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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那堆東西被公安同志都拿走了,她們也就沒理由再纏著姜苗了。 宋婷拿起地上的行李,對閨女江云說, 咱先租個房子,安頓下來。 眼瞅著天都要黑了,親閨女姜苗看樣子是不會讓她們進去的。 當(dāng)初還煙廠錢的時候,她還藏起來八百塊錢,為的就是留個后手。 這母女倆人,最后在姜苗所在的隔壁胡同住下來了,但啥都要花錢,單說糧食,街道發(fā)的糧票只有宋婷一個人的,她即使有錢,也只能買到自己份額的糧食,可她們兩張嘴哪,宋婷沒法子,只能去黑市花高價買糧票或者糧食。 沒幾天這八百塊錢,就花掉了五十塊錢了,她們以前大手大腳慣了,這錢即使再省著花,也像流水一樣都流掉了。 以前江家三個人吃飯,飯桌子上有葷有素,頓頓白面饅頭都不稀罕,甚至還有面包啥的,以及一些應(yīng)季的魚啊,蝦啊。 對了,江云以前在家那可是天天要喝牛奶的,水果也沒缺過,并且還有一些高檔的餅干,奶糖江云都吃膩了。 她看著眼前的一盤玉米面餅子,菜只有一盤沒有油水的炒青菜,連個葷腥都沒有,江云有些蔫蔫的,這玉米面餅子,剛開始吃那幾天,還挺好吃的,可越吃越難吃。 她寡的肚子里已經(jīng)沒有油水了。 宋婷遞給小云一個玉米面餅子,安慰她, 等下個月媽領(lǐng)了rou票,就去供銷社給你割點rou。 沒事,媽,我不饞。 江云接過餅子,嘴上說著不饞,宋婷一個人每個月才有半斤rou票的供應(yīng),這半斤rou還不夠一個人塞牙縫的哪。 一個人每個月還發(fā)油票,基本上都是三兩半的標(biāo)準(zhǔn),宋婷做菜習(xí)慣性放的油多,前段時間,把剛買回來的三兩半的油就給吃光了。 這個月日子還長著,她們炒菜只能不放油,有的時候水煮拿鹽拌一下。 要知道江云沒有城市戶口,不僅糧票沒她的,就連各種副食品票也沒有,例如鹽票,醬油票,rou票,衛(wèi)生紙票啥的。 宋婷沒法子,只能去買這些票證,因為她一個人的票證,不夠兩個人用。 早知道,就應(yīng)該在閨女剛返城的時候,就讓她去煙廠當(dāng)正式工,而不是任由她的性子,讓她去報社當(dāng)臨時工。 如果一開始就進煙廠,她的戶口恐怕早就不費啥事的遷回來了,現(xiàn)在老江出事了,她的戶口要是再想遷回來,那真是比登天都難。 吃完飯,江云要拉著板車去給人家送煤球,拉一次給兩分錢,剛開始的時候,江云是不愿意做的,可被宋婷勸了勸,她們娘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這個拉煤球的活還是宋婷好不容易托之前的關(guān)系找到的。 小云,你現(xiàn)在怎么在干這種活啊?你給人家拉煤球啊? 以前和江云關(guān)系很好的王玲和劉慧,正在路上走著哪,剛好迎面碰到了正在低著頭,灰頭土臉拉著板車的江云。 還是王玲眼睛尖,要是擱到旁人就不一定能認(rèn)出來此時的江云,江云臉上蹭得都是煤灰,她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怕熟人認(rèn)出她來,可沒想到還是被人給認(rèn)出來了。 王玲,劉慧,是你們啊。 江云眼神躲閃,被煤灰遮蓋的臉皮漲紅了起來,她有些局促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我們聽說你爸的事了,沒想到他竟然貪污廠子里的錢小云,你現(xiàn)在拉這一車煤球能掙多少錢啊? 王玲憐憫的瞅著江云,見她淪落到拉煤球了,心情很復(fù)雜,之前江云仗著她爸是副廠長,可沒少在她們面前顯擺,王玲以前是最羨慕這個江云的。 沒多少錢你們能別告訴旁人,我在干這個嗎?其實不是我在干,是我媽今天身子不舒坦,我就來替她了。 江云眼中流露出一抹懇求,她不想讓她以前的朋友,同學(xué),知道她現(xiàn)在拉煤球。 你放心,我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一旁的劉慧目光復(fù)雜的看著這個曾經(jīng)的大小姐江云。 她和她是同班同學(xué),從小到大,江云從來沒有為錢發(fā)過愁,她身上穿的,用的,都比她們好,她人生中第一次吃到巧克力,就是江云給她的。 還有工作,她家里條件比不上江云,沒有她那個當(dāng)副廠長的爸,所以她只能當(dāng)工人,而江云卻可以選擇是去當(dāng)老師還是進報社當(dāng)記者,這樣隨心所欲,是她羨慕不來的。 以前的她總是巴結(jié)她,討好她,可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變的連她都不如。 等江云拉著煤車走后,王玲和劉慧議論起了她。 你剛剛看見她身上穿的啥沒?那種衣裳,她以前可從來不穿,就仿佛村姑似的。 我看到了,沒想到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的江云,現(xiàn)在也像我們一樣穿起了布鞋。 王玲和劉慧嘴上答應(yīng)了江云不把她拉煤的事說出來,可這世上壓根就沒有藏住的秘密,最后連汾安酒廠的于燕都聽說了。 被王玲和劉慧撞見她拉煤那天,那天拉煤結(jié)束后,江云回到家哭了一場,任由宋婷怎么問,她都不說。 晚上,江云見家里竟然都開始吃野菜窩窩頭了,她感到一股子絕望,野菜的苦澀味在嘴巴里充斥著,桌子上只有一盤拌蔥絲,她一看就沒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