟枕扔向一旁坐著看奏疏的高溶:“走走走,你走,別在我眼前晃悠!越看越生氣!” 高溶是想說什么的,最后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一個字。有點兒憋屈地道:“你好好歇著...我,我去與大相公商量殿試出題去......” 第121章 因為去歲天下…… 因為去歲天下一統(tǒng),也因為今年各種喜事,今年放了恩科,以科舉為晉身之機的讀書人又多了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之前羈留在京中,原本就準備著下一次科舉考試的不說了,還有許多讀書人經過了新一次的地方考試,也獲得了參加會試和殿試的資格...一時之間,洛陽的房租價格又上揚了。 好在如今年月,能供子弟脫產讀書的家庭都不一般,偶爾有寒門子弟,能上京考試也會得到宗族或者地方的資助...如此,倒也還沒有讓這些士子因為‘京城大,居不易’,生出一些事端來。 至于說極少數(shù)因為考試陷入赤貧的,那也有,但那是少數(shù)——都來京城考試了,那就都是舉人了!在天下初定,到處缺人的當下,其實已經可以去做官了!只不過有人不甘心,所以還在繼續(xù)考。再說的明白些,那就是還沒被逼到絕路上! 各地士子都在洛陽聚集,自然就有人是早就名聲在外,稱得上‘名人’...而經過一輪禮部舉行的會試之后,既是名人,又被高高取中的,名聲越發(fā)響亮!其中就包括河東裴玨。 “郎君...”書童拿了一沓拜帖來:“郎君,有許多京中高門邀您出席文會呢!按著舊唐時的規(guī)矩,您也該赴宴。” “舊唐時有此事,是為了揚名,先揚名,然后才能被取中...如今科舉與舊唐截然不同,考官只見謄抄過的考卷,根本不知考生是誰,這般揚名還有什么用——更何況,今次只剩下殿試,原不是這些人做主的。” 裴玨站在窗前翻閱一冊書籍,隨口回答書童。語氣不急不緩,頗為輕松。 “郎君說的是,我想這些京中高門是想著招郎君為婿...聽說洛京中有一等風俗,叫做幫下捉婿?科舉中進士的,無論是高門勛貴,還是皇親國戚,都搶著招做女婿。如今郎君已經過了會試,又是高高取中的,必定是進士了,剩下的不過是什么名次...” “說不得京中高門已經打聽清楚了郎君未曾婚配,我們河東裴氏又門第出眾......”說著書童自己先嘿嘿笑了起來。 裴玨聽他說起這個,卻只是搖了搖頭:“婚姻之事豈可這般隨意...” “郎君又渾說了,這哪里隨意了?都是長輩出面,到時候肯定也要知會老爺夫人...正合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裴玨不大喜歡聽這些,搖了搖頭道:“拜帖你先放下,去樓下買些粥菜來?!?/br> 書童答應了,自顧自下樓去找店家買些吃的了。 幾日之后,殿試開始,裴玨等考生天不亮就進宮,得以近距離看到這帝國真正的核心——這里發(fā)生的任何事,向外擴散,都足以影響成千上萬的人。 有人因為緊張,渾身發(fā)抖,就算是相對鎮(zhèn)定的人,也沒有之前那樣自如了。在這樣一群考生中間,倒也有鎮(zhèn)定自若的。他們有的是勛貴子弟,并非第一次進宮面圣。有的就是裴玨這種,真的是心態(tài)足夠好,養(yǎng)氣功夫到位。 之后殿試,眾考生在朝會大殿上應試...其實殿試的題目是很四平八穩(wěn)的,還不如之前面對的一級級考試來的險。這也很正常,都走到這一步了,這些考生的水平其實都很清楚了。殿試基本不會淘汰人,只不過要根據皇帝、大佬們的喜好偏向來考察一番而已。 當然,真的是有本事的人,即使是這樣的題目也能答出花來...這就是所謂‘戴著鐐銬跳舞’,這才是一甲進士(狀元、榜眼)的種子! 考試完畢,考生離宮,剩下的就是高溶和幾個有資格參與科舉的官員討論了??亢蟮拿味己苋菀锥ㄏ聛?,而越是到前頭,討論的進度就越慢。不過再慢都有個頭兒,宮中吃了一頓宮宴之后,又繼續(xù)定名次,中間經歷了一些爭執(zhí),但好歹最終結果出來了,大家也認可了。 一甲進士三名,以及二甲進士的前幾名,都是得到幾人,甚至所有人一致欣賞的。就以高溶而言,他最欣賞的是被點為榜眼的河東裴玨——本是要點做狀元的,但奈何另有一個江南士子文章更加錦繡,獲得的支持也更多。 高溶欣賞的是裴玨的朝氣,從他的文章中也能看出他是一個務實的人,對民間之事也很了解。 至于新科狀元,在高溶這里就‘普通’了一些...當然,不說喜好,他也確實值這個狀元之位。再加上江南之地剛剛收入手中,江南需要安撫,此時點一個江南士子為狀元算是有政治意義的,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不過朝臣雖然可以頂著高溶的壓力,推薦更合適的狀元,但欣賞就是欣賞,不欣賞就是不欣賞。等到鹿鳴宴時,高溶還是特別重視裴玨。知道他在眾進士中算是比較年輕的,就直接點他做了探花(一甲進士是一個狀元,兩個榜眼,探花其實是眾進士中最年輕俊秀者)。 鹿鳴宴當日,高溶與楊宜君都出席了...其實鹿鳴宴皇后并不一定要出席,但楊宜君參與國家大事參與的很深,遠不是一般皇后的樣子。像是這種有政治含義,又不是正式的朝會之類,就非常適合她向群臣顯示她的存在感,又不至于壞了規(guī)矩,所以她是經常來的。 “之前與十七娘說過,此次科舉,我最欣賞一人?!备呷芘c楊宜君到場,立刻就跪倒了一片:“平身吧——就是此人,河東裴玨...” 高溶站在上首,還未坐下,就一眼看到了帽邊戴花的裴玨,指著道:“那位就是裴卿!” 楊宜君聽到‘河東裴玨’就怔了怔,正好與行禮完畢,抬起頭來的裴玨視線交匯。她慢慢收回了目光,笑了笑,說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然后又歸于平靜:“官家欽點的探花?果然是一表人才?!?/br> 高溶有注意到楊宜君的狀態(tài)不同于往常,顯得‘鈍’了很多,時不時會走神。但他并沒有問,只當是她這幾日辛苦,格外疲憊些。便道:“十七娘不舒服,不如歇一歇?” 楊宜君搖了搖頭:“不必,我不是......” 她不是身體不舒服,她自己是最清楚這一點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沒必要故意作態(tài)。 此事在當日并沒有引起高溶的注意,之事在他心里留了一個影兒。然后過了幾日,有一個在太初宮做事,但并未近身伺候高溶的宮人忽然撲倒在高溶必經之路上,顫著聲音道:“官家、官家,奴婢有事稟奏!” 王榮先站出來,要讓人把這個宮人拉走...要是有什么事,尋常宮人都要直接找皇帝的話,那就要亂了套了。 高溶都要走了,這個被架起來的宮人忽然道:“奴婢所奏之事與圣人相干!” 高溶這才停下腳步,看了這宮人一眼,面無表情,讓旁人一點也不知道這位九五至尊在想什么。 “王榮,看管起來,把她的嘴堵上,不許她說一個字...待朕回來再問話?!?/br> 王榮立刻向架住這宮人的宦官使了眼色,他們幾乎是同時,就用手帕加腰帶塞住了宮人的嘴——手帕是不夠的,主要還是靠腰帶。 過了近兩個時辰,高溶才回來,讓人將這個宮人押進迎春閣的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