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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傅他清冷自持[重生]在線閱讀 - 第140頁

第140頁

    池燼快步朝著最后一個書架走去,腳步一轉(zhuǎn)就朝著書柜后面看去。

    看見的是散落在一起的梯架。

    書架過高為了方便拿書,所以每個書柜都被人準備了一個梯架。

    但因為瀚書閣平時沒人來,所以梯架就被人全部堆到了最后一個書架的后面,剛剛的響動,應(yīng)該是梯架放置不穩(wěn)掉落下來的聲音。

    他自布滿灰塵的梯架上收回視線來,隨后看向面前擺滿書籍的書架,眼神在書架上找了好一會,這才鎖定在了一本書上面,臉上落出好不容易尋找到的喜意。

    他搬來梯架,小小的身子哪怕踏上梯架依舊十分吃力,他只得踮起腳尖,這才將那本書給取了下來。

    這本書不知道多久沒有被人碰過了,眼下上面布滿了灰塵,池燼對著書籍表面吹了一口氣,面前蕩起的灰塵,嗆了他一口,并且好一會模糊的視線才重新變回清晰。

    而就在此時,有宮人邁步走來,走到池燼的面前輕聲道。

    陛下,到了練武的時間,現(xiàn)在紀大人已經(jīng)在殿外等著陛下了。

    聞言,池燼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似是有些奇怪上午的時間怎得過的這么快,不過還是點點頭道:你先去告訴紀大人,讓他去教武場等著朕。

    朕待會就過去。

    說完這句話之后,那宮人便離開給紀云中回話去了,而池燼將好不容易找到的書放在自己的桌案上,隨后抬步就要出去,但在掠過外殿空無一人的軟塌時,忍不住停下腳步朝著那軟塌上看了一眼。

    現(xiàn)如今那軟榻上的毯子亂作一團,纏擰在一起,似是有人在上面折騰過。

    之前池渲也經(jīng)常悄無聲息地離開,但沒有哪次離開的時候軟塌這么亂的,池燼只是微微皺眉并未深究。

    他抬步離開了瀚書閣,還不忘將殿門給合起來。

    而在剛剛距離池燼不過一層樓板阻隔的四樓,似是因為池燼的離開,而肆無忌憚地傳出讓人臉紅心跳,面紅耳赤的聲音。

    四樓內(nèi)里的木門慕清洺特意給上了鎖了。

    身下是數(shù)不清的書卷,身上是慕清洺,二人的汗水將不少泛黃的紙張都給打濕了,似是這般就能將他們的荒唐事給印刻在書卷上一樣。

    手指強硬地插入她的指縫,將整個手掌都釘在了書柜上,卸去了她所有防御的可能,柔軟和脆弱暴露在對方面前,讓她不得反抗,不得拒絕,只能被動地接受。

    若說之前兩人是攥起來的紙團,那他們現(xiàn)在就是平展開的紙張,將邊邊角角對齊,一毫不差地覆蓋對方的一切。

    都道是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但這些書本上的哪行字哪段話能容得下她和慕清洺的半日歡愉。

    昏黃的光線自窗欞外撒進來,透過池渲濕透的發(fā)絲羽睫,在那被翻開擺落一地的書本上,投下模糊不清的暗影。

    那些追殺容廷的都是被人精心培養(yǎng)的死士,即墨卿將那些人殺了,在身上翻找了好一會都沒有找到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無奈只得放棄。

    而容廷在逃竄的時候,被人砍到了肩膀,現(xiàn)下鮮血正往外面汩汩流著。

    三人只得在萬寧村找了個農(nóng)戶的院子先暫時給容廷處理一下傷口,農(nóng)戶家中貧困,整個屋內(nèi)也只有一盞油燈,昏暗的光線甚至將墻角都照不到。

    只能照到擺放燭臺的那方寸之地,眼下即墨卿就站在那里,他垂眸看著桌上的桌臺,似是在想著什么,修長的身子擋住了燭臺散發(fā)出來的光,投下了大片的陰影。

    現(xiàn)下容窈就從那大片陰影中走出,端著清水急切地要去給容廷包扎傷口,但她才剛剛掠過即墨卿的身子,還未走進內(nèi)間,就聽見從身后傳來即墨卿的聲音。

    窈娘,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解釋的嗎?

    她跟容廷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即墨卿抬頭看著容窈的背影,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聞言,容窈抓著銅盆忍不住收緊,身子緊繃起來,她似是在糾結(jié)猶豫什么,但是過了許久,身子猛地放松了下去,卻是頭也不回地對著即墨卿反問。

    公子想讓奴解釋什么?

    容窈的聲音依舊輕柔,可即墨卿卻從里面聽出了絕情。

    短短的一句話,似是將兩人的關(guān)系重新拉回到了初識的時候。

    即墨卿面色如常,但是背在身后的手指合攏攥起,有鮮血順著手腕垂落下,透過指縫朝著地面上砸去。

    此次來得匆忙,即墨卿并未佩戴刀劍,手腕上被死士用劍刃劃出了一個口子,只是容窈當時一直在擔心容廷所以并未發(fā)現(xiàn),加上即墨卿一直將手背在身后,也給沒有容窈發(fā)現(xiàn)的機會。

    鮮血在落在地面的瞬間,便被.干燥的土壤給吸食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滴水痕,和清水滴落在地面的痕跡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明明就站在明亮的燭臺處,但只要眸子微垂,就能將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不給別人窺探的機會,而容窈站在原地也沒有半點要回身的意思。

    即墨卿止不住想起在大理寺的時候,容窈當時似乎是看他的,但整個牢獄中不單單他一個,還有容廷他們,還有之前的安山寺祈福,容窈也去了,容廷和他是同年的考生。

    想至此,唇角勾起個自嘲的笑容,他在推門離開的時候,只落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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