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30節(jié)
湊湊合合過了一整夜,當(dāng)遠(yuǎn)方傳來雄雞打鳴的聲響,兩人同時坐了起來,一臉疲憊地看著對方。 “還不如不睡?!绷舶矅@氣。 蕭夕禾表示認(rèn)同,然后看向窗外。 天剛蒙蒙亮,院子里還昏暗一片,但已經(jīng)驅(qū)散了黑夜帶來的恐懼。 既然已經(jīng)醒了,兩人干脆起床熬藥。 趙少卿的身子虛弱,承受不住太多補藥,兩人便將先前開的藥方,再去掉一半才開始熬煮。為了節(jié)省時間,蕭夕禾將大塊的藥材一點一點切碎了放進藥罐,柳安安則蹲在地上盯著灶火。 兩人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不知不覺日頭出來了,光影在院中移動,周圍的一切終于變得明亮。 “烤個紅薯吃吧?!绷舶蔡嶙h。 蕭夕禾答應(yīng)一聲,剛從乾坤袋里掏出紅薯,眼前突然一陣發(fā)黑。 “小師妹!” 耳邊傳來柳安安的驚呼,蕭夕禾嘴唇動了動,許久才勉強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跌坐在地,腳邊正是自己剛拿出的紅薯。 “小師妹,你怎么了?”柳安安一邊著急詢問,一邊往她天靈蓋注入靈力。 蕭夕禾只覺一陣涼意襲入識海,片刻之后就徹底清醒了。 “……應(yīng)該是蠱毒發(fā)作了?!彼久蓟卮稹?/br> 柳安安拈出一點靈力在她周身游走,結(jié)束后面色凝重:“毒入骨髓,無藥可醫(yī)。” 蕭夕禾笑笑:“陰陽合歡蠱本就無藥可醫(yī),只有與相反體質(zhì)的人合修一條路可走?!狈駝t她早就向師父求助了。 “究竟是何人這么惡毒,竟然對你下這種蠱毒。”柳安安氣惱。 蕭夕禾想起那個男配的人設(shè),不由得扯了一下唇角:“一個瘋子而已。” “若將來我見了他,定要為你出氣!”柳安安越想越氣。 蕭夕禾安慰地摸摸她的腦袋:“謝謝二師姐?!?/br> 柳安安又一次看向她,眼底滿是心疼:“你平日是不是經(jīng)常不舒服?” “那倒沒有,蠱毒不發(fā)作的時候,是沒感覺的,即便如今發(fā)作,也只是短暫昏厥,暫時還沒有別的后遺癥,”提起蠱毒蕭夕禾就想嘆氣,“我只差兩次修煉,就能徹底清除余毒了,本以為這種情況下,至少能堅持個十來年才發(fā)作,誰知竟然一年多就復(fù)發(fā)了?!?/br> “沒事沒事,我們盡早治好少宗主,將他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到最佳狀態(tài),這樣你就可以解毒了?!绷舶裁Π参?。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驀地想起昨日謝摘星的威脅。 她又是一聲嘆息:“看看藥,估計快好了?!?/br> 柳安安被她一提醒,連忙跑過去盯著湯藥,兩人又等了片刻,直到湯藥呈現(xiàn)幽深的黑色,才盛了藥出門。 兩人沿著唯一的一條小路往前走,走到昨天見鬼的地方時,蕭夕禾遲疑開口:“這里……” “噓!”柳安安及時制止,拉著她快步穿過小路,一直走到陽光充足的地方才道,“那邊全是陰涼地,誰知道它還在不在,萬一聽到我們提它,盯上我們了怎么辦?” “……二師姐說得對。”蕭夕禾心有余悸。 柳安安輕呼一口氣:“等一下我們問問御劍宗的弟子吧,看有沒有第二條路,我可不想再走那條小路?!?/br> 蕭夕禾表示認(rèn)同。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經(jīng)過仙氣飄飄的院子時,蕭夕禾眼底閃過一絲好奇:“今天沒有弟子練早功嗎?” “也許是休沐?”柳安安也跟著疑惑。 蕭夕禾覺得有道理,于是繼續(xù)往前走。 很快,兩人就到了趙少卿房門前,剛要抬手敲門,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我就知道是你們?!卑⒂隂]好氣地看著二人。 柳安安端著藥要進屋,阿雨抓著門板不放:“給我好了,你們回去吧?!?/br> “你打發(fā)下人呢?”柳安安不悅,“我們要進去為少宗主診脈?!?/br> “用不著你們,他現(xiàn)在好多了?!卑⒂曩瓢辆芙^。 柳安安也不與她廢話,直接對著屋里高喊:“少宗主,我來為你診脈……” “你干什么!”阿雨氣急敗壞。 柳安安冷笑一聲,屋里很快傳來趙少卿溫和的聲音:“請進?!?/br> 柳安安勝利地看了阿雨一眼,當(dāng)即拉著蕭夕禾一起進屋了。阿雨臉都黑了,卻還是跟著進了屋,結(jié)果沒等站穩(wěn),柳安安便開口了:“少宗主,麻煩您讓不相干的人先離開,不要打擾我的診治。” “你什么意思?”阿雨瞪眼。 趙少卿無奈地看向她:“阿雨?!?/br> “你!”阿雨氣惱,直接甩袖離開。 她一走,趙少卿才看向柳安安:“阿雨在山中待了太久,偶爾會不懂事,還望柳道友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少宗主想多了,她懂不懂事與我無關(guān),但不信任大夫、不遵醫(yī)囑還處處阻撓,我也很難對她客氣。”柳安安說著,凝神靜氣查探他的身體狀況。 趙少卿識趣不再說話,一抬眸與蕭夕禾對視后,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泛紅的眼角微微下垂,透著幾分無害。 ……啊,真好看。蕭夕禾發(fā)自內(nèi)心地欣賞三秒,也對他笑了笑。 “咦?”柳安安突然開口。 趙少卿重新看向她:“怎么了?” “脈象略微好了些,”柳安安眉眼舒展,“體內(nèi)也沒有淤血了?!?/br> “我昨晚喝過湯藥后,的確舒服許多?!壁w少卿開口。 柳安安露出進了房間后第一個笑容:“看來湯藥是有用的,少宗主定要按時服用,再吃個兩三天就可以斷藥了?!?/br> “知道了,多謝兩位道友?!壁w少卿客氣開口。 蕭夕禾順勢將藥遞過去:“少宗主,請吧?!?/br> 趙少卿接過藥,想到什么又看向蕭夕禾,想說什么,又有些猶豫。 蕭夕禾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唇角微微揚起:“少宗主想要梅子?” “可以嗎?”趙少卿有點不好意思,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點薄紅。 “自然可以?!笔捪陶f著,從乾坤袋中掏出一顆梅子給他。 趙少卿道謝接過,剛剛離開的阿雨又一次跑進來了:“結(jié)束了嗎?” “結(jié)束了?!壁w少卿回答。 阿雨板著臉到床邊坐下:“既然結(jié)束了,那我可以留下了吧?” 趙少卿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只好答應(yīng)了。 阿雨高興了,第一件事就是挑釁旁邊的兩人:“你們還不走?” 柳安安翻了個白眼,拉著蕭夕禾離開了。 “這個阿雨真夠討厭的,果然妖族就是不行。”回去的路上,柳安安還在地圖炮。 蕭夕禾失笑:“她應(yīng)該代表不了整個妖族?!?/br> “你不懂,妖族大部分都這樣,一個個病了之后寧愿自己胡亂啃草藥,也不愿意聽大夫的,我爹每次遇到妖族的病患,都能氣個半死,”柳安安搖搖頭,經(jīng)過御劍宗弟子平時練功的地方時,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對了,咱們找人問問路吧,別走那條小路了。” 蕭夕禾點了點頭,便與她四處找人。 然而奇怪的是,接下來一路兩人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奇怪,怎么一個人也沒有?!绷舶舶櫭肌?/br> 蕭夕禾抿了抿唇:“咱們剛才來的路上,好像也沒遇見人?!?/br> “都去哪了?”柳安安和蕭夕禾對視一眼,干脆繼續(xù)往前走。 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就在心里越來越不安時,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抽泣。兩人對視一眼,朝著御劍宗正廳去了,沒走多久便看到前方烏央央圍了一群人,幾乎是御劍宗全部的弟子。 看出他們面色凝重,蕭夕禾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一個還算眼熟的弟子:“發(fā)生何事了?” 弟子回頭,認(rèn)出她后眼底閃過一絲悲痛:“謝摘星昨晚殺了我們?nèi)齻€師弟?!?/br> 蕭夕禾一愣,下意識反駁:“怎么會呢?” 說完,意識到自己接話過于快了,頓了頓后遲疑補充,“他好端端的殺人干什么?會不會是誤會了?” “不可能是誤會,即便不是他殺的,也是他帶來那些魔人殺的?!钡茏雍V定。 另一人立刻道:“沒錯!肯定是他們殺的,我御劍宗多年來相安無事,怎么他們一來就有人遇害?” “謝摘星就是個魔頭,還我?guī)熜置鼇恚 币粋€女弟子哽咽一聲便要往正廳沖,卻被其他弟子給攔住了。 “你冷靜一點,宗主定會幫我們討回公道?!?/br> “沒錯,相信師尊,師尊一定會為師弟們報仇的!” 眾人聚在正廳前的大院中相互安慰,絲毫不在乎頭頂?shù)牧胰昭籽住?/br> 蕭夕禾看著眾人議論紛紛,言語間皆不掩飾對謝摘星的恨意,心里突然有點不舒服。她跟魔尊也算朝夕相處過幾年,雖然魔尊瘋起來挺瘋的,但也不是對誰發(fā)瘋,至少不會針對這種普通弟子,否則當(dāng)初也不會任由昆侖派那些外門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這么久。 不是脾氣好,純粹是不屑,他看這種實力弱的人,就像正常人看螻蟻一般,誰又會跟螻蟻計較呢? 要真是謝摘星殺了這幾人,也肯定是這幾人先惹惱了他。 然而這種話是不能說的,尤其是在群情激奮的情況下。蕭夕禾猶豫一瞬,還是抬頭看向了正廳的方向。 “你要干嘛?”柳安安敏銳察覺她的意圖。 蕭夕禾嘆了聲氣:“我去看看?!?/br> “不行,你現(xiàn)在最好與他少接觸……” 柳安安話沒說完,蕭夕禾已經(jīng)朝著正廳去了,她見勸不了,只好也跟了過去。 御劍宗正廳內(nèi),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三具尸體,尸體皆被白布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趙無塵鐵青著臉,死死盯著正在喝茶的謝摘星。 似乎是茶水不對胃口,謝摘星只抿了一口便將杯子放下了,半晌才悠閑抬眸:“趙宗主將本尊請來,就是為了此事?” “……我門下三名弟子無故身亡,魔尊大人難道不該解釋?”趙無塵沉聲反問。 謝摘星似笑非笑:“關(guān)我什么事?!?/br> “你……”趙無塵強忍住怒火,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御劍宗近百年從未出過命案,可魔尊大人剛來不久便出了這樣的事,你敢說與你無關(guān)?”