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炮灰被男主倒追了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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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料到是姬嬰,但聽到確切名字,想到對方覬覦的是誰,不可能沒有反應(yīng)。 他面上一如既往平靜,人自高臺上一步步走下來,來到黑影身邊,在他渾身緊繃時漫不經(jīng)心道:“他四處打聽本君,你們是如何做的?!?/br> 黑影屏息道:“屬下已命人封口,此消息不會傳到九州?!?/br> “不?!苯怆x塵反而道,“讓他說,助他修魔,讓他把本君神魂離散過的消息傳到九州來。” 黑影不解抬眸,只見過未雨綢繆的,捧潛在的敵人、為自己制造困難的還是第一次見。 “九州大會就要到了?!苯怆x塵輕撫腕間玄玉珠,“那些人若得知此事,定以為本君神魂仍然不穩(wěn),想必更有自信殺了本君?!?/br> 所有蠢蠢欲動暗中蟄伏的人都會因這個消息前來嘗試。 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的那些人怎么容忍得了一個不識好歹,幾次挑釁于他們的后輩穩(wěn)居高位,甚至奪走九天仙盟盟主之位? 之前可能還會顧忌他進階,知道這個消息后應(yīng)當(dāng)就無所顧忌了。 “只是?!苯怆x塵話鋒一轉(zhuǎn),“他只能說這些?!?/br> 神魂遺漏在凡界發(fā)生的其他事,姬嬰也好,夜舞或燕卿卿也罷,都不能再多朝外說一字。后二者盡在掌控,姬嬰如今也在監(jiān)視之中。 他們不提,自然就不會有人想象得到,連修界第一美人玉州君都不屑一顧,對男女之事排斥至極的離州君,會在那里喜歡一個凡人女子,還帶回了身邊。 雖然他已經(jīng)為露凝想好了所有后路,做了所有保障,但在她正式點頭之前,能與他少扯上一些關(guān)系,就少扯上一些。 僅僅是現(xiàn)在這樣,就已經(jīng)有人開始打她的主意,想從她來入手對付他,若知道了她之于他的意義,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露凝愿意的話,他并不怕這些。 但她還沒有正式點頭,以他目前在她面前的形象,理應(yīng)尊重她的選擇。 雖然他更想做的是——將她拉下深淵與他一起腐朽,讓光點亮他自縛的監(jiān)牢。 解離塵去處理宗門事物,露凝也得以休息。 她答應(yīng)過會去見夜舞,便收拾了一下朝執(zhí)劍宮去。 這會兒剛好是下早課的時間,夜舞應(yīng)該正在執(zhí)劍宮中。 執(zhí)劍宮離奉君殿不算遠,以露凝如今的腳程很快就能到,不過中間發(fā)生了一些意外。 她遠遠聞到一股血腥味,腳步跟著停了一下,視線四處看了看,緩緩定在一處樓閣云海之后的角落。 那里躺了一個人,白色的衣擺上滿是鮮血。 有人受傷了。 諸天宗里應(yīng)該是很安全的,怎么會有人傷成這樣? 露凝立刻上前查看,蹲下來時看見了對方的臉,竟是她認識的人。 是明晝。 換給她學(xué)宮座位,言語溫煦令人心生好感的同門。 明晝本來就有些弱不禁風(fēng),現(xiàn)下渾身是血地躺在這里更是嚇人,看臉色露凝都疑心他已經(jīng)死了。 還好他胸膛仍在起伏,還有呼吸,露凝立刻將他抱起來,抱起一個大男人這事兒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她記得諸天宗設(shè)有專門為宗門弟子療傷的地方,是慧劍長老的慧劍宮,離這里有些距離。 懷中人咳了幾聲,身子無力地倚在她身上,似乎要醒來了。 露凝想著人還能醒來,說明問題就不大,趕忙說:“你別說話,省些力氣,我這就送你去慧劍宮。” 明晝勉強撐開眼,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露凝,她輕輕松松地抱著他奔跑,明晝沉默了片刻,到底是放棄了說話,安安靜靜地靠在她懷里,出神地想著什么。 露凝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人送到慧劍宮,路上也遇見了不少弟子先一步來幫忙通傳,所以慧劍宮弟子是等在門口的。 他們一見明晝滿身的血就立刻把人接了過去,露凝松了口氣,跟著往前幾步,但見大家都有條不紊地忙碌開來,應(yīng)該也用不到她了。 她與明晝不算熟悉,點頭之交,他為何會渾身是血地暈倒在那里,自有諸天宗長老們來關(guān)心,跟她關(guān)系也不大,人送到也就沒事了,所以她放棄了進去,轉(zhuǎn)身打算要走。 明晝卻在這時開口,聲音沙啞地輕咳道:“溫師妹?!?/br> 露凝回眸,明晝臉上帶血,有些傷痕,但這并不影響他的俊美:“多謝你?!?/br> 他明顯說不了太多話,這兩句就讓他咳嗽不已,醫(yī)修們不贊同地讓他趕緊進去,他卻勉強穩(wěn)住呼吸,顫著聲音說:“……多謝相救,待我好一些,再去尋你好好道謝。” 話音落下,他咳得更厲害了,這次直接吐血暈了過去,明顯傷得很重。 露凝到了嘴邊的推辭沒了對象可以說,最后夜舞也沒見到,就這么回去了。 她回去的時候,解離塵正坐在花樹云海旁撫琴,黑衣白發(fā),儀神清湛。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抬眸望過來,清冷的眼底毫無情緒,彈奏的琴聲雖然悅耳,卻充滿了肅殺之氣。 露凝為這琴聲皺眉,解離塵瞥見,琴聲瞬間轉(zhuǎn)換,變得柔情如水起來。 ……但剛剛的肅殺不是錯覺。 他好像不太高興。 琴聲停下后,露凝本想說什么,但解離塵先道:“身上的血如何而來?!?/br> 露凝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也沾染了明晝的血跡。 紙傀儡趕緊跳出來幫她清理,她順便把路上遇到的事說了。 “原來如此。” 解離塵抱著琴走到她面前,低頭看了看紙傀儡,紙傀儡立刻縮起來不再動作。 “法訣清理得再干凈,也還是聞得到別人的血腥味。”他淡淡道,“去換下來吧?!?/br> 那也行,露凝說:“那我順便沐浴一下?!?/br> “好?!?/br> 他答應(yīng)下來,她轉(zhuǎn)身離開,卻發(fā)現(xiàn)他人始終跟在后面。 露凝回過頭:“……你跟著我做什么?” 解離塵面不改色:“你應(yīng)當(dāng)不習(xí)慣一個人沐浴,我來幫你。” “……不用。”露凝抓起躲在身后的紙傀儡,“有它在,不用勞煩你。” 紙傀儡立馬消失,表示自己無能為力,解離塵認真看著她,現(xiàn)在只有他可以幫忙了。 可露凝還是堅持拒絕了。 讓他幫忙沐浴……這尺度實在太大了,她一下子真的不行。 等下次她做好心理準(zhǔn)備——不對,什么下次,她怎么想得那樣多。 露凝紅著臉回了寢殿,羞恥地把他關(guān)在門外。 她如今會些簡單法術(shù),引水和從乾坤戒尋浴桶什么的都能自己做。 雖然從小到大都有人伺候,但獨自生活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完全自己來也沒什么難的,有法術(shù)輔佐之后更是簡單。 解離塵也沒勉強,他站在門外,也不妨礙可以輕松得來她換下的弟子服。 幽冷的光將衣裳送到門外,他并未用手拿,只盯著看了幾息,以冥火摧毀,連灰燼都沒留下。 殿內(nèi)的露凝知道他在外面,臉上紅暈褪去,沐浴時與他搭話:“也不知明師兄怎么樣了,看他還能說話,應(yīng)該不會有事?!?/br> 她微微提高音量:“長老們沒將這件事稟報給你嗎?可知他是如何在諸天宗內(nèi)出事的?” 諸天宗可是離州君的直屬宗門,怎會有人敢在這里造次? 解離塵沒說話,倒是他身上傳訊玉牌亮起,他點了一下,執(zhí)劍長老的聲音很快響起。 殿內(nèi)的露凝如今已經(jīng)筑基,耳力不凡,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宗主,有魔族潛入宗門,傷了靈劍長老的親傳弟子明晝。” 魔族?竟是魔族! 露凝一時忘了沐浴,全神貫注地聽著外面的聲音,聽到解離塵冷淡地問:“是嗎,他死了嗎?” 問的自然是明晝。 執(zhí)劍長老道:“宗主的隨侍弟子將他及時送到了慧劍宮,如今已經(jīng)保住性命,無礙了?!?/br> 也對,如果他死了,魔族潛入的消息又是誰給出來的呢? 解離塵沒再說話,露凝在屋里,也看不到他臉上淡淡的殺意。 這殺意絕不是針對魔族,那是針對誰就不言而喻。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你走之前,他同你說了什么。” 露凝縮在浴桶里回答:“沒說什么,只是他說好了之后要來尋我道謝?!?/br> “來尋你?”解離塵慢慢道,“那就等著。” 倒映在殿門上的身影緩緩消失,是解離塵走了。 露凝捧了些水,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結(jié)束。 還有魔族潛入的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會不會是要來傷害解離塵?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九州大會只剩下不到半月,總覺得那些看似平靜的一切之下布滿了風(fēng)雨。 鑄劍宮里,鑄劍長老正在打磨一塊玄鐵。 解離塵出現(xiàn)的突然,她手一抖,玄鐵掉在地上,發(fā)出沉重的悶聲。 “宗主?!?/br> 鑄劍長老跪拜下來。 解離塵看著她:“本君要他死?!?/br> 鑄劍長老頓了一下說:“要他死自然簡單,這不過是他一個化身,這樣的化身他還有許多,可進入諸天宗的就這一個,混跡在宗主身邊的更是絕無僅有,留著他用處更大?!?/br> 解離塵未語,鑄劍長老思忖片刻繼續(xù)道:“宗主不想知道他接近您究竟想做什么嗎?宗主既有意九天仙盟盟主之位,就不該錯失這個機會。我們可以借此做很多事,現(xiàn)在殺了他,實在得不償失。” “是嗎。”解離塵終于開口,輕輕道,“一個帝尊的化身罷了,竟對本君這樣有用嗎,說得本君都有些心動了?!?/br> 鑄劍長老一凜,閉了閉眼謙卑道:“宗主若想他死,他肯定是要死的,哪怕是遠在紫微帝宮的帝尊本體,也逃不過宗主的手掌心。” 解離塵看著她:“你在他面前,也是如此恭維他,踐踏本君嗎?” “宗主恕罪。”鑄劍長老跪拜著,“屬下是身不由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