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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24節(jié)

    蕭夕禾卻重點偏了:“他與你師母生得像嗎?”

    弟子不懂她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像?!?/br>
    蕭夕禾:“……”剛才上山的時候,偶然聽到有人提起這位少宗主,說與他母親生得極像,而這位侄兒也像他母親,那么等于這位侄兒跟少宗主……

    蕭夕禾頓時憂心忡忡。

    “你為什么要問他跟宗主夫人像不像?”柳安安好奇。

    蕭夕禾悲傷地看向她:“無聊,隨便問問?!?/br>
    柳安安恍然。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終于來到一處環(huán)境清幽的別院。

    進了別院,蕭夕禾跟柳安安止步,弟子獨自走到廂房前敲了敲門:“少宗主,藥神谷的醫(yī)修來了?!?/br>
    門內(nèi)靜了片刻,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請進?!?/br>
    “是?!?/br>
    弟子應(yīng)了一聲開門,蕭夕禾跟柳安安便徑直進去了。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濃郁得幾乎叫人喘不過氣來,饒是蕭夕禾跟柳安安這種聞慣了藥味的人,也覺得十分不適。

    寢房分里外間,兩人穿過外間便到了少宗主休息的地方,蕭夕禾屏住呼吸慢吞吞往前走,只見前方床幔層層落下,遮住了床上身影,她只能勉強瞧見個輪廓。

    好在下一瞬,一只修長的手從床幔中伸出,緩緩撩開了饒人的紗幔。

    當(dāng)對方的臉映入眼簾,蕭夕禾無聲地睜大了眼睛——

    剛才那個弟子呢?!有本事現(xiàn)在就過來跟她對峙!眼前這個病弱美人,怎么可能跟剛才那個黃鼠狼像一個人?!

    “咳咳……”病美人咳嗽兩聲,再抬眸眼角已經(jīng)微微泛紅,無意識微張的唇呼吸略顯急促,再加上有些蒼白的臉頰,破碎感愈發(fā)重了。

    “在下趙少卿,兩位道友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边B聲音都這么磁性好聽。

    蕭夕禾眨了眨眼睛,默默控制自己一些禽獸不如的想法。

    關(guān)鍵時候還是二師姐靠得住,柳安安主動向他介紹:“少宗主好,我叫柳安安,這位是阿肆,我們都是柳江的徒弟,特意前來為你診脈。”

    “有勞了。”趙少卿說著,便坐直了身子等待。

    柳安安和蕭夕禾對視一眼上前,正要為他診脈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怒氣沖沖的女聲:“不準(zhǔn)碰他!”

    兩人一愣,下一瞬就被擠開了。一個長相艷麗的女子沖到床前,占有欲十足地將趙少卿護在身后,齜著牙威脅:“你們不準(zhǔn)碰他!”

    蕭夕禾看到她過于尖銳的兩顆虎牙愣了愣,沒等反應(yīng)過來,柳安安便已經(jīng)警惕將她護到身后:“妖族?!”

    “柳道友莫慌,她不會傷害你?!壁w少卿忙道。

    柳安安眉頭緊皺:“少宗主,你身邊為什么會有妖族?”

    如今修仙界與妖族的關(guān)系雖不算緊繃,但也好不到哪去,一般不會與他們有牽扯。

    “關(guān)你什么事!”女子嗆聲。

    趙少卿蹙眉:“阿雨。”

    女子咬唇,扭頭看向他:“少卿……”

    “聽話,”趙少卿不認(rèn)同地看著她,“兩位道友只是想為我診治,不可以沒禮貌?!?/br>
    女子還是不高興:“可我不想她們碰你,藥神谷為什么不派個男人來?”

    “關(guān)你什么事?”柳安安趁機將剛才那句還給她。

    “你……”

    “阿雨。”趙少卿再次開口。

    被喚作阿雨的女子輕哼一聲,不高興地別過身去,卻依然坐在床邊沒有離去。

    蕭夕禾既想仔細(xì)研究研究妖怪長什么樣,又好奇兩個人的關(guān)系,眼睛腦子都快不夠用了。好在關(guān)鍵時候理智占了上風(fēng),她徑直看向趙少卿:“少宗主,現(xiàn)在能診治了嗎?”

    “可以,”趙少卿微微頷首,扭頭看向女子,“阿雨,你先出去,莫要打擾兩位醫(yī)修?!?/br>
    “我不……”

    “阿雨,聽話。”趙少卿皺眉。

    女子撇了撇嘴,不甘心地看向柳安安和蕭夕禾,視線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幾圈后,最后選中蕭夕禾:“那我要她幫你診治?!?/br>
    蕭夕禾:備受侮辱。

    這個叫阿雨的妖族會選她,顯然不是因為跟二師姐斗了嘴,純粹是覺得她長得比較安全。

    趙少卿沒有多想:“好,你先出去?!?/br>
    女子有點不高興,但還是老老實實出去了。

    當(dāng)關(guān)門聲響起,趙少卿一臉歉意:“對不起,阿雨她不懂規(guī)矩,冒犯二位道友了?!?/br>
    “此事先不提,少宗主,我?guī)熋貌惶珪丛\,恐怕沒辦法為你診治?!绷舶簿従忛_口。

    趙少卿聞言剛要開口,蕭夕禾突然道:“可少宗主都答應(yīng)她了,若是此刻食言,叫她知曉豈不有傷夫妻感情?”

    趙少卿愣了愣,失笑:“道友誤會了,我與阿雨并不是那種關(guān)系,只是朋友而已。”

    “可我看她對少宗主,似乎不止朋友?!笔捪滩粍勇暽?。

    趙少卿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愈發(fā)顯得溫潤如玉:“阿雨涉世未深,會依賴我也是正常,但我與她確實只是朋友?!?/br>
    懂了,妾有意郎無情,單相思而已。蕭夕禾默默松了口氣,心想不是兩情相悅就好,她可干不出挖墻角的事。

    確定趙少卿目前單身后,蕭夕禾心情好了許多,扭頭朝柳安安眨了一下眼睛,柳安安這才走到床邊,沉下心拈出一點靈力。蕭夕禾看著她指尖靈力沒入趙少卿天靈蓋后,表情漸漸凝重起來,不由得也跟著揪心。

    許久,柳安安收手。

    “如何?”蕭夕禾忙問。

    柳安安密音回她:“油盡燈枯之脈,即便用心調(diào)理,也活不過兩個月?!?/br>
    蕭夕禾頓了頓,還未消化完她的話,就聽到她笑著對趙少卿道:“還算不錯,只是要多費心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了?!?/br>
    趙少卿面色平靜:“有勞二位了?!?/br>
    診治完,送她們過來的弟子還未來接,兩人只好繼續(xù)留在趙少卿房中等著,順便跟趙少卿閑聊幾句。

    結(jié)果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剛才的女子。

    “少宗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會結(jié)識妖族?”柳安安好奇。

    蕭夕禾在心里默默比個大拇指。

    趙少卿揚唇:“也是湊巧,前幾日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就遇到了受傷的她,我叫人將她帶回來養(yǎng)了些時日,她似乎還挺喜歡御劍宗,便住到了現(xiàn)在?!?/br>
    “還是個英雄救美的故事,”柳安安說完,想起那女子惡劣的態(tài)度,又補充一句,“可惜少宗主是英雄,救的卻不是美人,少宗主還是趁早讓她離開吧,萬一哪天被她傷到就不好了?!?/br>
    即便她說話不留情面,趙少卿卻始終好脾氣,還又為阿雨的莽撞道了聲歉,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連柳安安都不好意思了。

    蕭夕禾在旁邊默默觀察趙少卿,越觀察越后悔——

    后悔自己太武斷,僅憑書上給出的信息就直接去找了謝摘星,完全沒想到小說劇情以外,還有不少驚喜。

    比如眼前這位。

    要是一開始找的是他多好,人美心善的肯定樂意幫忙,不用自己老媽子一樣伺候,事后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擔(dān)心自己被扔進萬魔淵了。

    思及此,蕭夕禾忍不住嘆了聲氣。

    正在閑聊的兩人齊刷刷看向她。

    蕭夕禾嘴角抽了抽,正要假裝加入聊天時,先前送她們過來的弟子總算姍姍來遲:“二位,廂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隨我來吧?!?/br>
    “既然如此,就不打擾少宗主休息了?!笔捪塘⒖唐鹕怼?/br>
    趙少卿淺笑:“道友客氣了?!?/br>
    “你先休息,待我與小師妹商量一下,再給你出藥方?!绷舶惨舱玖似饋?。

    趙少卿頷首:“辛苦二位了?!?/br>
    兩人轉(zhuǎn)身離開,然后在趙少卿寢房附近的廂房住下了。

    御劍宗顯然對她們極為重視,給的房間跟趙少卿那間差不多,房中所設(shè)所用皆是上乘。蕭夕禾穿到這個世界后,大部分時間都處在相對封閉的空間里,柳安安也是很少離開藥神谷,兩人一進到這間堪稱豪華的屋子,都發(fā)出了沒見識的聲音。

    “他們竟然用龍蛇草驅(qū)蚊,我平時只敢用艾草?!绷舶搀@呼。

    蕭夕禾跑到床邊,摸了摸床上的被子:“這是什么錦緞,竟然這么柔軟!”

    柳安安也湊過來:“看不出來,總歸是不便宜,御劍宗宗主真大方?!?/br>
    而她卻心心念念想睡人家的兒子。蕭夕禾愧疚三秒,就開始聊正題了:“你剛才說他是油盡燈枯之脈,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前趙無塵給師父的傳音里,似乎沒提到這件事?!?/br>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診到的脈象就是如此,具體的還得我爹來了之后才能確定。”柳安安皺眉。

    柳江時常說她醫(yī)術(shù)不精,但也只是在藥神谷里不算最好,出來之后也是能撐起一方天地的,診脈這種基礎(chǔ)的小事,按理說是不會出錯的。蕭夕禾斟酌片刻,問:“所以注定沒救?”

    柳安安抿了抿唇:“好好養(yǎng)著,還能活上兩三個月,若是像本門弟子說的那樣吃不下東西,即便有靈力催化,也只能再維持十日左右。”

    蕭夕禾皺眉:“治理瘟疫是件麻煩事,師父未必能在十日內(nèi)趕來?!?/br>
    “所以啊!幸好你來了,”柳安安笑了,“你做飯那么好吃,肯定能恢復(fù)他的食欲,我們再往餐食里加一點調(diào)養(yǎng)的補品,怎么也能撐一段時間,等我爹趕來?!?/br>
    蕭夕禾聞言,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卻被她拉著往外走:“宜早不宜遲,患者還餓著呢,咱們就別等飯點了?!?/br>
    “你慢點?!笔捪虩o奈。

    兩人出了廂房往前走了一段,遇到灑掃弟子后打聽廚房的位置。灑掃的弟子還未見過她們,聞言以為她們是來應(yīng)征廚子的,當(dāng)即帶著她們往廚房走。

    “不是吩咐了別亂走動嗎?若是沖撞了貴客,你們擔(dān)待得起?”弟子不滿抱怨。

    柳安安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是貴客?”

    “你們?”弟子看了二人一眼,樂了,“算了吧,趕緊走?!?/br>
    “你……”

    “二師姐?!笔捪踢B忙將人拉住。

    柳安安輕哼一聲,沒有跟他一般見識。

    弟子繼續(xù)帶著兩人往前走,穿過一個院子時,便聽到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音,蕭夕禾剛生出些許疑惑,一走過拐角便看到了聲音來源處,整個人都震驚了。

    只見前方一大片空地上,整齊排列了幾十個灶臺,先前在門外排隊的修者們,此刻正手忙腳亂地做著飯,一眼望去仿佛農(nóng)村吃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