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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番侵略性極強(qiáng)的親吻后, 鄭懷松轉(zhuǎn)身離開, 他要那些污穢之物時時提醒她, 不要再做無謂掙扎。 除了燭臺偶爾冒出點(diǎn)兒爆裂聲,整座宅子安靜得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李永怡甚至趴在墻上、地上仔細(xì)聽,相較之下反倒是自己的心跳聲更明顯一些。 她推了推門, 紋絲不動,是從外頭鎖上的, 她使勁拍打, 大聲沖外頭喊:我乃含月公主李永怡, 本公主現(xiàn)下又餓又渴,速速送吃食來! 依舊死氣沉沉沒有回應(yīng),李永怡喊得累了,靠著門緩緩坐下,抱著雙腿默默流淚。 比起自己,她更擔(dān)心三哥三娘,甚至阿蟬,鄭懷松偏執(zhí)瘋狂,怕是會做下更驚駭之事。 她兀自想得出神,倏地屋頂劇烈震動,嚇得她驚叫出聲,所幸震動很快就平息,一切又安靜下來。 鄭懷松推門時感到有東西頂著門,本來因事情順利而愉悅的心情瞬間消失無蹤,憤怒取而代之。 含月!你在做什么!屋里的物件擺設(shè)他都一一檢查過,以防李永怡自戕,若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他要所有人為她陪葬! 那名其貌不揚(yáng)的婢女出現(xiàn)在他身后,態(tài)度恭敬:教主,李永怡不久前還精神十足,以口渴腹饑為由騙屬下開門。 哦?那你送吃食進(jìn)去了嗎?鄭懷松回身望向她,表情不辨喜怒。 婢女小心翼翼抬眼瞧他,見他沒有發(fā)怒的跡象,才字斟句酌回道:李永怡狡詐,屬下未作回應(yīng)。 門陡然打開,李永怡睡眼惺忪,半惱半嬌:我怎么靠著門睡著了。 你回來了。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一頭埋進(jìn)鄭懷松懷里,嘟噥道:我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明明是她自己絕食三日,這態(tài)度好似是他不給她飯吃。罷了罷了,只要她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他身邊,也沒什么好計(jì)較的。 鄭懷松打橫抱起李永怡,吩咐婢女準(zhǔn)備茶點(diǎn),隨即往床塌走去。 一切像是回到了從前,他靠在床柱上,她俯趴在他身上,指尖纏繞著她的青絲,鼻間縈繞她獨(dú)特的氣味,令人沉迷。 以前他瞧不上兒女情長,成大事者怎會被女子牽絆,如今嘗過這繞指柔,他琢磨起兩全的法子來。 困住她,囚著她,是他想到最好的方式。 為什么不讓別人搭理我?李永怡的語氣帶著傷感。 鄭懷松在她頭頂落下一吻:是那些下人自作主張,往后不會了。 那我什么時候能出去?總待在屋子里怪悶的。 快了,你再忍幾日。 婢女捧著托盤進(jìn)來,在桌上擺了糕點(diǎn)粥餅,正準(zhǔn)備躬身退下,不想李知憬?jīng)_她招招手,示意她近前。 走到離床塌半丈遠(yuǎn)時,她停下腳步,還未開口,鄭懷松繼續(xù)又道:再近些。 直至走到離他一臂之遠(yuǎn),鄭懷松突然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婢女滿眼驚恐,扒住他的手試圖掙脫,可鄭懷松的手如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教主饒命。窒息導(dǎo)致她整張臉漲紅,額頭青筋暴起,眼角泛淚。 鄭懷松側(cè)著腦袋欣賞她垂死掙扎的模樣,許是要她死得明白,他解釋理由:李永怡也是你這等賤婢叫的?還敢短她吃食,自作主張,死不足惜! 那婢女揮舞的手臂漸漸在身側(cè)垂下,鄭懷松卡在她脖頸的手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這才松了手,又從懷中取出帕子細(xì)細(xì)擦拭手掌,與旁人肌膚相貼令他作嘔,可李永怡見著血會失神,時間倉促不得已只能委屈自己了。 他起身抱著李永怡去桌邊坐下,一口口喂她,多乖啊,他內(nèi)心滿足妥帖,恨不得日日如此。 李永怡強(qiáng)忍住惡心,盡量配合他,盼著有朝一日能逃出去,就算逃不出去,能遞消息出去也好,以免爺娘擔(dān)心。 一頓飯用畢,有人進(jìn)來收拾桌子,順便抬走了身體已經(jīng)逐漸變涼的婢女。 二人面對面躺下,帷帳內(nèi)的黑暗讓李永怡輕松幾分,不用時時注意自己的表情。 我得在這里待多久?她試探道。 少則半月,多則三個月,待事情了結(jié),我們就去蜀中,我在那邊有處莊子,山青水美,你定十分喜歡。大淵即將大亂,長安在劫難逃,蜀中是他籌謀已久的避風(fēng)港灣。 那三哥和阿爺問起怎么說?她又問,蜀中的確出乎她意料,本以為他意在龍椅,卻不想隱居山林,他究竟圖什么呢? 鄭懷松輕笑,似想起什么開心的事情一般:含月,他們自顧不暇,哪里有閑心cao心你,用不了多久,父子相疑乃至相殺的大戲就要開幕了。 聞言,李永怡一驚,想起之前房屋突然震動,心底不安:你你今晚是對付我三哥去了? 鄭懷松抬起手扣住她的肩膀,強(qiáng)迫她躺下來,枕在他胸前,隨后與她十指緊扣。 放心,李知憬還活著,我只是將他外祖所做之事公之于眾,又添油加醋說他因此事滅你的口。 含月,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李知憬這太子之位該讓人了。 李永怡不可置信:爺娘定不會相信,且三哥的品行,滿朝文武皆看在眼里,僅憑你三兩句話,如何動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