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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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又在草叢中趴了好一會兒,沈漪漪才敢小心地起身四處轉(zhuǎn)悠了一圈,果真沒再看見魏璉那廝的影子。 她有些不敢置信。 魏璉為何會突然離開,難道是……是世子救了她? 想到男人那道淡漠清冷的身影,沈漪漪啞然無聲。 眼波流轉(zhuǎn),隱約瞧見前面的草叢中似乎有躺著一物,漪漪忙上前拾起,拍打拍打草屑灰塵,發(fā)現(xiàn)是一塊兒素?zé)o裝飾的玉佩。 這玉佩觸手溫潤,上面鏤刻著典雅的如意祥云紋,細(xì)細(xì)嗅來,似乎還帶著世子身上淡淡的冷梅香…… 沈漪漪垂下長長的睫毛,心中滋味莫名。 她小心地將玉佩收入懷中,快步離開了草叢。 * 紀(jì)乾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世子對那婢女無意,剛剛又為何要自己找個借口支開三郎君? 魏玹散步時,他是一直在身后跟著的,沒敢離得太近,但也看到了那膽大又弱質(zhì)纖纖的小婢子是如何梨花帶雨地哀求著世子救她。 更可怕的是,世子竟還真救了她! 紀(jì)乾從小就跟著魏玹,知道自家主子那淡然溫潤的俊朗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怎樣冷血淡漠的心。 大抵是幼時經(jīng)歷了常人不能忍受的苦痛,少年時師從陳將軍征戰(zhàn)沙場,見慣了戰(zhàn)爭的殘酷與尸橫遍野下生離死別的凄涼,才鑄造了一顆冷硬的心腸。 不過這一次,他很聰明地沒再去問了。 只到了三更時分,問過伺候完出來的吉祥和蘭蕙,兩人皆是搖頭嘆息:世子今晚,又是一個字都沒說。 …… 月上柳梢,淡淡的清輝自雕花小軒窗外灑入屋內(nèi),落在紅紗搖曼的綾羅鴛鴦帳中。 白日里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入夜在這女子的房中完全像變了個人,那激.狂與迷.離的神色竟比身下嬌媚的美人還要沉溺三分。 許久之后,男人掐著美人的細(xì)腰,似乎不滿她的偷懶和懈怠,用力拍了一下這女子的玉臀,啞聲命令道:“起來!” 女子腰肢拱了拱,哭喪著臉說:“殿下,妾起不來了,真沒力氣了……” 箭在弦上,哪能說不行就不行了,魏玹俊臉微沉,一把將女子撈起來兩人貼著,掰過她巴掌大的小臉貼在她耳旁溫柔地威脅道:“乖乖兒,沒力氣也得給孤生出幾分來?!?/br> 細(xì)膩白皙的藕臂緊緊地纏繞在男人的脖頸上,美人挺翹的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一雙迷離水潤的杏眸,白日那雙驚慌失措的大眼睛此刻正羞澀地望著他,似飴糖一般甜蜜勾纏。 “世子。”她甜絲絲地嗔了一聲。 一瞬間,魏玹的心口仿佛被人抓住一般窒息…… …… 翌日紀(jì)乾走到屋外,蘭蕙說道:“世子要你進(jìn)去?!?/br> 紀(jì)乾一愣,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世子似乎剛起,眼下微青,眉眼間有疲倦之意。 見他進(jìn)來,指著地下的一團(tuán)衣衫,啞著嗓子吩咐道:“燒了?!?/br> 紀(jì)乾把衣服抱走,心里狐疑這好好的衣服怎的就要燒了? 鬼使神差的,他就低頭嗅了一下這身褻衣的味道。 這一嗅,可真了不得,竟聞到一股如蘭似麝的咸腥味兒! 紀(jì)乾一呆,作為一個男人,他當(dāng)然知道這味道意味著什么,當(dāng)下虎目圓瞪,一時難以接受,連衣服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 * 幾日后。 沈漪漪站在湛露榭前,手中攥著那塊溫潤的玉佩,踟躕不已。 作者有話說: 狗子鐵樹開花了~ 第6章 沈漪漪躲在湛露榭院門一側(cè)的大樹后,朝外探出頭去,只露出半顆圓圓的小腦袋來。 自從那日魏玹拒絕她的茶水之后,齊王妃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正眼看她一眼。 這是件好事,沈漪漪求之不得。 因為世子是個好人,他明知自己是齊王妃對他使的美人計,也明明不喜歡她,甚至是厭惡,在她向他苦苦哀求時卻還是不計前嫌救了他。 這樣一位霽月光風(fēng)的仁慈郎君,她羞于再對他使齊王妃那些不入流的心計,若是齊王妃就此厭了她棄了她,歇了要她去勾引世子的心思,于她來說當(dāng)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那日撿的玉佩后來她旁敲側(cè)擊地打聽過,世子的確是丟了這么一塊。 原本沈漪漪想讓人代為轉(zhuǎn)交,雖然她很感激世子,但每次見到他,也不知怎的心里就憷得慌,腿也軟,委實是害怕得緊。 但世子能既往不咎救她一命,她不當(dāng)面謝世子一句,把話說明白,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踟躕良久,沈漪漪還是決定私底下見魏玹一面,再跟對方說清楚齊王妃的謀劃,好叫他小心防備,也算是報了世子對她的救命之恩。 湛露榭有兩個大丫頭,一個喚作蘭蕙,一個喚作朱櫻,朱櫻性子潑辣些,先前在聽雨閣,就是朱櫻打了她一巴掌。 沈漪漪怕碰到朱櫻,也怕遇見魏璉,就躲在樹后想等到蘭蕙或那名黑臉的侍衛(wèi)出來的時候再上前詢問。 等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就看見一人白衣翩翩,負(fù)手自院內(nèi)緩步走出,朝著她這邊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不是世子嗎? 沈漪漪剛想跟過去,緊接著世子身后很快又跟出來了那佩了刀的黑臉侍衛(wèi)。侍衛(wèi)臉色好像不大好,一直低聲和世子說著什么。 世子倒是神色如常,兩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消失在廊廡盡頭。 沈漪漪也未想太多,以為魏玹可能要去聽雨閣,提著裙子忙從另一條小徑追去。 * 魏玹與紀(jì)乾繞過聽雨閣,走到聽雨閣后一處荒廢了的院落中。 “將人帶上來?!奔o(jì)乾吩咐道。 話音一落,從暗處走出來一黑衣暗衛(wèi),手中提著一個手腳俱捆,嘴巴也被堵住了的婢女。 暗衛(wèi)給婢女把口中的帕子扯下來,婢女立時大哭出聲,膝行到魏玹腳下磕頭道:“世子饒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那日真不是有意偷聽世子講話!世子,奴婢真是不小心經(jīng)過,世子饒命,世子饒命??!” 婢女苦苦哀求,可惜上位者不為所動,紀(jì)乾拔刀駕到婢女脖子上,喝道:“賤婢,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是誰指使你來監(jiān)視世子的!” 婢女張皇失措,開始時說沒人指使她,后來見紀(jì)乾無動于衷,刀身又逼近一寸,不由嚇得嚎啕大哭,口中道:“是,是景王……啊不對不對,是,是太子,是太子殿下!” 魏玹狹長的鳳眸微瞇,睥睨著婢女微笑道:“哦,是太子殿下還是景王,你連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 男人本就生得俊美無儔,雖眉眼凌厲清冷,面龐線條卻是出奇的清雋柔和,如同一位芝蘭玉樹的翩翩郎君。 然而他這般輕言細(xì)語,婢女非但沒感覺到親切,反倒毛骨悚然起來,抖著身子顫聲道:“是,是景王,是景王!” 紀(jì)乾在旁虎目一瞪,婢女終于崩潰,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尖向外跑去,紀(jì)乾與其余暗衛(wèi)見狀臉色皆是一變,原來這婢女腿腳過于瘦弱,暗衛(wèi)沒綁好繩索松了,竟叫她掙開了。 紀(jì)乾立馬追過去,臉上忽地寒光一閃,刺得他趕緊閉上眼。 再睜開眼時,婢女后背中刀,一劍穿心,吐出一大口鮮血,搖晃著瘦弱的身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不,咳……” 臨死之前,婢女目光已是渙散,唇瓣卻還在不住地翕動著,似是想說什么,可一開口,口中便涌出一股駭人的猩紅。 她便只能瞪大雙眼看著那白衣郎君緩步走到她的面前,用帕子優(yōu)雅地擦拭著濺到手背上的一滴血漬,平靜地看著地上垂死的她掙扎痛苦,眸中無悲無喜。 仿佛他適才殺一個人,也不過是踩死一只螻蟻般稀松平常。 明明生得這般的俊美出塵,清風(fēng)朗月,心腸卻如此狠辣無情,甚至根本都沒有聽她的解釋便取了她的性命。 婢女臉一歪,死不瞑目。 “滾出來!” 魏玹擦完了手,忽將帕子扔到婢女身上,冷冷道。 紀(jì)乾和暗衛(wèi)兩人立時戒備起來,走到魏玹身側(cè)一左一右護(hù)著。 “還不快出來!”暗衛(wèi)拿刀指著一側(cè)的草叢。 過了會兒,一旁的草叢中窸窸窣窣,踉蹌著走出來一名面色慘白的綠衣少女。 少女著了一身王府中婢女才會穿的半臂長裙,卻是生得烏發(fā)雪膚,眉眼如畫,叫人看上一眼便再難移開目光,竟是荊釵布衣也掩不住的天姿國色。 她渾身不住地顫抖著,咬著紅潤欲滴的唇瓣,一雙清澈的杏眸水光盈盈楚楚動人,宛如迎在凌冽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小花兒般單薄可憐。 是她…… 沒人看到,在沈漪漪走出來的那一剎那,魏玹瞳孔驟然一縮。 不過很快又恢復(fù)冷淡。 被六七個小臂粗的大刀圍指著,地上還躺著個血.流.遍.地的死人,沈漪漪哪曾見過這般血腥的場景,一時嚇得頭皮發(fā)麻,汗毛直豎,渾渾噩噩地被人一把推倒在魏玹面前。 她跌落在地,柔弱無助地拉著魏玹的衣擺乞求:“世子,奴婢是無意路過,剛剛過來,奴婢,奴婢什么都沒看到……” “奴婢真的,什么都沒看見!” 雖然竭力裝作鎮(zhèn)定,可顫抖的聲線還是暴露了她此刻劇烈的恐懼。 魏玹慢慢蹲下,抬起她的尖尖的下頜,“什么也沒看見?” 男人的聲音清冷低沉,猶如山澗月下潺潺流過的清泉般磁沉悅耳,可沈漪漪聽了卻只想哭。 她絕望地點點頭。 魏玹平靜地俯視著她,伸出手。 那只她曾在心中感嘆過修長又漂亮的大手慢慢撫上她瘦弱的脖頸,激起陣陣顫栗,而后一點點地收緊,用力。 她漸覺呼吸困難,瓷白的面龐漲紅,雙手情不自禁地握住男人的手腕。 濕潤的眼眸望向他,紅唇微張,眼淚從眼角沁出,滴落,落在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 “世……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