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峰迴路轉(zhuǎn)

    2021年7月26日

    夏語冰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電腦上莫海的后臺資料，陷入了沉思。

    昨天莫海的資料終于有了變化，和之前有很大的變動。

    夏語冰甚是懷疑：原以為王胖很像陳亮，如今看來卻是莫海更像王胖。

    難道莫海真的像王胖一樣嗎？是因為陳亮表現(xiàn)得對自己感興趣，才讓莫海和

    自己在一起的嗎？可是，這個說法似乎有點(diǎn)牽強(qiáng)，起碼自己是先認(rèn)識了莫海才認(rèn)

    識陳亮的呀。

    話又說回來，如果將王胖的特質(zhì)套在莫海身上，似乎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

    但這一切都需要后臺資料的支援。

    唉，真是頭疼。

    資料分析不是夏語冰強(qiáng)項，還是有很多疑點(diǎn)還是無法和資料對上。

    夏語冰將莫海的比較重要的指標(biāo)曲線圖，將監(jiān)測所有時間范圍內(nèi)都拉出來，

    按照日期對比著看。

    雜亂無章的曲線，似乎看不出任何規(guī)律。

    等等，為什么按照日期對比，會顯得如此無序？夏語冰仔細(xì)一看，看似無序

    ，卻似乎透漏著不同的變化趨勢。

    特別是最近這幾天的曲線卻和之前不大一樣，而且更趨于平穩(wěn)。

    夏語冰認(rèn)為莫海這段時間應(yīng)該好轉(zhuǎn)了不少。

    但是就在昨天，昨天莫海資料發(fā)生變化，從資料曲線上看更像是莫海當(dāng)初剛

    監(jiān)測的時候曲線，而難道昨天自己的行為不僅對莫海沒有治療作用，反而讓莫海

    回到初期的階段了？為什么會這樣？或許自己應(yīng)該去找下何師道老師，但是現(xiàn)在

    夏語冰卻猶豫了。

    現(xiàn)在連自己信任的老師似乎也開始有了疑點(diǎn)。

    莫海為什么和何師道看起來關(guān)係這么好？何師道為什么會認(rèn)識王胖的？還有

    和陳亮聯(lián)繫的那個小何到底是誰？開始夏語冰很確定小何就是莫海，現(xiàn)在卻有點(diǎn)

    懷疑了。

    看似只有莫海才能知道的資訊，但是其實(shí)并不然。

    如果他催眠了莫海，也完全可以莫海的口中拿到這些資訊。

    還有，那個藥……夏語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藥品檢測報告，夏語冰將陳亮手

    上剩馀的兩粒藥都拿了過來，將其中一粒拿去做了檢測。

    這個藥并沒有任何催眠作用，只是會改變?nèi)梭w內(nèi)分泌，這也是為什么自己吃

    了之后就會全身發(fā)熱，性欲高漲的原因吧。

    可是，問題是：如果小何是莫海，那就是莫海還是堅信這個藥有催眠效果，

    難道莫海就一點(diǎn)都沒懷疑這個藥嗎？或者莫海已經(jīng)很清楚這個藥的效果？莫海只

    需要去做個藥效檢測，不難知道這個的藥的真實(shí)效果。

    不，莫海不需要去做藥效檢測。

    夏語冰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天在廣場看到莫海和何師道關(guān)係這么好

    ，或許一開始莫海就知道這個藥的真實(shí)效果，難道老師也是莫海的幫兇？如果何

    師道一開始就再配合莫海的行動的話，那么老師的動機(jī)是什么？不對，從莫海的

    表現(xiàn)上，應(yīng)該不知道藥效才對，就算莫海真的希望自己和陳亮發(fā)生點(diǎn)什么，可是

    從莫海「監(jiān)控」

    自己的情況，完全沒必要下藥。

    莫海是擔(dān)心陳亮沒有膽量對自己動手，才用藥來增加陳亮的信心，用來催眠

    自己。

    如果這個思路沒錯的話，莫海應(yīng)該還是堅信藥的催眠作用的，也是莫海不知

    道真實(shí)藥效。

    不對，這個思路也是有問題，最初自己以為莫海身上的陳亮性格是莫海為了

    壓抑幻想陳亮侵犯自己的想法，而強(qiáng)行分裂出來的性格。

    但自從王胖的出現(xiàn)，夏語冰就否定這個想法，莫海是想自己成為陳亮的女人

    ，然后再佔(zhàn)有自己。

    莫海內(nèi)心期望的是佔(zhàn)有朋友老婆那種欲望，可是如果這樣，陳亮人格存在的

    意義是什么？陳亮之前女友是趙婭婷，莫海沖著趙婭婷來不就好了？夏語冰想起

    了，莫海之前幻想中想要自己和趙婭婷做閨蜜，難道莫海真的是對趙婭婷有想法？可是，陳亮和趙婭婷分手了。

    陳亮和趙婭婷也是奇怪，為什么長跑那么多年的情侶說分手就分手，而且分

    手得那么和諧？簡直不可思議。

    陳亮和趙婭婷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算了還是cao心自己的事情吧。

    一件一件問題處理。

    所以，現(xiàn)在可以確定了：莫海讓陳亮催眠自己不是為了增加陳亮的信心，而

    是為了讓陳亮有機(jī)會告訴自己當(dāng)年約會的真相，讓自己有機(jī)會成為陳亮的女友？

    莫海真實(shí)想法是讓自己成為陳亮的女友嗎？那么說小何就是莫海了，沒有小何的

    引到，陳亮又如何會帶自己去大學(xué)城呢？怎么又繞回小何了，真是頭疼呀。

    小何到底是莫海還是何師道呢？夏語冰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莫海初期的

    治療，

    都是何師道對自己說的，并沒有留下任何治療的錄音或者錄影，如果何師

    道撒謊了會是如何？以老師的能力，完全可以影響莫海身上的陳亮性格的發(fā)展，

    這好像也是可以解釋為什么莫海每次去讓老師治療之后，都會大有改觀。

    還有，如果小何就是何師道的話，似乎也可以解釋為什么莫?，F(xiàn)在的后臺資

    料越來越正常，因為莫海已經(jīng)失去了利用價值，老師可以用小何的身份來和陳亮

    直接聯(lián)繫。

    可是還是無法解釋老師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為了自己？難道老師喜

    歡自己？還是老師根本就是衣冠禽獸，想要的是自己的身子？想到何師道這么做

    都是為了得到自己，夏語冰心裡不知咋地有一種莫名的悸動，感覺一陣噁心，就

    像吃了一隻噁心的蒼蠅一般。

    夏語冰噁心的不是老師想要自己的身子的想法，而是老師的手段。

    沒想到自己崇拜的老師會是則這樣的齷齪。

    轉(zhuǎn)念一想，夏語冰隨之又否定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老師的為人不可能是這

    樣的。

    當(dāng)初是自己主動去找何老師的，老師難道這么厲害，就算準(zhǔn)了，自己會去主

    動找他？如果自己沒主動找老師，后面的事情又怎么會發(fā)生？夏語冰的腦袋一團(tuán)

    亂麻，一遍一遍的假設(shè)，又一遍一遍的推翻自己的假設(shè)。

    或許，只能從老師這裡找出突破口了。

    「何老師，我來上班了?！?/br>
    夏語冰笑語吟吟的一邊敲了敲門，一邊對著何師道說道。

    下午，夏語冰草草了請了假，趕到了何師道的辦公室，有之前何老師給的工

    牌，去何師道辦公室的一路上倒也暢通無阻。

    夏語冰的出現(xiàn)，讓何師道頗有一些意外，不由得愣了一下，隨之露出欣喜的

    笑容：「決定好過來我這上班了嗎？恭喜你，莫海最近變好了許多了，看起來你

    的治療是有效的?！?/br>
    「是嗎？」

    夏語冰略有深意的看著何師道，慢慢踩著高跟鞋走了進(jìn)來，開門見山的問答

    ：「王定一，這個人你聽過嗎？」

    「他？怎么了，他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開發(fā)這款智慧手環(huán)的牛人呀?！?/br>
    何師道不假思索的說道，「奇怪了，你怎么認(rèn)識他的？」

    「這個還不容易，老師都說是牛人了，只是我總覺得這個手環(huán)系統(tǒng)似乎有點(diǎn)

    問題，所以就找人問了下?！?/br>
    夏語冰欲言又止的說到。

    「什么問題呀？」

    何師道似乎沒有懷疑夏語冰提起王定一的真實(shí)動機(jī)。

    「你看我每天給你發(fā)的后臺資料，莫海資料似乎都很正常，但是莫海就好像

    變了一個人似的?！?/br>
    夏語冰一邊說著，一邊仔細(xì)的看著何師道的表情。

    何師道一臉平靜，仔細(xì)聽著夏語冰的話，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疑惑，但除此之

    外似乎一點(diǎn)破綻都沒有。

    老狐貍。

    夏語冰歎了口氣說：「是不是這個手環(huán)本身是有問題的？」

    「手環(huán)能有什么問題呢？」

    「感覺后臺后臺資料不準(zhǔn)確，」

    夏語冰眉頭輕輕一挑說道，「要不老師試試，老師這邊還有手環(huán)吧?！?/br>
    「這個……」

    何師道猶豫了下，夏語冰一臉笑容，似乎滿懷著期待。

    雖然不知道夏語冰的用意，卻也不知道怎么拒絕。

    「難道老師有什么秘密，瞞著我，怕我知道嗎？」

    夏語冰嘴角一翹，嫵媚的笑著說道。

    「可以呀?！?/br>
    何師道滿口答應(yīng)著，心裡也想知道今天夏語冰準(zhǔn)備搞點(diǎn)啥事。

    何師道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手環(huán)，和后臺匹配之后，戴在自己的手上，然后

    將電腦和椅子騰出來給夏語冰，自己卻站起來走向了咖啡機(jī)，沖了一杯咖啡，彷

    佛想起什么似的，對著夏語冰問道；「咖啡，要嗎？」

    何師道剛起身的椅子上，屁股上還是一些溫?zé)?，夏語冰卻沒有什么芥蒂的，

    撫過臀部的裙子就坐了下來。

    老師不愧是一位心理學(xué)領(lǐng)域的專業(yè)人士，電腦顯示的后臺曲線甚是平穩(wěn)，波

    瀾不驚。

    「好呀?！?/br>
    夏語冰笑著看著何師道說道。

    何師道重新給夏語冰沖了一杯咖啡，走到桌子面前，隔著桌子遞給了夏語冰。

    「你不打算加點(diǎn)其他什么嗎？」

    「哦，……你要加糖嗎？」

    何師道有點(diǎn)奇怪，上次夏語冰喝的咖啡也是這樣的，不加糖的呀，要加什么

    呀。

    夏語冰卻從身邊包裡面拿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了一粒藥，白色的藥粒，外表

    看不出什么樣子。

    「額……」

    何師道看著藥粒有點(diǎn)眼熟，卻猜不透夏語冰想做什么。

    夏語冰伸出玉蔥般的纖纖細(xì)手，拈住要藥粒

    ，高高的放在咖啡上面。

    夏語冰一邊看著何師道，一邊慢慢的張開手指，讓藥粒掉落下來。

    「咚」

    藥粒墜入咖啡之中，激起一片水花。

    夏語冰端起咖啡，用勺子輕輕的攪拌著，輕輕的抿了一口咖啡，見何師道都

    不說話，就問道，「你不問我為什么嗎？」

    何師道無可奈何雙手一攤，將手環(huán)放在夏語冰面前擺了擺，黯然的說道：「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相信我了，還需要問什么嗎？你想和我做交易吧？」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老師，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當(dāng)然，我也不會讓老

    師空手而歸的?！?/br>
    「你覺得真相在老師這邊嗎？」

    夏語冰搖了搖頭，轉(zhuǎn)過頭看了電腦的螢?zāi)唬恼f道：「不知道，懷疑老

    師我知道很很不應(yīng)該，但心中對老師的疑問始終無法釋懷?！?/br>
    「明白了，我的話會說謊，但我的后臺資料不會說謊吧?！?/br>
    何師道看了看夏語冰手裡的咖啡，繼續(xù)說道：「至少我也不會空手而歸，不

    是?！?/br>
    夏語冰臉色微微一紅，看著手裡的咖啡，本來心裡還是蠻期待老師會阻止自

    己喝掉，現(xiàn)在看來老師不僅沒阻止，彷佛還在催自己喝掉。

    夏語冰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轉(zhuǎn)頭對著何師道嫵媚的笑了下，當(dāng)著何師道將咖

    啡喝了一滴不剩。

    「離藥效發(fā)作還有一段時間，在這之前，可以讓我知道真相了嗎？」

    「你想知道什么？」

    夏語冰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過椅子，再次面對著電腦螢?zāi)?，將婀娜的背影留給

    何師道，眼睛卻盯著螢?zāi)簧虾螏煹赖暮笈_曲線。

    「那想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嗎？」

    夏語冰突然開口說道。

    何師道一怔，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句話。

    「你是不是偷偷聞過我？」

    夏語冰緊接著問答。

    「恩」

    何師道一口承認(rèn)了，自己帶著手環(huán)，撒謊似乎也騙不過夏語冰，何況整個Ａ

    Ｉ系統(tǒng)初步模型就是以何師道心理資料作為模型的。

    在大數(shù)據(jù)面前，何師道似乎無所遁形。

    「你現(xiàn)在就想聞，是嗎？」

    夏語冰看著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后臺資料，繼續(xù)說道：「我說過讓你聞一聞的，來

    吧……」

    何師道有點(diǎn)后悔不該在后后臺資料系統(tǒng)寫入那么詳細(xì)的個人心理資料，以自

    己心理為基礎(chǔ)的ＡＩ模型，讓自己在夏語冰面前，似乎毫無防備能力。

    可是夏語冰話似乎自己在哪裡聽過，等等，好像自己假裝陳亮在微信上和夏

    語冰聊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

    沒錯，當(dāng)時為了刺激和試探莫海，自己就假裝陳亮在微信上和夏語冰如此這

    般曖昧，然后莫海就在手機(jī)的那頭，強(qiáng)姦了夏語冰，不，是陳亮人格強(qiáng)姦了夏語

    冰。

    當(dāng)時夏語冰的呻吟猶如錄音一般在何師道的腦海裡面重播……可是，夏語冰

    重提那天的事情，意欲何為？「你說讓我聞一聞你的體香，是不是開玩笑的？」

    何師道小心回憶著那天的情形，印象自己好像是這么說的。

    「你不是都聞過了嗎？你敢說你沒有？」

    夏語冰看著螢?zāi)簧辖K于出現(xiàn)波動的曲線，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果然，和那天的情形一模一樣。

    何師道心裡已經(jīng)確定夏語冰在重現(xiàn)那天的情形。

    何師道慢慢的走到夏語冰身后，就像那天在辦公室站在夏語冰的身后偷偷聞

    著夏語冰體香一樣。

    夏語冰只感覺何師道慢慢的走到自己身后，心裡撲通撲通的直跳，難道何師

    道敢在辦公室就對自己做出不軌的行為？只見何師道彎彎玩下腰，將頭靠近夏語

    冰的肩膀，看著螢?zāi)?，輕輕的說道：「想知道你今天是不是還那么香?！?/br>
    夏語冰心裡一顫：那天在微信上不是這么說的呀，不對，這句話好像在哪裡

    見過。

    是了，那天在辦公室，老師就拿著用陳亮的微信和自己這么說的。

    那天，老師也是這樣，彎著腰，和自己一起看著莫海手機(jī)上的電腦上流覽記

    錄，還記得莫海看到就是那篇文章【ＮＴＲ心理治療實(shí)錄】，老師和自己一起偷

    窺了莫海的世界。

    老師為什么說這句話？是在告訴自己那天就在這個時候，老師就在偷偷聞著

    自己身上的香味，還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老師是知道莫海的病，老師是準(zhǔn)備用

    莫海的病脅迫自己嗎？夏語冰側(cè)著臉避開何師道的呼吸，試探的輕聲回復(fù)道：「

    那你聞一聞不就知道了?！?/br>
    是的，那天在微信上自己就是這么說的。

    那天雖然何師道也是站在自己的身后，但沒有靠著自己那么近，而且自己也

    只是在微信上說，現(xiàn)在確實(shí)從自己嘴巴親口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br>
    何師道的聲音就像攝魂一般的傳入夏語冰的耳朵裡。

    夏語冰的臉火辣辣的，好像何師道說話吐出來的熱氣，灼傷了一般。

    高手過招，誰先羞怯，誰就輸了。

    夏語冰輕聲咳嗽了下，清了清喉嚨，用一種足夠大的聲量重複說道：「那你

    聞一聞不就知道了?！?/br>
    何師道的鼻子靠近夏語冰雪白的脖頸。

    夏語冰雖然眼睛一直盯著螢?zāi)?，可是脖子上的熱氣卻已經(jīng)很明顯的提醒自己

    ：老師的鼻子真的就在自己脖頸上貪婪的嗅著。

    老師真的是對自己有想法？還是也只是在試探？夏語冰今天穿的衣服和那天

    在何師道辦公室裡面的衣服差不多，都是職業(yè)裝。

    只是今天穿的是一件淺藍(lán)色交叉Ｖ領(lǐng)云紋長袖上衣，下半身套上一件白色的

    職業(yè)套裙。

    全身穿著，中規(guī)中矩，得體大方。

    即便何師道靠自己靠得這么近，老師恐怕也是只能看到裸露的脖頸。

    縱是如此，夏語冰還是將手抱在胸前，彷佛老師的眼睛隨時會從主人身上掉

    下來，掉落在自己的雪白的肌膚上，越過脖頸，一路向下，沿著乳峰邊緣的小道

    進(jìn)入衣服之內(nèi)似的。

    「很香?！?/br>
    何師道似乎也在擔(dān)心自己眼睛會掉下來，閉上眼睛說道。

    夏語冰一邊看著螢?zāi)簧系馁Y料，一邊回想著那日的情形：「你聞著我的體香

    ，想到了什么？」

    「想要親親你。」

    「你不怕將我的妝都吃花了嗎？」

    「那吃你沒化妝的地方總可以了吧?！?/br>
    「流氓?！?/br>
    夏語冰心跳撲通撲通的直跳，螢?zāi)簧系馁Y料曲線也越來越活躍。

    答桉似乎越來越明顯了，夏語冰感覺自己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了。

    「怎么我就變成流氓了?！?/br>
    「好呀，你敢嗎？我可是莫海的老婆。」

    夏語冰全憑著記憶，開始有點(diǎn)胡亂的應(yīng)答著。

    何師道將手突然放在夏語冰的肩膀上，然后將頭往前伸了伸，和夏語冰臉貼

    著臉。

    「我覺得我敢嗎？」

    夏語冰感覺何師道一半的體重都壓在自己的身上，何師道那張臉就緊緊挨著

    自己，夏語冰清楚的看見老師說話的嘴唇張合，彷佛如果自己也同時說話，兩片

    嘴唇就會粘在一起了。

    「你敢嗎？莫海出現(xiàn)陳亮人格，利用莫海給我下藥，不是為了得到我嗎？怎

    么，今天我自己送上門，老師反而猶豫了？」

    夏語冰還是沒忍住，終于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何師道有點(diǎn)明白夏語冰此行的目的了，反問道：「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計

    畫嗎？」

    「不是嗎？讓我穿那條黑色蕾絲內(nèi)褲不是你的安排嗎？」

    「是?！?/br>
    何師道耐心的直接應(yīng)承下來，夏語冰是有備而來，何師道只能暫避鋒芒。

    「知道嗎？我今天穿的就是老師上次要我穿的那條黑色蕾絲內(nèi)褲。想要我脫

    下來，給你看看嘛？」

    何師道舔了舔嘴唇，輕輕的在夏語冰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說道：「好呀～」

    果然，都是老師的陰謀，夏語冰感覺自己掉進(jìn)了冰窟窿裡面，恨不得張開嘴

    巴對著何師道狠狠咬了一口。

    夏語冰強(qiáng)忍著淚水，眼眶紅紅的，沒想到自己最敬重的老師居然是這樣的人。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個條件?！?/br>
    夏語冰趁著何師道骯髒的嘴唇離開自己的身體的時候，輕聲說道。

    「我會讓莫?；謴?fù)正常人的?！?/br>
    何師道歎了口氣說道。

    「謝謝。」

    夏語冰閉上眼睛，頓時四周猶如黑夜。

    夏語冰感覺自己就像宇宙邊緣的一顆行星，孤零零。

    以為自己足夠大，足夠強(qiáng)，在虛無飄淼的星空中，卻連一個點(diǎn)都算不上。

    自己心中的那顆恒星就要被無盡的黑洞吞噬掉。

    連光都無法逃逸的黑洞，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何師道沒有說話，原本放在

    夏語冰肩頭的手輕輕的隔著衣服來回安撫了幾下。

    這是在安撫自己嗎？還是在辦公室，老師想要脫掉自己的衣服卻又有所顧忌？夏語冰放開自己胸前的手，打開自己的防備，讓自己的胸房連著心房都對著何

    師道敞開。

    黑洞，是吞噬恒星？還是吞噬自己？突然，一陣手機(jī)鈴聲打破了夏語冰和何

    師道之間的沉默。

    是何師道的手機(jī)鈴聲。

    「你去找下前臺。」

    何師道看了下手機(jī)，然后將手離開夏語冰的肩頭「什么？那莫海呢……」

    夏語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師是不打算對自己下手了嗎？心裡一陣悵然

    ，就像一個已經(jīng)準(zhǔn)備破罐破摔的考生終于下定決心走進(jìn)考場，卻被通知不必

    考試

    了一般。

    老師這么容易就放過自己和莫海嗎？「找前臺去換身護(hù)士服?！?/br>
    何師道轉(zhuǎn)過身子來，看著窗外，說道。

    「哦?！?/br>
    夏語冰機(jī)械的回答著，麻木的朝著門口走去。

    原來還是要考試的，而且老師要指定考試內(nèi)容。

    夏語冰心裡好后悔，卻不得不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慍怒和悔恨，現(xiàn)在還不是和老師

    硬碰硬的時候。

    白色的護(hù)士服，就像天使一般的純潔。

    曾經(jīng)神圣的職業(yè)，在夏語冰此時的眼裡卻張開了黑色的翅膀，撲向了飛蛾撲

    火的自己。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夏語冰咬著嘴唇對自己說道。

    換好了護(hù)士服的夏語冰再次回到了門口。

    老師，將會怎么樣對待自己？推開門，夏語冰走了進(jìn)去。

    何師道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螢?zāi)簧系馁Y料。

    夏語冰這才想起來，剛才忘記將何師道電腦的上后臺帳戶給退了出去。

    何師道，在看什么？自己的后臺帳號，還能看什么呢？那一定是莫海的后臺

    資料。

    何師道為什么要看莫海的后臺資料，難道是為了繼續(xù)cao控莫海？！一股無名

    的怒火從夏語冰心中燃燒了起來，也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夏語冰蹭的快步走到

    何師道面前，伸手就想要關(guān)掉電腦。

    何師道眼疾手快的抓住夏語冰的手腕，阻止了夏語冰的動作。

    夏語冰看了一眼電腦螢?zāi)?，果然是莫海的資料。

    夏語冰怒目看著何師道，一句話都沒有說。

    憤怒的眼神卻已經(jīng)告訴何師道：莫海都變成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他嗎？何

    師道緊緊抓著夏語冰的手腕，看著又氣又惱的夏語冰，心裡不禁一陣憐愛，平靜

    的說道：「如果都是我的計畫，我何必繞一個圈子，在莫海身上埋入一個陳亮人

    格，如果你是我會怎么做？我看莫海的數(shù)據(jù)，是想看看有什么線索?！?/br>
    夏語冰不屑的哼了一聲，心想：繞一個大圈子，不正是老師的高明之處嗎？

    顯然一兩句就要打消夏語冰的疑慮是不大可能的，何師道繼續(xù)說道：「你剛才出

    去的時候，檢查過你的包包，你包包的手機(jī)開著錄音?！?/br>
    夏語心裡一驚，真是老狐貍。

    「放開我～」

    既然計畫已經(jīng)被識破，夏語冰頹廢無助的叫道。

    何師道放開夏語冰的手，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夏語冰說道：「夏語冰，你錯了，

    你打錯特錯了。你就算今天將身子給了我，我也救不了莫海?。?！」

    「為什么？難道，我……這樣求你，你都不放過莫海嗎？」

    夏語冰沒想到何時到會這樣這么輕易的放開自己的手，捧著臉，淚眼婆娑的

    說道。

    何師道搖了搖頭，淡然的說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現(xiàn)在你就可以報警。你

    要我怎么坦誠我的罪行，我都認(rèn)。你的手機(jī)錄音還開著，我沒關(guān)?！?/br>
    夏語冰本已經(jīng)很確定終于找到真相，找到了答桉，現(xiàn)在看來，夏語冰又有點(diǎn)

    猶豫。

    「我怎么就不相信老師了？」

    夏語冰狡辯的說道。

    「從你進(jìn)門開始，你就不相信老師了?！?/br>
    何師道從抽屜拿出一個藥瓶，啪的放在桌上，「這個才是我給莫海開的藥。

    這個是藥品說明書，這種藥會改變?nèi)梭w的腎上腺激素的分泌，對于男人來說，只

    會激發(fā)男人的應(yīng)急反應(yīng)，讓其增加直面困境的能力。對于女人來說，卻有刺激性

    欲的作用。道理你應(yīng)該明白的，因為男人的性欲和腎上腺無關(guān)，只有女人的性欲

    受腎上腺陰險。我給莫海開這種藥，是為了希望莫海不再逃避，我卻從沒想過你

    會誤食。如果真是我的安排，我后面就不會去告訴你這藥的副作用了。而你剛才

    在面前混入咖啡喝掉，不是這種藥。」

    「你怎么知道的？我很快就扔進(jìn)咖啡裡面，難道老師……」

    夏語冰呆住了。

    何師道擺了擺手，打開藥盒，放到夏語冰鼻子下面，讓夏語冰聞了聞。

    夏語冰聞了下，一股麝香的氣味鋪面而來。

    之前夏語冰只從陳亮手上拿到兩顆，這種氣味不是很明顯，不然夏語冰也會

    選一種氣味相近的藥來代替。

    難道，老師真的是無辜的？「老師一開始都是就猜出我的目的，剛才老師都

    是在演戲，假的。」

    「也不全是，」

    何師道歎了口氣說道，「老師沒有演戲。老師，確實(shí)對你有想法。我知道你

    很尊敬我，但是作為一個心理醫(yī)生，我們要比正常人更加有膽量直面自己內(nèi)心的

    另一面?；蛟S，病人不止莫海一個。人類要是都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那就不是人

    了?！?/br>
    何師道別有深意的看著夏語冰，將手放在夏語冰的臉龐，輕輕拂去夏語冰臉

    上的淚痕，說道：「老師，對不起你，在治療莫海的過程，夾帶了私貨。像要你

    穿黑色蕾絲內(nèi)褲，確實(shí)是不應(yīng)該的，還有……」

    「不要再說了，老師……」

    何師道如此坦誠自己的心扉，夏語冰卻一臉緋紅，確實(shí)今天為了上老師能夠

    順利上鉤，自己確實(shí)再次穿了那條黑色蕾絲內(nèi)褲。

    「老師，你的事情我查過了，我可以理解。」

    夏語冰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還好今天來之前還查了下老師的背景，原來

    老師喪偶多年了，有點(diǎn)生理需要也很正常。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老師和你坦誠這些，不是為了贖罪，老師也不認(rèn)

    為是罪愆。人類的一切文明進(jìn)化，不都是來自欲望嗎？夏語冰，如果我們不能面

    對自己的內(nèi)心，我們就不能成為一名出色的心裡學(xué)家。夏語冰，治療別人，我們

    首先要也面對自己，我們就是人類的鏡子?！?/br>
    若無自渡，如何渡人，奈何自渡，何需渡人。

    夏語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何師道看著是懂非懂夏語冰，本想在說點(diǎn)什么，但還是閉上的嘴巴。

    「老師，那現(xiàn)在該怎么做呢？后臺資料，你也看了，莫海表面和資料看起來

    都正常了許多，實(shí)際上……」

    「實(shí)際上，更嚴(yán)重了?！?/br>
    何師道打斷夏語冰的話，說道。

    「這么說，老師有法子了？」

    夏語冰眼神裡面露出欣喜的神色，老師既然已經(jīng)看出莫海的問題，一定有辦

    法了。

    「沒有頭緒。」

    何師道搖了搖頭，一籌莫展對著夏語冰說道。

    「不可能的，莫海的后臺資料不是挺正常的嘛？老師，老師，真的一點(diǎn)辦法

    都沒有嗎？」

    夏語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看著花容失色，黯然神傷的夏語冰，何師道心裡也是一陣難過，他多想告訴

    夏語冰自己可以幫她。

    可是，責(zé)任感讓何師道能告訴夏語冰卻只能是殘忍的現(xiàn)實(shí)。

    「是的，我曾經(jīng)也以為莫海在你的治療之下，恢復(fù)正常了。這點(diǎn)上，開始我

    還有嫉妒你。真的，沒想到你居然能自己獨(dú)立攻克這么難的人格分裂問題。莫海

    的問題，不僅來自人格分裂，莫海不是普通人，他的智商和情商決定了他分裂出

    來的人格也不是普通人那么好對付。人的想像是局限在自己認(rèn)知裡面了。莫海能

    分裂出陳亮人格，是因為他對陳亮熟悉。如果要讓分裂出他不認(rèn)識的人格，你覺

    得有可能呢？你自己看下莫海現(xiàn)在的后臺曲線，你一天一天的看，確實(shí)很難看出

    變化。你這樣看，你將最后一天的資料和第一天的資料對比下，你看出什么區(qū)別

    了沒有？」

    在何師道的指示之下，夏語冰也看出了確實(shí)有明顯的區(qū)別。

    「可是，當(dāng)時莫海有陳亮人格，現(xiàn)在慢慢消除了陳亮人格，有區(qū)別也不是很

    正常的嗎？」

    「你怎么知道消失的不是莫海人格，而是陳亮人格呢？」

    老師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夏語冰如夢方醒，難道莫海瀕死的那天就是莫海人

    格消失的那天？「不可能，不可能的。」

    夏語冰搖著頭，腦子拼命找著反駁老師的證據(jù)，浮現(xiàn)的一件件事情似乎卻在

    印證老師的猜測。

    「要驗證下，其實(shí)也不難嗎？」

    「怎么驗證？」

    老師現(xiàn)在是夏語冰唯一的稻草了，夏語冰迫不及待的問道。

    「人格是莫海自己為了逃避現(xiàn)實(shí)而制作出來，這種人格是基于本體的世界觀

    和價值觀的，也，也就是本地只能創(chuàng)造自己認(rèn)知范圍內(nèi)事物。以莫海為例，當(dāng)陳

    亮人格出現(xiàn)的時候，這個人格的認(rèn)知僅僅局限在莫海在對陳亮的共同圈子，出了

    這個共同的圈子，陳亮人格將無所適從。這也是這種虛擬人格的缺陷所在，他只

    能模彷或者借用本體的認(rèn)知。但這個是容易出錯的，再加上本體是為了逃避現(xiàn)實(shí)

    才創(chuàng)作的人格，這種人格往往是偏激的，帶有幻想和某種情感狂熱。所以，識別

    出來也很簡單，只需要干擾或者影響他的認(rèn)知就行了?！?/br>
    「哦?！?/br>
    夏語冰輕聲哦了一聲，仔細(xì)咀嚼著老師的話。

    在老師面前，聽不懂實(shí)在是說不出口。

    「可是你驗證又能怎么樣，如果本體沒有搶回身體控制權(quán)的欲望，那么就會

    一直被２２其他人格壓抑著，沉睡下去?！?/br>
    何師道陷入沉思，沒有繼續(xù)回答夏語冰的問題。

    夏語冰的問題還停留在下為什么會這樣，何師道想的是如何解決的問題。

    「可是，怎么喚醒莫海的本體意識呢？」

    「我也不知道……這個很難，一切心理

    治療主要都是靠病人自己。如果病人

    執(zhí)意困在自己的意識領(lǐng)域裡面，那別人也沒有辦法。那是虛擬世界，是夢境，聽

    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除非我們有辦法進(jìn)入病人創(chuàng)造的世界架構(gòu)中?！?/br>
    何師道一籌莫展的說道。

    「這樣很難嗎？」

    「高速路上行駛的車輛，車輪看起會往后轉(zhuǎn)，但你會認(rèn)為車輪是往后轉(zhuǎn)的嗎？」

    「不會?！?/br>
    「天氣很熱，萬里無云的，你在坐在辦公室裡面，在心裡默默的許了個心愿

    ，現(xiàn)在下場雨吧。果然，不一會兒，真的烏云密佈，霎時傾盆大雨。難道是自己

    許愿的結(jié)果？」

    「這沒關(guān)係吧，應(yīng)該是巧合吧?！?/br>
    夏語冰心虛的回答著，老師的問題都很簡單，可是越是這樣，夏語冰越是不

    踏實(shí)，就像一個準(zhǔn)備大考的人，看到考卷全部是一加一等于幾這種簡單的題目的

    時候，頓時開始懷疑人生，題目怎么可能會如此簡單？「可是，多重人格會?！?/br>
    何師道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多重人格往往是本體為了逃避某個現(xiàn)實(shí)而虛擬

    出來，同時本體也會盡可能創(chuàng)造出與之配套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但是虛擬畢竟是虛擬的

    ，縱使想得極盡周全，也無法如現(xiàn)實(shí)生態(tài)那樣如此完備，會出現(xiàn)很多的盲點(diǎn)。在

    虛擬人格的世界裡面，由于消息的不對稱，虛擬人格無法掌握完全的真實(shí)生態(tài)環(huán)

    境，導(dǎo)致無法理解現(xiàn)實(shí)，虛擬人格會強(qiáng)行用想像力解釋和聯(lián)結(jié)，輕者則選擇性過

    濾資訊，過度重視那些心理底層更愿意接受和相信的資訊，而忽略對自己不愿接

    受和相信的資訊。在這個層級上，嚴(yán)格說，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有這種心理暗示

    ，但虛擬人格不同的是：普通人明白被忽略的資訊真實(shí)客觀存在，而虛擬人格會

    輕視甚至無視這些資訊，甚至為這些資訊創(chuàng)造新的資訊支援，如果是這樣，那就

    變成中度患者；中度患者開始創(chuàng)造資訊，便會出現(xiàn)幻想并且相信幻想，有點(diǎn)類似

    狂熱的宗教信仰者，中度患者也會開始形成自己的一套理論體系來維持自己的虛

    擬生態(tài)，在這個體系裡面，各種違背大自然規(guī)律的法則都將成為成為可能，比如

    說剛才前進(jìn)行駛的車輛車輪卻是可以往后轉(zhuǎn)，意識可以控制天氣等等。」

    夏語冰的心裡突然豁然開朗，看著桌上那瓶藥，心想：莫海之所以會相信這

    個藥能催眠，不是因為他不懷疑，而是因為他心理更愿意相信這藥能催眠，是他

    那個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格相信。

    莫海是如何也不會做這種催眠他人的齷齪之事。

    何師道看著夏語冰，見她對著桌子嘴上卻露出一絲傻笑。

    視線也隨著夏語冰，看向了桌面，那瓶藥也映入何師道的眼簾，莫名其妙的

    問道：「傻笑什么呢？」

    「沒什么，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夏語冰抿嘴一笑，隨之臉上又被一陣愁緒籠罩著，怎么才能讓莫?；貋砟?。

    雖然對內(nèi)心深處的那個難題依然沒有答桉，但現(xiàn)在也只能先盲測下了，死馬

    當(dāng)活馬醫(yī)了。

    想到這裡，何師道對夏語冰說道：「等下莫海會過來，由你負(fù)責(zé)給他接待?！?/br>
    夏語冰此時已然明白老師的用意，老師是違規(guī)讓自己親自參與莫海的治療過

    程。

    這是侵犯病人隱私，如果被人知道了，即使是老師是心理學(xué)專業(yè)的翹楚，但

    恐怕也會被清除出行業(yè)的。

    沒想到，老師居然敢沒徵求病人同意就讓自己參與進(jìn)來，想到這裡夏語冰不

    由得感激又帶著內(nèi)疚的看著何師道。

    「可是……」

    夏語冰擔(dān)憂的看著老師，著實(shí)不愿讓老師冒這種風(fēng)險，再說莫?？吹阶约?，

    還會繼續(xù)治療嗎？「可是什么？」

    「可是，」

    夏語冰看著老師一臉嚴(yán)肅，眉頭緊鎖的樣子，老師不是一個沖動的人，沒有

    經(jīng)過仔細(xì)考慮過的事情是不會提出來，不是沒辦法，老師不會冒這個險。

    大恩不言謝，現(xiàn)在還和老師說擔(dān)心老師的話，似乎也有點(diǎn)太虛偽了。

    難道不想老師幫莫海嗎？夏語冰猶豫了下，將老師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裡，嘴

    上卻說道：「這樣行嗎，莫?？吹轿遥€能愿意繼續(xù)治療嗎？……」

    「我沒有讓你給你莫海治療呀，只是讓我你幫我接待下莫海。這也是我讓你

    換護(hù)士服的原因」

    何師道打斷夏語冰的話，似乎已經(jīng)看穿夏語冰的擔(dān)心，「如果我猜想沒錯的

    話，現(xiàn)在你見到的應(yīng)該是莫海的虛擬人格，不是本體。你要做的是先入為主，干

    擾虛擬人格的認(rèn)知，用心理暗示影響虛擬人格的判斷能力，以你的能力，要做到

    這些，并不難。同時也只有你對莫海最熟悉，瞭解他的一切，虛擬人格每一處細(xì)

    緻的差別，也只有你才能發(fā)覺。所以，只能你

    來完成這個了。我們先要驗證一個

    問題，現(xiàn)在的莫海到底還是不是莫海本題還是虛擬人格?！?/br>
    「如果莫海認(rèn)出我呢？」

    夏語冰不敢相信莫海不可能認(rèn)不出自己，「或者說如果連莫海的人格認(rèn)出來

    了呢？」

    「沒有時間給我們做雙盲測試了，莫海的問題刻不容緩了?！?/br>
    何師道一臉沉重，歎了口氣說道，「我倒希望他能認(rèn)出來，能認(rèn)出來，著說

    明還沒那么糟，唉……」

    「老師，我知道了?！?/br>
    夏語冰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老師沉重的表情就像一個石頭壓在夏語冰的心頭

    上。

    「戴下口罩。」

    何師道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口罩，遞給了夏語冰。

    何師道往后站了一點(diǎn)，看了看夏語冰，然后又走了過來，說道：「要不，我

    給你扎幾個小辮子吧，換個髮型?！?/br>
    「好呀，沒想到，老師還會扎頭髮。」

    夏語冰讚歎的說道，莫海咋就不會呢。

    「這算啥，等你有個女兒呀，你看莫海會不會?！?/br>
    何師道看玩笑的說道。

    夏語冰也被何師道逗笑了，沉悶的空氣中終于又了一絲歡愉的氣息。

    原來老師有孩子呀，還是個女兒。

    何師道手讓夏語冰轉(zhuǎn)身過去，輕輕的撫摸著夏語冰烏黑的秀髮，手指熟練且

    溫柔捋過自己的秀髮，輕輕捻了三縷秀髮，來回交叉編織著。

    果然還是太高看了老師了，夏語冰腦海裡面浮現(xiàn)起幼稚園那些小公主們的髮

    型，老師怎么給自己扎小辮子，也太幼稚了吧。

    「你想辦法確認(rèn)好莫海現(xiàn)在是本體還是虛擬人格，這個只能靠你隨機(jī)應(yīng)變了

    ，畢竟你更瞭解莫海，老師幫不上你的忙……」

    何師道一邊說道。

    老師熟練的扎好幾個小辮子之后，讓夏語冰又轉(zhuǎn)過身來，有打量了一番。

    「這樣應(yīng)該差不多了，我讓莫海進(jìn)來了。你大概有幾分鐘的時間偽造下自己

    身份，不能讓莫海在外面等太久，等太久可能他就走了。」

    「恩。」

    夏語冰答應(yīng)著。

    何師道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起手機(jī)，開了免提，打通了莫海的電話。

    「莫海，我看最近的治療資料都很好，您已經(jīng)和正常人沒什么差別了。今天

    的治療就算了吧，其實(shí)你無需再治療了，我們之間的合作可以到此為止了?！?/br>
    何師道一邊翻出病歷，在夏語冰面前翻著，一邊用筆敲著。

    老師不是讓自己接待莫海的嗎？怎么又拒絕莫海的來訪？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老何，你這樣也太不夠朋友了吧，但是我感覺走自己還沒好呀，怎么能停

    止治療呢，再說我又不是欠你治療費(fèi)……」

    電話傳來熟悉而又陌生的莫海聲音，夏語冰的芳心就像被閃電擊中一般，差

    點(diǎn)就停了。

    溫柔而又有磁性，就像老師的一般。

    只是，莫海怎么和何師道變得這么熟絡(luò)了，兩人言談之間就像多年的好友一

    般。

    「不是這個問題，老莫，你看我們現(xiàn)在治療是治療嗎？現(xiàn)在我們每次見面，

    你都是花錢和我聊聊家常，不是問興趣，就是聊愛好。你看，我們都從醫(yī)患關(guān)係

    聊成了朋友關(guān)係。當(dāng)然，我知道莫總不差錢，只是我這樣很沒成就感，感覺好像

    在騙你錢似的。這個問題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幾次，今天我們算最后一次，好嗎？」

    這話雖然是對著莫海說的，夏語冰感覺老師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看起來，是莫海主動來找老師，而不是老師糾纏著莫海不放的。

    可是，莫海是為什么呢？何師道看了夏語冰一眼，用筆有節(jié)奏的敲著病歷。

    是莫海的病歷。

    夏語冰如獲至寶的欣喜看著上面的治療記錄。

    這是最近這幾天的莫海的治療筆記。

    可惜，上面都是記錄一些瑣碎的問題，似乎都和治療無關(guān)。

    奇怪，怎么都是莫海在詢問老師，倒更像是老師的病歷，到底怎么回事？何

    師道見夏語冰的眼睛終于知道落在病歷上了，嘴角輕輕露出一絲微笑，慢慢翻過

    一頁病歷。

    「你以為我錢多人傻嗎？平時約你出來吃飯，你都沒時間。我也只能趁著你

    上班的時候，來和你聊聊。在你看來，只是家常，在我看來卻已經(jīng)是治療了，每

    次和你聊完，我感覺身心都很舒服?！?/br>
    「是嗎？」

    何師道如有所思的回答道，略微思索了下，又翻過了一頁病歷，然后哈哈笑

    道，「哈哈……既然你怎么把我當(dāng)朋友了，那我也不瞞你說，我今天臨時有事，

    確實(shí)很抱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現(xiàn)在我辦公室等一下吧。我差不多一個小時之

    后處理完事情，回來我們再聊。今天，不算治療，我也蠻喜歡和你

    聊的。就是不

    知道你愿不愿意等我一下?！?/br>
    「什么事呀？老何，你不會已經(jīng)偷偷找了女朋友了，沒和我說吧?！?/br>
    「還能有誰比你老莫更重要呢？當(dāng)然是我家的那個寶貝女兒了。我得立馬回

    家一趟～」

    「哈，理解，理解。你趕緊回去吧。我先去你辦公室等你，可是我在辦公室

    這么等你，沒問題嗎？要不，我開車送送你吧，反正我也沒什么事。路上我們可

    以再聊聊?！?/br>
    「不用，不用，老實(shí)說我是利用你當(dāng)下幌子，要是董事會我怎么對待你這樣

    高級客戶，罰款倒是小事，只是影響不好。你還是辦公室?guī)臀艺谘谙?。?dāng)然今天

    的治療費(fèi)用會算在我的這邊?！?/br>
    何師道看了夏語冰一眼，蓋上了病歷，然后繼續(xù)說道：「另外我安排了我的

    助理會在辦公室裡面，她會幫我處理掉公司的事務(wù)，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她?！?/br>
    「老何，您這就去客氣了，好吧，那我就在辦公室等你了。」

    何師道掛上電話，對著夏語冰說道：「后面就交給你了?！?/br>
    說完就準(zhǔn)備離開。

    「等等，老師，這病歷……」

    儘管何師道剛才違規(guī)讓自己看了莫海的病歷記錄，，可是上面記錄的有用資

    訊似乎很有限，幾乎都都是莫海詢問何師道的話。

    「我知道你的問題，為什么莫海的病歷看起來不像是病歷。在這之前，我也

    有同樣的疑問，我甚至認(rèn)為你將莫海治好了。直到今天你來找我了，我才終于明

    白了。這個答桉，我先不說，你先嘗試自己去尋找下吧。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

    這幾天來找我的都不是莫海，而是那個虛擬人格，所以今天來找我的應(yīng)該也是那

    個虛擬人格?！?/br>
    「老師你說的是陳亮人格嘛？」

    「陳亮人格恐怕也不存在了吧。」

    何師道歎了口氣，說道：「你先驗證第一個問題吧，現(xiàn)在的莫海是不是虛擬

    人格，不管他是陳亮人格還是其他什么，這是后面的事情。」

    什么？夏語冰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爆炸了。

    看著何師道掠過自己的身體，即將走出這個房間，自己最后的一根稻草也要

    隨之而去。

    「老師……」

    夏語冰終于鼓起勇氣叫住老師。

    「怎么了？」

    何師道回頭頭來，看著夏語冰，似乎也有點(diǎn)不放心的，想了想，又叮囑道：

    「我剛才是沒說讓你治療，但也沒說不讓呀。放開你的手腳，不要有太多包袱，

    凡事有我呢。」

    「那老師能不走，留下來嗎？」

    夏語冰低著頭，紅著臉說道：「或許，老師能所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